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蕭峰銳的話,張元也就不再問了,也是盯著劉景林的動作看,他雖然對這賭石多少有點了解,但畢竟不夠專業,從寶島回去也看了幾本書,但哪里比得上親眼目睹這些真正大師的動作啊。
“童老板,你這黑烏砂石產自哪個坑口的?”劉景林拿了一塊皮殼烏黑似煤炭毛料問道。
“哦,那個啊,那個是產自名坑帕崗的黑烏砂啊,不錯吧,帕崗可是歷史名坑,開采最早,到如今依然是出產毛料的十大名坑之一啊。”童老板笑道。
“童老板,做人不能如此不地道啊。都是熟人了,還什么假話啊。”劉景林笑了笑道:“你這黑烏砂可不是出自帕崗,而是出自麻蒙,麻蒙的黑烏砂黑中帶灰,水底一般較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籃!不如帕崗的啊。”
張元聽這兩人的對話,倒是有些了解,他從書中也看到過一些緬甸十大名坑的,其中就有帕崗和麻蒙,只是他沒想到,同樣為十大名坑,這所產的毛料也有質量上的差異啊,這一次算是學到了。
“老童,你怎么能這樣啊!”蕭峰銳看了那黑烏砂一眼,也道。
“嘿嘿,沒想到這位師傅眼力這么好,這的確是麻蒙產的黑烏砂,不過我也沒辦法啊,老帕崗的黑烏砂已經全部采完了,目前市場上所見的烏砂有九成以上都是產自麻蒙的。”童老板嘿嘿干笑道。
“都是黑烏砂,可帕崗跟麻蒙所產的,這價格就差了老遠了。對了,你這些毛料都是從哪個坑買的?”蕭峰銳問道。
童老板急忙答道:“除了那黑烏砂產自麻蒙之外。其余都是從龍塘和抹崗運來的,絕對是出產高翠最多的兩個坑啊。這不會唬人的,我們還有收據呢。”
“哼,收據作假我們見得多了,當不得真。不過你這一次倒是沒撒謊,從這些毛料來分析,的確應該是龍塘和抹崗的。”蕭峰銳冷哼了一聲道。
“蕭大哥,這怎么個法?”張元不解地問道。
蕭峰銳笑了笑道:“每個坑出的毛料都有自己的特點呢。龍塘,也有人叫它龍坑,以黃砂皮或灰白魚皮為主。皮殼較粗。大部分水與底均好,綠色很正,常出高翠料。”
劉景林補充道:“沒錯,而抹崗的毛料皮較粗,皮色灰黃或灰白;水與底均較好,裂紋少,為綠或滿綠夾顏綠之高翠品種,很少含雜質,玻璃底較常見。但產量少。”
“原來是這樣啊。”張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這個童老板要價這么高,即便是全賭毛料一塊也要價一百萬以上,竟然是十大名坑里面最容易出高翠的兩個坑里出產的毛料。這就不奇怪了。
想來這些應該是玩賭石的人必須知道的常識吧,自己以后也應該多補充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免得有人問起來一問三不知。那可就出丑了。
他見劉景林和蕭峰銳仔細鑒賞那些半賭毛料,便不再打擾了。轉悠了一圈,又到那些全賭毛料的架子前面蹲下了。
他這是不愿意奪人所好。他剛剛已經看過了,蕭峰銳看的那些半賭毛料里面,有幾塊的確有好翠,這半賭毛料比全賭毛料容易出翠是賭石圈子里公認的,否則也不可能會有半賭毛料的價格高于全賭的法。
只是這個常規的道理在張元這里并不適用,張元偏就喜歡全賭毛料,那是因為他能夠確定里面有什么東西,對他來,不管是半賭還是全賭,其實就跟女人一樣,不管全部穿著衣服還是半裸穿著衣服,在他的眼里,都是全裸。
既然如此,那他肯定要選擇全賭毛料了啊,畢竟數量大,就算出翠的石頭少,可是在巨大的基數上面,自然也不會比那半賭毛料少了。
看到張元又轉悠了過去,蕭峰銳也不好再什么了,只是提醒了一句:“多看,少買,如果不確定的話,可以讓劉師傅幫你瞧一瞧,劉師傅是真正的行家,眼光比我還好。”
張元答應了一聲,心中也放松了下來,他主要是怕駁了蕭峰銳的好意,會惹得蕭峰銳不高興,現在看起來不用在意了。
那個童老板見張元又轉悠到了全賭毛料跟前,很是熱情的端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道:“老弟,喝口茶,潤潤嗓子,慢慢看,不用著急的,我這里都是好石頭,保準你滿意。”
雖然是奸商沒錯,不過因為經常做這樣的生意,童老板也不敢把太爛的貨放到這里,其實對他來,賭石大會什么的,還不如這樣的交易重要呢,因為能被他邀請的,那都是真正的大戶,而賭石大會上則是魚龍混雜。
這就跟有些銷售奢侈品的商店只招待會員是一個道理,他們只賺固定的那些人的錢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散客,散客給的錢還不夠塞牙縫呢。
所以這里的毛料,就是童老板這一次運來的最好的了,至于明就開始的賭石大會,他也就是湊湊熱鬧,把剩下的毛料帶去也就是了。
其實那種大會,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結交像蕭峰銳、張元這樣的人,賣毛料反而是其次了。
張元喝了杯茶,輕輕舒了口氣,便開始挑選毛料了。
