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李二登基
第二卷李二登基
秋風吹動著院里的落葉,一片片黃葉在風中翩翩起舞,像是一只只枯黃色的蝶。△,蕭索的落葉梧桐,在這個時候只剩下蕭條的枝椏,樹梢間青翠的葉子已經全然落光,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曳著。
李寬倔強的抬著頭,仰視著在上方高臺上的父皇,他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摻雜了無數的利益,無數的考量與妥協。他內心很是憤怒,可是卻又是那么無能為力。對于李二來說這個帝國才是他最在乎的,立志做一個千古明君的他,又豈會因為兒女情長而放棄那帝國長治久安的契機?他為了這天下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經難以割舍。他又何嘗不知道其實長孫無忌這一而再的提出兩個孩子之間的婚事,是出于長孫家一直長盛不衰的考慮?要不是這樣,上一次被拒絕之后,長孫無忌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舊事重提。可是李二知道又如何,在最后他還是答應了這樁婚事,甚至同意了長孫無忌用一種極端的手段,勸服了李麗質。
“命!呵呵……朕也不信,但是寬兒你可知道身在這帝王家,那么就已經注定了你們的命!因為你們是朕的兒女,這江山要坐的穩,那么就要犧牲,就要付出,這是你們享受這萬萬人之上的生活付出的代價。”李二冷冷注視著下方,那個敢這樣用一雙蘊藏著無盡憤怒的眸子盯著他的少年。
“可是……”李寬被說得啞口無言,沒錯,身為皇子公主。他們占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既然享受了這些東西。那么就要遵守游戲規則,付出些什么。可是為什么這種付出卻是這樣的殘酷?為何皇家要用一個個的女子。來換取這種生活?為什么帝國的長治久安要這種犧牲皇室女兒的幸福來換取?這一切李寬早就在心中不滿,只是一直以來都是人微言輕,現在搭上了自己的妹妹的時候,才知道這些年自己這樣不作為是怎樣的一種縱容,造成怎樣的苦果。所以現在他要離去,他要將那迎親的隊伍截回來。至少他在乎的人要過得幸福。
“寬兒,你去好好想想,這天下為何會是我們李家坐在這寶座之上?想清楚了,你就會明白了!”李二終究不知道李寬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見到李寬被自己的話說的啞口無言,于是揮手任他離去。
李寬轉過身,然后向著東方的方向而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蕭瑟,破爛的衣衫在秋風之中微微揚起,后背上的那半支箭矢還插在他的后心,鮮血還在順著箭頭一滴滴的滴落,殷紅的血珠滴落。落在地上的石板上,濺起妖嬈的血花。他的身軀從最開始的佝僂,伴隨著腳步的邁出,漸漸地變得堅定。脊梁變得挺拔,像是一柄寧折不彎的刺破蒼穹的長槍。
“嗯?”見到李寬身姿的變幻,李二狹長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道精芒。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然后在思量片刻之后。頓時大喝一聲:“尉遲恭,程咬金何在!”
“末將在!”兩個鐵塔一樣的漢子一直靜立在高臺之下。等候著李二的吩咐,此時頓時大聲應諾,兩人此時已經將各自的兵刃都拿取在手中,一雙黝黑的閃著厚重光芒的鋼鞭,以及一條長達丈二的馬槊。
“追上去,攔下那個逆子!”李二一聲令下,他此時才想明白為何那個小子會往那個方向走,之前他還以為李寬是要回自己的府邸,才會選擇走向東方,他的府邸就在太子東宮一墻之隔,走那個方向也沒有絲毫的錯誤。可是他想起李寬離去之時那一雙帶著決絕的眸子,還有那越來越堅定的腳步,他才想起來,那迎親的隊伍也走的是那個方向。于是趕緊下令讓手下兩員悍將急忙追上去,希望還來得及。
“諾!”尉遲恭和程咬金也是果決之人,他們兩人在得到李二的命令之后,頓時像是兩匹飛奔的烈馬一樣向著李寬追了上來,這一次兩人明顯是全力以赴,奔行的速度比起之前被李寬追趕的時候還要快上一分。他們在之前接到的旨意是將李寬帶到圣上的面前,所以不自覺的保留了那么一分力,這一次顯然是需要使出吃奶的勁兒,他們在這個時候可是不敢藏私,不然完不成李二的旨意,那才是大事。
兩人手中提著兵刃,像是兩匹駿馬奔行在皇宮之中的甬道里。追趕著李寬的腳步,速度快的驚人,像是兩道風一樣,急速卷起的風,吹過巷道,卷起地上的塵埃,相識兩條黃龍在跟隨著他們。
李寬當然感受到了身后傳來的地面的震顫,他也開始加速,只是他畢竟也是人,在經歷了城門大戰,之后又以一敵二和尉遲恭,程咬金兩人糾纏良久,現在哪怕他的耐力驚人,此時也是遠遠沒有巔峰時期那么強悍了,反觀尉遲恭兩人在一開始就有意藏拙,現在已經是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哪怕李寬加快了腳步,也是大步流星的狂奔,卻也漸漸地被追了上來。
