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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不管是身邊的原野還是遠處的群山,全都被淹沒在一片漆黑之下。在這樣的夜色中,一支三十多人的隊伍正在急速的趕路,他們手中持著一支支火把,照亮了身前的短短的一截道路,戰馬速度絲毫不減,全憑著背上騎士精湛的騎術來急速的轉彎避過前方的障礙或者直接一躍而過。
遠方的那小小的村落已經看得見了,只是情況似乎不妙,因為一陣陣的騷亂之聲從那個方向傳來。這樣的夜晚,在這偏僻的小山村里,居然如此喧嘩,還有那隱隱的馬蹄聲音。這讓這一支趕路的隊伍心中緊迫起來,該不會是他們要找的人出了什么事吧!
就在那個小山村里,一行十五人的強人正在發動沖鋒,為的就是搶奪那一方潔白無瑕的白玉,還有那嬌俏可人的村姑。首領沒有急著沖上前去,而是穩坐在中央,最前面是他們隊伍里最強壯的,也是最憨直的棕熊。這個騎著馬都能直接給壓趴下,跟何況區區幾個村民了。雖然那個拿著大斧頭的家伙看起來不怎么好對付,可是在這些強人的心里也只是稍稍多費幾下手腳而已。
棕熊現在卻是有點覺得不對勁了,這手持斧頭的家伙看向他的神色似乎沒有多少懼怕,甚至還有一股子興奮。這讓他很是詫異,要知道以前遇到的人哪怕是軍中中低級將領很多在面對他的身材的時候都會感到緊張壓抑。這會給他平添幾分勝算。
周大虎雙手握住斧柄,一臉的凝重,但是卻也有一股子興奮。因為對方一看就是武力值極高的家伙,與這樣的人交手實在是一件令人熱血沸騰的事!周大虎雖然只是一個木匠,但是卻有一身強悍的武藝,雖然他從未向人吐露過自己的武藝是從哪里學來的。
習武之人怎么可能不好戰?周大虎因為一些原因不愿離開周家村,所以周家村后山的山上那些猛獸就成了他練習武藝的活靶子,這些年下來,這周家村后山雖然仍舊有著無數猛獸。卻大都已經躲進了深山之中,輕易不會到那群山的外圍。所以周家村這些年才沒有發生什么猛獸襲擊村民的事情。因為那些猛獸都知道那個兩條腿的大魔王就是從那些房子里走出來的,它們不敢靠近。
雖然和猛獸打過無數架,可是真正的和人過招周大虎卻也只和自己堂弟周助打過。所以這一次見到這壯得像棕熊的漢子,他心中不禁想痛快的和他打一場。只是那些虎視眈眈的群賊。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他雙手再一次緊了緊手里的斧頭,這是他用得最稱手的武器。
“兀那漢子,還不滾開?當心將你砸成肉餅!”棕熊壯漢雙拳一捏,手臂上的肌肉立刻緊繃鼓起,像是巖石雕琢而成的肌肉,顯得堅硬,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從地上撿起之前丟下馬背的大砍刀,在手上摩挲了兩下。大喝一聲道。
“想要在這里放肆,就先打敗我,殺了我!不然你們這些人休想傷害我們周家村任何人!”周大虎猛地一聲斷喝然后抄起大斧子。就沖了上去,手里的斧頭就像是一根稻草一樣,輕飄飄的在他的手上揮舞起來。
“你這是找死!本大爺這就成全你!”棕熊壯漢也是毫無畏懼,揮起手中鐵棒就迎了上去,兩個雄壯的身影就這樣直直的撞到一起,戰成一團。
只見一時間斧影翻飛。刀光閃閃,鐺鐺鐺的聲音像是敲擊在鐵砧上的鐵錘。兩人都是勇猛無匹,以快打快,聲音震得周圍的人的耳朵都生疼了。
“就是現在,殺了這幾個多管閑事的小子,然后帶著那個娘們兒走!”賊人首領忽然側耳一聽,面色一下子就變了,急匆匆的吼道。
“有人來了!快點!殺了這些刁民,然后搶下寶物走!”
“殺……”馬蹄聲急,踏碎青霜。
幾個圍著周助老娘和遺孀村民臉色一陣發白,這下子可慘了,最能打的周大虎兄弟被那個棕熊漢字纏住了,對方十幾個人騎著馬這樣沖過來,豈不是一下子就將自己等人給亂刀分尸了?
