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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不宣而戰(二)第六更!


更新時間:2014年11月20日  作者:魯東道夫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魯東道夫 | 立鼎1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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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衙門,李鴻章手里捏著電文,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劉子香,當真如此說法?”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指的是已經看到機會在望,出手,就可能摘到勝利果實。臨機退縮,就可能后悔不迭。

他劉步蟾,才不過讓戰艦生火,連軍港都沒有離開,居然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想要造反吶!

說得是要造他李鴻章的反!

“什么時候,他居然變得連老夫的命令都敢不聽了?哼哼,看來上回他擅自開炮的事情沒有追究懲處,讓他愈發自以為是,抓著點機會就不肯放棄。好哇,看來咱們北洋里頭,也要出一位名聞天下的英雄了!”

這誅心之言,從權傾天下的李鴻章嘴里說出來,任何聽到的人都認定,劉步蟾這回要徹底完蛋了!

老頭子什么脾氣啊。他可以放權,可允許貪瀆,更允許犯錯,卻絕不能容忍背叛!老頭兒身體那么硬朗,腦子又沒糊涂,離死還早得很呢!你這么急吼吼的冒尖兒出頭,這是要表演給誰看?

莫非,你劉子香是打算改換門庭了?那也得看看,當今天下,還有哪一個地角能容得下你!

北洋衙門里,不少人暗中摩拳擦掌,久待李鴻章口中吐出個“殺”字,果斷下手,第一時間先給劉步蟾腦袋上扣他幾十條罪名。

但是,他們等了老半天。卻愕然發現李鴻章吆喝完了,竟跟沒事兒人一樣,戴上老花鏡開始看報紙。

這下子。許多人的心里頭都開始著急上火了!都什么節骨眼上了,您老人家居然還有心思看報紙?那報紙有什么看頭啊,難道還有什么內容,比手底下一員大將生出異心更重要?!

唯獨張佩綸默不作聲。

報紙是他拿來的,仍舊是沒開始發行的樣刊。里面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位名傳天下而不得其真容的“華聲”大膽預言,一旦朝廷增兵高麗。日本必定出手阻攔。其結果,必然是引發一場海戰。倘若清廷以為列強可信。不做護航,定為日軍所乘。那必將導致一場空前慘敗!

這說得是誰啊?李鴻章,李中堂!就是他相信了俄國人和英國人的說法,然后發電報命令劉步蟾收兵的。

如果不是劉步蟾抗命不尊。擅自行動,那么若真的被“華聲”料中了,在對方來說頂多是《國聞報》又一次判斷準確。但對李鴻章的名聲,卻將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在現下的節骨眼上,李中堂,決不能出錯,決不能給政敵抓住攻擊的機會了。

所以,老頭子發火歸發火,卻并不一定現在就收拾劉步蟾。一切。要等到結果出來之后再看。

而張佩綸也暗自揣測,恐怕老頭子自己,心里也沒底了。不自覺的。他開始相信了《國聞報》的權威性用兩個多月時間,數十次的精確判斷,豎立起來的可信度!

與此同時,黃海上,“定遠號”撞開波濤,昂首前行。

劉步蟾沒有呆在飛橋司令塔。他背著雙手,從甲板上慢慢的踱步。表情沉靜的好像在消化食兒。

副管駕李鼎新卻按捺不住,追上來焦急的問:“軍門,這樣做,值得嗎?您知道中堂大人的性子,這要是發作起來,要人老命的!”

都是福建侯官人,又是以劉步蟾為首的所謂“閩黨”一員,在劉步蟾作出決斷時,他不能反對。但現在都開拔了,他卻要問個明白,也好安心。畢竟若是李鴻章秋后算賬,他們這些人估計一個都跑不了。

劉步蟾沒立刻回答,迎著海風向前一直踱到艦艏,手扶著副炮外裝甲,回頭沖他淡淡一笑:“我最近悟出一個道理。咱們當海軍的,乃是一個國家對外開疆拓土之先鋒。須得用這千萬噸鋼鐵火藥,為國家打出一份光彩,撐起顏面,方才對得起億兆黎民百姓的重托。光靠上官的提拔倚重,雖則有權有望,終究名不副實。那等榮光,我所不取也!”

李鼎新不知如何評說。在他看來,有個強大的上司罩著,一步步青云直上,大權在握,已經是人生難得際遇。什么功名大業,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更需要有那般胸襟氣魄來擔當。他這一輩子,估計是做不到的。

可劉步蟾居然想到這些,就實在令人驚訝了。似乎,以前的他,并無這種想法啊!

不知怎的,李鼎新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楊浩那張年輕的臉。似乎一切改變,都從此人的出現開始的。“來遠號”開炮,打響的不僅僅是北洋水師的名聲,似乎也讓劉總兵的胸中,憑空多了一股此前不曾表現出的進取銳氣。

一個人,真的可能對另一個人產生那么大的影響嗎?

