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屬自行重迫擊炮都開到自己屁股后頭了？！
這個消息讓小馬肯森都有些咋舌，自己服役這么多年，就從來沒聽說過師屬火炮到一線執行近距離火力支援任務的，這一直都是步兵炮的工作。
而在突擊炮裝備部隊后，這些有著厚重裝甲和原本屬于團級火力的75毫米火炮的戰斗車輛更是成了德軍官兵心中完美的近距離支援武器。
芍藥自行迫擊炮和黃蜂自行榴彈炮使用的是相同的底盤，薄弱的裝甲聊勝于無，敞開的戰斗室在城鎮內復雜的環境下更是和完全暴露沒什么太大區別。
但是現在，兩輛芍藥的支援意味著為了盡快拿下沃維奇，師部也把手中的籌碼全部壓上來了。
“看來赫爾曼師長也急了。”
作為第1集團軍司令的兒子，小馬肯森比自己的戰友們更了解自家的師長。
赫爾曼·卡爾·布魯諾·馮·弗朗索瓦中將是個從來不掩飾自己進攻**的好斗者，現在師屬重型迫擊炮的近距離支援更是這一點的完美體現。
小馬肯森估計要不是師屬150毫米牽引加農炮實在太重了一時半會拖不上來，赫爾曼師長也許能讓俄國人親眼看到黑洞洞的150毫米大管子對著自己的場景。
想想還是算了，150毫米加農炮近距離轟擊壯觀是壯觀了，但是萬一被俄國人的野戰炮來上一發可太虧了。
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滑稽的小馬肯森搖了搖頭，然后讓自己的座車退到后面去把芍藥給攔下來。
雖然不用像加農炮一樣和俄國人面對面，不過迫擊炮也有迫擊炮的麻煩，芍藥上面的那門150毫米迫擊炮最小射程也有400米，雖然是近距離支援，但是小馬肯森還是得讓她們稍微停遠點。
而且隔著一堆建筑物想要把炮彈砸到俄國人的腦袋上也是個技術活，芍藥上的炮組還得派個校射觀察員到前面去。
調頭兜了個圈子，叫上了兩輛臨近街道上的騎兵戰車和下車作戰的士兵一起去接應從北面過來的支援。
雖然小馬肯森連里的其他車組可以從周圍的街道兜個圈子繞過地方法院包抄到南面對俄國人實現包圍，但是騎兵戰車也沒有什么能對付的了建筑外墻的武器，而且鬼知道俄國人在建筑里有多少人，2門野戰炮換個射擊位置要多少時間。攻攻不進去還有可能吃虧，圍了了是白圍。萬一要是離得太近被芍藥一發打偏了砸在自己人頭上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剛帶著3輛車一個班的人繞過兩條街轉到了正北面的相鄰街區，小馬肯森就看到兩輛芍藥從傳教院北面拐了彎開了過來。
連個伴隨步兵都沒有就這樣直挺挺的沖進城？小馬肯森不得不對兩個芍藥車組感嘆一句你很勇哦，不過這也正是現在進攻受阻的德軍步兵所需要的！
小馬肯森過來接應的決定也正合適，SfG.1自行迫擊炮上的那門Grw.12是GrW.08的車載型號，取消了傳統炮架和座板，用液壓炮架安裝在底盤上，行軍時炮身可以放倒在戰斗室內。
為了讓底盤的全部懸掛都能吸收迫擊炮發射時的后坐力，因此Grw.12的炮尾是安裝在戰斗室前部靠近車身中部的位置上，所以Grw.12的炮口自然只能指向車尾，這讓芍藥作戰時只能屁股對敵。
在沃維奇這并不寬闊的道路上調頭可不是個容易事，現在兩輛芍藥省了開過頭再倒車的麻煩，傳教院西面的小廣場有足夠的空間讓兩輛自行迫擊炮調頭，調整射擊方位。自己帶來的兩輛騎兵戰車和一個班的家伙也正好可以在這里為兩輛自行迫擊炮提供保護。
不過事情還沒完，小馬肯森還得充當一下傳聲筒。
和兩個芍藥車組的車長溝通后，載著充當校射的炮兵中士又兜半個圈子返回高等人文主義學校的小馬肯森一起爬上了頂樓。
校射觀察員用指北針對著不遠處的地方法院瞄了一小會就給出了大致的射擊參數。
不過要把這些參數通知給北面的炮兵卻沒那么方便，校射觀察員得留在上面觀察彈著點，只得讓小馬肯森跑個腿下樓回到自己的戰車上用車載無線電聯絡芍藥的車組。
“方位角150，距離450，一發，榴彈。”想了想確認自己沒說錯的小馬肯森對著無線電又重復了一遍：“對，沒錯。方位角150，距離450，一發，榴彈。”
“好的，方位角150，距離450，一發，榴彈，上路了。”
隨著耳機中的聲音落下，北面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亞音速的迫擊炮的破空聲從頭頂劃過，然后就是東面傳來的巨大爆炸和從地面傳來的震動！
隔著人文主義學校的屋頂都能看見爆炸帶起的巨大塵土夾雜著磚塊的碎屑沖天而起。
興奮的重新跑回樓上的小馬肯森都不需要拿望遠鏡，直接就能看見34KG的榴彈的巨大威力。
這發炮彈顯然有些偏了，炮彈的落在了地方法院建筑西南角，但是即使沒有直接命中，巨大的爆炸依然讓在步兵眼中堅不可摧的外墻被啃掉了一大塊。而且哪怕沒有直接命中，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也絕對不會讓建筑內的俄國人好受！
