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憤怒了,在發現劉萍扯過惠清,想把這個女人當做擋箭牌的時候,就感覺心里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能夠惡毒到這種地步。竟然把一個對她有恩的人來過來替死?這得冷血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做出這么卑鄙的事情來?
他的喝聲發出,童秋楠也是破口大罵:“卑鄙!”
他的聲音有點大,正在傻呼呼站著的吳有才身子一震,就發現了劉萍的動作,頓時身子一震,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是隨后,他就做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動作,雙手猛地往前一伸,然后做出了屈指的動作。
看到他的動作,蘇秋白卻是眼睛一亮,脫口喊道:“隔空驅物?”
吳有才的身子一顫,可沒有回頭,更沒說話,只是手指用力一握,隨后猛地往旁一甩。
“噗,當啷。”隨著們響聲傳來,匕首讓那盆景樹驀然反倒,下面的花盆當場就碎成了無數瓣。
當匕首插進墻壁之后,眾人這才都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同時吸了口涼氣。尤其是蘇秋白,看著小胖子的目光里,簡直欣慰的都快笑出聲來了。
只不過一夜的時間,這胖子竟然做到了隔空驅物的本事,這要是再練上幾年,那未來誰還敢想象?
童秋楠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過了好一回兒才罵出聲來:“胖子,你挺牛啊,竟然是個修者。”
吳有才并沒有看任何人,而是緩緩抬腳,向著對面的惠清走了過去。
惠清的臉色非常難看,不過冰冷的眸子不是看著別人,而是身后那個,她一直都想收作徒弟的劉萍?
其實她對劉萍的感情,已經是把這個有點可憐的女人,當成了她的徒弟。可她卻是沒有想到,正是自己準備當成徒弟的人,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卻把她推了出來。
這是什么?忘恩負義?還是欺師滅祖?
劉萍的這種做法,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心里。這一點,才是讓她最傷心的。
“胖子,你搞屁啊?”童秋楠忍不住了,猛地從蘇秋白后面蹦了出來,沖著吳有才罵道:“這種惡毒的女人,你救她干啥?”
吳有才沒有回答,而是呆呆地看著惠清身后的劉萍。那目光有點復雜,那態度明顯也有點矛盾。
童秋楠被搞的稀里糊涂,罵道:“我靠,你特么倒是說句話啊?這女人可是罵過蘇少的,那是你師父的好不好?”
聽到這話,吳有才終于從那種呆滯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扭頭看了眼蘇秋白,低下頭去說道:“師父,可以……可以讓我說兩句話么?”
蘇秋白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淡淡地看著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的吳有才,忽然笑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師父……”吳有才驀然抬頭。
童秋楠頓時大驚失色:“我靠,胖子你搞啥呀?怎么眼圈還紅了。”
“我沒有哭!”吳有才回頭吼了一嗓子,然后又重新看向了蘇秋白,“師父,謝謝你的理解,我不是和你作對,而是……”
“不用說!”蘇秋白淡淡一笑,看著臉色驚訝的吳有才,笑道:“我奇怪的是,你怎么會喜歡這個女人,還有,這件事兒,海波知道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吳有才的臉色頓時大變,看著蘇秋白的目光,那就是再看一個妖怪。
童秋楠驚訝地看看劉萍,可忽然想起件事兒來,問道:“蘇少,海波是誰呀?”
“一個練武的天才。”蘇秋白笑了笑,接著又看向了吳有才:“說吧,只要你的理由充分,我可以饒她一命。”
“蘇秋白!”吳有才還沒說話,劉萍的尖叫聲就傳了過來:“你想殺我?別做夢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你的手里。”
“啰嗦!”蘇秋白冷冷一眼瞥了過去,體內靈力驀然運轉,立刻化成一只冰鳳,直接撲向了劉萍。
“冰鳳?”看到突然飛來的冰鳳,惠清眼睛一縮,但隨后就恢復了平時的表情。
不過她的表情雖然恢復了正常,可卻立刻回頭看向了劉萍:“還不放開我?”
“我……”面對她的目光,就算劉萍心冷如冰,可也依然諾諾無言,下意識地把手松開了。
不過她隨即臉色一變,又把手伸了出去。可惜,這次她卻沒能如愿,重新抓住惠清,把這老女人當成人質。
也不是惠清的動作有多么快,自動閃開了她的手,而是一只冰鳳驀然而至,竟然越過了她身前的惠清,直接把她變成了一尊冰雕。
“師父。”吳有才臉色一變,可是對上蘇秋白的目光之后,肚子里的那些話,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蘇秋白的目光并不冷,甚至看上去還很是溫和包容,可就是這種溫和,卻讓他心里更加的愧疚,低聲說道:“師父,我……我從小就喜歡劉萍。”
“從小就喜歡?”童秋楠聽的滿臉疑惑:“胖子,這妞好像比你大吧?”
