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是什么神通?”樊劍鋒駭然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再回頭看向矗立在天地間的自己的兩只……鞋。
烏云飛這次卻沒有戲耍他,而是用很平靜的聲音說道:“術法一途,隨手便可為之,一切術法的終歸目的,就是為了更大程度的發揮靈力而已,所以要重意,而不重形!”
“你如今的實力,根本殺不死自己強者,而你的的確確殺死過自己強者,你知道為什么嗎?”
“你知道紫級跟以下級別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嗎?你想知道嗎?我不告訴你!”
“你知道……”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這頂破帽子能不能拿走!”樊劍鋒終于忍不下去了,怒哼一聲……
前路竟然再也沒有遇到范府的人,想必他們認為,有那七名紫級修士,樊劍鋒必定手到擒來吧!
到了城主府的時候,天色已然徹底黑了,城主府門口的人終于不是烏云飛了,而是重兵把守,跟白天全然不同。
樊劍鋒緩緩走到房間門口,卻沒有勇氣敲門進去了。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母親以及師公,其實他更加不敢想象當兩人得知父親被范府抓走后的反應。
過了許久,他咬了咬牙,這是事實,欺騙是沒有用的。
敲了敲門,屋中卻沒有反應,樊劍鋒一怔,靈識掃過兩間屋子,頓時心中一沉,屋中竟然都沒有人,母親跟師公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發呆發夠了就到里面來吧!把我的帽子還給我。”
烏云飛的聲音響起,樊劍鋒急聲問道:“他們人呢?”
烏云飛哼了哼:“什么人,你進來的時候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什么人?”
似乎感覺到樊劍鋒要毛了,這才嘻嘻笑道:“他們都在這,瞧你那傻樣!”
舒了口氣,樊劍鋒一把抓起頭上的氈帽。向著空中狠狠一甩,那氈帽滴溜溜旋轉一陣,而后向著院落深處飛去。
樊劍鋒飛身而起,跟著氈帽緩緩飛行在城主府上空,這一飛到空中,樊劍鋒俯視著城主府,才發覺城主府的龐大,這城主府就像一個巨大的‘凸’字,他一開始看到的一座接一座的院落,竟然只是這個‘凸’字的上面一部分而已。過了這數十座院落,里面的院落更多,房屋也更多,而且出現了大型的演武場,此刻整座大院燈火輝煌,人頭攢動,極為熱鬧。
越往深處飛去,樊劍鋒臉色越來越凝重,這一路飛過。他感受到強大的氣息越來越多,甚至他感受不到氣息的存在,都有好幾十個了。
“這天域神山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這南蠻荒的八大部落之一而已,怎么僅僅一個城的城主府。就有如此多的高手?難道揚名長虹的八大宗門還不及這些部落?”
樊劍鋒越走越心驚,對南蠻荒這種詭異的強大也有點疑惑起來。
不過這些人都很奇怪,他們感受到半空中飛過的樊劍鋒的氣息之后,盡皆目中露出愕然之色。
“一個小小的青級修士。居然敢…敢在城主府上空飛過?”
“詭異的是城主府護府衛隊竟然沒有拿下此人?”
“看來此人跟城主大人關系不淺啊!以后咱們可得眼鏡擦亮點!”
樊劍鋒當然沒注意這些人說的話,他此刻已經徹底被這城主府給震懾了,在他的認知中。似乎艮維荒的紫級修士也沒有這么多吧?雖說他在抱木宗,也只是長時間居住在丹道一脈而已,至于術法一脈究竟有多強,有多少紫級強者,他并不知道。
可凡事都是有了對比才有高下,作為艮維荒四大宗門,除了抱木宗,其余風寒宗、水樓宗、云剎宗的紫級強者簡直就是鳳毛麟角!至于其他散修,樊劍鋒連聽都沒有聽說幾個,就更別提見了。
樊劍鋒不知道的是,整個長虹大地,就屬這南蠻荒是修士修為最強大的地方,畢竟作為整個長虹大陸的起源之地,人杰地靈之說也不為錯,況且出現這么多紫級修士,肯定還有其他的秘密,所以他驚訝,自然是難免的。
烏云飛及家人就住在這城主府最深處,城主府最深處,也便是兀鷲城的城墻,翻過城墻,則是城外的第十谷,鷹神谷!不過這城墻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干翻過去的,整個兀鷲城只有東西兩個門,城墻上強大的陣法加持,甚至有高手蘊含其中的規則,就連紫級修士都不可能通過,更別提其他修士了。
看到師公和母親的剎那,樊劍鋒心中一嘆,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樊劍鋒陰沉著臉走了進去,甩過氈帽,隨意說了聲謝謝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娘,師公,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將父親救出來的……”
樊劍鋒低低說了一聲,話雖如此,可他自己都察覺到了自己聲音里的不自信。
他一如之前的無助。
并非他不會求人,而是他根本無人可求,或許唯有一人,可……
“城主,你認識天域神山的某個神座嗎?”樊劍鋒心中一動,趕忙問道。
“認識啊,鷹擊長空四神座,我身為城主,怎么可能不認識?”烏云飛端著一碗酒,含含糊糊的回答。
樊劍鋒眼睛一亮,當下把那天那神秘高手的模樣描述了一下,這才看向烏云飛,一臉的期待之色。
“嘿嘿,小子,這下知道找人幫忙了吧?你交了好運,告訴你,那是四大神座之首的鷹搏空神座!”烏云飛嘿嘿一笑,轉而看向身后,對著正在吃飯的兩個年輕人喊道:“你們去請神座吧,就說他等的人到了!”
