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就這么定了!
“霸……欠諸位兄弟一個人情!”
五只右手合在一起,宣告了黑羽鴉新成員臧霸的加入。那場面,臧艾與臧舜直感覺心底莫名地亢奮。
“老二、老三,準備一些膳食。”
臧霸吩咐兩個弟弟準備飯菜。畢竟他已成為了黑羽鴉的一員,就算不是,他作為東家,也理所應當款待張煌四人。
不過張煌卻抬手阻止了臧艾與臧舜,正色說道,“吃食不急,我等先來謀劃一下如何謀取徐巽。”
見張煌如此心緊自己父親的事,臧霸心中無比感動。
于是,七個人就在屋內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商議如何謀取泰山賊。畢竟他們只有七個人,而泰山賊卻有數百人之眾,一個不好那就是傾覆之禍,不容眾人不細細謀劃。
“宣高,先說說你的計劃。”張煌先點了臧霸,在他看來,臧霸既然在數天前就開始謀劃此事,想必已經有他自己的主意。
遺憾的是,如今的臧霸還只是一只雛鳥,聞言愣了愣,吞吞吐吐地說道,“若沒有你們,我是這樣想的:我與我兩位兄弟一起上山,今日殺幾個,明日殺幾個,總會逐漸削弱泰山賊的實力,最終將其連根拔起……”
聽了這話,張煌大跌眼鏡,在苦笑一聲后,便將目光投向了單福。
注意到了張煌的眼神示意,單福朝著臧霸拱了拱手,搖頭說道,“既然你已答應入我黑羽鴉,那么本軍師便直呼你表字。宣高,你說今日殺幾個,明日殺幾個,終有一日會將泰山賊鏟除,那你可曾想過,就算頭幾天被你得逞,叫你殺了數十泰山賊,可之后呢?泰山賊在察覺此事后,必定會嚴加防范,豈會給你可趁之機?眼下你唯一的優勢,在于泰山賊并不知道你要謀劃著賺他們,此乃先機,而你卻說今日殺幾個、明日殺幾個,白白叫這先機喪盡,這不可取!”
“這個……”臧霸心中一震,恍然大悟之余愕然問道,“那……那怎么辦?”
單福用手指敲了敲桌板,壓低聲音說道,“本軍師以為,應當擒賊先擒王!泰山賊實力不容小覷,據你所言賊兵有大半是曾經的鉅平縣縣兵,因此我想短時間內,我們幾個恐怕難以將其全部鏟除,反而有可能會被對方所牽制。與其如此,倒不如直取賊首徐巽!所謂樹倒猢猻散,若是徐巽被我等所殺,其余賊子群龍無首,豈不是更加容易對付?再者,徐巽乃泰山賊之首,他的人頭,或許能換令尊大人脫離牢籠。謀徐巽一人,與謀泰山賊數百人,孰難孰易耶?”
“自然是謀徐巽一人易也!”聽單福這一席分析,臧霸茅塞頓開,不住地用驚訝的眼神打量著單福。
單福自然注意到了臧霸敬佩的目光,心中十分得意,繼續說道,“如何謀誅徐巽呢?本軍師這里有條計策……”說著,他便將他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眾人。
“這條計……好!”臧霸吃驚地望著單福,他再一次地深刻體會到,他所加入的黑羽鴉,縱然今日還是籍籍無名,但其中成員卻絕非尋常之輩,不可以常理度之。
但讓臧霸感覺納悶的是,明明單福提出的計謀是那樣的巧妙,但是張煌、陳到、李通三人卻依舊是表情平淡。
這個疑惑,一直到幾日后臧霸這才明白過來。
“那就姑且照大福的計劃行事吧。”作為黑羽鴉的首領,張煌最終敲定了此事,但是在分派任務之前,他卻將臧艾與臧舜叫了過來,說道,“這次去,二公子與三公子就不必與我們一起行動了,兩位公子且盯著泰山府衙,若是有什么事發生,出城告知我們。”
“這……”臧艾與臧舜聞言愣住了,下意識地望向臧霸。
“聽首領的。”臧霸點頭示意道。
臧艾與臧舜點點頭。
旁邊,單福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分派任務完畢,張煌、陳到、單福、李通、臧霸五人便悄悄離開了泰山城,在城外分作兩撥,按照單福的計劃分頭行事。其中,臧霸與單福、陳到為一撥,張煌與李通為一撥。
且不說張煌與李通,且說臧霸三人離開了泰山后,他們徑直上了泰山。
泰山,素有‘五岳獨尊’、‘天下第一山’之稱,氣勢雄偉磅礴。其風景以壯麗著稱,山勢重疊、形體厚重,蒼松、巨石羅列于山巒,云煙迷霧,雄厚中兼有明麗,毋庸置疑是青州難得的奇觀。
而正因為泰山地形構造十分復雜,使得泰山賊在這里如虎生雙翅,豈是千余人手就能圍住的?說真格的,那泰山太守何應若是不派個數萬人手,實在很難將這里團團包圍。如此到也難怪泰山賊首徐巽絲毫不畏懼何應聯合附近幾個縣城派兵圍剿。
臧霸、單福、陳到三人沿著崎嶇的山道登上了泰山。
眼瞅著四周一眼望不到邊的亂石蒼松,臧霸忍不住問道,“大福,你說咱先抓幾個泰山賊的嘍嘍,然而泰山東西四百里,南北百余里,貫穿泰安、濟南、萊蕪三縣,咱區區三個人,想要在這么大的地方抓住幾個泰山寇嘍嘍,無異于大海撈針,這可如何是好?”