“誰人敢動我周助兄弟的家眷,真真是不想活了!”就在此時,身后傳來這樣一句話。借著就是隆隆的馬蹄聲,一隊人馬從一旁殺將出來,足足二三十人,皆是跨在駿馬之上,身上黝黑的鎧甲還有著累累的刀痕。定然是身經百戰,久歷沙場的悍卒。為首的是一名小將,身穿玄色明光鎧,跨下踏云烏騅獸,手中一只馬槊,銳利的槍頭在夜色中折射著火光,閃耀著寒芒。
“感動我們玄甲營的家眷,活得不賴煩了?殺!”玄甲小將將手中馬槊一揮,率先策馬沖了上來。手中的馬槊寒光一閃,就沖一個刁專的角度避開了對面一名賊人格擋的橫刀,直接從對方的腋下刺入,將他挑與槍尖。
“沖上去,將那幾個村民宰了,抓那個俏娘們兒當人質!”賊人首領直截了當的做下決定,對方比自己人多,而且裝備精良,自己這幫兄弟過了幾年舒服的日子,除了那個腦子里都是肌肉的棕熊,自己這些人早就已經將當初的武藝荒廢了,所以定然是一絲勝算也沒有。只有抓住那兩個女人做人質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因為在之前那兩句話里就看得出來這些人是那個周助的袍澤,而且此行來的人里邊沒有那個周助。所以為了他們的同袍之情,他們定然也會保住他的家眷,這才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所在。
“還敢負隅頑抗!擋我者死!!”玄甲小將一聲大喝,沒想到他個子不大但是嗓門卻大得出奇,這一聲喝猶如一聲霹靂,一下子響徹天際一樣。像是一個驚雷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開,一下子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聲響。
“殺!”趁此機會,玄甲小將手中的馬槊一個顫動,將槍尖上的那句賊人尸體砸下,砸向了另一邊的一名瘦小的漢子,然后馬槊挽了一個槍花,綻放出兩朵猶如雪地之中寒梅一般的毫光。直直的刺向了兩個正在揮舞著砍刀的賊人,似乎想要一槍撂倒這兩人。
“去死!”賊人首領微微晃了晃頭,清醒了過來,大喝一聲,手中橫刀劈向其中一點寒光,唰的一聲,直接劈中,結果卻是一個虛影一樣,直直的劈了個空。不對,沒有劈空,而是將那點毫光劈飛了出去,叮的一聲將它劈飛出老遠,掉落到了一旁的雪地里。
原來那一道飛速接近這位賊人首領的毫光居然是一塊碎銀子,但是在這個黑乎乎的夜里,那銀光一閃就很是顯眼,而那玄甲小將的馬槊除了槍頭上的那刃口上有一抹銀白,其余的都是黑乎乎的,所以在夜色中很難分辨出來是真實的馬槊刺了過來還是別的。
“就是現在,擋我者死!!”玄甲小將手里的馬槊一下子就捅穿了另外一名賊人的身體,然后將他從馬背上捅著沖了出去,借著跨下戰馬的力量徑直沖向了他之前砸過一具尸體的瘦小漢子的方向。手上的馬槊挑著一個被穿透的賊人,那還沒徹底死去的賊人手舞足蹈的在槍尖上張牙舞爪的做著最后的掙扎,雙手揮舞了幾下,之后就牢牢地抓住那穿透了他的身體的馬槊的桿子。雙眼閃過一抹留戀的神色,似乎在祈求讓對面那個人放過自己。可是視線卻不住的變得模糊,然后徹底的陷入黑暗。
就在此時,那個之前被尸體砸中的瘦小漢子才慌慌張張的將那具砸中他的尸體給推下馬背,就見到又有一具尸體朝他飛了過來:“真晦氣!老子和你拼了!”瘦小漢子嘴角一抽抽,干脆策馬迎了上去,手上的柴刀一下子劈了過去。
“嚓……”柴刀砍進了尸體,深深的砍了進去,但是尸體卻仍舊撞了過來,緊接著瘦小漢子就感覺腹部一痛,然后身體就直接脫離了馬背,不住地往后飛退:“這是怎么回事?”他茫然的轉頭四顧,卻看到在他的正前方,一名身著玄色鎧甲的小將正以一種嘲諷似的眼神看著他,嘴角帶著一個邪邪的微笑。
“這是怎么回事?”瘦小漢子腦子里只來得及產生這么一個想法就被腹部的劇痛痛的慘叫出聲:“啊……”
“猴子!”正在揮著橫刀抵擋著兩名玄甲軍士兵合擊的賊人首領聽到瘦小漢子的叫聲,頓時大喊了一聲,忍不住轉頭看了過來。
其實這伙人雖然是同一支軍隊被擊潰之后逃出來的,但是首領,棕熊,還有那瘦小漢子卻是同步過一個村子里一起參軍的,他們是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兄弟,所以這賊人首領才會這樣緊張。
“替我報仇!”瘦小漢子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大叫了一聲,然后雙手一推前面的那具尸體,他自己像是一捆稻草一樣直直的向前飛了出去,掉進了一邊的雪地里。
“啊!兄弟……”棕熊一聲大喝,聲音凄厲:“殺了你們!”手中的大砍刀一下子揮舞的更甚從前,讓周大虎一下子壓力倍增,他感覺對方傳來的力氣越來越大,似乎剛才和他打斗的時候對方只出了七分力不到。這讓他很是受刺激,他出了八分力,才和對方纏斗了這么久。沒想到對面的那頭熊居然比他藏的還多。頓時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在他心頭生氣,大斧頭掄圓了一下下的回擊過去,兩人的兵刃像是雨打芭蕉一般的聲響,像是瀑布飛流直下撞擊在深潭下的礁石上一樣,聲音連成一片,綿綿不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