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五百零三章 二十年不倒之長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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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二十年不倒之長城


更新時間:2015年09月24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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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魚并不知道他的姐夫在講武堂的演武場上看到他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對姐夫的識趣感到半點欣慰。這個有入贅嫌疑的小士族男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姐姐。

在李沐魚眼中,整個晉都,能夠配得上他姐姐的,寥寥無幾。莫大將軍家的太慫,張大將軍家的太悶,至于那些尚書侍郎觀察使家的,也決然配不上。有資格的,太子齊王自然是,剩下的司馬家的二少爺也算,駙馬也算,至于那個現在在西北吃敗仗的家伙,只能勉勉強強算得上半個。

然而前面幾個資格是夠了,無奈早就有了家世,這讓李沐魚十分不舒服,于是乎順帶著看僅有的半個僥幸入圍的人,也變得可惡起來。誰讓他早早就成親了!

其實李沐魚本身對謝神策是有敬佩之情的,不說一直看似不如實則處處高出他一頭的顧順行對他欽佩之至,就連父親如今偶爾的幾次與他飲酒,某次喝過了都大著舌頭說生子當如謝鳳之。

李沐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破天荒的沒有面露譏笑,而是略微失望的笑道:“感情在父親您的眼中,我還比不上外人啊。”

彼時李大將軍看著早已褪去了紈绔外衣開始顯山露水的兒子,心下安慰,又浮了一大白。

有人與他玩笑般,的說起今天看到某個人的身影,像極了當年的提督大人,周圍人都笑,都說也看到了。然后就一起說這位幾乎從未在講武堂露面的戒律院院長當年的事跡,不外乎就是蔡案慕容城太行山還有就是每次的壓軸話題大白魚騎兵。外界人心中口中早已逐漸淡去的提督大人故事,在這個小圈子里并不冷淡,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鮮明,越發的讓人生畏。

時間是把殺豬刀,黑了木耳軟了香蕉,在帶走那些讓人唏噓的輕狂歲月的同時,也饋贈人以敬畏。往年在晉都或者是在州郡,能橫行一方便自以為有經緯之才的士族子弟們,在講武堂的幾年之后,在實習之后,以及在現在的位置上各自打拼之后,都漸漸的品味到了生活的不易,官場艱辛且艱險,于是相比較之下,便覺得當年提督大人做的那么多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真不是如當年想的那樣簡單。不說做得更好,能不能辦成都是問題。

都是聰明人,或許在外面會裝瘋扮傻,但夜深人靜之時三省吾身,知道就算排除了家族因素,完全放在同等的平臺上,他們這些人,比起謝神策也是不如。

李沐魚是這個圈子的代言人,實際上誰都明白,那個正在江南郡的比他們還要小幾歲的顧家少年郎,才是他們這個集團的核心。未必就是家中長輩有意的傳授,他們在立足于家族承認的基礎上,也有各自的人脈關系。哪怕他們的圈子中,就有父輩相互不打眼的人。

柱國大人病了,眾人說道應該去看看。這兩年謝家尤其艱難,雖說根本尚在,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謝家在失去圣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老太傅死后謝家的日薄西山是不能避免的,哪怕謝神威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晉陽公主的駙馬。

誰不知道本朝的皇親國戚,都是一群只有品銜沒有實權的光鮮可憐人?而越是距離那張椅子越近的,比如那個現在是農夫的親王殿下,就越是凄慘。

謝神威越是引人注目,就越是樹大招風,謝家也就越是岌岌可危。

顧順行是謝家一系,也是他們這個圈子的發起者與實際領導者,謝家這個樣子他們心里多少有些凄涼。至于要說這些人就能如顧順行一般,做一個與謝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鐵桿,那對不起,做不到。都有各自的顧忌,各自的羈絆,不至于太死心眼。畢竟生活是現實的,在生活中站隊,更是現實中的現實。

如今聚在一起的,未必就有幾個是謝家一系的死忠,于是能在謝家倒臺之后全力施為的也必然沒有幾個,大家能一起去看看柱國大人,對某些人而言就已經要觸碰到家族的底線了。都不容易。

晚上自然是聚會。托講武堂與女學院的福,京都府方面將終南山周邊一塊做成了一個小集鎮的模樣,面積規模都不大,但應有盡有,進度有的,這里都有,而且檔次極高。

晚間的聚會自然會有女學院那邊的女子參加,只不過是面對面的一個大廳,中間還有一層珠簾。講武堂,女學院,加上一些太學院的學生,就構成了晉國獨有的涇渭分明的上層階級。

一些人說起這幾年的事情,感慨頗多,能有幸參與其中的在讀學生,大多眼含敬畏,聽到某位師兄上過戰場,順帶著又激發起一陣陣的雄心壯志。女學院那邊較之男生這邊要含蓄許多,多是吟詩作對,不時就有佳作傳出,而后太學院的學生也寫詩以和。講武堂會寫詩的不多,就算能寫,今晚的陣勢也決然拿不出手,于是就舞劍。不久之后珠簾就拉起來了,兩邊相通,除了不能互串,交流起來都沒有阻礙,氣氛難得的融洽。

李沐魚嘴角微微翹起,心里卻是嘆了口氣。

這樣的局面,注定不會長久。聯想到顧順行一次難得的與他說過的掏心窩子的話,李沐魚臉上的微笑就變得僵硬起來。隨后一陣叫好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揉了揉臉,迅速恢復,笑著與身旁的人交談。

謝衣生病了,這不是一個秘密。然而不為外人所知的是,謝衣病得很重。

謝神威幾乎就住在了平陽坊,晉陽公主也帶著謝椽來了,賀若雀與女兒也在這里。

謝衣躺在竹床上,謝神威在看一本兵書,據說其中有張寇之的點評,沒有與謝衣交流,謝衣看著不善言談,在這個時候更加沉默寡言的侄子,罵道:“滾出去,在這兒礙眼!讓我孫子孫女過來陪我說話。”

謝神威很老實的滾了,不多時謝衣就見到了可愛的孫子與孫女。

“大爺爺!”