“嗯!”吳有才很誠實地點點頭,“比我大了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啊!”童秋楠脫口嘟囔了一句,可隨后那張嘴就撇了起來:“我靠,就這么惡毒的女人,你到底是啥審美眼光啊?”
“她原來不這樣的,原來的她就像個快樂的天使……”
“嘔……”童秋楠立刻做出了惡心的表情。
蘇秋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斥道:“讓他自己說。”
挨了聲訓斥,童秋楠立刻縮了下脖子,嘿嘿干笑了幾聲,乖乖地推倒唐彥武身邊去了。
唐彥武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別說說話,就是童秋楠退到他身邊還的時候,他都沒有哼上一聲。
童秋楠那張嘴本來就有碎,現在見到唐彥武裝酷擺造型,頓時撇了撇嘴,壓低聲音罵道:“老唐你特沒勁了,板著張臉干啥呀?這里有沒有小妞可泡,有勁么?”
“閉嘴!”蘇秋白感到頭疼了。
這小子也太碎嘴子了吧?這是什么時候,吳有才心情正不好的時候好吧?這人還這么啰啰嗦嗦的,到底有沒有心啊?
他正生氣呢,唐彥武就壓低聲音說道:“蘇少,其實老童這是在安慰胖子。”
蘇秋白一愣,看向童秋楠的時候,就見這小子正摸后腦勺呢,立刻沒好氣地罵道:“什么原因也不行,老老實實聽著。”
童秋楠這下老實了,趕緊把手放下,不過還是給了唐彥武一個感激的眼神兒。
惠清的臉色也有點尷尬,雖然沒人對她怒斥什么的,但是想起自己剛次才為了劉萍,不分青紅皂白第對吳有才出手,而且還和蘇秋白動了手,那張臉就有點火辣辣的發燙了。
在極度的羞愧下,她都感覺沒臉解釋了,只是沖著蘇秋白打了個稽首,隨后抓起拂塵,扭身出了酒吧。
因為剛才這些人交手的動靜有點大,那些看熱鬧的早就跑沒了影,不過這樣也好,整個酒吧里面就剩下了蘇秋白這伙人,倒是不再需要顧忌什么了。
發現吳有才還在愣愣地看著變成冰雕的劉萍,蘇秋白不由皺了下眉,神識掃過柳萍的識海,這才問道:“你和她是青梅竹馬?”
“是!”吳有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之后,卻又嘆了口氣,抬頭看著蘇秋白,說道:“師父,劉萍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蘇秋白點點頭。
可他這副回應,卻讓吳有才驚訝了,抬手抓著頭發,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蘇秋白倒不是說謊,而是他剛才搜查了劉萍的記憶,看著疑惑不解的吳有才,笑道:“她以為我挑唆呂海波拋棄了她,所以才這么恨我的。”
“真是這樣啊!”吳有才恍然大悟,抓著頭發咕噥道:“劉超也是這么說的,可我還不怎么信。師父,你……能放過她么?”
說道最后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降低了太多,如果不是現場眾人耳力都很好,估計都沒人能夠聽到。
郭雅婷一直都沒說話,現在見到吳有才這幅模樣,急忙伸手拽了下蘇秋白的衣服,小聲說道:“這小子癡情一片,你就答應他吧。”
“他癡情一片,可注定是要失望的。”
“師父,我不在乎。”吳有才的表情有點苦澀,卻還有些解脫般的松快,說道:“師父,我知道劉萍喜歡的是海波師兄。其實我也知道,海波師兄別看說的那么硬氣,他心里也是喜歡劉萍的。”
“既然知道,還這么費心費力地替他求情?別忘了,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被人家揍得跟豬一樣。”
“事情不都過去了么。”吳有才嘿嘿一笑,又抓著頭發哀求道:“師父,你就放了她吧。要不我發誓以后好好修煉,再也不給你丟臉了。”
“跟我提條件了是吧?”蘇秋白要被這小胖子給氣笑了,罵道:“你以為我要殺她啊?那可能么?別說我清楚海波那小子的心思,就是憑著她是劉超的姐姐,我也不會那么做。”
“真的啊!”吳有才頓時來了精神。
不過對上他那兩只精光閃閃的小眼睛,蘇秋白再次郁悶了,罵道:“別廢話了,我雖然會放了她,但是必須要給她個教訓。”
“啊?”吳有才一聽,那張臉頓時又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