迎親的隊伍已經看得見了,就在前方不遠處,那聲聲的鑼鼓,代表著喜慶的鼓點此時在李寬的耳邊奏響,是那么的刺耳。他背后的那一支箭矢還在不斷地流淌著鮮血,帶走他的體力,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疲倦襲上心頭。他的腳步變得沉重,原本輕靈的步伐此時也是變得遲緩,身后兩員大唐最強的將領正在快速地逼近。
大紅色花轎被八個轎夫抬著,喜帳輕垂,擋住了向往探視的目光,坐在花轎之中的人此時心中是百感交集,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當初的死命掙扎,到底值不值得,當初的那一幕幕就在她的眼前變幻著,她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順著臉頰往下淌,花轎輕輕的顛簸,不斷地告訴她從此以后她就是自己那個新科狀元表哥的妻子,從此以后是長孫家的人了。想起在十日之前那個夜里,母后召見自己的場景,她就知道這一切終究是不可避免的,母后的那低沉啜泣,舅舅的苦口婆心,這一切都讓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知所措,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他們答應只要這一樁婚事成功之后,就讓那個從小就護著自己的兄長脫離禁足,從此再統一軍。她喜歡那個一身戎裝,騎在飛馳的駿馬上神采飛揚的二哥。
李寬漸漸地逼近迎親的隊伍,甚至他的雙眸都已經看得清那走在隊伍最后面的那些護衛身上的鎧甲,還有那頭盔上隨風飛揚的紅纓。他看到了走在最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那個身穿喜服的男子,那個一臉春風得意的長孫沖。腳步再一次加快,可是就在他加快腳步的時候,身后一陣惡風襲來,讓他前行的腳步不得不停止。
前方,吹吹打打的迎親的隊伍,是那么的喜慶,在他們身后不足百步的地方,三個人影卻是扭打到了一起,尉遲恭在即將追上李寬的時候,手中的鋼鞭往前一揮,那一雙鋼鞭中較短的哪一只就這樣脫手而出,向著李寬殺了過去,成功的將李寬擋在了迎親隊伍的后面。在他身后不遠,程咬金正在快速的追來,只要稍攔住片刻,兩人就將再次合力斗一斗這位大唐最年輕的宗師,也是大唐最尊崇的親王殿下。
“楚王,不要再阻攔這場婚事了,長樂公主已經上轎,她已經是長孫家的人,這個時候你追上去,除了將彼此的矛盾更加的激化之外,沒有任何用處聽末將一言,就此罷手吧!”尉遲恭說道。
“尉遲恭,不要阻攔本王,不然……”李寬看著追上來的尉遲恭冷聲道。
“楚王,不然怎樣?陛下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你要是攪黃了這一樁婚事,不僅僅是長孫家和你之間的事情,還有陛下,皇后娘娘,甚至長樂公主都難做啊!你想想,長樂公主被人在后面指指點點,甚至傳出另外一些大逆不道的流言蜚語,這是何等一種傷害?”程咬金有些氣喘的追了上來。
“這些不用二位將軍操心!”李寬說著就伸手一招,一桿亮銀色的長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二位將軍要是再這樣阻攔本王,那么就休怪本王槍下無情!”手中長槍一抖,挽出一道槍花,長槍斜指對面的兩人。
“那么,得罪了!”尉遲恭瞳孔一縮,他沒有發現李寬是怎樣拿出那一桿亮銀槍的,但是還是將手中鋼鞭往前一指,腳下步伐斜跨而出,就攻向了李寬。程咬金也隨著尉遲恭的腳步,手中馬槊直挺挺的往前一刺,像是一道流光,又似一閃的石火,墻出如龍向著李寬殺了過來。兩人身上散發出慘烈的氣勢,這是他們多年沙場征伐積聚的殺氣。兩個人就像是千軍萬馬一樣,壓了上來,整片天地就像是修羅斗場。
“殺……”李寬奮起余勇,大喝一聲,聲震蒼穹,像是一聲暴雷,整個人身隨槍走,長槍像是一條銀龍,這個時候張牙舞爪的沖殺而上,哪怕對面是千軍萬馬,也要將他們撕得粉碎。
“停轎!”李麗質聽到后方傳來的喊殺聲,整個人都微微一抖,纖細的嬌軀在這一刻顫抖起來,帶著哭腔叫住了正在往前走的花轎。
“叮……”李寬的長槍和尉遲恭的鋼鞭第一次接觸了,長槍化作銀龍,張著血盆大口向著尉遲恭吞噬而下,但是卻被一條鋼鞭硬生生的擋住了。李寬強行壓下那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淤血,揮動長槍向上一挑,然后一個回旋將程咬金刺過來的那一條馬槊擋在身前。
尉遲恭擋住了李寬的攻勢,但是整個人卻是被李寬的力量震得不斷的后退,他這個時候才真的發現這位王爺的力量已經到了他無法抵擋的地步。(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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