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你是存心來搗亂的吧，這個玉山子放在那攤位上都快一年時間了，我每天都要從那兒路過，若是個漏兒，我能不去撿，還能輪到你？趕緊走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這坐堂的掌柜倒也沒亂說話，那攤位就在古芳齋門口不遠處，這位每天來上班都會路過，若是真覺得是好東西，那早就買下來了，還真是輪不到他張天元的。
張天元有心辯解，可無奈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么蹊蹺之處，便回了一句：“有眼不識金鑲玉！”
然后離開了。
因為心情不爽，他拿著玉山子并未回家，而是來到了毗鄰洛杉磯舊貨街的一條街，這里有一家歷史悠久的武館，據說是清末的時候華人來這里創辦的。
只可惜后來武館被毀，在十多年前才又重新建了起來。
之所以來這里，是因為這個武館有一項新開展的業務，叫“你有火來找我發”。
嗯，說白點，就是發泄的地兒，客人可以戴上拳擊手套來讓人陪練，一般武館的人只能防御，不能還擊。
沒辦法，這年頭武館生意不好做啊，有幾個人還去練武啊？畢竟出路太少了。
這新業務開展的倒是紅火，不管男女老幼，不高興了就來這里揍人。
一般情況下，武館的人都沒事兒，畢竟都是真正的練家子，普通人能把他們怎么樣？
再說了，都戴著防具呢。
這地方他來過一次，不過不是來發泄的，只是覺得好玩，但今天他著實心情不爽，想要發泄發泄。
玉山子被他裝進了隨身帶的背包里頭，就跟上大學時候的書包差不多，然后直接塞進了保管柜里頭。
這東西可以自己設置密碼，自己開鎖，都是一次性的，打開之后，密碼就會失效，要重新設置，真得是蠻先進的。
放好了東西，換了衣服之后，張天元來到了發泄臺上。
武館很快就給他選了一個陪練，是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估摸有三十多歲，沖他拱了拱拳，以示敬意。
張天元也拱了拱拳，而后突然間身體移動，帶了些地氣，所以速度非常快。
雖然不是全力施為，可是等他到那人面前的時候，那人才猛地意識過來，慌忙將雙臂擋在身前。
張天元也沒想去打對方要害，所以就沒變招，還是一拳打在了那雙臂之上。
那人應聲飛出，然后被柔軟的護欄給擋住了。
這護欄跟拳擊場的護欄是一樣的，不會傷到人，反而能保護人。
“多找幾個人，一個不夠！”張天元吼了一聲。
竟然是面不改色氣不喘。
“來了個狠的啊。你們幾個，都上去！”武館的副館長是個明眼人，知道張天元身手不凡，很可能是練家子，所以也并未覺得張天元的話有什么侮辱人的，當下就派了身旁的四個人一起上去。
“啪！”
“嘭！”
“哎呦！”
“我靠，力氣太大！”
不過轉眼間，四個人又敗了。
“不夠不夠，再多些人，最起碼十個吧，爺們我是來發泄的，別一個能打得都沒有啊。”張天元大聲吼道。
聽到他的話，武館的副館長咬了咬牙，親自帶著九個人一起上去了。
這下子可熱鬧了，發泄臺上，也就是二十多平米的樣子，十個人圍著一個人打，可是卻竟然無法近身。
最關鍵的是，張天元壓根就不像個練家子，他用的打斗方法，那全部都是野路子。
好像是想到什么就用什么，跟普通人一樣，只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準頭更好。
可就是這樣，十個真正的練家子卻無法近身。
其實這非常正常，張天元學的那些格斗技巧，都是展飛教給他的搏命的技巧。
配合上地氣威力十分恐怖，不是張天元不會，而是不敢用啊。
真要用出來，那估計肯定有人要重傷了。
再說了，就這個武館的這些人，還真沒有一個配得上他用那些招式的。
他現在就是野路子，就是亂來，但是靠著快、準、狠這三點，卻依舊是無往而不利。
甚至有人驚訝地發現，那十個人上臺之后，張天元壓根雙腳都沒有離開過直徑一米的范圍，這也太牛了吧。
外行人或許覺得這廝是自大狂妄，也沒什么真能耐，就是亂來。
可若是行家看到了，一定會驚嘆于張天元那可怕的下盤功夫，以及看似凌亂，然而卻招招透著玄機的打法。
更重要的是，有一點怕是連普通的行家都看不出來，張天元從頭到尾，手上和腳上的力量就沒變過。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控制力，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保持從頭到尾一個力道，不會傷到人，也剛好能夠將對手隔開，這實在太可怕了。
說直白點，那就像是科目二考試里面的倒車入庫。
反復無數次，始終都是從第一次的車轍碾過，完全沒有絲毫的誤差，即便是有，那用肉眼也看不出來。
甚至在極為緊張的情況下，依然不會犯錯，這份定力，也是同樣可怕。
“呀噠——！”
隨著張天元一聲李小龍式的長嘯結束，作為對手的十個人，全部都坐在發泄臺上起不來了，不是被打傷了，而是累的。
不知不覺間，這場戰斗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了，連續的高強度對抗，使得這些人體力透支極大，怎么可能還站得起來？
而此時的張天元，不過就是稍微有點喘而已。
“多謝了。”
張天元很滿意，他現在覺得心里頭舒服多了，果然這發泄還是有效的。
因為之前就付過錢了，所以他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到柜子里取了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剛到武館門外，忽然間被人喊了一聲。
張天元回頭一看，心頭不由好笑，這還真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剛剛要找華山真人，結果沒找著，沒想到在這里卻碰到了。
“真人好！”面對這個大人物，張天元顯得非常謙恭。
“小施主，剛剛你與那些人的打斗貧道看過了，自始至終，竟能始終如一，沒有因為動氣就多出半分力量，真得是非常了不起。”
華山真人笑著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