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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人,我知道石彪做下一件惡事,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那溫姓漢子跪在地上,雙肩顫抖道。
“很好,你起來,到那邊去說,說清楚了,你就可以吃上一頓好吃的,還能得到治療!”孟巖說著說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對了,這不是后世抗日神劇里那些小鬼子的臺詞兒嗎?
這中毒有點兒深了。
“謝欽差大人!”溫姓漢子站起來,走了過去。
“姓名?”
“溫大可。”
“年齡?
“你們呢,是學剛才這位溫大可,還是想跟著石家叔侄一起殺頭呢?”
“姓孟的,你別猖狂,大老爺會為我們報仇的!”一個俘虜跳起來,沖著孟巖大罵一聲。
“對,大老爺會為我們報仇的!”
居然還有人附和。
“是非不分,冥頑不寧,該死!”孟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來人,拖過去!”
沖上來數名錦衣衛,將這些人拖了出去。
孟巖知道,這一回不殺人是不行了,剛才罵人的家伙都是都。有一個姓:石。
他們跟石彪是一個宗族的。
“大人?”
孟巖點了點頭。
望著并排放著的四顆血淋淋的人頭,剩下的俘虜們心中不再有半分僥幸了,這位欽差大人是真的殺人了。
“我受不了,我說……”一名俘虜承受不住恐懼和壓力,哭著喊了起來。
“帶過去!”
不斷的有俘虜站起來,被帶到一邊,跪在地上的俘虜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五六個人了。
“你是打算跟他們一樣嗎?”孟巖走了過去,來到一名俘虜跟前問道。
那俘虜恐懼的渾身顫抖,卻又跪在那里不敢起身。
“小人不…不想。”
“那你為什么不過去?”
“小人不……不知道千戶大人做了什么壞事兒?”
“你不知道?”
“不……不是的,大人,小人知道的,他……他們也知道。小人若是說重了,一樣小命不保!”
“原來是因為這個,那好,本官心地仁慈,就給你一個機會,你供述的事情,如果屬實,你也可以活命,如果不屬實。不但你活不了,那個跟你說的同樣也活不了!”
“謝,謝大人!”那俘虜激動的磕頭謝恩,并且雙手雙腳爬了過去。
“你們呢,是否跟他一樣?”
“回稟大人,一樣!”
“滾過去吧!”孟巖冷哼一聲。
剩下的人全都爬起來,沖了過去。
“哎,我不想殺人的。沒想到最后還是見了血。”孟巖微微一嘆道。
“大人心善,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卻不領情,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馬蔚然道。
“這可不像從一個讀書人嘴里說出來的?”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石家叔侄若是執掌大權的話,必定為禍朝廷。”馬蔚然道。
“是嗎,本官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大人及時發現,扼殺于萌芽之中。這是有利于社稷江山之事,怎么不是好事兒?”馬蔚然道。
“你莫再恭維我了,把尸體收了掩埋了吧,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孟巖揮手吩咐一聲。
“是!”
“大人,這石彪叔侄所做之事真是罄竹難書……”
“好了。別氣憤了,事情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孟巖知道,這對叔侄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然也不會用這個辦法逼迫這些俘虜了。
“你還不相信,非要拉著我來,現在看到了,這地上的鮮血不是作假的吧?”
“誰知道是人血還是豬血?”
“要不你找個人驗一驗?
“那倒不需要,我在東廠干了七八年了,是不是人血還能分辨出來!”封少宇道。
“到底是不是?”
“是,就是這血的量……”
“你到底懷疑什么?”
“不敢,殺的人不對,應該不止這些的。”
“要不我帶你去親自找大人問一下?”林天行冷笑一聲問道。
“我可不敢!”
“知道就好。”林天行道。
“林大人,你說你們家大人有沒有殺了石彪?”封少宇站起身來問道。
“想知道?”
“當然!”
“自己問去!”林天行白了他一眼,“按照大人說的給高讓回話,你知道的。”
“你們家孟大人有鬼神莫測之能,我的小心一些,別被他給坑了。”封少宇心戚戚道。
“坑你那是看得起你!”林天行嘴角泛起一絲冷冽的笑容。
大牢內。
“趙大人,就憑現在掌握你的罪行,不死也得充軍發配,你說說,你這細皮嫩肉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到了邊關,你能做什么?”
