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是凌云宗的人,閣下最好考慮一下。”這人見蘇秋白重復了一下“凌云宗”三個字,還以為蘇秋白是害怕了。
蘇秋白聞言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沒聽過什么凌云宗。”
聞言幾個人頓時臉色一變,對方既然這么說了,就說明他沒有將他們凌云宗放在眼中,那么他們幾個的性命就堪憂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青年為什么要救自己,但是此刻血羅剎已經顧不上許多了,手中長鞭甩動,一下子便結果了幾個人的性命,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蘇秋白說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蘇秋白淡淡的笑道:“我要是說沒有為什么,你會相信嗎?”
血羅剎聞言一愣,然后點頭道:“我會相信。”
她是隱門中人,和世俗中人不同,在世俗中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對她來說卻很尋常,隱門中奇人無數,性格怪癖者不在少數,在她看來眼前這個青年便是其中一個。
“你真的沒有聽說過我們凌云宗?”她忍不住問道,她想如果對方是隱門中人的話,不應該沒有聽說過凌云宗的。
“我沒有聽過。”蘇秋白搖了搖頭。
“那你是隱門中人嗎?”她接著問道,雖然她覺得這樣問可能會有些唐突,但是她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問題就直接問,若是對方不愿意回答的話那就算了。
蘇秋白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隱門的人。”
“好吧。”血羅剎聞言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的問題應該到此為止了,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她都不應該再問下去了。
她望了遠處那輛翻過來的紅色跑車一眼,對蘇秋白說道:“我的車可能不能開了……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蘇秋白聞言笑了笑,說道:“你的車是不能開了,但是那兩個人的車好像還可以開吧?”
血羅剎聞言一愣,然后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開他們的車,那樣的話一定會被凌云宗的人追蹤的,我等會兒必須把這幾輛車都毀了。”
蘇秋白知道是那么回事,便點頭道:“嗯,如果同路的話,我是可以載你一程的,你要去什么地方?”
她說道:“我要去青陽。”
“青陽?”蘇秋白聞言有些疑惑的問道:“青陽在什么地方?我是準備去漠河,不知道會不會經過你說的那個地方。”
“漠河?”聽說蘇秋白要去漠河,她倒是愣了一下,然后點頭道:“嗯,既然你要去漠河,那就可以順路帶我一段,中途讓我下車就可以了,其實青陽和漠河很近,到了青陽以后你再開車一兩個小時就能到漠河了。”
“好吧。”蘇秋白點了點頭,既然順路,帶她一段也無妨。
“那我先謝謝你了。”她說道,然后轉身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尸體,說道:“我必須先把這些尸體處理掉。”
如果這些尸體不處理掉,讓警察發現了倒還不是什么大事,要是讓凌云宗的人查到這里,那就很不妙了。
蘇秋白看著她將這具尸體都搬進一輛車里,然后上車將車開到公路的邊緣,這路的下面就是懸崖了,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但是將這些尸體弄到下面去,凌云宗基本上就沒有發現的可能了。
將車開到邊緣之后,她便從車上下來了,然后雙掌一推,將這輛車推下了懸崖,接著她也以同樣的方式將另外一輛車也推了下去,至于她的那輛紅色跑車,因為已經翻過來了,也開不了了,她便直接一步步將車子推了出去,最后也推下懸崖。
做完這些之后,她便上了蘇秋白的車,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亦沒有什么表情。
蘇秋白跟之前一樣將車開得飛快,這已經是這輛車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一般人坐在這輛車里必定心驚膽戰,而她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神情,因為她是隱門中人,到了她這種層次,對這種事情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因為蘇秋白開車開得快,所以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到了青陽,這里距離漠河已經很近了,只要再開一兩個小時就可以到漠河。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血色的夕陽籠罩著車站附近的建筑物,渲染出一派頹廢的氣氛。
血羅剎要在這里下車了,而蘇秋白開了一天的車,也覺得有些疲倦,便也打算先在附近找一家旅館住下來,晚上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去漠河。