其實起童老板這樣的毛料商人,跟毛石一樣,他們只是賺個毛料錢,而毛料在切開之前,是不知道好壞的,所以定價一般都會按照所產的坑定價,最多參照一些毛料專家的建議而已,但那些建議大多時候并不靠譜。
不然的話,那些專家早該富得流油了,誰還去做賭石顧問啊,自己賭石就可以了。
因為房間里本來就很亮。張元也就沒要什么手電筒,只是裝模作樣地戴了副眼鏡去查看了。
這些毛料正如童老板所的那樣。從石皮上來分析,大多都是黃砂皮、灰白魚皮以及灰黃皮。這很符合抹崗和龍塘坑的特點,不過這個也并非完全準的,只能當錯參照罷了。
毛料中顯然龍塘的毛料更多一些,因為抹崗的毛料本來就產量,自然也不可能太多了。
以前只是常聽人這兩個坑的毛料容易出高翠,可是真正實戰了,張元才現,這他媽都是忽悠人的。
這賭石真心就跟買彩票差不多,雖這些毛料可能真的是兩個名坑運來的。可是張元蹲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幾乎將這里的全賭毛料都看完了,最后卻也只是現了兩塊真正有翠的毛料。
而且還不是高翠,雖然得好聽,龍塘和抹崗容易出高翠,但這容易究竟是多大幾率,從沒有人算過。
也許是張元倒霉吧,遇到的這兩塊那都不是高翠。他仔細盤算了一下,這兩塊毛料切開,里面的翡翠倒是能夠做幾個戒面,但是絕對不值一百萬。這樣的話,他就算買下來那也是虧了。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上一次在寶島運氣好。他以為賭石出翠很容易呢,可是這一次他才真正現。這哪里是賭石啊,根本就是坑人。
在他看來。賭石不是一刀窮一刀富,而是百刀下去,九十九刀可能都是窮,只有一刀能讓你富了。
其實這幾率已經很高了,比起彩票那幾率還是高了不少,如果童老板這里的毛料便宜一點也還罷了,他肯定會買下那兩塊有翠的毛料的,可問題就是底價太貴,根本就不劃算。
此時另外一邊,蕭峰銳、劉景林已經在和童老板講價了,果然那二十多快半賭毛料,蕭峰銳是直接全買了,這會兒正在還價呢,看樣子估計能比原來的價錢低上很多,劉景林和蕭峰銳聯手挑毛病,那一個童老板可擋不住啊。
看到張元停了下來,蕭峰銳笑著問道:“怎么樣老弟,挑到好毛料沒有?”
張元不好人家這毛料全都沒翠,那樣子就直接把人得罪死了,所以他干笑了兩聲道:“心里頭沒底,所以就沒敢選,我想再看看。”
“這是對的,你跟我不一樣,我就是沖著這些半賭毛料來的,白了,我是不在乎里面有沒有翠的,到時候就等著升值了。”蕭峰銳笑道。
張元朝著蕭峰銳選的那些毛料看去,還真別,這半賭毛料出翠的幾率果然大了不少,因為已經開窗出了綠,那要比兩眼一抹黑好了不少。
“蕭大哥,這塊毛料多少錢?”張元看了其中一塊毛料,竟然是滿綠高翠,雖然不大,可是做成高檔飾的話,那估計四五百萬是擋不住的,如果這毛料價錢合適的話,他想買過來,不然讓蕭峰銳買去,就浪費了,這家伙可不管里面有沒有翠啊。
“哦,那個啊,那個已經好價了,一百五十萬。”蕭峰銳笑道。
“蕭大哥,能不能讓我沾沾光啊,這塊毛料轉手給我怎么樣?”張元問道。
“沒問題啊,反正你要的那塊表現也不是很好,未必能夠出高翠,這也是為什么只要一百五十萬。不如你選個更好一點的吧。”蕭峰銳好意道。
“不不不,就這塊就行了。”張元哪里肯換啊,那些半賭毛料里面,也就這塊有高翠,一百五十萬買下,以后四五百萬做成飾賣出去,刨除人工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少也能賺個兩三百萬呢。
“跟我還這么客氣,那好吧,你既然要塊,那就轉手給你吧。”蕭峰銳很大方地道。
張元心想,自己這算不算是有點橫刀奪愛呢,不過他現在也沒辦法,總不能告訴蕭峰銳這毛料里面有高翠吧,那真是要被當成怪物了,大不了以后再有什么東西賣給蕭峰銳的時候,適當便宜一點也就行了。
想到這里,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年輕人選半賭的就對了,不用冒那么大的風險,而且這是蕭老板選的,多半是不會錯的。”童老板此時也對張元道。
“你扯個蛋吧,什么我選的,我這可是一股腦兒把你的半賭毛料全要了啊,這算個什么選啊。”蕭峰銳笑罵道。
“哈哈,哈哈,得倒也是。”童老板干笑了兩聲,急忙又道:“兄弟你先坐那兒喝口茶,我跟你的兩位朋友談談價錢,一會兒出去我請客,咱們吃頓好的。”
張元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真坐到哪里喝茶去了,不過他實在有點不死心啊,好不容易來一次,難道就只買一塊半賭毛料回去?這也太丟人了吧。
想著想著,他這眼珠子也就不停地亂轉,在這倉庫里面四處瞎瞧,因為他想起了寶島的那件事情,當時就是一個普通的石墩里面出了滿綠正陽翠,今會不會也有同樣的好運氣呢?
他干脆直接啟用了尋字訣,最后一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