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章奉上!)
在兩名緹騎被偷襲致死的時候,謝神策沒有動作。
因為他覺得兩名緹騎確實沒辦法躲過去。
落水之后便接著有人落水,那明顯是二里人殺手也下來了。然而二里人殺手落水了卻沒上岸,就說明他們一直還在水中。
如果是謝神策,就不會再去有水的地方。
但是三名緹騎去了,不僅停留了一會兒,還背對著水離開。
永遠不要把后背留給敵人。
就算是同伴,有時候都要相互提防,何況是這種生死關頭?
所以兩名緹騎便被殺死了。
可是第三名緹騎沒有第一時間遠遁,也是犯了大忌,為什么謝神策就出手了呢?
因為謝神策離得近,持槍男子只要殺了那名緹騎,在往前走三十步,就一定能發現他。
所以謝神策放了一箭。不放箭肯定會被發現,放箭也一定會被發現。
但是射出一箭,就能救下一條人命,而且是自己的心腹。
謝神策知道,這名緹騎叫做劉五郎,家中有老母有幼子,他家除了他和年幼的兩個孩子,就沒有別的男人。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是緹騎,早就死了。
然而這一箭射出來的時機并不好,至少從救人的角度上說,不能算好。
如果要救人,持槍男子根本沒機會刺出那一槍,甚至是連發現劉五郎的可能都不會有。
但是謝神策沒有。
他知道持槍男子慢慢折磨劉五郎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自己。
然而劉五郎沒有出聲。
是的,劉五郎沒有出聲。
短、槍在他腹中攪動,他沒有出聲。
手腕被卸下,只能聳搭著,他沒有出聲。
就是持槍男子拿著他的短刃劃向他的脖子時,他也沒有出聲。
而他沒有出聲的原因就是為了不讓謝神策分心,或是專注逃命,或是繼續潛伏給予二里人殺手致命一擊。
這些緹騎心里都清楚,自家提督大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冷酷、血腥、自私、隱忍......具有一個優秀的特務所必須的一切最美好的品質。
而這些品質,是謝神策數次帶著他們險死還生的最大依仗。
所以劉五郎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相信自家提督大人能獲得勝利。而在這之前,他能做的一切,就是不給謝神策添任何麻煩。
于是就有了謝神策之后的一箭。
雖然這一箭可能讓劉五郎產生一些不好的情緒——如果是真要救我,為什么不早些?
但是謝神策沒時間去想,因為此時四名二里人殺手已經齊齊向他撲了過來。
持槍男子也放棄了劉五郎,沒有取他的性命。
在他看來,一個已經失去逃生能力和威脅作用的敵人,根本就是案板上的肉,任憑宰割而已,不急在一時。相反,時間越久,敵人遭受的痛苦就越大,他就越興奮,越滿足。
一名持劍的二里人率先趕到那個地方,看見黑影便一劍扎了下去。
“噗通!”那名二里人摔了一跤。
黑影只不過是用樹枝架著黑袍的偽裝,下面是空的。所以他這一劍下去,便刺在了空氣上,因為居高臨下,這一劍又用力的很,所以上身收不住,便跌了下去。
一聲輕微的聲音同時響起,那名二里人殺手趴下去便再也起不來了。
持刀的二里人將他翻轉過來,手一按便發覺他的胸口有一柄匕首,匕首的刀刃已經全部沒入他的胸腔,只剩刀柄在外面。
謝神策將二里人殺手沒能刺進他身體的匕首向上插在了黑袍下面的沙子中。
“他死了。”
二里人殺手試了試同伴的鼻息,然后這樣說道。
實際上試探鼻息這種行為都是多余的,因為他的手觸摸到同伴胸口上的匕首時就知道,同伴必死無疑。
那把匕首上有毒啊,見血封喉,何況還穿透了心臟。
“追!”持刀男子厲聲說道。
謝神策的這一箭不是從這兒射出來的。
而謝神策也沒有受傷,更沒有如他們預料的那般中了毒,所以這場追殺變得有意思了。
但是這不就是他們相要的結果么?
慕容城、慕容端、段匹鄯、蜂房......這么多人都在謝神策手里吃過虧,甚至是奇恥大辱,他們二里人更是屢次失敗,那么能再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獵殺謝神策,將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動的事?
