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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似沒有盡頭,蕭炎輕挪腳步,在黑暗中漫無目標地走了很遠很遠,依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碰到墻壁,甚至連自己是不是像在沙漠中不停繞圈都不知道。..
就這么一步一步、沒有方向地走著,蕭炎只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和腳下發出的踏步聲,漸漸地,他甚至能隱約聽見血液在血管中流過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晰,最后竟變得像山澗的溪流一樣"嘩嘩"直響。他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心緒不寧起來。
蕭炎再也忍受不了了,既然目不及數尺,那就用靈魂之力探路吧。想到便做,靈魂之力從識海中噴薄而出,朝四面八方極快地蔓延而。
靈魂之力離體,如云霞蔽空,籠罩的速度很快,快到蕭炎剛來得及想起藥族族長的那句叮囑便已經覆蓋了數百尺的范圍。
"不好,師祖過萬不可一次激活多個靈魂印記,誰知道這茫茫空間里到底隱藏著多少靈魂印記。”
心中如有一道閃電劃過,蕭炎臉色大變,心念一動,急速召回靈魂之力,靈魂之力以比之疾馳而出時更為迅速數倍的速度收回。
可還是晚了。
盡管蕭炎的反應已經稱得上極其迅捷,對靈魂之力的控制也極其jing妙,但這問心殿二層里靈魂印記實在太多,蕭炎靈魂之力蔓延的速度又太快,不過一個呼吸間,便有五個靈魂印記被蕭炎的靈魂之力波及,從黑暗中浮現出來,如風中的燭光般懸浮不定。
但是,就這么五個看似隨時都會泯滅的靈魂印記,所發出的靈魂波動卻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攪動了漫天風云。
五道靈魂波動洶涌而起,在大殿中如帶起五股漆黑如墨的黑霧,緊隨著蕭炎那回卷的靈魂之力壓迫了過來。
蕭炎根本來不及預防,五道靈魂波動瞬間便沖進他的靈魂識海,相互碰撞在了一起,在蕭炎的靈魂識海中將挾帶在其中的五個問題炸成了虛無。
雖然沒有了殘留下的困惑或疑問,但依然有著憤怒的靈魂波動。
這里任何一道靈魂印記的靈魂之力就足夠蕭炎頭痛,何況是五道。
"啊!”
頭痛yu裂的蕭炎撕心裂肺地吼叫起來,他雙緊抱著頭,抽搐著身子高高跳起,在空中翻騰了幾圈,又重重摔倒在地,發出的陣陣聲響震得大殿的地板都在微微顫抖。
第一百零九章問心殿之秘(5)
蕭炎雖然外表看似文靜,但骨子里卻有著絕不低頭的血性,即便在戰斗時挨上幾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而今,他整個人卻近乎失態,可想而知其靈魂識海受到的沖擊有多恐怖。
盡管他拼命地調動靈魂之力抵御,盡管他那帝境巔峰的靈魂之力掀起的就如大海里翻滾的巨浪,但面對五道帝境巔峰靈魂波動的沖擊,巨浪也只能在礁石上拍成壯烈的飛花碎玉,除卻壯觀,留下的僅是悲嘆。
抵御無果的蕭炎在地上翻滾著,這一刻,他只覺得有無數把銼刀在他的靈魂識海中不斷切割,仿佛要銼開他頭骨、切開他大腦一般。
鮮血不斷從蕭炎的五官涌出,仿如七條奔騰不止的血色河流,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浸透了他的衣裳,隨著他翻滾的身軀在地板上拖出了一條鮮紅的血路,令人毛骨悚然。
鮮血還在繼續流淌,帶著不甘不愿不服意志的怒吼還在大殿中繼續回蕩.....
就在蕭炎的雙有些無力地攤開時,一道輕輕的嘆息聲從他身體深處傳出,一陣極其輕柔但帶著不可違抗其意志的靈魂之力掃過,蕭炎靈魂識海中的那五道靈魂波動霎時被抹滅無蹤。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一次招惹五道帝境巔峰的靈魂沖擊,老夫是該稱贊你勇敢呢,還是該你白癡呢?”
