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高峰的樣子很絕望,說話的時候,那股悲觀的情緒盡顯無疑,即便是和蘇秋白并不熟悉,他也沒有絲毫的掩飾。
蘇秋白并沒有說話,而是神識外放,直接進入了高峰的識海。
他的識海里已經沒有了金丹,已經凝出了心嬰虛體,想入侵別人的識海,比原先輕松了太多。
高峰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識海已經被入侵,長長嘆了口氣,對蘇秋白說道:“雖然我是螻蟻,可我也不會任人宰割。”
“哦?難道你還想和那魔頭抗爭?”蘇秋白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去。
他雖然再和高峰說話,但是心嬰虛體還在指揮著神識搜索高峰的記憶。
高峰的記憶有些雜亂,尤其是腦部,更有一團濃重的黑霧。在黑霧的忠心,似乎還有個東西。
他的心嬰想要窺探,可卻被那黑霧所阻擋。只是稍微試驗了下,他就有了些決斷。
不過在沒有高峰的同意下,他是不敢輕易試探。因為他在試探的過程中,發現了個很恐怖的事實。
在那黑霧里面,隱藏著的,竟然也是一個元嬰模樣的小人。不過他感覺得出來,那個元嬰并不是虛嬰,也不是他這樣的心嬰虛體,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元嬰。
只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個元嬰縮在黑霧里面一動不動,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傷害一樣,在慢慢地恢復著。
這可是個現實難見的真正元嬰,他想對付,不是對付不了,而是他目前還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他的心嬰虛體剛剛凝練出來,還需要鞏固一番。
高峰并不知道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在蘇秋白眼里已經完全沒有了秘密,不過他的情緒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悲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
“蘇先生,我雖然修為不足,可也是個武道中人。魔頭想要控制我的身體,那也休想,我寧可自我毀滅,也不會讓他利用我的身體為非作惡。”
蘇秋白早就了解到了他的決定,因此也不意外,只是笑瞇瞇地說道:“可是你能做的,也只有讓自己丹田自毀,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對不對?”
高峰臉色一僵,頓時呆住。許久之后,他才長長嘆了口氣:“不錯,到時候,我只能是把自己毀滅。”
說到這里,他神色一整,鄭重其事地看著蘇秋白,說道:“蘇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蘇秋白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可依然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緩緩點了下頭。
“我的妻子也是我家族里的人,而且修為還不在我之下,曾經被祖師列為重點培養種子。但是當掌門讓我離開華山的時候,她對我不離不棄。可是出來以后,她卻染上了重病……”
“染上重病?”蘇秋白皺了下眉頭,因為在他剛才的探索中,并沒有發現這樣的訊息。
“對!那種病其實早就有了,不過在門派里面,有老祖定期給她驅除寒氣。離開了華山之后,她體內的寒氣就再也壓制不住,所以陷入了昏迷中。我本來想把她送進醫院,可帶出來的錢財卻被一個朋友騙走……”
說到這里,高峰的臉頰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牙齒間更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一看就是恨到了骨子里。
在這股怒氣爆發的時候,在他的眉心處,一團黑氣又開始滾滾而動。
“滾回去!”神色暴躁的高峰突然一聲怒吼,元陽子臉色也是陰冷的可怕,靈氣陡然上漲,就想去接觸那團黑氣。
蘇秋白急忙喝道:“別碰那東西。”
“唰!”元陽子對蘇秋白絕對信任,一聽這話,立刻收回了靈氣,同時也把手掌離開了高峰的手腕。
伴隨著高峰的怒吼,他沒見的那團黑氣翻滾了幾下,最終又消失了。
“那人是誰?”見他重新平靜,蘇秋白這才淡淡問了一句。
“也是個古武高手,修為比我高深。”
“難道是個地級高手?”蘇秋白有些驚訝了。
“對!”高峰點點頭,沉默了會兒,才有接著說道:“不僅是地級高手,而且是地級中期。”
一聽這話,蘇秋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樣的高手,也會稀罕俗世當中的錢財。”
高峰的臉頰又抽搐了下,最后默默嘆了口氣,說道:“是我行李中的地靈丹!”
“什么?”蘇秋白猛地張身而起,伸手就抓住了高峰的肩膀,焦急地問道:“你手里有成型的丹藥,哪來的?”
“這……”高峰滿臉震驚,抬頭看著蘇秋白,臉上全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是玄級巔峰高手,再踏出一步,那就是世所罕見的地級高手。雖不能說移山填海,可雙臂一振,那也足有幾噸的力量。
可就是這樣的力量,在蘇秋白伸手抓來的時候,他已經本能的進行閃躲,可結果卻讓她毛骨悚然。因為他躲不過去,而且當雙肩被控制的時候,他渾身的力量竟然被無形的壓制,想要掙脫都做不到了。
就因為這個,所以他才震驚,才難以置信。
眼前這個青年,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可這么年輕,竟然能讓自己一個玄級高手不能反抗,這說明了什么?豈不是說,眼前這個青年是個地級高手?
