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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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興茶樓上。`````23x`
“客官,您要的香片,瓜子,慢用!”
“謝謝,蔡先生,請!”孟巖揮手示意那茶博士可以下去了。
蔡晉低頭飲了一口,大加贊賞道:“公子爺,這香片不錯,嘗一嘗?”
孟巖哈哈一笑:“我喝茶如牛飲水,嘗不出好壞來的。”
“其實茶道并非什么高雅之道,再好的茶那也是人喝的,喝好茶的人就一定是志趣高雅之人嗎,不見得,喝普通茶水的人難道就只有鄉野村夫,市井之徒?”蔡晉呵呵一笑。
“蔡先生的有道理,我對茶道不太懂,不過我知道,這茶是好東西,有醒神提神的功效,還有抗擊癌癥、延緩衰老等等用途!”孟巖道。
“這提神醒腦的作用老朽倒是知道,可這抗擊癌癥,延緩衰老這老朽就不知道了,公子爺當真學識淵博。”
“哎,我也是喜歡看一些雜書而已。”
“公子爺看的這些雜書比那些沒用的四書五經強多了。”蔡晉呵呵一笑道。
“儒家那些是治世的經典,是大道,我這不過是道而已!”孟巖笑笑道。
“沒有道,哪來的大道,公子爺謙虛了。”
“天行上來了。”孟巖一抬眼,看到林天行從樓梯拐角上來了。
“公子爺?”
“坐下,香片,剛沏的。”孟巖招手道。
“謝謝公子爺!”林天行做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找了人給以雨夫人的身份給張瑄送了一份信,根據送信的人的觀察,張瑄接到信之后,馬上坐不住了,應該是要過來了。”
“這個張瑄就沒有懷疑信的真假嗎?”
“應該沒有。”
“那咱們就在這兒等吧,天行,吃瓜子。”孟巖招呼一聲。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個身穿半舊綢袍的年輕人上了德興茶樓二樓,站在樓梯口朝里面張望了幾下。
“天行,去問一下,如果是張瑄。帶過來!”孟巖也沒見過張瑄。只能是依照眼力和判斷了。
林天行站起身,走了過去。
“是張瑄張大人嗎?”林天行走了過去,靠近了,輕聲問了一聲。
“你是?”張瑄微微一驚。剛才他四下看了一下。沒有發現聞雨的身影。
“我們掌柜的在三樓。請您隨我來!”
“哦,好的!”張瑄也沒有多想,茶樓上人來人往。他一時間沒看見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大人,二樓人多眼雜,掌柜的在三樓訂下了包廂,吩咐的在這里等您!”
“原來是這樣!”張瑄放下心中一絲戒心,跟著林天行一起上了三樓。
“蔡先生,客人到了,我們也上去吧!”孟巖嘿嘿一笑,站起身,招呼蔡晉道。
“公子爺請!”
三樓一件僻靜的包廂,林天行將張瑄引到里面。
“張大人,請!”
張瑄一抬腳跨進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大吃一驚,正要轉身,卻被林天行輕輕的一推,進去了。
“張大人稍等片刻,我家掌柜的馬上就到!”
“你是什么人,敢誆騙本官,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綁架朝廷命官是要殺頭的!”張瑄吃驚之下,連聲呵斥道。
林天行充耳不聞,雙臂環于胸前,擋住了門口。
張瑄傻眼了,自己居然輕易的被人誆騙到這里,對方明顯知道她跟聞雨的關系,不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得手了。
不禁思考其自己的過失起來,頭腦太熱,被情感沖昏了頭腦,聞雨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方式約過他,這么簡單的一個騙局,他居然就這么輕易的上當了!
自己真實太愚蠢了!
可是他一個的刑部主事,官職不過七品,芝麻綠豆大的官兒,值得人如此精心設計這么一個圈套讓自己鉆嗎?
事到如今,張瑄冷靜下來,思考如何脫身,這里可是三樓,跳窗的話,不死也得殘廢。
“公子爺!”
就在張瑄尋思脫身辦法之際,孟巖和蔡晉到了。
“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孟巖囑咐一聲,抬腳跨入包廂之中,蔡晉緊隨其后。
“這位一定是刑部四川司主事張瑄張大人吧?”孟巖一抱拳,客氣的問道。
“我就是,請問閣下是?”張瑄并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斗升民,表情鎮定的一回禮。
“在下孟巖,這位是我的幕官蔡晉!”孟巖隨意的介紹道。
“閣下就是孟巖?”張瑄吃驚異常。
“怎么,這京城之中還有第二個孟巖?”孟巖灑然一笑,招呼一聲,“張大人請坐!”
張瑄略帶戒備的眼神坐了下來:“我犯了什么事兒,你們錦衣衛想要抓我回去嗎?”
