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盡是黑暗的普通居民房內
正在看書房內寫完最后一筆的陰柔男子合上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書桌的第二格抽屜內,然后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緊閉的書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陰柔男子將一件睡袍套在了身上后,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木門打開,一個身高近兩米,肌肉發達的男子慢步走了進來,并且單膝跪在地上。這人正是上次被陰柔男子稱之為“高河”的手下。
“高河,這次來所為何事?難道事情已經有進展了?”
“回主人,高河只是來報告,本來在下想利用二十年前死在四號宿舍樓的那名怨鬼來引出主人想要殺死的目標,卻是意外發現這名叫侯雅萍的怨鬼似乎有著要進階成高階鬼物的征兆。若是成功的話,說不定能夠頂替一下久子的位置,所以特地前來稟報一下主人。”
高河的語氣依然是那么震人心脾,正氣浩蕩。
“哦?二十多年就有能顯現出來?看來比久子那個死女人要有潛力不少。那你就將她給我帶回來吧,事成后我不僅解除你的限制,再送你三枚小東西,這一枚你先接著算是定金。”
陰柔男子很是開心,本來高級鬼物也是十分稀有。損失了久子以后,自己做很多事也不方便了,沒想到這么就能填不上,真是意外之喜。
于是從腰間摸出了一枚小拇指甲大小的晶石扔給了高河,這東西豁然張陳曾經見過的‘鬼晶’。一枚來自于指甲人,一枚來自于賈心的贈送。
“謝主人,不過誘餌一放出,一時間難以收回來,高某要將其帶回來可能得等上幾日。”高河接過鬼晶后,義正言辭地說道。
“反正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是。”高河一叩首,起身離開了書房。
“用血甲蟲先通知一下小白,我先迅速趕到現場好了。”張陳跑到五棟的時候,放出了一只血甲蟲飛向小白寢室,自己迅速的來到了四棟樓下。
“示蹤蟲現在的位置的就在這里了吧”張陳望著四棟307寢室,將指甲稍微伸長了十厘米,沿著宿舍外圍爬了上去。
當張陳剛要爬到307寢室時,手臂內血甲蟲的躁動消停了。
“怎么回事?”張陳來到307寢室戶外時,可以感覺到寢室里只有十分微弱的鬼物氣息,初步估計應該只是一個初級鬼物。用念力仔細檢查了寢室后,并沒有查找出什么異樣,而且床上睡著的四個人體征都十分正常。
“張陳,什么情況。”一條小白蛇蜿蜒而上,盤附在了張陳的手臂上,輕聲說道。
“不知道,我剛上來,寢室就歸于平靜了。小白,你進去檢查一下,我在外面等你的消息。”
接著,小白所化的白蛇用口爬了進去,開始在寢室里搜尋起來。最后來到了戚帆的書桌前,化為人形將抽屜輕輕拉開。
“小白那家伙發現了什么嗎?”張陳在外面攀附著,并沒有察覺到那個抽屜內有什么不對。
小白在抽屜里翻動了一下,雙眉緊蹙,似乎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張陳依舊不放心,縱身跳下,悄悄地從四號宿舍正門走上了三樓。與上次相比,這條走廊的溫度似乎加的低了。
與小白感應了一下后,一條細小的白蛇從寢室門上的隔爬了出來,化為人形站在張陳身邊。
“剛才你在寢室里發現了什么嗎?”