樊劍鋒一蹦而起:“什么?那就是鷹神座?他就在這里?”
樊劍鋒心中一陣惱怒,明知道會給我帶來麻煩,還要將范興祖交到我手里,靠,別人侮辱你老娘你會不會殺了那人?我當然要殺了!這鷹搏空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可他偏偏……偏偏還裝作一番‘仁慈之士’的舉動,將范興祖揪出來,然后廢了修為交給我,這不是明擺著陷害我嗎?
“沒錯,他本來就一直在這里啊!有問題嗎?對了,跟你父親一起出去的人是誰?”烏云飛忽然看向樊劍鋒,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可讓樊劍鋒心中卻一突。
“那是我父親的親生哥哥,范府的家主!叫樊明義,也許你聽說的是范明義!”
樊劍鋒話音剛落,烏云飛便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厲聲喝道:“他是誰?你說他是誰?!”
樊劍鋒一怔:“樊明義啊!”
“混賬!混賬!我堂堂城主府……我堂堂城主府這次丟人丟大了!沒想到讓讓那龜兒子給進來了!”烏云飛臉色漲紅,跳腳大罵不已。
過了半晌,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云飛,你又在干什么?你怎么總是這么又叫又跳的呢?”
一聽到這聲音,樊劍鋒騰地一聲站起身來,目視門口。
烏云飛卻似乎并沒有任何害怕,哇呀呀大叫道:“神座,嗚嗚,你不知道啊,嗚嗚嗚……范家主今天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到我府上來了,我這張臉……哇呀呀,這下次見面,豈不是要讓那龜孫子笑掉大牙了!哇呀呀,笨蛋小子,都怪你!都怪你!我九月九的一個名額啊,我靠!”
此時此刻,半掩著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隨后一個慵懶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進來。
樊劍鋒再看到他的一瞬間,原本滿腔的不滿和憤怒頓時化為了烏有,忙深深一拜,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悲聲道:“前輩,請救救我父親……”
這人自然便是當日樊劍鋒一家來到兀鷲城之后,在客店中不請自來的那人,也便是廢去了范興祖修為的那位神秘高人,鷹神座,四大神座之首,鷹搏空!
鷹搏空還沒說話,烏云飛頓時怒了:“救?救什么救?你父親那是自己找死!你們全家都是瞎子啊,你們竟然……竟然……范明義是什么人?你們……”
樊劍鋒一開始聽烏云飛的話,還以為烏云飛惱怒的是范府的人跑到了城主府,讓他丟不起這個人而已,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似乎烏云飛刻意指的是范明義?
“城主,你恐怕弄錯了,范明義只是個空殼的家主而已,范府真正的家主是鐘石啊,這范明義可是鐘石的仇人。”
烏云飛手中酒碗狠狠往桌子上一頓。
“云飛!”鷹搏空不滿的叫了一聲。
烏云飛舌頭一吐,但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氣勢被鷹搏空這句話給削去了,又抓起酒碗,這次則沒有狠狠放下,而是輕輕一放,感覺到氣勢又回來了,瞪眼看著樊劍鋒:“放屁,鐘石?你說的是范鐘石吧?就那老家伙?憑他那點智商,我看他充其量就是個管家,這么多年了,跟我作對的人我會不知道是誰?明擺著告訴你,你們被你那什么狗屁二伯給狠狠玩了一把!”
烏云飛似乎說的興起了,灌了一口酒,本想狠狠放酒碗的,但瞥眼鷹搏空,輕輕一放,哼道:“我現在明白了,那龜孫子竟然抱著這個心思!哼!樊明義,果然夠狡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