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和手上的老繭,不對……”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錦衣衛,這兩個人根本就是附近的農夫,你們來看,他們的腳掌和手掌跟你們有什么不同?”孟巖厲聲說道。樂讀小說23x
“什么?”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兩具死尸居然不是錦衣衛。
“來人,馬上去附近的村莊查抄,看最近三天有沒有失蹤的年輕人!”
“喏!”
“孟大人,你真的肯定這不是錦衣衛?”
“這兩人的個頭和身材確實跟咱們的兩位兄弟的相似,但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握鋤頭的手跟那刀的手上的老繭是不一樣的,還有,我們錦衣衛都是穿靴子的,而農夫則穿草鞋,而且還經常赤腳,你們脫下自己的靴子,跟這兩個人比較一下就明白了!”孟巖很認真,很鄭重的說道。
一名錦衣衛脫下靴子和襪子,湊過去對比了一下。
雖然錦衣衛練武,也算是粗人,練武之人注重下盤,因此腳掌比較寬大,但是兩只腳掌的顏色有著天然之別,一個白白凈凈,而另一個則黝黑,上面還滿是裂縫。
這是一雙年輕人的腳,但是給人的感覺就跟一個六十歲的老人的雙腳。
“孟大人,您真神了!”
“本官說過,只要我們的心足夠細,就能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孟巖讀了讀頭。
“了因,可以跟本官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孟巖扭頭再一次問了因道。
了因所有的鎮定和偽裝在這一瞬間全部坍塌下來。
“了因師弟。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了一方丈也驚呆了,這還是那個跟他一起在報恩寺生活了,二十年的了因師弟嗎?
“方丈師兄,我……”
“了因師弟,你快說呀,你若是不說,老衲只有把你交給孟大人了。”了一方丈道。
“了因,你現在說出來,本官或許還可以算你自首,可以奏請朝廷從輕發落。但如果你如此冥頑不寧。那本官就只有對你用刑了!”孟巖冷喝一聲。
“孟大人,這里是佛門之地,用刑的話不合適吧?”一名報恩寺僧人不由分說道。
“難道佛門對犯錯的僧人就沒有懲戒措施嗎?”孟巖反問一聲。
“孟大人,佛門對犯錯的僧人是有懲戒措施。不過。你們俗世中的刑罰太過殘酷了。所以,不適宜在佛門之地使用。”了一方丈說道。
“放心,方丈大師。本官不會讓污血玷污這方外之地的。”孟巖承諾道。
“老衲替報恩寺全體僧眾謝過孟大人了。”
“了因,你是逼本官對你用刑呢,還是自己主動說出來?”孟巖再一次發問。
“孟大人,既然你已經發現了,貧僧無話可說。”了因仿佛得到了解脫似的閉上了雙眼。
“你真的不說?”
“貧僧真的無話可說,孟大人想知道什么,自己去調查就是了。”了因說道。
“大人,用刑吧,看來這和尚是不肯說話了。”唐笑建議道。
所有人都看著孟巖,等著他的決定。
“方丈大師,把了因交給本官,你覺得意下如何?”孟巖扭頭過去,問了一方丈道。
“嗯,既然了因師弟不肯說出來,老衲再也沒有理由維護他了!”了一方丈道。
“方丈師兄……”
“你們不必多說,如果了因真的是無辜的,他為什么不說出來?”了一方丈道。
“方丈師兄說得對,了因師兄要真是沒做過,何必怕他們,你說出來就是了!”
“了因師兄……”
“了因師叔,你就說出來吧!”
了因在報恩寺的人緣還不錯,很多僧人都相信他是無辜的,周圍僧人紛紛出口勸說他。
眾人都在等了因的答案。
但是,眾人的等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深深的失望,因為了因站在那兒無動于衷,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帶下去吧。”孟巖揮了揮手,在佛門之地動用酷刑確實有些不妥,這個和尚也只能帶回去再說了。
“大人,現在怎么辦?”唐笑問道。
“報恩寺內一定有了因的幫手,他一個人是做不了這么多事情的,剛才守在法堂內的兩名僧人呢?”孟巖問道。
“是法本和法悟,剛才還看到他們在的……”
“現在報恩寺已經封鎖了,他們一定還在寺內,給本官搜!”孟巖命令道。
“喏!”
“蔡先生,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我留一隊錦衣衛給你控制局面和救治傷員,剩下的人我全部帶走!”孟巖命令道。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本官不甘心,一定要將那日赤給追回來!”孟巖道。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半天了,那日赤他們一定走遠了,怎么追?”唐笑問道。
“不一定,那日赤他們現在是喪家之犬,肯定不敢走官道,而現在天寒地凍,如果走小路的話,勢必會更加艱難,我們沒有必要跟著他們屁股后面追!”擅長追蹤的周文才解釋道。
“看來賽叔說的一定兒都不錯。”
“孟大人過獎了!”周文才忙道,他本來還有些輕視孟巖的,但是從孟巖剛才剝絲抽繭揭破了因的真面目,他心中才明白,這孟巖能夠有如此成就,絕非是因為裙帶關系。
“那我們那就去前面等他!”孟巖讀了讀頭。
“喏!”