一個二十五歲的地級高手?這可能么?就算八大門派為首的少林,也沒有這樣的天才啊!
那些地級高手,哪個不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連中年人都沒有的啊。
“咳咳……”一陣咳嗽聲忽然響起,卻是元陽子發現了高峰表情惶恐,特意提醒蘇秋白。
聽到咳嗽聲,蘇秋白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把手松開,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激動?”高峰無語了。心說如果激動下就能達到地級,我寧可天天激動。
“小高啊!”元陽子笑瞇瞇地開口了:“我師父的能力,你看到了吧?不過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師父的力量,大到讓你難以想象。”
“這個……”高峰還是有些發呆,看著蘇秋白那張白皙的就跟女人一樣的臉,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蘇秋白有些郁悶了,心說這人什么表情,難道還不相信哥的身手?難道哥剛才沒有發威,沒讓這家伙害怕?
看著高峰的表情,元陽子也有些不高興了:“小高,你這什么表情?難道不相信我的話?還是說,你對我師父的能力保持懷疑?”
“不……”高峰終于反應了過來,急忙站了起來,沖著蘇秋白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說道:“前輩……”
“我暈!”蘇秋白白眼一翻,趕緊擺手:“別這么喊,我才二十三,你想讓我當老頭子啊?”
“二十三?”高峰再次無語,心說二十三的地級高手,如果被門派的老祖知道,恐怕立馬就會趕來收徒弟了吧?
二十三就達到地級,恐怕到不了四十歲,就能變成天級高手。
天級高手啊,華山的老祖不過天級中期,那還一百多歲了呢。如果華山多了個天級高手,就算九大門派之首的少林,估計也得鄭重對待。
“喂喂!你咋不說話了?”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蘇秋白有些不高興了,笑嘻嘻地說道:“雖然我長得挺帥,可那啥取向非常正常,所以高兄你就別打我主意了。”
“啊?”高峰一愣,脫口問道:“什么取向?”
蘇秋白不由翻翻白眼,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人是古武門派長大的,估計接觸不到這么潮的流行語。
不過這話不好意思明著解釋,只好嘿嘿笑了幾聲,趕緊轉移話題:“高兄,你說嫂子體內有寒氣,不會是那種九陰絕脈之類的吧?”
“那倒不是!”提到了妻子,高峰立刻就忘記了其他,解釋道:“她是幼年時候中了一種寒毒,并不是那種天生的絕脈。”
“那現代的醫學有辦法么?”
高峰頓時呆住,隨后搖搖頭:“沒有。”
“那你還把嫂子送醫院?”這句話純屬脫口而出,根本就沒經過大腦。
話也說出去了,蘇秋白也立馬返回了。
這還用問,高峰這種行為,典型的病急亂投醫唄!就像那些得了癌癥的普通人,就算明知必死,還不是心甘情愿地給醫院送錢?
果然,高峰聽了他的話,苦笑著說道:“香香對我一往情深,我怎么可能看著她忍受折磨?就算沒有辦法,我也要讓她少受一些痛苦。”
“嫂夫人叫香香?”
“對!她姓林,叫林香香。”高峰點點頭,可隨后就意識到蘇秋白的稱呼有問題,急忙正色說道:“前輩……”
“打住!”蘇秋白立刻瞪起了眼,怒氣沖沖地問道:“咱們是不是朋友?”
高峰被問得有些發傻,心說你是地級高手的哎,竟然問我是不是朋友?別說是我,就算是華山的老祖,聽了你這話也得趕緊點頭啊。
他心里雖然這么想,可那頭早就點了好幾下。
蘇秋白再不管他想了什么,氣呼呼地說道:“既然是朋友,那你是不是比我大?”
“可武道中修為代表一切啊。”
“屁!”蘇秋白一撇嘴:“如果我的修為超過了我老子,那我老子也要喊我前輩?”
這話吧高峰給噎住了,而且他也不明白蘇秋白什么意思,索性問道:“蘇先生,您想……”
“我什么都沒想!”蘇秋白嘿嘿一笑,“高兄,你想不想讓嫂夫人康復?”
“想啊,我做夢都想,可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讓她康復……”
“no……”蘇秋白擺擺手,拽了句英語后,笑嘻嘻地說道:“我能啊!”
“你?”看著蘇秋白笑嘻嘻的樣子,高峰臉上不僅閃過一抹嘲弄。
不是他諷刺蘇秋白,而是他絕對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