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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
一旁聽著妻子的供述,張小花瞬間臉色發白,屁股不由自主的就從椅子上滑落下來,跌坐在地上,嘴唇直哆嗦。
妻子不知道這里面的厲害關系,他可知道,幫著殺人犯掩蓋罪行,那就是共犯。
共犯弄不好也是要殺頭的,這哪是天降橫財,這是天降橫禍呀。
“張小花,你現在不說,還想要等到什么時候?”聽完張岳氏的供述,孟巖將目光轉向坐在地上的張小花。
“大老爺饒命,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張小花嚇的趴在地上哭訴著求饒。
“張小花,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官或許酌情為你求情!”
“是,是,我說,我說,那天晚上阿六來找我,說是焦二爺有事找我幫忙,還讓我帶上全部做活的工具,我也沒有細想,就帶著工具去了……”
“到了地兒,我才知道焦二爺讓我干什么,我很害怕,可又不敢不答應,只能聽他的,一直到做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把活兒做完,做完之后,我就回家了。”
“你一個人?”
“還有阿六,他給打的下手,不然那么多活兒,我一個人根本一夜做不完的。”
“難怪?”
“然后呢?”
“第三天,焦二爺把我跟阿六叫了過去,不但把我以前欠他的賭債一筆勾銷,還給了我五十兩銀子,我知道,這是封口費。后來,衙門判了白素心通奸殺人,我就知道自己成了焦二爺的幫兇,心里很害怕,害怕被人知道我也是幫兇,銀子藏在家里不安全,我又不敢亂花,怕被人懷疑,于是就去了寶翠樓,用這筆銀子買了些黃金首飾。然后給了渾家藏了起來。就算被人發現,也可以說是渾家的陪嫁帶來的,自然也就不會懷疑。”
“設想挺周到的,你還是把這筆銀子花了呀?”
“我是想。我只要不拿這筆錢出去賭或者喝酒。就不會有人注意的。”
“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有心機的,你干的這個事兒,張岳氏知道嗎?”
“開始不知道。后來我不是買了首飾嗎,就告訴她了,大老爺,這殺人的可不是我,我就是幫忙修補了欄桿和門窗,其他的什么都沒干。”張小花道。
“是焦宏讓你修繕欄桿和門窗嗎?”
“是,焦二爺,那天夜里,他一直都在的。”張小花點頭承認道。
“你把那天晚上你在素心齋看的都給本官敘述一邊,另外,焦宏對你們的說的話,也要一五一十的給本官復述出來,聽明白嗎?”
“明白,明白,那天我趕到素心齋的時候,天色已黑,走的是側門,我是到了之后才聽說除了人命案子,前門被官府貼了封條,進去的時候,院子里一片狼藉,焦二爺一個人待在里面……”
張小花一邊說,孟巖一邊記錄,不時的插嘴問上一句,敘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整個過程敘述完畢。
“張小花,你看一下,這是否跟你說的一模一樣,如果有哪里不對的,你指出來。”
“大老爺,一模一樣。”張小花花了一盞茶的時間,閱讀完自己口述的證詞。
“那就在這上面簽字畫押吧。”
簽字畫押后,孟巖名人將張小花暫且扣押,將張岳氏放了回去,這個女人并沒有多大罪。
“大人,看來我們手中掌握的證據完全可以指向焦宏殺人嫁禍給白素心了?”范西平興奮不已,這個案子當初被東廠辦成鐵案,到了刑部雖然被駁回,但誰都知道,這個案子翻過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刑部真要跟東廠扳手腕,那還真沒有那個能力,何況白素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就憑她自身還在牢中,如何為自己翻案?
但是,現在還是讓孟巖給翻過來了,刑部只能找借口,將死刑核準給頂回去了,但一回可以,下一回呢?
如果沒有孟巖的介入,下一次秋決,恐怕刑部再也沒有能力駁回白素心的死刑核準了。
只要皇帝朱筆輕輕的一勾,這一條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殞了。
“盡快將阿六逮捕歸案,拿到他的口供,他知道的應該會比張小花多一些。”
“大人說的是。”
“老范,阿六你來審,拿到口供馬上稟告。”孟巖命令道。
“喏!”
“大人,雨夫人來了,在書房等您。”
“知道了,吩咐下去,無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孟巖吩咐一聲。
“喏!”
“來了?”
“有一會兒了,聽說你找到了那個給素心齋修繕欄桿和門窗的重要證人?”
“這誰在衙門里亂嚼舌根?”
