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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長安城十里地,一座長亭矗立在官道的邊上,這里是離人送別和迎接貴賓而修建的。此時這里已經是人言鼎沸,駿馬嘶鳴聲不絕于耳,亂成一團。
因為現在在這里聚集了好幾十號人,他們都是長安城里各個武將家的孩子,帶著自己的護衛在這里等一個人。李寬這一次是一個人上路的,本來李二準備好了一隊護衛,護送他前往右武衛報道,可是被李寬拒絕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李二放棄這個想法,讓那些護衛撤了回去。
李寬騎著追云,身邊奔跑著小灰灰,在官道上揚起一路煙塵,飛速的向這里靠近。這讓那些等待許久的紈绔們興奮了,他們在這里干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早上拜別了各自的家人,就帶著幾個護衛在這十里長亭等著李寬,沒想到他現在才來。
“楚王殿下!”李寬來到近前,所有人都單膝跪地行禮,這不是平時,因為李寬此時穿著的是一身鎧甲,而不是便裝,這幫人也都是身著鎧甲,他們這次是跟著李寬去混軍營的。
“起來吧!怎么就你們幾個?程處默呢?還有李懷義,李懷仁他們三個去哪里了?”李寬抬眼一望,就看到只有尉遲家的兩個,柴令武,李鵬程,劉鵬舉這幾人,程處默三兄弟中程處亮和程處弼還小,但是程處默這個年齡達到了的居然也沒來,還有李孝恭家的兩個也沒到。這讓他感到詫異了。
“寬表弟,他們三可來不了,因為他們要去左武衛。而不是和我們一起去右武衛!”柴令武和李寬這幾年關系匪淺,所以才按照平日的稱呼李寬為表弟。
“什么?他們三去了左武衛?這是怎么回事?”李寬沒料到這時候會出變故,左武衛可是在隴右,右武衛在天水,兩者隔著老遠,本來還準備一幫兄弟都在一塊兒呢,結果卻這樣分開了。
“沒辦法。他們的老爹都在左武衛,由不得他們不去!左武衛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戰斗力比起右武衛還要高,這是不爭的事實,主要是左武衛的大將軍是秦瓊老將軍,而且手下的將領多是猛將類型的。這樣的將領帶出來的兵全都嗷嗷叫,戰斗起來當然兇猛。右武衛就不同了,統帥是李靖大元帥,底下的帶兵將領除了尉遲將軍還有就是李世績,侯君集這兩人都是善用計謀的,雖然武藝也很高強,可是多數時候他們的戰斗都是用腦子,而不是用肌肉。”柴令武對這些比李寬了解得多,他家的老爹柴紹也在李靖手底下當差。所以右武衛在武力值上面比起左武衛要差一點。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以后再找他們算賬!”李寬準備不再追究。但是又一想:“不對呀,哪怕是去不了,送行也該來的吧,怎么連這送別都不露面啊?”
“我們這些人都是同一天啟程,他們怎么來啊!”李鵬程大嗓門嚷嚷起來。說的李寬面色一紅,枉做小人了。他還以為隴右離著長安稍近一些,程處默等人會晚兩天出發呢。
“算了。走吧!這一次我們大家一起去報到,真不知道會被分配到那些人手底下,希望不是侯君集將軍或者尉遲將軍,侯君集將軍我不喜歡,總覺得他有那么點陰測測的,尉遲將軍太暴力了,在他手底下當兵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在屁股上挨上一腳!”李鵬程抱怨道,他是李神通的孫子,是李寬的堂兄。這位老王爺也為大唐立下了赫赫戰功,這些年在家里頤養天年了。他的孫子里邊也就只有李鵬程喜歡軍旅生活,其余的都是每日抱著圣賢書,不打算征戰沙場了。所以李神通這位戎馬一生的老王爺對李鵬程很是喜愛,這一次還專門將自己身邊的貼身侍衛調了兩人來保護李鵬程。
“對了,寬表弟,你怎么沒帶護衛啊?”柴令武見李寬孤身一人,問道。
“帶護衛干嘛?我這次是去適應戰場的,帶著護衛豈能真實的感受戰場的殘酷?有危險的時候侍衛就撲上來保護,我還感覺個屁啊!”李寬說道,其實他是覺得帶著護衛尤其是那種貼身護衛實在是不方便,李寬不知道自己說不說夢話,所以他一直以來睡覺都是一個人,小天香都被他安排著睡到別的房間。
“隨你了,反正你的身手帶不帶護衛都差不多,那些身手比你還高的全都已經是將軍了,或者是各個大佬的貼身護衛,想我身邊的這兩個加起來都不是你十招之敵,你不帶也罷!”柴令武帶著點嫉妒的說道,他是真的嫉妒李寬的那一身武藝,要知道他這表弟才十三歲,還是個半大小子,可是身手居然比起軍中絕大多數將領都要高明,甚至柴令武還見識過李寬蹬萍渡水,雖然只是一條不足三丈的小河,但是李寬居然真的從水面上跑了過去沒掉進水里。這讓他心里羨慕嫉妒恨,他知道自己恐怕這一生都不一定能到達李寬現在的高度。
