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策略:
默認策略
策略定制
就在世代巨宦楊家和王家心驚膽顫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田令孜并沒有舉起屠刀,而僅是加緊了內宮的掌握,隨后陷入以前的節奏。
當然,田令孜也不會真的這樣輕拿輕放,一些內宮中的宦官頭目、女官被清理了一下,隨后田令孜來到樞密院“觀察”工作。
用楚懷秀的話來說就是,現實勝于一切;威懾力足夠就行。
入冬第一場雪總是化的得很快,但同時,氣溫也會跟著下降,就在氣溫下降的同時,神策右軍行營大將軍張造的心變的一片冰涼。
李克用率兵到了。
并沒有立刻動手,李克用和王重榮很客氣的和朱玫、李昌符的軍隊對峙,然后上表朝廷:請誅田令孜、朱玫、李昌符三人。
不但是進入河中與附近將士的心降到了冰點,就是朝中的諸位大佬和皇帝同樣如此。
大戰一觸即發,李克用的威脅撲面而來。
追隨李克用馳騁的沙陀兵稱西突厥別部,即沙陀突厥。這些軍隊來自不同的部族,主體以沙陀突厥為主,其中還包括其他少數民族部落,比如韃靼人等等。這些少數民族軍隊以騎兵為主,作戰力很強,尤其是在這一盤散沙的時代,幾萬騎兵無疑是最強的存在。
皇帝沒有什么辦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雙方息兵。
開弓沒有回頭箭,李克用來了就是為了擊敗這些進攻河中的軍隊。至于請誅田令孜、朱玫、李昌符三人,皇帝當然做不到。現在是時間問題,時間就是李克用需要的,因為他要養精蓄銳,然后...自然是一次大戰。
田令孜的耀武揚威弱了下去,而楊家和王家依舊戰戰兢兢。這個消息對王、楊兩家其實也不是特別好的消息,戰敗對他們有好處,但是...李克用進攻長安怎么辦?
未戰已經示弱,不但是皇帝和宦官如此,文官集團同樣如此,誰都知道神策軍的戰斗力其實很一般,朱玫、李昌符敗了怎么辦?李克用與王重榮領兵進攻京師怎么辦?誰來抵擋?神策軍兩位大將軍那點人夠用嗎?
陳墨和軍中來往很多,這個優勢很快得到體現。學士承制杜讓能、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蕭遘、侍中鄭從讜三人湊在了中書省,眾位大唐頂級高官齊聚。商量很久,最后,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于是陳墨被喊了過來。
偌大的政事堂空空蕩蕩,陳墨第一次見到了侍中鄭從讜。
鄭從讜太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平叛、御邊多有功勞的年齡。常年奔波勞累加上疾病讓七十歲的鄭從讜須發皆白,他臉上歲月的刻痕讓陳墨不得不嘆息歲月的無情。
年輕體壯時的鄭從讜貌溫而氣勁,沉機善斷,奸無遁情,知人善任,性不驕矜,所至有聲績美聲流聞。這就是歷史對他的評價,可惜,眼前這位讓李克用父子和宦官都深深忌憚,屢次被壓制的老人已經失去了他往昔的光輝,僅剩下一雙犀利的眼睛依舊。
“子涵與軍中人相熟,你認為朝廷可有勝機?”鄭從讜盡管老邁不堪,但他仍舊對軍事和時局很了解,尤其是現在朝廷軍隊的樣子,他知道很難取勝。無疑,他現在是想從陳墨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大佬們看得起,陳墨也不需要隱藏太多:“鄭翁,小子認為朱玫、李昌符不會傾力作戰。”
一句話就解決了一切,此戰幾無勝利的可能。
這已經不是李克用與王重榮有多強的問題,而是朱玫、李昌符不會傾力一戰,神策軍的戰斗力已經成了一個大問題。
大敗好像就在眼前,和大多人的判斷差不多,杜讓能皺著眉,隨后向陳墨問道:“子涵認為我軍必敗,那么李克用與王重榮是否會來進攻京師?”
“當然會,他們需要的是展示自己的威懾力,需要的是田觀軍失勢。”
“子涵是說李克用與王重榮會來到京師附近,但不會真正攻入京師。”蕭遘插口道。
“李克用與王重榮需要的是展示自己的力量,他們不會冒著天下之大不諱拿下京師,因為他們的力量遠遠不夠。”
杜讓能也再次插了進來:“那就是說...我們不用擔心吃了敗仗陛下會被李克用挾持,陛下就不用......”
陳墨稍稍思索,這三位大佬看來有些心思不定,對局勢的判斷出現了誤差,他必須提醒:“李克用和王重榮現在不敢挾持陛下,難道別人不會?李克用和王重榮圍困京師怎么辦?某些人不會在京師讓自己束手就擒。”
不是沒有發生過,陳墨的話三人都明白,李克用和王重榮就是來到京師城下,皇帝沒有生命危險,但田令孜有,而且非常危險,他怎么會不想辦法。
這是最正確的判斷,陳墨的話無疑給三人提供了最好的訊息。李克用和王重榮現在有挾持皇帝的能力,但沒有維持的力量,他們不會選擇做眾矢之的。想要田令孜的命好像也不好做到,但最終李克用和王重榮也會達到自己的目的——展現自己的力量,讓別人明白,虎須摸不得,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已經沒有陳墨什么事,杜讓能立刻下了逐客令:“沒什么事情了...子涵記得多注意一下軍中和宮中的動靜......”
