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五百六十六章有種追上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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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有種追上來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07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感情這方面,因為天性,女子總要比男子更委婉些,林霧兒此時想,或許當初直接一點,會不會有可能。當然,這個想法只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哪有可能,何況,她此時已經嫁人,還有了身孕,最重要的是,夫君待她極好。

趣盎然實則渾渾噩噩腦中一片漿糊的林霧兒挑選了幾種樣式隨后丫鬟讓店家記下,定了一個店家上門領取花色規格的日子,三人便出了門,隨后家中的馬夫將車趕過來,幾人就回了家。

當天林霧兒便病倒了。這次突如其來的病倒給田家帶來了極大的恐慌,兩名丫鬟當即被田老婦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只是在得知或許是孕婦的正常反應之后,田家人才松了口氣。也并沒有對丫鬟有怎樣的懲罰。

臨到傍晚,本應該還有一個時辰才回家的田淄提前回來了。

田淄,山東泰安人氏,田氏家族的嫡長子。其家族田氏在山東道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只是極為低調,基本上只在上層家族之中很有聲望,因此并不像一般外界傳的那樣,是個“大概都知道只是似乎并不厲害”的家族。家族產業經營數個州道,被譽為山東道商場上的淮揚王家。

這個贊譽很了不得,要知道王家在淮揚道,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田家能夠在與皇室保持涇渭分明的血統的前提下,篳路藍縷至今,是很值得敬佩的。其實在一些人眼中,田家其實較之于王家,只是官場上的那一條腿,先天不足而已。

當然,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田淄便是田氏家族用以“治療”那條先天不足的大腿的主要人物。

田淄的相貌并不出眾,不說林霧兒之前在晉都接觸過的那些才子,就是山東道本地風流士子,田淄也不夠玉樹臨風,只是他待人謙和,秉承了儒商儒官的家族信條,氣質上倒是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為官清廉,且能力出眾,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將田家帶到一個新高度——這是李圖以及魏燎等人私下乃至于公開場合,對田淄的評價。

此外,田淄在上層官員之中最為讓人樂道的一點就是——顧家。當然,是成家以后的家。

半個時辰前的田淄聽到家中來的小廝說林霧兒似乎病倒了,于是趕忙交接了手中的事務,急匆匆趕回,到了后院一問,才知道是虛驚一場。

只是田淄并不是小氣的人,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耽誤了公務而有所不滿,既然回來了,便安心的陪著妻子說說話.......其實也挺好。

“......因為北面的戰事,生意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這件事是二弟三弟在操持,有父親掌控著,倒是不用太擔心......”

田淄是個低調的人,對于文事有不俗的造詣,只是興趣卻不大,未成家之前對于事業鉆研的比較多,以至于成親之后夫妻二人在一起,經常談論的不是風花雪月,倒是一些文人學士眼中比較下等的實業了。

林霧兒是官家閨秀,之前自然熱心文章華彩的,但既然嫁了人,也就漸漸收攏了那份心思,對于田淄說的一些事情,她能夠參與,往往還能提出一些不錯的建議,隨后經田淄的口轉達到家族或者兩個兄弟,也有能成功的,讓人刮目相此這幾年夫妻二人相處,雖然相對枯燥,但也融洽。田淄就這樣說著,林霧兒就聽著,很溫馨的感覺。

“近來一段時間,已經開始有人南下了,府君大人與觀察使大人這幾天都在談論這件事,其實還很遠,只是未雨綢繆,該準備的都已經開始了......過段時間我也要背上,運送一批物資......呵,不用擔心,昭武軍護送,不會有問題......”

“再過幾天,天氣會更冷,到時候南下的人應該也會更多......濟南府在初期的時候會接受一批人,但是不會太多。”

“半個月吧,朝廷過對于北面戰事的總體布局就會下來,那時候山東道就很關鍵了.......對了,過兩天身體若好些了,官府有組織大戶施粥救濟......你若愿意,不用露面,吩咐一下,算參與了,就當給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積功德......”

林霧兒有些疲倦的笑著,田淄見她沒有拒絕,臉上也有了笑容,隨后又說了一會兒,丫鬟來傳老爺那邊叫過去議事,田淄點頭,又說了一會兒,才在林霧兒的催促中笑著起身離開。

“......如父親所見,司馬大......司馬弼叛國了,河北道已經完全亂了,先不說觀察使張大人遇刺,深州南皮等重鎮的要員死的死反的反,只是河北道如今就沒有一個核心去領導,本身就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田淄說著,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說“災難”,但最終出口,也只是棘手而已。其實他更想說災難,說河北道幾乎可以鐵定的說守不住了,但不想在父親面前說的太過,一方面表現的自己沒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畢竟還沒有發生,不能說的過早。

田安道是一個很強勢的人,數十年經商,繼承先輩的理念至今,自有威嚴。更兼年輕的時候兼過轉運使的重任,也算權柄,后來雖然因為犯了事被拉下來,但這么多年了,在山東道的上層,還一直有著相當的話語權。

這樣的人,無論人品怎么樣,眼界是不差的——然而能夠與清廉高尚著稱的林靈思相交莫逆最后更是做成了親家,可見人品也足夠堅挺。

此時他聽得長子的話,略微想了一想,說道:“你其實想說,河北道是守不住的,對么?”