又或者,其實劉步蟾的身上,一直就隱藏著那么一股力量,只等著合適的機會,由合適的人把他引發出來,綻放光彩!

一時間,李鼎新想得入神,再看劉步蟾時,突然感到一股淡淡的陌生。

劉步蟾卻沒有多說什么,他遙望遠方天際,腰背挺得筆直,像是一尊大炮牢牢的釘在那里。仿佛龐大的鐵甲艦,有無窮的力量灌注到他血肉之軀中。又或者,因為他的昂揚,這冷冰冰的鋼鐵造物,憑空有了自己的魂魄!

一天時間,悄然劃過。

7月15日上午,10點多鐘。“東明號”輪船在前,“飛鯨號”在后,緩緩越過渤海分界線,進入黃海水域,抵達威海正北方約五十海里處。

受命前來護航的濟遠、廣乙、超勇三艦首先與其會合。濟遠在前開路。其余兩艦左右護持,慢吞吞的,以10節速度繼續前進。

在距離他們大約10海里的西南方。“定遠艦”和“來遠”號彼此錯開,悄然跟進。兩條戰艦的炮兵全部進入崗位,隨時準備迎接強敵。

就在他們陣型剛剛完成之時,眼尖的瞭望手忽然發現,就在兩艦的后方,突然有個隱隱約約的影子跟進!當他試圖通過望遠鏡看清其真容時,卻發現極為困難!

他不敢大意。馬上發出示警。

劉步蟾親自爬上瞭望臺,用楊浩交換給他的望遠鏡仔細觀瞧。終于勉強看清了對方的真容。

那是一條造型犀利的小艇。看體量,估計都不如北洋的任何一條訓練艦。連桅桿都沒有,船體中部頂著一個突兀的圓球。艦艏處,卻挺著一個與其身材不相稱的單管炮塔。

確定是一條戰艦無誤了。但上面看不到任何一國的旗子。更讓人惱火的是,其艦體的顏色與海面極為相近,光線稍微變動一下,就容易忽略過去。

李鼎新勉強能看到目標,忍不住提議:“軍門,此艦十分可疑,要不要開火把他打掉?”

劉步蟾嘴角微微一提,笑道:“我們只怕打不到他。若非他故意現身,我們想找到其行蹤都難!這一趟。說不定還要借助他的幫忙,才敢言萬無一失!”

李鼎新茫然的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驚呼道:“軍門的意思是說,此艦便是傳聞之中的幽靈船?!”

“應該就是他啦!”

劉步蟾輕輕吁了口氣,不知怎的,竟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輕松。此時他忽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竟悄然對這個神秘的存在。有了些許的信賴!

李鼎新油然贊道:“當真如傳聞所言,此艦乃我等之友軍的話。必可幫上大忙吶!想其居然可以輕而易舉擊沉日艦‘八重山’,必定有驚人之手段!”

“此艦現身,同樣也意味著,我們這趟行程絕不會平靜。說不定,就要有一場大戰!”

劉步蟾出人意料的判斷,讓李鼎新的心神,倏地繃緊!

下一刻,“來遠”、“濟元”等艦紛紛接收到來自“定遠”的告警信號,所有人立即進入緊張狀態,悄然做好戰斗準備!

這其中,“濟遠艦”管帶方伯謙稍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劉步蟾的判斷。只不過,方伯謙的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卻讓大副沈壽昌和駕駛二副何廣成看在眼里。

整個艦隊的陣型開始向中間聚集,而定遠、來遠二艦,卻在相互靠近的同時,把位置悄然向右側拉開,并漸漸追上艦群的尾部。在接下來的一天航程中,陣型基本沒有大的變化。

下午,天色將晚,方伯謙看看懷表,發現已經是六點五十分。前方不遠處,就是突出在海外的德積島。如果真的要發生意外,從這里開始一直到牙山之間,就必須要打起精神來了。

方伯謙大半天時間神經繃緊,早已疲累不堪。他狠狠地伸了個懶腰,低聲嘟囔:“劉軍門太過杯弓蛇影了吧?偶爾一次遇到意外,卻要讓我等如此周折,忒的小題大做。呵呵,要我看……。”

沒等他說出后邊的話,陡然聽到急促的喊叫:“管帶大人!右前方十五里處發現艦艇蹤影……是日本海軍!”

方伯謙蹭的跳起來,眉頭騰騰直抖,厲聲喝問:“可看清楚了?對方有否升起戰斗旗?!”

“回大人話,沒有!”

方伯謙長噓一口氣:“那應該沒事!繼續觀察!”

大副沈壽昌提醒道:“大人,咱們最好還是提高警惕,日本人來者不善!須得小心他們突下殺手!”

方伯謙哂笑:“不可能!彼我兩國并未宣戰,青天白日下,他們如何敢驟起戰端?”

話音未落,就聽遠處“轟”的一聲炮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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