“錦衣衛就一定要抓人嗎?”孟巖莞爾一笑。
“怎么,不抓人,那你們想要干什么?”張瑄一絲不解的眼神問道。
“喝茶,難道不行嗎啊?”
“請恕本官難以理解,有孟大人這么請人喝茶的嗎?”張瑄冷哼一聲。
“沒辦法,刑部的大門難進呀,我想親自請張大人喝茶,可你們的人不讓我進去找你。”孟巖笑道。
“這是何故?”張瑄疑惑不解道。
“張大人不知道?”
“本官知道什么?”張瑄一頭霧水道。
“呵呵,看來刑部上下對孟某的成見還真是挺深的,是這樣的,圣上下旨成立了京城巡察使衙門,孟某奉調充任巡察使,這是一個臨時機構。主要的做的是就是查糾冤假錯案,除了巡察使之外,還需要一些屬官,圣上授權本官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以及東廠各抽調一名官員,而刑部,本官看上你了,所以,本官就來了!”孟巖簡單的介紹道。
“孟大人是想讓我到你手下做事?”張瑄有些驚訝,這倒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對,這一次只是借調。你在刑部的職務不動!”孟巖道。
“對不起。我不想去。”張瑄一口拒絕了。
“張大人就不考慮一下?”孟巖對張瑄的態度早有準備,張瑄如果答應他,那他日后想回到刑部就難了。
刑部的官員對他現在是同仇敵愾,張瑄跟自己走近了。甚至一起共事。再回到刑部。肯定是要受排擠的。
張瑄拒絕這是可以理解的。
巡察使衙門現在是臨時機構,但未來未必就不會成為一個常設機構。
但這都是不確定的,人都有私心。張瑄經歷過官場的挫折,學會了為自己考慮,這也是很正常的,無可指責。
“我不想跟錦衣衛有任何的瓜葛,孟大人,你的好意本官心領了。”張瑄態度極為冷淡的一抱拳站起來就要朝門外走去,“告辭!”
“本官接掌巡察使衙門辦的第一件案子就是白素心通奸殺人案!”孟巖緩緩道。
“你什么?”張瑄聞言,頓時止步不前。
“張大人沒聽清楚嗎,白素心通奸殺人案!”孟巖重復一遍道。
“孟大人要重新調查白素心通奸殺人案?”張瑄眼中露出一絲激動,他就是因為這件案子才被同僚構陷,安了一個錯失的罪名,從郎中貶為主事,本來前途無量一下子變得前途黯淡無光。
“不錯!”
“孟大人是在誆騙本官人嗎,這件案子是東廠辦的,雖然還沒有通過刑部和大理寺的復核,但是誰都知道,東廠辦的案子,有誰敢翻?”張瑄道。
“本官沒要翻案,直復查!”孟巖淡定的一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翻案這個詞兒是不能拿出來公開的,被人抓到把柄,到時候反倒授人以柄。
張瑄不是剛進官場的愣頭青了,他豈能聽不出來孟巖話中的意思,復查其實就是翻案,只不過沒有明罷了。
“孟大人要復查此案,東廠同意嗎?”
“本官復查此案,何須東廠同意?”孟巖冷冷的一笑道。
“這么,孟大人是有皇命在身了?”張瑄眼睛一亮,只有圣旨在手,才能不懼東廠的干擾。
“若無皇命,本官豈敢這么做?”
“孟大人,圣旨可給本官一觀?”張瑄道。
這個要求很無禮,圣旨哪是隨便看的,就算是接了圣旨的孟巖,也要將圣旨收好,供奉起來,更不能隨身帶了,否則就是大不敬。
“可以,只要張大人答應加入我巡察使衙門,自然能夠看到圣旨!”孟巖道,言下之意,只有加入了,才有資格看圣旨,你都不加入,憑什么給你看圣旨。
“孟大人能容本官考慮一下嗎?”
“可以,但是張大人必須在封印之前做決定!”孟巖了頭,這么大的事情,不讓人考慮一下,那是不現實的。
“好!”張瑄了頭,“本官還有一個問題請教孟大人?”
“張大人請講!”
“孟大人跟松鶴掌柜聞雨是什么關系?”張瑄鄭重其事的問道。
“張大人真想知道?”
“是的,請孟大人務必告之!”張瑄道。
“好,天行!”孟巖吩咐一聲。
林天行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紅喜帖遞給孟巖,孟巖再將它遞給張瑄道:“臘月二十八,本官納妾,還請張大人務必撥冗賞光,來府上喝一杯水酒。”
看到那大紅燙金的喜帖,張瑄就感到眼前一黑,頭暈目眩,喜帖都不知道是怎么到手中的。
“張大人,告辭!”孟巖知道這個消息對張瑄來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強的。
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死心也算是了卻一樁因果。
孟巖三人走了許久,張瑄才拿著一張喜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德興茶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