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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陸地上的順利推進,日本海軍的行動則問題多的多,不過北洋水師因為清廷的命令拱衛門戶而被鎖在了渤海灣內,因此才沒有讓日本人的情況變得更糟。
而現在知道了北洋水師在內地和鴨綠江口附近來回護送陸軍運輸的樺山資紀命令伊東祐亨率領聯合艦隊與北洋水師一分高下,雙方的決戰就要來臨了
隨著戰事的進行,此時的黃海海域各國軍艦都在此游弋,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隨時可能爆發的日清海軍決戰。
德國遠東艦隊司令提爾皮茨少將帶著他的旗艦維多利亞路易澤號,在日清雙方宣戰后就一直在這個海域游弋,也曾幾次在遠處跟隨日本艦隊一起航行,就是為了能夠近距離的觀察隨時可能爆發的史無前例鐵甲艦艦隊大戰。
“日本人現在集結起來是準備和清國艦隊決戰?一個月他們這么做了,結果什么都沒發生,現在又這么做,難道是他們得到什么確切的情報?”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日本艦隊的提爾皮茨像是提問,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
不過他的話還是有人回應的:“日本人應該是得到了一些情報,否則他們不會這樣集結起來,全部出動的。很顯然,日本人有明確的作戰任務。”站在一旁的遠東艦隊參謀奧托馮迪德里希斯上校回應到。
突然耳邊響起一陣炮聲,這倒不是有人朝著維多利亞路易澤號開火了,而是一艘經過的英國炮艦在向掛著少將旗的維多利亞路易澤號鳴禮炮示意。
“鳴禮炮,降半旗,還禮。”看到慢慢靠近并且鳴禮炮致敬的英國炮艦,提爾皮茨平靜的命令到,自從這個區域英、德、法、俄、美、意軍艦云集后,這樣的相遇和致敬幾乎天天都能出現。
沒有理會和英國人的禮尚往來,提爾皮茨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日本艦隊繼續評價到:“日本人的行動相當的糟糕。1個月前整個艦隊跑去威海衛尋找清國艦隊決戰,結果北洋水師根本不在港內,找人決戰卻不知敵人的動向,這簡直愚蠢。
而更愚蠢的是。在不明敵人動向的情況下就應該想到敵人也有可能是出來也在找自己,結果在尋求決戰未果后不繼續尋找敵人主力,反而讓艦隊執行別的任務去了,不僅如此,居然還分兵,新銳的高千穗號被留在了漢江,他們也不怕被人各個擊破?”
“不過清國艦隊不也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嗎,他們出港很顯然是尋找戰機了,只可惜他們撲了個空,之后他們和日本人一樣。也沒有繼續尋找日本人的主力,所以我們現在才能看到日本人又重新集結起來了。”迪德里希斯上校調侃著雙方的拙略表現。
“如果清國人抓住機會,讓我們眼前的日本艦隊少上幾艘船還是可能的。不過很顯然,在雙方都沒有把握住機會的情況下,清國人的表現更糟糕。奧托。如果不是這將會爆發歷史上首次蒸汽鐵甲艦艦隊大規模決戰,說實話我真不覺得這兩國的海軍有什么需要我們學習的。”提爾皮茨苦笑到
“阿爾弗雷德,抓不住機會的人會受到懲罰,不過我依然認為日本人的勝算很小,不過能看到新技術和新戰術的實戰應用,我認為這就足夠了。”因為是閑聊,迪德里希斯也直呼提爾皮茨的名字。
“和你一樣。我也認為日本人獲勝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看現在清國的表現,我倒是能理解日本人為什么敢賭一把了。”提爾皮茨搖了搖頭。
“恩?日本人好像加速了。”拿著望遠鏡的迪德里希斯看到日本艦隊上空的煤煙一下子濃烈了起來。
“也許是他們發現了什么。”提爾皮茨轉頭對維多利亞路易澤號的艦長命令到:“全速,跟上去。”
“是,閣下,全速!”艦長大聲重復提爾皮茨的命令。
龐大的巡洋艦開始加速。艦艏撞出的水花越來越大,而一旁的英國炮艦顯然沒有德國最新銳巡洋艦那么快的航速,雙方之間的距離被很快拉開。
正如迪德里希斯所預料的那樣,日本人發現了情況,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艦隊打頭和泉號桅盤上的瞭望員率先發現了東北方向的北洋艦隊。
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就算保持在日本艦隊后面5千米的維多利亞路易澤號上的提爾皮茨都能看到遠處那濃烈的煙柱。
“看樣子北洋艦隊也是主力全出啊,兩邊都是想要在這里一戰定勝負啊。”提爾皮茨有些興奮:“左舵15,我們趕到側面去,找個好位置,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面。”
“是,閣下,左舵15!”
“注意和雙方保持在安全距離,我可不想我們的戰艦無緣無故的挨炮彈。”
“是,閣下!”
