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洋水師的7艘艦艇還在大海上飄蕩之際。德意志帝國卻陷入一片哀痛,德意志第二帝國的開國君主,18年前帶領普魯士贏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在法國的凡爾賽宮宣告一個統一的德意志國家的偉大皇帝,威廉一世在3月9日去世了。
威廉一世在1887年下半年開始就一直身體抱恙,到了冬天后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結果還沒堅持到天氣轉暖,就因為染上了肺炎而離開了人世,而再過半個月就是他91歲的生日。就在彌留之際,這位戎馬一生的皇帝依然惦記著國家大事,躺在**上已經看不清楚的皇帝將自己的兒子叫到**前,留下了最后的遺言:“腓特烈,你要切記,萬事皆可擱置,唯獨聯俄不可忽略。”(注1)。之后皇帝就這樣如釋重負的睡著了,遠離了病痛,遠離了沉重的國事,永遠的睡著了。只可惜這位一生都在為德意志奮斗的皇帝的遺愿卻最終無法實現。
威廉一世的去世舉國哀痛,帝國國會大廈下半旗致哀。中午,國會大廳一片肅穆,議員們各自就位,走廊擁滿了吊唁來賓。俾斯麥沉痛地宣布威廉一世皇帝陛下辭世。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隨后,57歲的皇儲腓特烈接過了象征普魯士國王的權杖,并且根據德意志聯邦憲法成為了第二帝國的皇帝,加冕儀式在一天后舉行。
當皇家教堂的鐘聲再次敲響后,唱詩班在安臥于鮮花叢中的威廉一世身旁唱起了肅穆的《睡主懷中》:
睡主懷中,多么幸福;不會有人醒來哀哭,靜寂、安寧、和平、歡欣。
不會再有仇敵入侵。
睡主懷中何等甜美!
到處充滿愛的溫馨,清醒之時感恩歌唱,死神不是兇殘暴君。
睡主懷中,何等平安!
醒來定能蒙福無量,救主權能彰顯之日,再無憂愁禍患艱難。
睡主懷中,雖離親人,來日相逢倍加高興,睡主懷中,何等幸福!
不會有人醒來哀哭。
阿門!
在柏林3月的春寒中,俾斯麥和毛奇跟在威廉一世靈車后和所有送葬的人們一道唱著《贊慕福地》:
有個地方何等輝煌,高峻遼遠召我前往。
慈悲天父在那兒等待,已為我做好妥貼安排。
到這天,多愜意,大家聚會在福地,我隨圣徒到福地,齊聲歌唱主上帝。
上帝讓我得永生,天堂福地樂無窮。
到這天,多愜意,大家聚會在福地。
我圣父在高天多慈愛,將獨子送人間贖孽債。
開福源造福地留萬代,我高歌贊福地心愉快。
到這天,多愜意,大家聚會在福地。
阿門!
普魯士國王,德意志第二帝國皇帝,威廉一世,全名威廉·腓特烈·路德維希。這位帶領著普魯士在1864年打贏了普丹戰爭(第二次石勒蘇益格戰爭),奠定了德意志統一的第一步;在1866年贏得了普奧戰爭的勝利,統一了北德意志,為德意志的統一打下了牢固的基礎;又在1871年普法戰爭中擊敗了法蘭西,徹底完成了德意志的統一,結束了法國在歐洲的霸權;隨后帶領德意志進入金本位,經濟迅猛發展;在位17年,讓德國工業能力迅速追趕歐洲列強,在他執政期間德國鋼產量從英國的42.8上升為56.4,發電量從99.6上升為145.8。促進了德國工業革命,國力飛速上升的偉大君主實現了德意志的統一,再現了帝國的榮光,并且為帝國打下了良好的發展基礎。他的去世,代表著一個時代的落幕,同時也是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而當年輔佐他建立德意志帝國的帝國三杰中,阿爾布雷希特·馮·羅恩伯爵早已去世,赫爾穆特·卡爾·貝恩哈特·馮·毛奇伯爵已經88歲了,精力不濟、身體欠佳。德意志第二帝國的締造者們,隨著威廉一世的葬禮進行曲,都將緩緩的退出歷史舞臺。
3月10日,柏林,夏洛騰堡宮
加冕儀式正在這里舉行。腓特烈陛下身穿軍服,頭戴德意志尖頂頭盔,領口掛著一枚功勛勛章(PLM,就是俗稱的藍色馬克思),一枚大十字功勛勛章(帶有腓特烈大帝肖像的特殊PLM),一枚鐵十字勛章,而胸口還掛著勃蘭登堡紅鷹勛章,手持權杖,顯得莊嚴肅穆。帝國上層官員以及各個邦國的國王們整整齊齊的站在大廳中,向新皇宣誓效忠,新皇帝被尊稱為腓特烈三世。儀式結束,德意志第二帝國的第二任皇帝腓特烈三世陛下,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而作為帝國宰相的俾斯麥依然恪盡職守,威嚴滿滿,73歲的他還是那么精神滿滿。一個月前還在國會發表了關于軍事改革議案的演說,意在面臨戰爭時德國可以擴軍70萬。在國會大廳里,面對這帝國議員,這位鐵血宰相宣稱:“德國渴望和平,希望與俄國保持和平,也希望與法國保持和平。只有外國記者們不負責任的謾罵才威脅著和平。我們可以因為愛和善意而深刻地感動。可是威脅是不能奏效的!我們德國人只敬畏上帝,除此以外,在這世界上我們無所畏懼!而敬畏上帝這一點,就足以使我們熱愛和維護持久和平!”這段大氣磅礴的演說受到了議員們無與倫比的贊揚和掌聲,昭示這這位宰相如日中天的聲望和權威。