深深的一禮,陳墨禮節用的十足:“小子告退,諸翁有事盡管召喚,小子定知無不言。”
失敗只剩下時間,留下提醒就已經足夠,陳墨也要去準備了。很多人必須帶走,而有些人也需要得到辟護,陳墨要再一次忙起來。
戰爭讓長安城仿佛也處在一種壓抑中,午時的鐘聲好像也受到了影響,傳到耳中再也沒有往日那么悅耳。
雖然不是盡在掌握,但陳墨準備的可謂充足,他首先帶著一幫人,身后跟著一溜馬車,目標,恩師杜懷山的家。
“我為什么要搬走?我不怕什么?子涵你這是干什么?”
杜懷山可不吃陳墨這一套,竟然替自己做主搬家,呵斥陳墨不用商量。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老師的面子要看什么時候才能給。現在就算了,陳墨指揮人就直接開始動手,他嘴里也不閑著:“恩師不怕什么,但現在京師有些亂,師母和師弟留在京師不太合適。總要人保護太麻煩,就讓弟子盡盡孝心,請師母去子午村暫住一段時間。”
話是這樣說,杜懷山哪能不明白陳墨的心思,這都是為了自己好,他只是嘴硬罷了。
這種保險措施不僅是針對杜懷山,陳墨自然不會忘了太醫令孫解,另外還有顧民,太醫博士劉荃等人。太醫署的太醫令,太醫丞、太醫博士、醫師、醫工家眷幾乎被他一網打盡。無論同意不同意,有神策軍士兵跟著足夠嚇人,后面就別管了,把你拉走沒商量。幾位太醫署的好友在京師有家眷的更不能放過,當然,有些人和陳墨無關,比如白廣生幾人。陳墨現在不想和宦官的家人發生交集,讓他們聽由天命也是沒辦法。
咱有的是馬車,有的是人,當一百多輛大車小車在長安城拉開,立刻引起了眾人矚目。但陳墨不擔心什么,馬車的護衛者是神策右軍士兵,誰敢攔,當然,別人也沒有理由阻攔,我搬家關你何事?
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安排好這些人,陳墨開始安下了心。
家中已經只剩下百十名護衛,除了一直聯系不斷,陳墨也不回家了,他現在要泡在宮里等待。
光啟皇帝現在很愁,李克用無疑是壓在頭上的一座山,這座山帶著它的鋒利,已經危及到皇位的安全。
因為急火攻心,無計可施,皇帝再一次犯病了,不但是皇帝,就是他的一個弟弟也跟著病了。襄王李輩恢萊源砹聳裁炊骰故竊趺椿厥攏恢備剮翰恢梗壞貌蝗昧轎惶攪畛齠p除了屢屢給皇帝診查身體的陳墨,兩位太醫令和尚藥局奉御向光彥都到齊了。皇帝的病和以前沒有什么區別,還是老病,這次好在不算太重,就是依照前例進行用藥,然后繼續調養。
襄王李筆腔實弁敢炷傅牡艿埽形闖贍輳滄≡詮校盟娜艘黃鷲鎦巍p“襄王殿下不是吃壞了東西,應該是風寒所致,請文翰兄、景寒兄和子涵再看看。”這點病難不倒人,尚藥局奉御向光彥很快做出了診斷。
杜懷山和孫解也不多言,兩人輪流把脈。
診斷出奇的一致,都是風寒所致。
陳墨當然也要做做樣子,不過他比較細致,一邊診脈一邊詢問:“襄王殿下最近都吃些什么?”
襄王李鋇幕卮鷙苷#揮諧允裁刺厥獾畝鰨卸加諧5拍詮伲澄錈揮腥魏撾侍猓饈親罨鏡墓兄貧取p“殿下可知何時受到風寒之擾?”
“...不知。”
“殿下屋內是不是有人,殿下要懂得節制。”
陳墨知道癥結所在了,他在襄王李庇行┒閔戀哪抗庵兄懶蘇嫦唷p“是...是的...”
杜懷山三人一陣愕然,陳墨這廝判斷力太強了。襄王李彼淙徊皇欠uu某贍耆耍丫且桓魴鎰櫻肀叩墓簧伲移戀目隙e芏啵劣讜趺詞艿姆綰丫揮眉絳迪氯チ恕p雖然通人事有些過早,但這還真是一個老實孩子,陳墨也不為難他了:“請奉御和兩位老師用藥。”。.。
是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會員轉載到本站只是為了宣傳和讓更多讀者欣賞,如果作者不同意請告之。
策略定制
可視區域:
閱讀底色:
閱讀字體:
字體顏色:
字體大小:
行間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