“沒,就只是一瞬間感覺那個抽屜里似乎有點奇怪的味道,但是打開后,并沒有發現其他什么東西。”
“這里的家伙肯定是感知能力比較高,而且做事謹慎的一類。可能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就立即放棄了行動,隱匿了起來。”
張陳將今天上午從老門衛那里聽來的事情與小白交流了以后,兩人還是決定去318檢查一下。
“小白,距離318最近的寢室并不是307,靠在前面的還有309,310。為什么偏偏是這一間寢室出事。你有什么想法嗎?”張陳問道
“不知道。”小白很坦然地說了出來。
張陳也一時想不明白,根據這里以前發生的事,根本就和這個307寢室沾不上一點關系。
“這里恐怕只有十六,七度吧。”站在318門口,僅僅穿著短袖的張陳覺得有點冷了起來,隨后將門打開了以后,發現里面的廢棄堆放物似乎和今天上午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有人來過!小白進去找找看有沒有殘留什么線索或者是氣息。”張陳放出二十只血甲蟲,小白也化為一條細小的白蛇開始搜尋起來。
十分鐘后,血甲蟲還是沒能找出什么有用的氣息,不過小白化為人型以后似乎有了收獲,緩緩說道。
“若不是上次與那裂殖怪融化后身體各項能力有所提高,可能我還察覺不了。這房間里雖然布滿了若隱若現的鬼物氣息,但是在地板上我能夠感覺到一股和你有些相似的味道。”
“和我相似?”張陳沒能明白小白的意思。
“對,你們獄使獨有的氣息,被鬼物氣息所覆蓋,我只能勉強感覺到極其微量的存在。”小白鄭重其事地說著。
“難道有其他獄使在學校里?那為什么我在學校里呆了三周了都沒發現。”張陳大驚失色,如果有獄使的話,自己平日里不可能感覺不到才對。畢竟同為獄使相互之間是能夠有所感應了,除非對方故意隱匿自己的氣息。
張陳的腦袋里突然得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想,先和小白兩人從走廊的戶上離開了。
兩人離開四號宿舍樓的一瞬間,307寢室左二號床位的戚帆陡然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緩慢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臂,看著名指上那一枚暗金色的戒指,嘴角微微翹起。
“小白,今晚就先到這里,我回去整理一下思路,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再來細細討論。這兩天,稍微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四棟307寢室,你與這四棟宿舍就只有幾米之隔,若是有什么突發狀況你就先一步過去,我隨后趕到。”張陳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說道。
“好。”小白化為白蛇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陳獨自一人爬上七棟五樓,用毛巾將臉上的風塵洗去以后,靜悄悄地回到了床上。
“難道這去過318寢室的獄使,站在我的對立面?”躺在床上的張陳突然想到學校后門小山上死去的三個省外的獄使,又想了想堵振說過,學校的事似乎牽扯到政府。隨后,劉諾又讓自己盡量不要再深究學校的事。
“難道這一切背后的主使是天府市的獄使總部嗎?不過,應該只是總部的一部分人員。看來這趟渾水還真是不淺啊,就先從四號宿舍樓開始,把那個獄使先給揪出來吧。”
張陳深呼吸了一口氣,放松心情,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大哥們,起床咯!跟著小弟去教室晨讀吧,我們是要去首都的男人。”魯凡是307寢室最積極的一個,六點半腦中一響起,絲毫不眷戀舒服的被窩里,直接跳下了床。挨個敲打各個室友的床位。
龍泰治和于銘都起來了以后,看著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戚帆,不由得說道
“戚帆這家伙搞什么?平常他不總是搶著第一個起床嗎?”
“昨晚他整個人就奇奇怪怪地,隔壁班的人跑到我們寢室敲門來借東西,他居然一聲不吭地就把別人關在外面,害得凡哥解釋了半天。跟著又搶著第一個洗澡,而且洗完后一句話不說的就睡覺了,你說這小子會不會著魔啦?”龍胖子鬼聲鬼氣地說道。
“你這胖子,一天到晚亂想什么,說不定戚帆他身體不舒服呢。”于銘剛說完,戚帆的聲音就傳了下來。
“你們先走,我肚子不舒服,幫我向班主任請個假。”聲音十分低沉并且帶有一絲嘶啞。
“看吧,龍胖子,戚帆他就是身體不舒服。一會兒給老王請假的事就交給你咯。”于銘拍了一下龍泰治圓滑的屁股就去洗漱去了。
龍泰治始終感覺這躺在床上的戚帆有些異樣,但是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轉身也去洗漱去了。
三人要離開的時候,魯凡問了一下睡在床上的戚帆
“小帆哥,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把戒指給我吧。我中午拿出去賣了就成,你就在寢室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戒指是我的。”戚帆的聲音變得極為冰冷刺骨,讓站在門口的三人都為之一震。
“那你中午小心點。”魯凡奈地關上了門。
三人經過生活老師的值班室時,通報了一下生病臥床的戚帆的事,便朝這食堂而去了。
早上八點上課時,每層樓的生活老師都會例行查房,這三樓的生活老師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不過外表看上去有些顯老。
“剛才那群小子不是說307有人生病在床上嗎?這哪里來的人,居然敢捉弄我,看我晚上不好好收拾你們一下。”307寢室內,戚帆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哪。
“這大白天的這層樓道就感覺陰森森的。”生活老師檢查完310寢室后就直接掠過了這些人居住的廢棄寢室,朝著走廊深處的那些寢室走去。
“嘎吱!”中年男子路過318時,身邊的門豁然被打開了,而站在門內的正是之前躺在床上的戚帆。
“你就是那個戚帆吧,跑到這雜物房來干什么?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回寢室躺著,晚上讓你們班主任開一張請假條給我。”
中年男子十分不屑地對著戚帆說道。
“老師,你過來一下。”戚帆的聲音里竟然夾雜著一絲女性的聲音。
下一秒,中年男子神情恍惚地走進了,318寢室并且將木門給反鎖了起來。
不一會,從寢室內傳出了昨晚戚帆聽到的“嘶啦嘶啦”聲,回蕩在空一人的三樓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