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是經常看通緝榜的人或官府的人在這里,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場的,都是通緝榜上排在前列的叛亂分子:紫金梁、一字王、老回回、西營八大王、闖將、老張飛、張妙手、邢紅狼合計八人。{}
這八個人都是義軍中叱咤風云的人物,兵強馬壯,在義軍中屬于領軍人物,本來各自行動的他們,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議對抗朝廷的大計。
而這次聚會的發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紫金梁。
紫金梁原名王自用,自王嘉胤死后,紫金梁王自用的地位在各路義軍中最高,一開始還被推為各路義軍的盟主,不過朝廷安插在義軍中的細作施展反間計,離計了紫金梁與各路義軍首領的關系,彼此之間有了隔閡,不過無妨他在各路義軍中的地位。
看到人都來齊了,紫金梁開口道:“好,各路兄弟都來了,在座的人馬在義軍中都是佼佼者,這次邀諸位兄弟前來,就是商量一下怎么對付朝廷的重兵。”
面色臘黃的張獻忠眉毛一揚,冷冷地說:“有什么好說的,殺!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跑,往老林子里鉆,山高林密,還怕他不成?”
張獻忠走投無路時聚集了十八鄉的的農民起義,自稱八大王,現在為了區分,號稱西營八大王,現在部下近萬人,當然,這些包括老弱病殘,健卒只有二千多人,大部分有作戰經驗,在義軍中打響了名氣,也算闖出了名號。
“不可”闖將李自成搖搖頭說:“現在朝廷令山西全力剿匪,還派了曹文詔率領陜西精兵入山西,四川也派了精兵前來協助,據我收到的密報,朝廷為了把我等趕盡殺絕,已開始調動通州兵、昌平兵會同保定總兵梁莆協同大名兵備道盧象升一起四面夾攻。諸位,生死存亡的時刻來了。”
后金一時沒有動作,明朝可以抽出手來對付聲勢越來越大的農民起義,再說義軍到了順德、真定一帶,這里是大平原,千里直走京師,這一點令崇禎深感不安,馬上調兵遣將來解決這些不聽教化的“暴民”。
李自成的話音一落,眾人都有些是沮喪,大明雖說搖搖欲墜。可是氣數就是不盡,越打越多名將涌出來,像左良玉、洪承疇、曹文詔、曹變蛟、馬科、張應昌等人,好不容易逃到山西,可是崇禎把山西經營成一張大網。
就等著把眾人一網打盡。
張妙手“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嗡聲甕氣地說:“怕他個球球,殺一個夠本,殺二個賺一個,反正兄弟們也算享過福。不枉人世走一遭了。”
在場的都是首領,平時攻城掠地、洗劫大戶沒少干,好吃好玩也沒少享受,漂亮的女人也不知玩了多少。對他們來說,就是死都值了。
邢紅狼點點頭說:“沒錯,那些官兵想這么輕易要我們屈服,那是做夢。”
“不能服”老回回用力吸了一口煙葉。把煙斗放在桌邊磕了磕煙灰,搖搖頭說:“留在陜西的兄弟遭罪了,不少人上了洪魔王的當。給他當了馬前卒,一利用完就食言而肥,只要有過前科的,一下子全殺了,聽說那天一下子就砍下一千多顆腦袋,還真是嗜殺。”
洪承疇以雷霆萬鈞之勢肅清了陜西的勢力,不過他食言而肥地把利用過的人全殺了,雖說消除了陜西的內患,不過起了一個壞作用,各路義軍的首領不敢再輕易相信朝廷。
“投降這事就不用說了,我們還是說說怎么對付官軍吧。”一字王一臉凝重地說。
老張飛看到眾人都開了口,他也開口說道:“單打**肯定不行了,兄弟們更不能自相殘殺,紫金梁大哥你最有威信,不如你說說怎么辦吧?”