“好了,啟程吧!爭取三天趕到!”李寬不在和柴令武爭執,因為一提起他的身手,這個家伙就是一肚子怨念。
一行人打馬啟程,在官道上奔馳起來。柴令武緊靠著李寬,一路飛馳下來居然不曾落下半步,李寬詫異了。要知道李寬坐下的追云是皇家馬場最好的幾匹馬之一,而且在平日里的放養中總是跑在最前面的。要是旁邊有別的馬定然是要將其超越才甘心,之前離開就感覺到追云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想到卻沒能甩掉柴令武。于是李寬仔細打量起柴令武,他胯下的是一匹黃膘馬,只是這匹馬的鬃毛是卷著的,而且這匹馬的耳朵居然很長,比起別的馬像李寬的追云要長出一半還多。
李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匹馬,之前柴令武這家伙的坐騎只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雖然也俊逸非凡,可是決然沒現在這一匹來得好。李寬仔細的打量了一陣,能和自己的追云這匹踏云烏騅相提并論的戰馬,讓他來了興趣。
“表哥,你這匹馬莫非是傳說中的卷毛赤兔?”李寬見這匹馬的耳朵和鬃毛非常獨特出聲問道。
“非也!我這匹馬不是卷毛赤兔!”柴令武回答道。
“不是?這怎么可能,你瞧瞧這耳朵,這鬃毛,還有能跟的上我的這匹踏云烏騅,豈能不是卷毛赤兔?”李寬追問。
“真的不是,寬表弟,你瞧瞧,我這匹馬是紅色的嗎?明明是黃色的,應該叫做卷毛黃兔才對!”柴令武哈哈大笑,這匹馬還真是一匹黃膘馬和一匹卷毛赤兔雜交生下的,膚色呈黃色,其余的特征卻和卷毛赤兔一般無二。
“你……哈哈……”李寬本想說柴令武狡辯,但是一見那馬的毛色,頓時一陣無言,也跟著哈哈一笑。
“好了,我們等等后邊的他們吧!剛才跑得有點急了,他們落在后邊了,尤其是尉遲寶林和尉遲寶慶兩個家伙壯的跟熊似的,再加上一身鎧甲還有他們家傳下來的獨門兵器那一對鋼鞭,真是想把那兩匹戰馬壓死啊!”柴令武說著尉遲恭倆傻兒子的壞話。但是卻也是事實,這兩個滿身肌肉疙瘩光他們倆的體重就得兩百多斤,再加上鎧甲,武器足足有四百斤。這要是換兩匹劣質一點的戰馬,定然會被壓趴下。
“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好人做的事兒,當心我告訴那兩兄弟,除非你待會兒把你這匹卷毛黃兔借給我騎騎。不然被揍可別怨我不仗義!”李寬笑著道。
“你怎么可以這樣?難道我說的有錯?打小報告,當心我叫我娘收拾你!”柴令武惡狠狠的對李寬說道,并且用李秀寧威脅李寬。
“姑姑又不會在右武衛,我們這一去恐怕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回京,大半年下來,你還記得住那么我也認了!現在是你要考慮把不把你那匹馬借我騎騎才是最正緊的。不然待會兒我幫著尉遲兄弟攔住你的馬,讓你跑都跑不掉!”李寬不在乎的說著。
柴令武看著漸漸接近的其余幾人和護衛,狠狠咬了一下牙:“算你狠,等會兒借給你騎,只是我要騎你的追云!”柴令武討價還價。
“行!”李寬答應道,他之所以要騎騎這匹馬主要是受了《三國演義》的影響,其中那句‘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整部《三國演義》里邊的寶馬良駒無數,只有那一匹赤兔馬讓所有的武將都垂誕三尺。
而卷毛赤兔在《三國》里邊也有提及,是南蠻大王孟獲的妻子祝融夫人所在部落最好的坐騎,兩匹卷毛赤兔是她和孟獲的坐騎。
就這樣一路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一行人在三天的時日里趕了接近兩千里路,最開始還好,到了后邊騎馬就是受罪,但是全都是大老爺們兒,豈能弱了面子名頭,一個個都硬撐著,希望比別人后倒下。
騎過馬的人應該都知曉,騎馬久了,大腿內側那個難受勁兒就不用說了,那些牧民大腿內側全是老繭,這些公子哥平時騎騎馬練習騎術哪里像這次這樣,一起就是好幾天,一個個都難受死了,甚至劉鵬舉和柴令武這兩個沒那么皮糟肉厚的走路姿勢都有點變形了。李寬倒是沒感覺難受,他一路上還有心思看看周圍的風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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