“日本人還是保持者自己的一字縱列,這種陣型到是的確十分適合他們的艦船發揮火力,利用艦上的大量速射炮到時可以給清國艦隊一個驚喜,盡可能的發揚全部火力,這倒是和我們的思路很一致。”迪德里希斯看著日本艦隊的陣型評價到。
“的確如此,縱列陣型是能夠讓全艦隊火力最大效率化的陣型,看來日本人是準備利用火力投射量來取勝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么做,因為我手上沒有足以對抗定鎮二艦的巨炮,那么最大限度的發揮射速這個優勢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提爾皮茨這么點評到。
“清國艦隊為了配合定鎮二艦,應該還是會使用橫陣吧,縱列側向迎敵發揮最大火力到底能有多好的效果,縱列和橫列哪個更適合現在的海軍戰術,今天倒是有可能驗證一下了。”迪德里希斯也有些感興趣起來了。
雖然這些年來德國海軍現在一直堅持縱列側向迎敵,但是在全世界艦艏迎敵都依然有著極其眾多的擁護者的情況主流下,德國海軍雖然在各種演練中發現了種種優勢,但是對于實戰中到底如何還是有些忐忑的,現在日本人的陣型倒是正好可以幫忙驗證一番。
不過提爾皮茨和迪德里希斯顯然高估了日本人。
日本人排出縱列陣型可不是和他們一樣出于交戰思路來考慮的,要知道松島、嚴島兩艦的320毫米巨炮的安裝方式可是要艦艏對敵才能發揮最大火力的,日本人選擇這個陣型的原因。還是因為對自己的艦長的操艦能力的不自信。
英國海軍從海軍軍校生開始培養,到足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大型艦艇的艦長需要2030年的時間,而此時日本海軍從無到有也不過才30年左右,而且其中很多老古董剛剛才被山本權兵衛給踢出去。
所以現在日本海軍內部的這些艦長們。到底有幾分水平日本人自己也說不好,因此在交戰中排一個“適合交戰的陣型”對他們來說似乎難度太高,因此很快問題就變成了排一個“交戰中更容易保持的陣型”。
那么哪種陣型容易保持?坪井航三想出了一個主意,嘴上說不清楚,我們實際去排排看。于是各位艦長們坐上小艇,在瀨戶內海來回轉悠,不斷變陣,嘗試哪種陣型更容易保持。
試來試去,發現一列縱隊最容易保持。后面的艦艇只要跟進前面的艦艇,就完全不需要考慮什么速度、航向了。跟著走照著做就行了,所以日本人才排出了這么個陣型。
當然這些提爾皮茨和迪德里希斯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們想要看縱陣vs橫陣的愿望很快就實現了。
維多利亞路易澤號的高航速很快讓德國人搶到了一個好座位,這個時候可以拿著爆米花坐等雙方上演年度海戰大戲了。
“看,清國果然是橫陣!”迪德里希斯興奮的喊到。其實北洋水師一開始是雙縱列陣型的,不過此時已經完成了雙縱列展開成橫陣的陣型變化,說實話,北洋水師的管帶們操艦技術相比日本的艦長們的確要好上一籌。
“看來清國艦隊還是按照英國人交給他們的那一套來的,不過用橫陣想重現利薩海戰的輝煌,清國人以為自己是特格霍夫率領的奧地利艦隊嗎?”提爾皮茨笑著說到。
雖然后世一直拿北洋水師采用橫陣這種落伍的陣型而備受指責,但是實際上在19世紀末。采用這種陣型真不是什么值得批評的事情。
首先這種陣型是英國海軍教習瑯威理當初制定的,一方面是因為英國人當時崇尚艦艏對敵的沖鋒陣型,當初納爾遜的特拉法爾加的輝煌也是相當瘋狂的雙縱隊沖鋒陣型,因此艦艏對敵,沖鋒近戰,近距離亂戰和“見敵即戰”一樣成為了英國皇家海軍的信仰。
另一方面北洋水師的主力。定鎮二艦在艦艏對敵時的確有著所有主炮向前發射的巨大優勢,而且定鎮二艦還裝有撞角,以她們的噸位如果全力一撞,日本海軍還真沒有能承受的起的軍艦。利薩海戰奧地利人的致命一撞,讓大家都對沖撞戰術極為重視。也就德國人這邊離經叛道了。
不過北洋水師不是英國皇家海軍,歷史上英國皇家海軍中國艦隊的斐利曼特爾中將就曾經評價過大東溝海戰中北洋水師的陣型:“在紙面上完美無缺的陣型”,然而“如果不是最優秀的指揮官和訓練最好的艦隊就不應該采用這種陣型”
橫陣各艦之間的指揮協同困難,編隊機動受限的問題十分嚴重,英國人可以憑借艦長們優秀的技術,艦艇優秀的性能,沖進去亂戰,而北洋根本沒這個條件。
而且北洋各艦的艦只艦齡和性能相差太大,航速不一也根本排不出一個真正的橫陣,就這樣,一個參差不齊的橫陣向日本人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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