紫金梁扭頭對闖將李自成說:“闖將,平日你最足智多謀,你說說有什么辦法?可不許藏私哦。”
“不敢”李自成拱拱手說:“諸位,現在官家兵勢己成,我們都不是官軍的對手,這次朝廷糾結了重兵,我們要謀定而行,依我看,現在最好是多方跑動,多點開花,讓官軍疲于應付,而大明的衛所制度把那些兵將分割成一塊塊,不能輕易越界,免得被彈劾,只要我們游走在各邊界,就能讓他們無所適從。”
頓了一下,李自成繼續說:“最好是繼續向中原的腹地挺進,那里人多物多,迂回空間也大,適合兄弟們發展。”
這番話說得比較有水平,眾人紛紛點頭,接著眾人又商議了一下,有矛盾怎么解決,要是有危險又怎么相互呼應等,會議快要結束時,張獻忠冷冷地說:“朝廷這次來勢洶洶,志在必得,如果我們一味退讓,只怕助長他們的氣焰,讓他們士氣更加高漲,我建議集中兵力給官兵一個教訓,就是不能讓他們敗走,也讓他們畏手畏腳,有利于我們的行動。”
“我同意”邢紅狼咬著牙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也得給兄弟們振一下士氣。”
紫金梁點點頭說:“這個提議好,打壓一下他們的士氣也不錯,說不定還可以打開一個缺口,覓得一條生路呢,只是,打誰呢?”
張獻忠一早就計劃好了,只見他胸有成生竹地說:“川兵!”
“為什么是川兵?”紫金梁有些不解地說。
“我們現在最先要面對的是三路人馬,一路是曹文詔的陜西兵,一路是山西本地士兵,還有一路正在入山西的四川兵,捏柿子找軟的來捏,你們想想,曹文詔的兵一個個殺人如麻,快成虎狼之師了,不能和他硬拼;山西兵熟悉地形,以逸待勞,又彼此呼應,我們很難討到便宜,而川兵一向不堪重用,士兵訓練普遍不足,再加上勞師遠征,最好下手。”
頓了一下,張獻忠繼續說:“還有,這次領兵的是利州衛指揮使董劍,此人是個紈绔子弟,吃喝嫖賭可以說樣樣精通,但是行兵打仗就是一根木頭,有他在,四川兵成不了事,正好拿他來開刀。”
眾人聞言都暗暗點頭,紫金梁點點頭,高興地說:“嗯,不錯,有勞八大王了,諸位,我們給四川兵來一個深刻的教訓,你等沒有異議吧?”
“沒有”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紫金梁點點頭,把目光放在地圖上,斬釘截鐵說:“好,既無異議,就他了,來,我們商量一下,怎么對付他。”
陸皓山和董劍不知道,自己還在行進途中,就已經被那些無法無天的“暴民”給盯上了。
現在是深冬,由四川往山西走,越走越是寒冷,那種雨雪天氣還真讓人沒脾氣,有陸皓山主動請纓,董劍也樂于做一個甩手掌柜,整天和那花魁在豪華馬車中鬼混,陸皓山受邀上過他的馬車,里面有吃有喝,可以說一應俱全,四人大的馬車,那個狐媚的女子甚至可以在里面跳上一段小舞,陸皓山只能感嘆一聲同人不同命。
一路上,陸皓山堪稱全能保姆,全軍三千人的吃喝拉撒全要打理,還要安排好住宿、和當地官員打交道等,有時連都司的文書都要替那位睡在馬車上的“爺”準備,可以說任勞任怨,不過也得到下面士兵的認同和贊許。
有頭發誰也不想做癩痢,陸皓山只想說:有紈绔子弟做,自己也不愿做什么英雄,代價太大了。
在陸皓山的督促下,雖說路況不好,一行人磕磕碰碰,在十二月初終于踏上了山西的土地,就在踏入山西境內的當晚,一個傳令兵找到陸皓山,說董劍有事邀自己去商量。(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