“大爺爺”

謝椽到底是常來的,一點不拘束。這幾年謝神威不在,也就謝衣時常帶著他玩耍。在這個孩子的眼中,長得很好看的外公雖然也很慈祥,待他極好,但外公家規矩太多,老祖宗年紀又太大,因此還不如謝衣來的親,于是喊得也賣力。

相比較之下,孫女念祖就有些拘謹。謝衣重男輕女,但僅限于自己門里,對于這個在關外呆了數年的孫女,他是打心眼里喜歡的,喜歡的同時還有一絲愧疚。在兩個孫兒面前,他不會有絲毫得偏袒,因為兩個侄媳婦,他謝家都虧欠的厲害。

謝衣讓兩個孫兒搬了小板凳做下,然后說故事給他們聽,謝椽調皮,聽不了多久就在院子里跳竄,于是就只有念祖還在認真的聽。

謝衣也不覺得失落,更不會生氣。到如今這個時候,他性子脾氣的棱角已經抹去了很多,心境平和了很多。前幾年還在朝堂上吹胡子瞪眼在宮門口打人,近幾年有幸體會到的就只有講武堂的學員。

有老管家進來說來了客人,是李家的小子帶一群公子少爺來探望,世子正在招待。于是謝衣停止了講故事,說道:“那我的衣袍來。”

老管家拿來了謝衣的衣袍,不是朝服,而是講武堂副院長的院服,謝衣艱難的換上了,然后起身,氣勢隨即一變,龍行虎步,大步出門。

他說道:“椽兒念祖,隨大爺爺出去溜溜。”

謝椽屁顛屁顛,拉著恬靜的念祖跟上。

李沐魚見到了帶著兩個孩子的謝衣,眾人行了禮,李沐魚率先說道:“學生前日回京,聽說柱國大人偶感小恙,便隨著眾同窗前來探望,卻不想柱國大人精神氣色比之當年有增無減,當是學生等人唐突了。”

謝衣大笑,說道:“染恙確實不假啊,哈哈哈!”

眾人心想年這哪里是病了的樣子,分明就是和整我們時候一個狀態嘛。

“你們這幫兔崽子,前些年被老夫操練厲害了,這兩年過得都舒坦了吧?是皮癢了過來,想重新體驗當年?”

早已畢業的講武堂學員齊齊搖頭,連忙說這些肉麻的話捧謝衣。他們是知道的,這位柱國大人心情好吃軟不吃硬,心情不好軟硬不吃。只要能把他哄開心了,再大的事也能一笑而過。

然而今天謝衣心情不怎么好。

“聽說老夫病了才過來,哼哼,是想看老夫的笑話吧”

情形急轉直下,李沐魚等人小心陪著笑,然后找了個借口,迅速告辭。

等到這幫往日的學生走后,謝衣又是一陣大笑,讓人將謝椽念祖帶走之后哦回了院子,老管家剛幫他脫去外衣,謝衣便堅持不住,坐到了床上。

晚間謝家供奉的大夫在緊張的施救,謝裳與謝神威坐在院子里,晉陽公主與賀若雀拉著孩子站在一旁,同時病倒了的大伯母沒有出現。

晉帝站在欽天監的觀星臺上,看著遠方的星河,喃喃自語。

長久以來,有一個被人們遺忘或者說被蒙蔽了的事實,一直埋在晉帝內心深處,那就是關于二十多年前大晉磐石司馬德光的死因。

除去關于皇位立場上的原因,除去司馬德光并不喜歡他這個女婿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司馬德光掌握了大晉一半的軍隊。

功高蓋主這樣的事情在司馬德光身上并不明顯,他是一個強大的統帥,也是一個智慧的政客,他知道控制。然而不管他怎么控制,終究是手握數十萬大軍的權臣,所以未死的老皇帝警惕他,還為確立繼承者身份登基的皇子們懼怕他。

晉帝當然也懼怕,所以之后他站了出來,將司馬德光逼死。

函谷關大戰,最終累倒了司馬德光,然而殺死司馬德光的,卻是整個天下大局與晉帝。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大部分都在緹騎手中變成了死鬼。如今活著的還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從來不敢有人問,為什么在那樣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晉帝敢對司馬德光下死手?他憑什么?難道僅僅就是因為司馬德光走不出一國?

答案自然不是。

晉帝的依仗有很多,而他之所以敢這么做的最大依仗就是,他有謝衣。

他有一個可以代替司馬德光的人。

所以司馬德光可以去死。而且他的死一舉數得。

何樂不為?

后來的事實證明,晉帝賭對了。在司馬德光死后,謝衣筑起了西線以及西北的長城,二十年不倒。

這也是謝衣的依仗,是他敢于動輒對二品大員出口便罵出手就打的依仗,是他敢于恃寵而驕的最根本。

晉帝雙手后背,看著那道星河,就像是看著自己的長城。

“你這長城啊,何時才會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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