是湛老的聲音。
蕭炎掙扎著單支撐坐了起來,先是用沾滿鮮血的往嘴里胡亂塞了一把藥,用力咽下之后才喘了一口氣道:"我一向對逞能沒什么興趣,只是這鬼地方太詭異了,詭異得讓人心慌。”
"你小子不像是會心慌的人。"湛老的話中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湛老您老就別再取笑我了。好吧,我承認我這次是有些沖動了,不過誰會想到這無邊的黑暗竟然連靈魂印記的光芒都能吸收?我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靈魂印記。"蕭炎苦著一張臉道,輕瞥了一眼身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衣裳,心中陣陣后怕。
"哦?這么邪門?"湛老很是狐疑,突然,他詫異起來,"嗯?這材料......想不到竟是這等奇石,這就難怪了。”
"什么?"蕭炎不解。
"這種奇石數量極少,沒想到藥族竟有這么多,而且還用來建成了一座大殿!"湛老對藥族的大筆也禁不住嘖嘖直嘆,"只不過,世人都只知道此石對靈魂之力的保存有所裨益,恐怕卻不知道此石的另一個妙用。”
"哦?快。"蕭炎感受著丹藥在體內帶起陣陣熱流的同時,驟聞湛老此言,眸間立時閃掠過青灰色的火焰。
"那就是,此石一旦形成封閉,內部就會有種脈動,與人體的心臟跳動頻率極為接近,極易讓人無由來心生煩躁。"湛老笑了笑,繼續道,"而且,這地面和墻身都涂了一種神奇的涂料,可以吸收絕大部分光線,所以此地才會這么黑暗。”
"原來如此。"蕭炎恍然,但疑惑更濃,"那為何師祖沒有告知我此事?莫非師祖另有所謀?”
"師祖?什么師祖?”
第一百零九章問心殿之秘(6)
"哦,就是藥族的族長,他想收我做弟子,因為一些其他原因就改收我為徒孫了。呵呵,要不然我還沒資格進入這藥族圣殿呢。"蕭炎簡略地對湛老介紹了一下。
"你小子,運氣倒是極佳,居然藥族族長收了你做徒孫。幸好你我沒有師徒名分,不然我這虧可就吃大了。"湛老笑著調侃了一句,然后正色道,"你小子也不要胡思亂想,既然收了你做徒孫,他就會視你為傳人,是視如已出也不為過,怎么可能另有什么圖謀?何況如果藥族族長真有什么歹念,拍死你小子就像拍死一只蒼蠅一樣簡單,還用得著玩這種小把戲?我估計啊,藥族族長也未必知道此石有這等功效,畢竟這其中妙用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知道了。”
"湛老所言有理。"蕭炎訕訕地笑了笑,為自己剛才的多心甚覺慚愧,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別想那么多,好好把握這次機緣吧,不賺夠了可千萬別出。"湛老丟下這句話后,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便沒了聲息。
"這老家伙,跑得倒挺快,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明白呢。"蕭炎故作不滿地嘀咕了兩句,其實心里對湛老感激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湛老剛才的出,自己會怎么樣還不知道呢。
重新盯著黝黑的四周,蕭炎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沒有敵人但卻比有敵人還要危險、還要恐怖的地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該死的奇石。"暗暗思索間,蕭炎的心神又有了躁動跡象,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有盡頭的黑暗,令人滋生心煩的奇石建筑,還有能讓人莫名其妙失蹤的未知功效,又看不見飄浮其中的靈魂印記,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蕭炎舉步維艱,生怕一個不經意的魯莽再次招惹到那些隱藏得極深的靈魂印記。
外面的世界已經從月明星稀變成了陽光明媚,守候在問心殿外的眾人表情也從擔憂變成了平靜。但身處問心殿二層的蕭炎卻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在這里只有無盡的黑暗,單調得讓人快發瘋.....
如此,蕭炎如盲人摸象般在殿堂二層又轉悠了兩天,既沒能找到靈魂印記,也搞不清楚自己具體在大殿里的什么位置,而且他還不敢休息,更不敢修煉,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有靈魂印記ziyou游蕩過來,或者修煉時會不會招惹到那些虛無渺茫的靈魂印記,受到強力攻擊。
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幾乎快要將蕭炎折磨得jing神崩潰,眉間那個"川"字一直就不曾松開過。
用修長的指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又揉了揉太陽穴,蕭炎深深地嘆了口氣:"難怪比試的規則是誰在里面呆的時間長誰便是勝利者,當時我還納悶呢,如果我躲在里面過個十年八年才出不就贏定了,現在看來,如果不將心力轉移到吸收靈魂印記上,這鬼地方只怕一刻都無法多呆,哪怕心性再堅毅,在這樣的環境里呆久了也會受不了。再,這里這么詭異,誰也無法預知下一刻會發生何等變故。”
"再這樣下絕對不行。該怎么辦呢?"蕭炎雙交叉相握,兩個食指豎起,頂在鼻梁兩側思索起來,眸子深處青灰色的天火映射在食指上,閃著點點幽綠幽綠的光澤。
"咦?"蕭炎將挪開,呆呆地看著指,若有所思起來。
隨后,他突然發現,隨著他的眸子越來越亮,那點點幽綠也越來越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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