血羅剎聽說蘇秋白要找個旅館住下,愣了一下,說道:“我也正要找一個旅館住下,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蘇秋白把車往前開,沿途看到許多旅館的招牌,雖然這些旅館看上去都十分簡陋,但是這樣的旅館正合蘇秋白的胃口,因為這樣的旅館往往都不需要身份證就能入住,即便這些旅館的條件差了一些,蘇秋白也并不在意。
讓蘇秋白有些意外的是,這附近的旅館生意都非常火爆,他們接連進了幾家旅館,結果都沒有剩余的房間。
一直到他們問到第四家旅館,老板才告訴他們,只剩下一間房間了。
聞言蘇秋白和血羅剎相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本來他們兩人都不希望和對方睡在一個房間,畢竟兩人又不是很熟,這樣子太不方便了……但是眼看這里的旅館都是人滿為患,他們要是不要這個房間,再去別的旅館都不一定有房間了。
老板原本以為蘇秋白和血羅剎是一對情侶,但是此刻看到他們猶豫的樣子,便知道剛才他想當然了,他說道:“雖然只有一間房間,但是房間足夠大,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兩位加一張床,你們要是再去別的旅館,可就不一定有房間了。”
蘇秋白聞言輕輕一笑,說道:“老板,你真會做生意,這個房間我們要了。”
血羅剎聞言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并不抵觸,這個人和她素不相識,卻在路上救了她的命,可見對方絕對不是歹人,所以和蘇秋白睡同一個房間她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蘇秋白說完之后還轉過頭看了看血羅剎,用眼神征詢她的意思。
血羅剎露出一絲無所謂的微笑,沖蘇秋白點了點頭。
當下蘇秋白拿了鑰匙便上了樓,上了三樓,推開了那個房間。
房間不大,但是很干凈,里面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而已,那張桌子上面還放著一臺老掉牙的電視機,以及一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報紙。
條件的確是差了點,但是對于蘇秋白和血羅剎這類人來說,住這樣簡單干凈的旅館比住那種豪華的賓館感覺更好,住這樣的旅館不僅手續簡單,也比較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還好這個房間里面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同時這個衛生間也是一個浴室。
蘇秋白感覺自己身上有些黏黏的,便對血羅剎笑了笑道:“你要洗個澡嗎?”
血羅剎聞言一愣,看向蘇秋白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因為蘇秋白這么問好像透著那么一點曖昧,仿佛他們是在做那種事情之前做準備工作一般……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就突然冒出這樣的怪念頭。
興許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同一個房間吧……她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好像走神了。”蘇秋白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走神了,于是心中又不禁有些慌亂,心道自己剛才應該沒有失態吧?自己剛才胡思亂想可不能讓他猜到啊……
“我不用。”她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對上蘇秋白眼睛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心里有些異樣。
但是蘇秋白卻沒有察覺到這些,雖然感覺她剛才表情有些變幻,但是女人的心思他又怎么猜得清楚呢?所以也沒有細想,說道:“你不洗的話我就先去洗了,身上黏黏的。”
說完蘇秋白便從隨身的箱子里拿出幾件衣服進了浴室,幾分鐘之后,洗完澡的他感覺神清氣爽,從浴室里走出來,只見她正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這個時候的她整個人透出一種空明的美,和之前那個殺伐果斷的女煞神判若兩人,看著她此刻恬靜的樣子,蘇秋白心中不禁想:她骨子里一定是一個善良的人,否則她不會有這種純凈的眼神。
她已經聽到了響動,將目光投在蘇秋白身上,蘇秋白洗完澡之后,臉上的灰塵被洗掉了,此刻看上去更加英俊帥氣,她看到蘇秋白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沒話找話:“老板不是說要再搬一張床上來嗎?現在還沒有搬上來,他是不是撒謊?”
蘇秋白聞言笑了笑,說道:“要是沒有的話這張床就你睡吧,你睡地板就可以了。”
她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只有一張床的話,就我睡地板吧,我本來就經常睡地板的。”
然后她又說道:“我先下去問一下老板吧。”
說完她便離開了房間,蘇秋白覺得無聊,跟她在同一個房間又沒有辦法修煉,便干脆打開那臺老掉牙的電視。
這臺電視雖然破,但是打開以后蘇秋白發覺該有的頻道這個電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