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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城墻上面全是斑駁的痕跡,一點點的青苔頑強的生長在這青石壘成的城墻上面,像是一點點的牛皮癬長在城墻上一樣。在城墻下,是一望無際的帳篷,一隊隊身穿鎧甲,獸皮的蠻人軍隊就這樣將這一座小城重重圍了起來,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而且在離著戎州城近十里地的地方,也被這些山林蠻人嚴密的監控了起來,畢竟這里雖然偏遠,可是卻還是會有外來人到這里來,里邊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到這附近發現了這里的情況,他們的事情也會泄露。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的,因為他們現在還非常的脆弱,無法和朝廷的軍隊進行正面爭鋒。
在這些帳篷中央的那一座精致的小木屋之中,李承宗正在專心致志的刻畫著一幅圖畫,他們現在算得上是徹底的站在了大唐的敵對位置,在以前雖然他們的存在也讓大唐感到頭疼,但是卻沒有真切地威脅到大唐的統治地位,不過是癬疥之疾,現在卻成了背上芒刺,大唐朝廷要是知道他們這些人真的跳將出來和大唐對著干了,那么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抽調出數萬的大軍前來鎮壓。所以李承宗現在要做的就是未雨綢繆,先將他們現在所能掌控的地域刻畫出來,畫出了地圖,才能制定出最合理的作戰計劃,讓大軍發揮出最強的戰斗力,也謀劃出最佳的退路。
在西南邊陲戎州城被圍困的時候,數騎輕騎卻是快馬加鞭,追星趕月的在大唐的土地上飛奔著,載著各大家族的一個護衛。向著大唐四面八方而去,這些人帶回去的是一個個噩耗,也決定了大唐現在的這些世家大族該決定站隊的時候了。李承宗心思深沉,他不僅僅給各大世家派遣了這些通風報信的人,同時還有一封密折也是風雨兼程的向著大唐最高的行政中心長安城而去。這家伙居然膽大包天的給李二上了奏折。如果這個消息被那些大世家得知的話,定然是會大罵這個家伙不講信義,同時也會欽佩這個人的機智,因為這封奏折要是真的出現在了李二的面前,那么這些大世家卻是全部都站在了大唐帝國的對立面了,這一招釜底抽薪可謂是全然天馬行空不著一點痕跡。
清河郡。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李寬還是呆在了清河之外,他們沒有進城,因為現在李寬是前來求親的,要進城的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從清河崔氏手中接出崔雨菲,這個他在這個時代最為合適的人。這些年李寬沒有多少想起這個女子的時候,但是長孫皇后一逼他結婚,在他的腦海之中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這個女子,因為在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時代,任何人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都是古人,是陌生人。哪怕李寬最疼愛的妹子長樂公主李麗質。還有豫章,高陽,兕子等等這些人。不管她們和李寬如何親近,也無法讓這個時代的過客完全敞開心扉,講出自己所有的秘密。
所以在這個時代,他們兩個人是一樣的,都是那種內心深處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的人,這種沉甸甸的壓迫感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直接崩潰掉。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們兩個都是那種遺世獨立的孤獨的人。內心之中無盡的需要人相互慰藉的寂寞,那種需要人排遣才能緩解的孤獨。這是無人能夠替代的。李寬就算是豁出去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是清河崔氏真的是死了心阻礙這一場婚事,那么他定然會直接打進崔氏大門,然后將那個女人搶出來。
但是他的這個想法,在隨著易疲累的口吐白沫的戰馬飛馳進入清河城之后,即將得出最后的結果,這也是崔敬這些時候一直拖延的原因所在,因為他們清河崔氏現在有兩個機會緩解皇室和他們家族之間的緊張關系,一個就是直接將這一樁親事徹底的定下來,那么清河崔氏也就算得上是皇親國戚,然后和皇室之間的矛盾定然就解除了,只是這樣就難免徹底的站在了朝廷的戰船上,要和皇室李家一起扛住其余世家的反撲,甚至清河崔氏前年的名聲也會因此一蹶不振。而第二條路就是寄希望于前往西南邊陲之地的那無盡山林之間尋找真正的傳國玉璽的那一支隊伍,要是確定了那里的傳國玉璽是真實的,這就給了他們這些世家談判的籌碼,可以讓皇帝放棄他打擊世家的打算,因為象征著皇室正統地位的傳國玉璽在他們手中,可以牽制住李二。
