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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叔,怎么是你?”
“小孟大人,老爺找你有急事,快跟我走吧!”老達見到孟巖,急急忙忙道。
“達叔,發生什么事兒了?”孟巖有些吃驚,這個時候,正是家家戶戶吃團圓飯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老爺吩咐的,你還是趕快跟我走吧!”老達催促一聲道。
“好,容我換件衣服!”孟巖點了點頭。
“對不住了,聞先生!”老達沖聞獨醉深深歉意一聲。
“沒關系,事情為重!”聞獨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不是郭怒跟他置氣,應該是真有事兒,否則在這個時候,郭怒絕不會派人過來把孟巖給“截”走。
今天可是小雨回娘家,郭怒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
“天行,你跟著公子爺,路上小心些!”聞小雨讓林天行跟著孟巖一塊兒去了。
“知道了,雨夫人!”
鉆進馬車,林天行也坐在了老達的右邊,老達趕著馬車轉入大街,朝西而去。
孟巖在想,郭怒在這個時候把他找過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非要當面跟他說,讓老達傳個話都不行?
他心里有些忐忑,甚至還有些緊張。
老達都不知道的事情,這說明非常嚴重,可到底嚴重到什么地步,他心里沒底。
馬車在夜深人靜的路上飛快的奔馳著,天上還飄著雪‘花’,掀開車窗,一股冷風吹進來,孟巖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
明天一早還有大朝會,在京的所有官員都要出席,給皇帝恭賀新年快樂。
然后還有一大堆的活動。很無聊,但你必須去,還的適應這些東西。
不得不說。古人可供娛樂的事情太少了,所以才發明出這些無聊的儀式來消遣時間。
當然。站在冰天雪地里,那絕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也許皇帝就喜歡坐在龍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看著臣子們給他磕頭作揖吧。
馬車速度降下來了,因為路面結冰了,打滑,如果太快的話,那容易翻車。
從松鶴樓到郭府,至少也偶小半個時辰的路。夜里雖然沒有人,但更不好走。
所以,等孟巖趕到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三更天了!
“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到了郭府,老達改稱孟巖為“姑爺”了,剛才在松鶴樓,他都是叫的“小孟大人”,在聞獨醉父‘女’面前,稱呼“姑爺”有些不合適。
“知道了。天行,留在外面等我。”孟巖下車后,吩咐一聲。
“是。公子爺!”
“林小哥,這外面冷,不介意的話,陪老達我進屋喝一杯?”老達道。
林天行看了一眼孟巖。
“去吧,達叔是前輩。”孟巖點了點頭,
郭府對孟巖來說,太熟悉了,只不過在這個點過來,他感覺有些怪怪的。
“咚咚……”
“進來吧!”
“郭叔。這么晚……”孟巖推‘門’一進來,看到的不僅僅是郭怒。還有賽霄宇,還有那只永遠睡在他懷里的‘波’斯貓。
“坐吧!”郭怒指著自己對面的椅子。吩咐一聲。
孟巖走了過去,緩緩的坐了下來:“郭叔,賽叔,把我突然叫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判官,還是你來說吧。”郭怒看了孟巖一眼,然后將目光投‘射’到賽霄宇的身上。
“曹欽找了一批亡命之徒,今晚準備突襲你家!”賽霄宇緩緩說道。
“什么?”孟巖大驚失‘色’,雖然家里的防御力量不弱,但他這個主心骨不在,雖然有獠牙這樣的高手在暗中壓陣,但對于老范等人他還是有些不那么放心。
尤其是焦宏,那絕對不容有失。
“你現在就算回去也來不及了,我們既然已經得到消息,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得逞。”郭怒道,“坐下吧。”
聽到這個,孟巖才松了一口氣,既然都掌握了這個消息,那郭怒和賽霄宇絕對不會看著不管的。
“是不是覺得自己小瞧了東廠?”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他們剛剛派人刺探了我們一次,不會這么快狗急跳墻的。”孟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
“東廠跟咱們玩心眼兒,那是玩不過咱們的,但是他們會用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這一次如果真讓他們得逞了,找到了焦宏,那你會很被動,我們也會有大麻煩。”賽霄宇道。
“是我疏忽了。”孟巖承認道,自己確實忽略了這一點。
“不,你是還沒有了解東廠的人做事的風格,其實你已經非常京城了,就算我們沒有發現曹欽的行動,他們也很難攻入你的家中!”賽霄宇說道。
賽霄宇并沒有夸大,孟府雖然算不上是龍潭虎‘穴’,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闖進去的。
范西平領導的一組人馬加上暗中的獠牙,以及沈聰和張苞夫‘婦’,這些人現在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好了,那邊應該很快就有消息過來了,咱們就說一說另外一件事吧。”郭怒道,“這才是我們找你過來的真正原因。”
“姑爺,見過白焦氏了?”
