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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個“病人”都“安頓”下來,木哥就被馬主任領著回到了辦公室,據那個護士長向韓梓良介紹,馬主任當年可是省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后來因為一次實習期間的醫療事故,斷送了在大醫院發展的前途,來到了這里。
這一點從馬主任書架上擺放的各種獎杯獎牌就能看出來,與之招相互映的是滿墻的獎狀和照片。
馬主任看到木哥對自己曾經的輝煌好像很感興趣,干笑了兩聲,說道:“唉,都是浮云啦,人就是這樣,風光只是一時,說不定來場暴風雨,就什么都不剩了———”
木哥也跟著笑笑,不再說話。
馬主任拿起座機招進了一個男醫生,向木哥介紹:“木醫生,這位是我的助理元克野醫生,你們日后多親近親近,齊心協力把咱們醫院撐起來!”
木哥和元克野握了握手,元醫生長得有些瘦小,臉上橫貫著一道深深的疤痕,但一直掛著笑,嘴角被笑意牽動,不自然向下扯著,讓人看著有些害怕,他對馬主任一陣點頭哈腰,又對木哥一番寒暄。木哥隨意應付了幾句,就提議說想四處看看,熟悉一下環境。馬主任指派元克野去辦這事兒,兩人剛出了馬主任的辦公室,元克野就換上一副冷冰冰的嘴臉,木哥聽他在嘴里小聲嘀咕了幾句,聲音雖小,但木哥聽得清清楚楚———
“哼,又是個走后門進來的,這醫院,要廢啊———”
說是元克野領著轉,可他們走了沒幾步,元克野只說了幾句話,就把木哥晾在了一邊,他說:“醫院分四個病區,二、三、四號病區隨便轉,剩下的那個離遠點———哼,說了也沒用,反正你也進不去!”說完,他一轉身就沒進了走廊深處。
木哥撇撇嘴兒,沒太當回事———他巴不得能讓自己自由活動,但唯一的缺點是沒有人帶著,情況有些不好摸。
走廊的墻上有整座醫院的病區分布圖,他用手機照下,順著指示,直接到了四號病區,門外也沒有人把手,看來這個病區的病人該是病情最輕的,其內的景象也符合木哥的猜想,十幾個身著病服的患者整整齊齊的并排坐在一個電視機前,木哥背沖著電視,沒聽到里面有什么聲音,卻看到他們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看,他好奇轉過頭,發現電視里竟是一片黑,他拿起遙控器按開,電視里總算放出了畫面,那些病人卻突然一陣騷動,紛紛狠狠的瞪向木哥,有幾個強壯的人已經站起要沖過來,木哥嚇了一跳,忙把電視又關上,那些人馬上端坐好,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
木哥暗暗松了口氣,再向旁邊看,角落里正有四個人圍在一起打麻將,他走過去站在幾人身后看,其中一個人抓過一張又打了出去,是一張二條,下家馬上拿過去,翻開一張一餅,說:“吃!”
木哥正想著規則,就見下家把二條放在一餅的上面,說:“麻花得在油鍋里炸———”
木哥剛琢磨明白,又看對家把二條和一餅都抓了過去,說:“炸完了喂雞———”他翻開一張幺雞………
木哥想笑,可還沒樂出來,就見上家翻過一張四條,卻是橫著擺放,這下大家誰也不動了,木哥正在猜他們的意思,就聽身后有人小聲說:“那是告訴他們都‘’———等等!”木哥回頭看去,說話的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長得挺精神,滿面笑容。
木哥回身和那人打招呼,一說話就打擾了打麻將的四個人,他們回頭白了木哥一眼,其中一個又翻出兩張牌,是一個北風和一張南風。
年輕醫生笑了笑,拉著木哥就走,木哥不明白什么意思,醫生笑著說:“再不走,更惡毒的話就出來了———”他指了指那一對兒麻將牌,“是說咱們不是東西!”
木木想了想心中大笑,被年輕醫生拉著出了病區。
“我叫方赫明,在這里呆了有四五年了,歡迎新同事———”年輕醫生邊走邊向木哥伸出手。
木哥握過之后,簡單的介紹了自己,方赫明大概聽明白了什么意思,小聲說:“元大夫多少有點小心眼兒,天天圍著馬主任轉,就怕別人比他干得出色,所以對新來的同事不太熱情,你也別介意———走,我帶你到別的地方轉轉———”
木哥對這個文質彬彬的同事很有好感,人嘛,說話做事都是將心比心,他的問題也逐漸多了起來,沒一會兒,熱情的方赫明就把這家精神病院的情況和木哥說了個大概———
醫院已經成立了八個年頭,創始人是個姓何的老頭,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方赫明說何院長很少露面,他也不過才見了兩三次,近幾年或許老頭很忙或是又有了別的生意,再沒怎么出現過,現在醫院的事務大多交給副院長打理,而馬主任是實際執行者。
醫院分四個病區,四區是一般的病人,只是有精神障礙但基本無害;三區是嚴重點的,大多病人的病情間歇式發作,發病時打人罵人,但能控制住;二區的病人就很嚴重了,病得很深,暴虐無常,輕則掄板凳砸桌子,重則傷人害命………
木哥一聽二號病區這么恐怖,正為呂林捏一把汗,又聽方赫明介紹說:“至于一病區,那就不是咱們一般的醫生護士能進去的了———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只是聽說里面關著的都是手上沾過血的病人,個個兇狠殘忍———”他把聲音壓低,“據說還有幾個殺人犯呢———”
兩人說話間,又穿過一道走廊,盡頭是個大鐵門,上面掛著“三號病區”的牌子,門口竟也沒有保安,方赫明從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鑰匙,打開鐵門走了進去,擋在木哥身前,木哥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心里又是一陣感激。
這個病區的病人一定比剛才的要嚴重得多———木哥心里想著,同時暗暗戒備,可當他跨進了大門,卻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