“哎呀,我的大老爺,我這人耳朵靈,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人主動告訴我的。”聞小雨嬌嗔一聲道。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這朝廷上的事情少管,還是多多考慮經營上的事情,咱們的開銷可不小。”
“知道了,老爺。”
“我有那么老嘛?”孟巖眉毛一挑,哼哼一聲。
“這當了官的,不都這么叫的嗎?”聞小雨嘟著嘴道。
“算了,這是在衙門里,老爺就老爺吧,家里可不許叫,要叫老公,知道嗎?”
“那還不是有一個老字?”
“那不一樣,見到你素心妹妹了?”孟巖走過去,坐了下來,抓起茶盞,翹起二郎腿問道。
“你不在,小雨就只有先去見素心妹妹了。”聞小雨走過去,轉到孟巖伸手,纖纖玉指搭在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起來。
“嗯,舒服,你這是跟魅姬學的吧?”
“嗯,這魅姬不愧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可是跟她學了不少東西呢,比如伺候男人的,老爺您要不要試一試?”
這話甜里帶著一股膩味,加上恰到好處的揉捏,孟巖只感覺一半兒身子都酥了。
“少來這一套,你想讓我幫你這素心妹妹做什么?”孟巖睜開眼睛道,他還沒有被聞小雨的**湯給灌的失去判斷力。
“老爺,您能不能讓著小雨點兒,就這么點兒事兒,您還非得說出來?”
“行了,公是公,私是私,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不說外面的那些紅眼的,就說這巡察使衙門內,可也有不少雙眼睛呢。”孟巖道。
“你可是這巡察使衙門第一把交椅,他們還能把你怎樣?”
“你以為當老大那么容易,不能讓下面的人服你,老大也只是個泥胎菩薩而已。”
“是不是張瑄……”
“那小子心高氣傲,是個君子,好對付,我倒是不擔心。”
“那就是那個李鐸?”
“李鐸早就跟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倒霉了,他也沒好果子吃,他不會。”
“那會是誰,巡察使衙門就那么幾個人呀?”
“也不一定是職務高的,偶爾不起眼的人也許能成為你最大的威脅,那是說不定的。”孟巖道。
眼下巡察使衙門還算團結,自從肅清沈四海這個內奸之后,這個湊起來的隊伍,比一開始要聽話多了。
“老爺,素心妹妹的嫌疑越來越小,是不是可以解除拘押,先放出來?”聞小雨道。
“現在還不行,等我把焦宏過堂再說。”孟巖想了一下,拒絕道。
“現在人證、物證都齊了,素心妹妹明明是被冤枉的,你怎么還不放人?”
“這件案子朝野都看著呢,東廠這一次輸了,可他們未必甘心,所以哪怕我出一點點兒小錯,他們都會揪住不放的,現在就釋放白素心,你覺得那些人會怎么樣?”孟巖反問道。
“這……”
“雖然我不懼怕這些人給我潑臟水,但我也不想聽到這些蒼蠅嗡嗡叫,白素心這么長時間的牢都坐了,還等不了這幾天,何況,她現在的環境要比以前好多了吧?”
“素心妹妹主要是擔心她那個弟弟,白焦氏被抓進來了,她弟弟白少卿肯定沒有人照顧,所以……”
“前兩天我剛見過她,那個時候不提,反而現在提起來,這個白素心夠有心機的?”
“她那不是不好意思,你幫了她那么多,再給你添麻煩?”聞小雨道。
這個解釋倒也讓孟巖覺得可以接受。
“白少卿今天來探監了,給帶進來的吃食差點兒沒把白焦氏給毒啞,我已經允許他留在這里,每天跟白焦氏待兩個時辰。”孟巖道。
“這是怎么回事,白少卿怎么會下毒毒啞他的母親?”
“是有人借他的手想要毒啞白焦氏,這樣白焦氏就不能說話了,一些秘密自然就不為人知了。”
“是誰?”
“不好說,東廠的可能性最大,曹欽是白焦氏的姘頭,說不定有什么把柄落到她的手中,白焦氏有可能會以此要挾對方,魚死網破也不是沒有可能。”孟巖道,孫后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聞小雨的,這干系太大了。
“太可怕了,這一夜夫妻百夜恩,曹欽為了自己,居然干出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人嗎?”聞小雨氣憤不已。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她們只是露水夫妻,曹欽為了官位,為了自己的前程,拋棄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不是的女人又算什么呢?”孟巖心里尋思著,是不是借這件事再燒一把火,徹底的把曹欽給搞死。
曹欽一死,他就跟曹吉祥結下死仇了,下面就要弄死曹吉祥了,眼下倒是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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