“再來一發！”小馬肯森忍不住狠狠在校射觀察員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好的，上尉。左偏15，減20，再次試射。”疼的齜牙咧嘴的中士轉過頭來回應到。
“哦！好的！”這次小馬肯森會偷懶了，是拉著自己的無線電員一起上來的，一轉頭就把當傳聲筒的工作給扔了出去：“聽清了嗎？左偏15，減20，再次試射。快去！”
然后拿起自己的望遠鏡，聚精會神的看著不遠處的建筑，期待著看見俄國人被炸上天的精彩一幕。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都讓小馬肯森覺得有些難熬，就在他覺得怎么下個樓報個方位都這么慢開始焦躁起來的時候，破空聲再次劃過頭頂，然后幾乎在同時，不遠處的建筑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混雜著紅色磚瓦碎屑的塵土沖天而起，正中紅心！
在幾十米外都覺得地動山搖，強烈的震動讓小馬肯森幾欲作嘔，可想而知建筑物內的俄國是什么感受！
咽了咽口水壓住惡心的感覺，又晃了晃腦袋，耳朵里有點隆隆作響的不太舒服的小馬肯森扯著嗓子喊到：“干的漂亮！”
受耳鳴的影響覺得自己的聲音還不夠表達自己的激動的小馬肯森再次提高音量興奮的喊到：“干得漂亮！”自己第一次距離爆炸這么近！
不過中士對此對上尉的表揚的反應也有點遲鈍，他也是第一次距離爆炸這么近，此時也還在耳鳴著。
但這并不妨礙著他帶著一臉興奮的傻笑給俄國人繼續下達死亡的判決：“命中，全員，3發，榴彈，速射！”
34KG的迫擊炮彈威力是足夠了，但是對面建筑的面積并不小，打個23發把建筑炸塌了以后反而更難清理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把整幢建筑給拆了算了。
雖然150毫米迫擊炮彈比105毫米榴彈炮彈重不少，但是芍藥上的Grw.12裝填反而更簡單一些，從戰斗室左側的彈藥架上抽出炮彈后往炮口一放，幾乎同時，兩輛芍藥的炮口綻放出一朵橘黃色的火焰！
幾秒后，第二朵炮焰綻放，緊接著是第三朵！30秒內，6發炮彈砸在了俄國人的頭上。
雖然是碰炸引信，但是紅色瓦頂不是堅固的外墻，并不能起到觸發爆炸的作用，而且地方法院也不是什么地堡或者永備工事，樓層的地板也不足以擋住從天而降的34千克炮彈，因此炮彈能夠砸穿樓板在內部爆炸，這樣的殺傷力已經足夠！
更為強烈的震動和轟鳴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所有人都捂著耳朵張大著嘴巴。
幾秒鐘后更加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地方法院主體建筑轟然垮塌，沖破建筑物束縛的沖擊波向四周席卷而去，房屋倒塌產生的大量煙塵被沖擊波裹挾著，如同海嘯一般橫掃過四周所有的地方。
夾雜著碎屑的煙塵瞬間跨過不到百米的距離，從各個窗口噴進高等人文主義學校的房間里！每個人都只能縮在窗子下面的墻壁后躲避那足以讓自己窒息的灰色浪潮！
當煙塵稍稍消散，幾乎各個都變成灰人的德國人一邊咳嗽著一邊抹掉自己頭上和臉上的灰，耳朵里滿是讓腦子天旋地轉的鳴叫聲。
當他們抬起頭來，看見不遠處的場景，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用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眼睛所看見的畫面，原本擋在自己面前的建筑只剩下小半邊墻體，其余的地方都只留下一堆爛磚碎石壘起來的廢墟！
步兵們已經不需要沖上去了，就算那堆廢墟里還有活著的俄國佬，他也得能先爬出來再說。
雖然擋在面前的障礙被拔掉了，不過頭暈耳鳴的德國人一時半會恐怕也無法組織起來繼續推進。
煙塵在房間內一時半會無法消散，自覺自己現在的狀態下樓恐怕會一頭栽下去的小馬肯森只能趴在窗口試圖獲得一點新鮮空氣。
雖然不知道附近區域的戰斗情況，但是沃維奇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北面半個城區各處不斷傳來的爆炸聲說明城內的戰斗并不輕松。
不過沒有太多高層建筑的沃維奇視野非常開闊，趴在窗口的小馬肯森能看見不止一處升騰起的爆炸煙塵。
這個景象自己剛剛才在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上體驗過，近距離感受過的小馬肯森相信，拿下沃維奇用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