但是現在手下的這名護衛來報,整個家族派出去的精銳全軍覆沒,全部都沒有回來。這讓崔敬徹底地慌神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對于在南疆發生的事情,崔敬只有從這個回來報訊的士兵口中獲取到了只言片語,全然推測不出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而且因為長途跋涉,這個崔氏忠心耿耿的家伙,一路鞍馬勞頓,再加上之前中了麻沸散,渾身麻木還未褪去的時候,為了早一步回到家族,全然不顧身體受不受得了就一路疾馳而回,在達到清河崔氏大門外的時候,這位護衛早就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在將消息說出口的時候,徹底的將這一口氣給吐了出來,然后這個為了清河崔氏不惜在五天之內就跑了數千里地的家伙徹底的完成了他的使命——在這輩子活上這么多年。只是他要是知道他留下的那一句話:“全軍覆沒……王家……”這幾個字讓他效忠的家族的族長是何等的驚駭,他恐怕會從九泉之下爬出來再死一次。這個護衛的本意是全軍覆沒了,不僅僅是崔氏,王氏,盧氏,鄭氏,裴氏等等的大唐大部分世家都栽了。可是因為只說了半截這個士兵就直接死掉了,結果就是完全誤導了崔敬的推斷。
“難辦啦……全軍覆沒,只剩下一人回歸,但是卻在傳遞消息之后就直接死去了!而那東西恐怕落入了王氏的手中,這個家族可是和我們家族有血海深仇的啊!”崔敬眉毛都皺成了一團,但是卻還是推測不出到底發生了什么,難道崔氏派出去的那數十人全都已經死光啦?這個回來報信的家伙就是最后的幸存者?那么還回來做什么?還不如一起死在外面呢!至少不會讓他現在這么糾結,甚至直言拒絕都可以在最后作為攤牌的籌碼拿出來和對面那個小子換一些條件。可是現在卻是沒有這些周旋的余地了,因為王氏要是真的得到了那東西,而且還將這東西給了那坐在樹枝最頂端,吃著最鮮美的果子,并且手里還拿著棍子的人手里,清河崔氏就已經徹底的完了,千年傳承就將毀于一旦。這絕對不是清河崔氏能承受得起的。所以這個家伙之所以能逃出來,恐怕是見勢不妙就直接轉身逃跑了的吧!
崔敬的一番推測徹底的將一個為家族立下大功的勇士,變成了貪生怕死的混球逃兵,并且為之付出行動:“來人啊!將這個家伙拖出去喂狗!臨陣脫逃,以為編一個像模像樣的借口就能糊弄過去?真是笑話!”崔敬一聲令下,結果整個清河崔氏養的那些狗就再這一夜大餐了一頓,算是獎勵這些狗前幾天找到李寬蹤跡的報酬。
“走……隨我一起去見見城下的楚王殿下,這一場婚事我們清河崔氏同意了!”崔敬面上說不出的疲憊,最后還是迫于壓力答應了這一場婚事,這簡直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拍在了清河崔氏的臉上,直接將他這個家主臉都給打腫了,但是現在不同意也不行,為了清河崔氏千年的傳承,這一關是一定要過的。崔敬決不允許清河崔氏的傳承在他的手中斷了去。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結,一個絕對要誓死放在第一位的信條。
“哈哈……稀客啊!崔大人居然親自出城和小王談,小王不勝榮幸!來人啊,將本王這一次特意拿來的酒仙六十年陳釀拿一壇出來!”李寬見到站在自己帳篷門口的崔敬,頓時哈哈一笑然后招呼讓人拿酒上來,這不是軍隊,雖然現在住的條件真的和出征在外的部隊相差不遠,可是這里沒有禁酒令,所以還是可以喝酒的。
“喝酒就不比了,老朽此次前來為的就是楚王殿下和小女的婚事,實在是抱歉,這么久了沒有一個明確的答復,蓋因小女頑劣一直以來被拙荊寵壞了!”崔敬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即逝,作為一個在朝堂上混了數十年的老油條,對于這些嘲諷在就有了免疫能力,而且現在是這小子前來求親,而不是自己急著嫁女,所以到時讓他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有那么一點點慌亂,稍微調整心態就徹底的掩蓋了下去。
“好啊!崔大人良苦用心,小王深感佩服,那么就從現在起好了,每個大唐男子要求娶別人家的姑娘必須要到女方家門外表現出誠意,打動女子家人才能成親!崔大人以為如何?”李寬這樣不咸不淡的說道。
“楚王殿下,您就別再揶揄老夫了,這也是祖宗遺訓。想我清河崔氏,傳承千載,可謂是天下最為尊貴的家族之一,家訓實在是只能尊崇,現在之所以答應,還是因為楚王殿下在這里一只表明心跡,并未有出格的舉動,感動了我們崔氏祖上的一位老前輩,特別準了下來。”崔敬解釋道。
“哈哈……好一個崔氏,著實不凡!”李寬心中的火苗也是直沖云霄,這家伙居然還在賣乖,簡直就是虛偽之際!什么祖訓?什么老祖刻意準許,但是那都是騙人的,崔氏哪里有什么老祖存在啊!定然是清河崔氏出了什么問題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