趙烈聽了,眼神之中露出極大的恐懼之意。
眼前這個黑黑的年輕人說的沒錯,充軍發配,那可是要遭老罪的,弄不好,這一身老骨頭就交代在那兒了。
“黑子兄弟,你說,讓下官干什么?”趙烈混跡官場多年,如果連這話都聽不明白,那他就真的該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把方俊鶴跟你說的那些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黑子微微一笑道。
“這……”趙烈眼神之中泛起一絲濃烈的恐懼。
得罪方俊鶴就等于是得罪郭敬,郭敬背后是那權勢滔天的提督司禮監的王振,那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的存在。
“話我不多說了,趙大人是寫還是不寫,您自給兒看著辦。”黑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
“黑子兄弟,能不能給我弄點兒吃的。我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趙烈趴在窗口喊道。
“等著,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孟巖起床了,郭月在給他梳頭,這來大明朝半年了,頭發也算是長成了。
這一頭長發,孟巖是真不習慣。更別說打理了。
“大人!”
“稍等一下,一會兒就好,小月,稍微弄一下就好了。”孟巖回了一聲。
“不行,夫君現在是欽差,還是四品官員,不能這么馬虎了,人家該笑話你了。”郭月道。
“好吧,好吧。那個江大人,進來說話!”
“大人,這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本官在梳頭。”孟巖道。
江羽走了進來,看見郭月在給孟巖梳頭,忙低頭,目不斜視:“下官參見大人,見過月夫人。”
“虛禮就免了。什么事情?”
“回稟大人,嚴同他們吃不住了。全都招供了!”江羽有些小激動,按照孟巖的教的方法,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撂了,連大刑都沒能用上。
“意料之中的事情,怎么說的?”孟巖并不感到驚訝,他的方法那可是后世集大成的審訊方式。完全是針對人性的弱點去的,若非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一般人根本抗不過去。
“與大人跟葛法醫官推斷的幾乎分毫不差,您看一下,這是嚴同的供述。”江羽將一份口供遞給孟巖。
“人是他跟那個吉安殺的。事先在米粥里下了蒙汗藥,怪不得。”孟巖翻看了一下口供,微微有些訝然。
“有幾個問題還要弄清楚,江大人,你記一下!”孟巖道。
“大人,容下官取筆墨來?”
“不用了,心記就是。”孟巖搖手道,“第一個,殺人的主意是誰出的,誰讓他們動手的?”
“明白了。”
“第二,湯大人死后,可曾有人動過他的尸身,比如修剪過指甲之類的,如果有,是誰?”
“嗯!”
“第三,那天夜里,方俊鶴有沒有到過牢房,什么時間,說了些什么?”
“大人,方俊鶴到過牢房?”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去把這三個問題弄清楚,升堂之前,本官要知道。”孟巖道。
“好的,下官這就去!”江羽答應一聲,匆匆離去。
升堂!
“帶方俊鶴!”
“威武……”
“大人,方俊鶴帶到!”兩名衙役將方俊鶴帶了過來。
只見方俊鶴眼圈通紅,頭發凌亂,遠沒有昨天的從容不迫,顯得有些緊張。
“方秀才,昨晚休息的可好?”孟巖一臉和煦的微笑。
“還行。”方俊鶴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姓孟的簡直就是一只小狐貍,自己輕敵了,搞得現在很被動。
“本官從趙烈趙大人處了解到,那晚方秀才臨走之時留下三千兩銀票,可有此事?”孟巖問道。
“這個,確有此事!”
“方秀才為何將如此大的一筆銀子贈送給趙大人?”孟巖問道,“還請方秀才為本官解惑?”
“這個是好友之間的私人贈送,沒什么理由吧?”方俊鶴一口咬定道。
“方秀才別見怪,這可涉及到對趙大人最后的量刑,如果確有這三千兩銀票是屬于私人贈送,那就可以不算在趙大人貪污,否則,多出的這三千兩,至少要多判一些!”孟巖解釋道。
“這是自然的。”方俊鶴臉色訕訕。
“方秀才的收入不菲呀,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連本官都羨慕了,要是有方秀才這位故友的話,那該多好呀?”孟巖嘿嘿一笑。
“大人說笑了,您在京城的產業,每個月的收益都不止這個數。”
“看來你對本官也是有一番了解的了?”
“豈敢,聽人道聽途說罷了!”
“方秀才做過仵作吧?”
“什,什么,大人說什么,學生沒聽明白?”方秀才渾身一震,裝出一副沒聽清的模樣。
“沒聽清,還是不想承認,方秀才?”孟巖和煦的笑容不見了,眼神冰冷如刀。
“學生是讀書人,還有功名在身,怎么會去做那下賤之事?”方俊鶴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否認了。
“帶進來!”
“老三,真的是你?”一個布衣老漢走了進來,看到方俊鶴,很是驚訝。(未完待續……)R1292(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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