走在前頭的單福聞言額角抽搐了幾下,回過頭來笑瞇瞇地說道,“宣高,不只是你有表字,本軍師也有表字‘元直’。請稱呼小生為軍師,再不濟也請直呼小生表字元直。”
臧霸愣了愣,詫異問道:“不是叫大福么?那老大他……”說到這里,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本能地從單福笑瞇瞇的表情從看到了某些讓他從心底里感覺毛骨悚然的情緒。
“怎么回事?”臧霸私下偷偷地詢問陳到。
陳到瞥了一眼單福那蕭索的背影,撇撇嘴說道,“還不是那家伙自己出的餿主意,說什么既然是兄弟,互稱表字也顯得不夠親近,非要給起什么綽號,這下好了,首領給人起綽號的能耐,那可是……總之你日后會見識到的。”說著,他憐憫地拍了拍臧霸肩膀,一臉你必定也有此一劫的表情。
“首領給起綽號?你們幾個都有?”臧霸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畢竟他可從未經歷過這些。
“是啊。”陳到嘿嘿一笑,幸災樂禍地說道,“李通因為貪財,被叫做‘財迷’、‘萬億’,單福仗著他念過幾年書,整日在我們面前滿口之乎者也,老大就給起了綽號‘書呆子’,‘百謀不中半吊子軍師’,不過單福最恨的還是‘大福’……”
“為什么叫大福?”臧霸一臉好奇,眨著眼睛愕然問道,“不會就是因為單福名字里帶個福吧?”
“不然你以為呢?”陳到翻了翻白眼。
臧霸哭笑不得,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好奇問道,“那你呢?老大給起什么綽號?”
陳到聞言頓時滿臉漲紅,怎么也不吭聲,直到臧霸幾番追問,他這才不情不愿地吐出兩個字。
“禿子……”
“噗——”臧霸險些被自己一口唾沫嗆死,又是哭笑不得又是驚愕不已地問道,“為什么?”
陳到仿佛蒼老了十幾歲,喃喃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表字叔至……”
“叔至?那又怎么樣?”
“叔至、禿子……很像,對不對?”
“這樣啊,我還以為……”臧霸那時正下意識瞅著陳到額前的頭發,因為陳到的大額頭明顯要比其他人寬上許多。
“你以為什么?”陳到似乎是注意到了臧霸的目光,瞇了瞇眼睛,眼中露出了類似方才單福的可怕神色。
“沒……沒……”臧霸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過他心中倒是已經有了幾分明悟,只是沒敢對陳到直說罷了。
陳到終歸是沒有發作,在輕哼一聲后,壓低聲音說道,“凡是入我黑羽鴉的弟兄,都必須經老大起個綽號才算是正式成為隊中的弟兄,這已經成為了我黑羽鴉的傳統了。你,也逃不了。”
臧霸愣住了,他這才想起自己如今也已是黑羽鴉的一員,日后勢必難以逃過這一劫。
這么一想,他頓時滿頭冷汗。畢竟他可不想像陳到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兒卻被起了那么一個綽號。
“祈禱吧。祈禱給你起綽號的時候,老大的想法會正常點……”
丟下一句話,陳到自顧自地走遠了,那充滿哀怨的語氣,唬地臧霸渾身一個激靈。
忽然,前方的單福做了一個手勢:有動靜。
陳到與臧霸下意識地埋身到了亂草叢中,悄悄地移動到單福身邊。
“怎么了?”陳到壓低聲音詢問道。
只見單福早已收起了方才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臉凝重地朝著前方努了努嘴,低聲說道,“看前面。”
臧霸與陳到抬頭一瞧,猛然瞧見在前方不遠的樹后,隱約露出一桿長槍,左右搖晃著。
原來在那棵樹的背后,有一個年紀與臧霸陳到相仿的少年,正枕著腦袋躺在地上,嘴里還用埋怨語氣嘀咕著。
“巡山,巡山,屁個人影都沒,有什么好巡的?那群老東西,仗著自己資格老,敢那么對老子說話,待日后老子發達了,非叫他們好看不可!”
單福、臧霸、陳到三人對視一眼,貓著腰悄悄潛了過去,在靠近那少年時,驟然發難,一下子就將對方給制服了。
可憐那巡山小嘍嘍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就被陳到反制了雙手,壓制在了地上。
“噓,別喊,可別喊。”見這小嘍嘍張口要喊,單福蹲了下來,拿出一把小刀在對方嘴邊比劃著,笑瞇瞇地說道,“小生呀得了個怪病,最忌諱有人在小生耳邊大喊大叫,你可千萬別這么做哦,要不然小生的怪病發作,會忍不住把你的舌頭給拔出來……你叫什么?”
“昌豨……”
小嘍嘍心驚膽戰,怯生生地回道。
注:昌豨,臧霸手下泰山四寇之一,因降曹后反復無常、屢次叛亂,最終被曹將于禁率兵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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