“見過了,這‘女’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按照常理,被收押的犯人,都會害怕和恐懼,特別是那些犯了事的,但是這個‘女’人似乎并不害怕這些,還威脅我,不把她放了的話,我會倒霉。”
“她說的沒錯,不放人的話,姑爺確實要有大麻煩。”賽霄宇緩緩道。
“賽叔是什么意思?”
“白焦氏,焦蘭蓉,你知道她沒有嫁個白新元前是做什么的嗎?”賽霄宇問道。
“這個,我還不知道。”
“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焦蘭蓉曾經是當朝太后身邊的宮‘女’,不過,她在孫太后身邊時間不長,只有不到一年。后來她被調入浣衣局,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宮中也放出了一批宮‘女’,她就是其中之一。那個時候,她叫蘭蓉,沒有人知道她姓焦!”賽霄宇緩緩道。
孟巖驚的張大嘴巴,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個焦蘭蓉居然還曾經當過宮‘女’,還伺候過孫太后?
“浣衣局,那都是在宮中犯了錯或者年老的宮‘女’才會被發配到那個地方,這個焦蘭蓉是犯了什么錯才會被發配到那兒去?”孟巖奇怪的問道。
“是打碎了孫太后的一只心愛的茶盞。”
“就為一只茶盞。把人發配到那個地方?”孟巖不免有些嘀咕,這也太霸道了。
“宮里的事情不能用常理來揣度的,石頭!”郭怒微微提醒一聲。
“哦,我明白了,郭叔。”
“奇怪的是,這個焦蘭蓉到了浣衣局之后并沒有受多大的罪,然后大行皇帝就駕崩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然后宮中以此為理由。放出了一批宮‘女’出宮嫁人,焦蘭蓉就是其中之一!”賽霄宇說道,“但我查閱了當時放出的名單之中。并沒有她的名字。”
“賽叔的意思是,她是被‘混’入這群宮‘女’中被放出來的?”
“姑爺說的不錯,被發配到浣衣局的宮‘女’,有幾個能活著從那里出來的,雖然放宮‘女’出宮嫁人也包括浣衣局,可沒有三十歲,那是很難從宮里出來的,而焦蘭蓉各項條件都不符合放出的規定,所以。她不可能出現在放出的名單之中,但問題是。她從宮里出來了,而且還獲得了自由的身份。”賽霄宇道。
“是有人在幫她安排了這一切。這個人至少也得是總管以上級別的人才能做到。”郭怒道,“而能夠銷毀她在宮中的檔案資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孫太后!”孟巖驚呼一聲。
“對,焦蘭蓉最大的倚仗就是孫太后!”賽霄宇點了點頭。
孟巖感到后脊梁骨一陣發涼,難怪焦蘭蓉會如此的囂張,原來她背后居然有這樣一尊大人物,而且是大的令他無法抗衡的人物!
就算是王振這樣權勢滔天,孟巖都不害怕,因為王振不過是一個奴才,他權力再大,還有人壓制,可孫太后就不同了,他是皇帝的母親。
這個“孝道”是很可怕的東西,皇帝總不至于為了一個外人跟她的母親對著干吧?
“你現在感到害怕了嗎?”郭怒沉聲問道。
孟巖眼神微微一凝,這兩位都安之若素,固然有早就知道這個秘密而已經調整好心態,可從他們的眼神之中,似乎看不到恐懼。
后宮不得干政,這是明太祖定下的規矩,其實哪朝哪代都有類似的規矩,只不過執行的情況不一樣罷了。
孫太后對朝政的影響力還不如王振,王振干政都得照規矩走,哪怕表面上的程序是不能被人詬病的。
孫太后一介‘女’流,只因為她是皇帝的母親,只是地位尊貴而已,出了北京城,甚至是出了紫荊城,誰還會給她多少面子呢?
對于孫太后,郭怒這樣的實權官員心里只有敬,但要說“畏”字,那有多少,可就難說了。
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孟巖道:“我只是感到吃驚而已,孫太后為何費勁心思送這么一個‘女’人出宮,她想要做什么呢?”
“姑爺的話問到點子上了!”賽霄宇點頭贊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也許,這個謎底會在姑爺你手上揭開也說不定。”
“讓我去揭開謎底?”孟巖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對,現在案子到了這個地步,要么就硬頂著壓力,查下去,要么就直接收手,如果要查,焦蘭蓉是肯定會牽涉進去的。”賽霄宇道。
“宮里已經傳出來話了,要我們釋放焦蘭蓉,孫太后的意思,王振派人傳的話。”郭怒道。
“王振直接找郭叔了?”
“是的,他知道找你沒有用,還不如直接找我給你施加壓力。”郭怒點了點頭。
“那郭叔您是怎么想的?”
“我跟郭大人是想聽一聽姑爺你的想法!”賽霄宇把話頭接了過來。
“我……”孟巖一下子給難住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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