所以剩下來的三個人都極為興奮。
謝神策此時在極為小心的貼地移動著。
他利用人的第一反應會受到最直接的誘導這一點,利用黑袍偽裝順利的將幾名緹騎引到了別處,而自己則是在距離黑袍很遠的后面。
漢刀已經歸鞘,所有東西都被謝神策被宰了背上,他趴在地上,努力讓自己身體移動的頻率與三名二里人腳步的頻率一樣,因為這樣就能最大程度的屏蔽聲音,隱藏行蹤。
謝神策要到水里去,因為按照記憶,前面不到兩丈的距離,應該是有一個不小的水潭。
但是二里人奔跑的速度很快,不需要二十步就能過來,而謝神策要移到那邊至少需要他們跑二十步,然后還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來調整身體,然后盡量無聲入水。
所以來不及了。
于是在三名一字排開的二里人距離謝神策還有十六步的時候,謝神策從地上猛然彈起,抄起一塊鵝卵石,向著距離溪邊最近的一個人,用力丟了過去。
“啪!”空氣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那是刀與石頭大力碰撞之后產生的火花。
石頭被切掉一角,然后掉落在地上,那名二里人喊道:“他要進水。”
謝神策此時整個人已經平平的躍起了。
如同一支箭一般,謝神策射進了水中,入水發出的聲音很小。
當然,在三名二里人殺手耳中,還是很大的。
一名殺手毫不猶豫的,也跳進了水中,另外兩名則是分開,監視著水面。
水面安靜了下來,兩名二里人殺手就像雕塑一樣蹲在地上,兩人一手按在地上,一手伸進水里,動也不動。
十余丈外,劉五郎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正在用衣裳包裹傷口,還能動的那只手與牙齒一起,將衣服打了個結,然后用力的按住了傷口。
水潭這邊沒有動靜,如果是在白天,應該是能看到潭水表面的翻滾的水流和浮起的氣泡,然后還有一抹淡紅渲染開來。
但是在黑夜中,這一切就都是無聲的。就算是攪動起了水流,距離這么遠,也會被上游的水波消弭。
謝神策像一塊石頭般在水下潛伏,等到那名二里人在水下搜尋他,從他身邊游過的時候,一刀捅穿了他的腹部,然后用力將向上游去的二里人拽到水底,溺死之后,割斷了他的脖子。
謝神策悄悄的浮上水面,依靠著巖壁看著對面的兩個人,然后無聲的笑了。
兩個,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還有最后一只弩箭。
摔下來的時候五支弩箭斷了三更,救劉五郎用掉了一根,現在只剩最后一根。
謝神策在水下將弩箭上弦,然后箭頭朝上,悄悄的將單手、弩拿出水面,期間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一滴水落下的聲音都沒有。
昏暗的峽谷,月亮稍微偏了些,視線極為模糊。不然謝神策就能看到兩個二里人殺手蹲在地上便秘一樣的有趣一幕。
手指一彈,一顆石子飛了出去,落在了一丈開外處,發出了“啪嗒”一聲。
兩名二里人殺手隨即身形暴起。
不好......
二里人殺手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但遲了。
一支羽箭精準的射進了持刀男子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將他往側面帶去。
謝神策再次沉入了水中。
持刀男子在地上扭動身軀,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
唔......一個了。
謝神策游到出水口,然后慢慢的浮出水面,感覺到二里人殺手往這邊看了過來,謝神策笑道:“是不是很刺激?”
那道在黑暗中極不起眼的身影果然動了一動。
“不錯,緹騎司提督,果然名不虛傳。”
“你錯了,還是要宣傳的,不然你們這些人,怎么會知道本提督的存在?”
持槍男子嘿嘿一笑說道:“這個時候現身,弩箭用光了吧。”
“你猜?”
“牙尖嘴利......我會殺死你。”
“三個你都不行。”
“嘿嘿嘿,你放心,我不會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對你的,我會......”
“閉嘴!你個兔子!”謝神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持槍男子一怔,然后明白了謝神策的意思,頓時有些惱怒。
“我是說......”
“我特么管你說什么!”謝神策再次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總是被人很不尊重的打斷是一件很讓人討厭的事情,尤其是打斷你話的這個人還是最討厭的人。所以持槍男子怒了。
“混賬!我要完整的剝下你的皮!然后做成人皮燈籠!掛在緹騎司的大門上!不光是你,你的那個女......”
然而他還沒有吼完,謝神策再一次的打斷了他。只不過這一次是用一塊大石頭。
持槍男子怒吼著,一槍蕩開了石塊,然后發現謝神策貌似是在......脫衣服?
持槍男子厭惡的皺了皺眉。
他不是兔子,而且格外討厭男人。
他是一個虐待狂,但是他又不喜歡將那些女子弄破皮,因為他有一個愛好,喜歡收集人皮。
所以他忍住惡心,說道:“我決定放棄你這張......”
又是一塊石頭。
謝神策解下了背后的包裹,脫完了衣服,渾身只剩下長褲靴子和貼身的軟甲。
謝神策開始后退,然后不間斷的扔石頭,一共扔了七塊。
持槍男子緊隨其后,不斷的揮槍,將那些石頭打碎。
可能是謝神策屢次打斷他的話,而且做出了讓他覺得難以接受的猥瑣事,所以他此時極為憤怒,揮槍的力道極大,每每都能將拳頭大的石塊擊的粉碎。
因為這樣,他也就沒有注意到,飛過來的第八快石頭形狀很規則。
很規則的圓球。
而謝神策也已經趴在了地上。
懦夫,堅持不住了么?既然這樣,就可以結束了。
于是他習慣性的揮槍,然后將飛過來的......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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