不過約亨知道,祖父去世,父親登基,留給俾斯麥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帝國宰相只有皇帝可以任免,祖父在位的時候對俾斯麥多有忍讓。無論是1866年普奧戰爭中對奧地利求和后如何處置的爭端;還是1871年祖父加冕為帝時的稱號分歧(注2);又或是獨斷專行的和奧匈結盟,無論哪一次都是以祖父的退讓而告終結。而現在,祖父去世了,在父親并不喜歡這個“鐵與血”的宰相的情況下,俾斯麥再想用辭職來威逼皇帝,只會自討苦吃。
自己的這位父親可是在1870年元旦的日記里寫下“甚至今天,我仍然認為,德國本來可以不用鐵和血,而可以‘在道德上征服’別人,成為統一(注3)、自由和強大的國家……將來我們的崇高而極其艱難的任務,就是解除今天世人對我們親愛的德意志祖國毫無根據的猜疑。我們必須表明,我們新獲得的權力對人類不是危險的,而是福音。”的開明主義者。
而今天,在這莊重的加冕典禮上,父親宣讀了自己登基后的第一份公告《致我的人民》。這份開明的,宣揚君主立憲精神的公告讓俾斯麥臉上很不好看。雖然在德國這種邦國各自有小算盤的國家里宣揚君主立憲實際上的確不是那么合時宜,不過約亨不在乎,自己的父親畢竟也是曾經帶領著第3軍團參加過普法戰爭的軍人,只要讓他明白,只要那么邦國的國王們不能老老實實的聽帝國政府的話,那么削弱皇權對帝國不利,他自然會明白應該怎么做的。而且反過來也可以利用君主立憲來削弱那些邦國的權力。因此事情并沒有俾斯麥想的那么糟。不過很顯然,現在老宰相對這種想法很是不滿。
而且約亨也不介意繼續給俾斯麥添堵,在他的建議下,腓特烈三世宣布尊威廉一世為大帝,著重宣揚其對德意志統一所作出的卓絕貢獻,而故意淡化俾斯麥的作用。
在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內政會議中,為了維護帝國政局的穩定,腓特烈三世依然任命俾斯麥為帝國宰相,而毛奇伯爵則以自己年事已高為由請求退休,被腓特烈三世拒絕,腓特烈三世勸總參謀長閣下再為帝國效勞一段時間,畢竟自己剛剛登基,總參謀長就離任,對之后的一些計劃和政策的推行不利。毛奇于是同意再留任一年。而約亨則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普魯士王國王儲以及帝國皇儲。不過雖然身份變了,但是約亨的生活卻沒有什么變化,身為皇太孫的時候政務都是身為皇儲的父親處理,變成皇儲了,政務則是由變成皇帝的父親處理。而約亨自己則依然忙于整理技術資料、研究技術可行性、撰寫新的軍事論文以及考慮如何賺錢。日子依然和往常一樣,嚴謹、充實卻沒有什么壓力。
由于腓特烈三世陛下還是皇儲時期,因為威廉一世大帝的身體情況就已經開始處理軍政大事,因此此次登基后的權力交接十分平穩順利。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帝國政壇最起碼會在一段時間內保持原樣的時候,一場變動就要開始了。
注1:歷史上因為腓特烈皇儲的喉癌,已經臥**不起且不能說話了,因此威廉一世錯把孫子威廉二世當成了兒子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注2:威廉一世當時想要的稱號是德國皇帝(KaiserVonDeutschland)意思是整個德國的皇帝,也就說是國家的最高權力者。而當時為了穩住其他各邦國,俾斯麥是希望威廉一世的稱號為德意志皇帝(DeutscherKaiser)也就是所有德意志民族的皇帝,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德意志第二帝國因為是各王國聯邦形式,因此德意志皇帝實際上就相當于一個武林盟主的角色,而不能掌控整個帝國,在之后一直是困擾帝國中央行政、財政甚至軍事等政策推行的的大問題。
注3:普奧戰爭的爆發實際上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當時德意志還是松散聯邦形式的時候普魯士和奧地利是領導者。而由于普魯士對荷爾斯泰因地區的吞并引發了奧地利的不滿,當時幾乎所有其他德意志邦國都是支持奧地利的,如果普魯士做出退讓,就不會爆發戰爭,而奧地利也不會就此脫離德意志,然后找匈牙利人去玩二元制帝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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