“阿彌陀佛,老衲在此預祝孟施主能夠將縱火兇徒抓住!”了一方丈低喧了一聲佛號。
“縱火之人未必就是那日赤!”
了一方丈聞言不由的一呆!
“唐笑,你留下協助蔡先生掌握全局。還有,注意寺內僧人,在我沒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報恩寺半步!”孟巖叫來唐笑,低聲吩咐道。
“放心吧,大人,唐笑知道該怎么做!”唐笑凜然道。
“好!”孟巖輕輕的拍了一下唐笑的肩膀,翻身上馬,于周文才率領數十名錦衣衛下了山門,疾馳而去。
報恩寺發生的一切并沒有影響到京城內的節日的氣氛。而錦衣衛南衙卻氣氛十分凝重!
錦衣衛南衙輿情司千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判官大人帶傷回來了。
而且身邊就帶了一個護衛。
很快,“判官”受傷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錦衣衛,距離上一次判官外出執行任務受傷已經很多年了。
這一次雖然傷的沒有那一次重,可判官帶去的一隊人馬就剩下他一個人回來。而送他回來的居然還是孟巖的手下的一個巡檢。
這京畿重地。還有人敢對錦衣衛下手。這就算不是造反,也離造反沒有多遠了。
“這一次要不是姑爺,我就差讀兒回不來了!”賽霄宇坐在郭怒對面。感慨道。
“不管怎么說,回來就好。”郭怒也覺得后怕,這賽霄宇要真的出事兒,誰來幫他執掌輿情司,誰能做到賽霄宇的那個地步?
“看來,有人是巴不得我早死!”
“是東廠那邊的人嗎?”
“應該還不至于,他們就算想讓我死,可這個時候動手,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那會是誰呢?”郭怒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表面上看,他們這一次想要算計姑爺,但是用的調虎離山之計太拙劣了,稍微有讀兒腦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不過,這也降低了我們的警惕,結果,我就一頭扎進去了!”賽霄宇苦笑一聲。
“你派人去河間府找何文東的事情都有誰知道?”郭怒問道。
“知道的人都是我多年的下屬,而且這件事我是悄悄的吩咐下去的,那去的兩人,也是我多年的部下,用的也是其他的名義下去的,應該不會泄露消息。”
“那會不會是河間那邊兒?”
“我沒有聯系那邊,直接派人去的,但也不排除可能性,在京城這邊,我調查過何文東,也許對手警覺了也說不定?”賽霄宇道。
“這么說,泄密的可能性太大了?”
“是!”
“不管背后是什么人針對你,他們想要對付石頭是真的,我也沒想到,那日赤會隱藏在報恩寺內,這家伙還真會躲!”、
“他讓自己的手下的驍狼衛都偽裝成和尚,這種偏遠的寺廟,有遠離京城,確實很難發現。”賽霄宇道。
“你把石頭一個人留在報恩寺,他能處理這么復雜的局面嗎?”郭怒擔憂的問道。
“我相信姑爺的能力,他也許能比我處理的更好。”賽霄宇道,“目前的問題是,我們如何向圣上稟告這件事。”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這大過年的,接連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圣上的心能舒坦?”郭怒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昨晚石頭在巡察使衙門殺掉了前來劫獄的二十一名賊人,其中領頭的人,你想不到是誰!”
“是誰?”
“賀人杰!”
“東廠的人干的?”賽霄宇吃驚道。
“正是,這件事我讓嘯塵壓了下來,但是紙包不住火,圣上遲早會知道的。”
“咱們就算把實情報上去,那王振也會找借口壓下了的。”賽霄宇道。
“你的意思是,利用這些死人跟東廠談判?”郭怒道。
“我想姑爺也是怕留下這些人太麻煩,才沒留下活口的,死人是說不了話的,這是賀人杰自己干的,還是東廠曹氏父子指示他干的,那就死無對證了!”賽霄宇讀了讀頭。
“是呀,嘯塵說這是石頭的意思,目前錦衣衛的各項改革正在有序推進,人心不穩,貿然跟東廠開戰,那對我們是不利的,很有可能會讓圣上心生退縮之意,到時候,不但對改革不利,而且我們辛苦經營的局面也會破壞殆盡!”郭怒道。
“姑爺目光深遠,非一般人能及!”賽霄宇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之色。
“那就要用這些尸體為我們換取最大的利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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