田淄并不為父親能夠己內心真實想法感到震驚,父子之間,有些事情不用寫在臉上,放心里就好。

“父親,嚴格來說,其實司馬弼未必就對我田家有多少的惡意,北方傳回來的消息,我田家的產業,也并未受到太大的波及,能夠保留下近三分之一,相較于其他家族,已經是幸運了。”

“你要是這樣想,那就錯了!”

田淄輕笑道:“是的父親,我明白您的意思,不外乎是可能被司馬弼逼反......呵,這個固然不至于......他公然不針對田家,反而能最‘及時’的提供庇護,不外乎就是釋放一個信號——我田家受他的保護。其意圖抹黑我田家之心,昭然若揭,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挑撥離間,讓我田家與大晉離心,投其懷抱而已。”

“繼續。”

“這一點我并不擔心,田家在山東道經營近百年,無論輿論人脈,還是與晉都那邊的關系,都不至于讓司馬弼輕易得手,明白人也還是明白,然而司馬弼此舉,重點在我田家,卻不止與于我田家,還有借此表明他們也不是什么人都不要,他們也是需要一些人的.......招同黨罷了......若是能夠將我田家收入囊中更好。不成,其實對他也沒有多少損失,畢竟河北道田家的生意,他們都已經吃下去了。”

田安道點頭,微微笑了笑。

“然而我所憂慮的,其實還不是這個,我擔心......喲人借機生事。”

田淄說到這里,今晚第一次在父親面前表現出憂慮。

“我兒所言不假,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即便有很多人相信我田家不會反,但那畢竟只是能夠認清形勢的一小撥人,大部分人......都是庸才,那么長遠,倘若是一些小人,夠借機整垮我田家,趁機漁利,不遺余力的挑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然而我田家何懼之有!何況京中還有岳父大人.......”

田安道微微沉重道:“你岳父大人必然會全力相幫不假,然而......你莫非忘了江南郡蔡家?”

田淄面色一僵。

“那那又如何!當年蔡案,不過是因為王家顧家的背后黑手,更何況陛下也有意.......”

“這便是重點!”

田安道大聲之后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這就是重點了,別人都說你是,你就是了。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墻倒眾人推,你怎么知道,田家就一定不會讓有些人抓到把柄?”

“然而......那時候是緹騎司要整他蔡家,緹騎司什么查不出來?真要搞死某一家,什么證據拿不出來?蔡家死在什么上?謀反啊,欺君啊,然而我田家沒有!我怕什么?”

“不一樣的......”田安道說道:“不一樣的,淄兒,彼時緹騎尚在他人之手,陛下可以放任,而如今的緹騎,是陛下一人的,如果真到了必須丟棄我田家以平民憤的時候,你以為陛下,或者朝中的諸位大人,會舍不得?那時候你岳父大人,都力有不逮。”

田淄臉色憤然,低頭不語。

“其實,為父一直知道的,你對于當年的提督大人......”

“父親!不是.......”田淄有些激動,下一刻對上了父親微微皺起眉頭的眼神,田淄便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候,已經基本平靜了。

“我對于他,其實并未有多少.......”

“那就是有了!”

“孩兒......承認。然而他現在已經死了!”

“你要記住,他謝家如今雖然大廈將傾,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他謝家人完全死絕之前,你就要將你的那些心思深埋,深到你自己都以為沒有了的地步!你,明白了嗎?”

田淄低頭,片刻之后抬頭,眼中一片清明,已然不見了羞怒尷尬與怨念。

“孩兒記住了。”

“嗯......你在與為父說說,這幾天觀察使大人與魏大人他們的想法.......”

書房中父子間的對話一直持續到深夜,林霧兒自然不知道他的夫君與公公都說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在幾千里外,他們都以為的,已經死了的謝神策,此時正在跳腳罵娘。

“娘希匹,怎么遇到他了......”

謝神策對面,是一支人數在四十左右的騎兵,這隊騎兵衣衫襤褸,似乎頗為狼狽,為首一人,手持蛇刃大刀。

“對面的是哪路英......咦?我們是不是見過?”

遲疑片刻,曹八岐陡然大怒:“原來是你這孫子!納命來!”

這邊說完便要帶著尤不知情的伙伴殺過來,那邊謝神策卻是打馬扭頭就跑。

“操,怕你啊!有種你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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