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權臣第五百三十九章 終究要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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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終究要反


更新時間:2015年11月08日  作者:蒼蠅尾巴  分類: 歷史軍事穿越歷史 | 蒼蠅尾巴 | 亂世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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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尾巴/

對于這群學士而言,解開一個有一個值得辯論的命題,是最重要的。今天以前,張說也認為,驪山學宮的學士們,肩負的本就是立言的擔子,可不就應該做那不聞窗外事的圣人

只不過今天突然起意,想到了謝神策說的那句話,覺得頓時什么都是虛的。

謝神策說,孔圣人的世界里,路上不會丟東西,丟了東西,大約只需要原路返回就一定能失而復得,這是極好的。而現實世界里,人們會撿起別人遺失的東西,順便再衡量一番要不要私藏了,還是交還失主,于是就有了善惡。

秩序的出現,就是為了規范那第一個撿起東西的人,讓他能夠秉行大道,自食其力。而這樣做的人,是有品德的人,以此區別于私藏不勞而獲的人。然后就有了好人壞人。

好吧,接下來,好人會譴責壞人,壞人氣不過會打好人,然后就有了戰爭。

張說對謝神策這套理論很沒話說。感覺好像哪兒都不對,但要破立,又殊為不易,于是在那天之后,張說就很少找謝神策說話了。這都是幾年前的往事,張說一不小心想起來,很不開心。腦海中某個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逝,張說臉上沒有表現出什么,心緒卻沉到了水底。

利義之辯終究只是驪山學宮的學士們最關心的事情,對此結果已經不感興趣的張說率先起身離開,隨后百里兌與白顏后腳跟上,正處于激憤熱烈之中,辯論的波瀾壯闊的學士們沒有察覺,或許察覺了也不會關心。

“文人打屁,老夫是受不了的。”

隔開一段距離,大將軍白顏率先發牢騷。

然而牢騷終歸只是牢騷,白顏不敢不是不敢只是不愿當面說,他的孫子還請了一個驪山學宮的稷下學士講學,怕這話要是傳到那位西席耳中,被老伴兒疼愛更溺愛的孫子,多半要多挨好幾頓板子。

百里兌笑了笑,不置可否。

與外人想的不一樣,百里大司農與驪山學宮的關系并不好,做了許多學宮禮義之外的事情不受待見,他本人也瞧不起那些學士。這一點在張說看來,很可能是因為作為學宮祭酒的父親士林威望很高,卻沒能保好待他如親子的三姨娘的緣故。

每個人都一些秘密,這不足為奇,張說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也善于利用。他也相信,這位治國治下手段都讓人欽佩的養蜂大司農,知道的更多,比他更善于利用。

當下一路下山走到半山腰涼亭,三人分坐,隨意找了個話題熱場,張說便切入正題。

“我的眼線來報,奚人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并不只是簡單的回家這么簡單。”

百里兌笑道:“張少府的眼線夠長,傳回來的消息也夠準確。不錯,老夫的兒郎們也傳回了消息,說是奚王名為回家,實為造反。”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看向了白顏。

此間坐著的,就三個人,張說是文官,百里兌是大司農實際上更是蜂房的養蜂人,是個老諜子,唯一能夠對軍方產生真正影響力的,只有白顏一人,因此三人既然說到這件事,那就要知道白顏的看法。

然而白顏的看法很簡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狼子野心,非不可預。”

意思就是,占達山那小子就是白眼狼,喂不熟是很正常的,倒戈反叛這樣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白顏接著說道:“如果不是你們當初的謀劃除了問題,就是這件事情已經被有心知道并且利用了。奚人其實并非一定不可馴化,我觀奚王此人,勇武韜略雖皆是上乘,但未必就能人上人,比之在座你我當年,恐怕都不如。這樣一個人,如果能夠調教好,不失為一柄尖刀。雖說現在并未真正撕破臉,朝中不、明、真相的大有人在,然而刀尖已然有逆轉的跡象,何也還不是因為知道了他奚人內亂的真正緣由”

“那么這樣一柄本可以用奚人、晉人、鮮卑人的鮮血磨礪的尖刀,現在卻被我們自己磨亮了,轉而懸在我們頭上。不得不說當年神來之筆,如今丑陋不可言。”

白顏這些話說的直接,放在一般人,那就是**裸的嘲諷,尤其是最后幾句,更是一舉推翻了秦帝張說百里兌的“百年謀劃”,辛辣至極。

張說與百里兌微微尷尬,卻并未如何反駁,一來知道這位大將軍平日很少說話,但多說必傷人,已經習慣,二來確實是事實,沒什么好值得否認的。

百里兌看了看張說,想了想說道:“我們的計劃沒有問題,他應該沒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老夫以為,沒有十年時間積攢起足夠的資本,他怎敢叛變”

“哼,腐儒之見。”白顏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能等多久大司農閣下,你說呢”

百里兌眉頭一挑,然后緩緩平復,張說之前還很緊張,此時卻不擔心兩人再度對上。

“大將軍此言甚是。”

百里兌繼u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有心人有意為之了。只是老夫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通過何種方式得知了這件事。”

白顏道:“想不通就別想了,事情已經敗露,只想著找原因無異于舍本逐末。奚王反意漸露,雖然此時與奚人殺的天昏地暗,但有暗報稱,其實戰損并沒有呈上軍部的戰報上說的那么大。奚王打定主意了不擔心朝廷敢撕破臉皮,才會獅子大開口,陛下未必看不出什么,但若事事都要陛下開口我們做臣子的才去做,那就差了。”

“少府大人你將大司農與老夫請過來,想必也不是真的就想做這個說客。能夠直言不諱的說起這件事,老夫也承你一個人情。就當你這個說客做成了。”

百里兌啞然一笑,張說道:“大將軍行軍打仗是天下第一,這做官的學問竟然也絲毫不差,更難得是深諳人情三味,某家佩服。”

白顏微微搖頭:“老夫打了一輩子仗,當了一輩子將軍,與你們這些文官一輩子同朝為官,道行自然高深。”

張說與百里兌大笑。

直到此時,這對秦國公認的將相,才算真的和了。而于張說而言,不僅對秦帝交代的事情有了交代,而且攢下了兩方面的人情,更為重要的是,這兩位的態度,必然能夠滿足皇帝陛下的那份小心意了。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你們好,你們就要好,朕有想法了,你們就要去做,最好在朕開口之前,你們就已經把事情妥妥的辦完了。

這就是秦帝需要的態度。

以“聽誰說戰況”開端,用軍國大事不露痕跡的圓場,兩位老人很聰明的借勢將相和,再論國事,一氣呵成且其中因為心思盡去開門見山帶來的諸多益處,張說心中明白不付諸口端,樂見其成。

“奚人是要防備的,但目前不妨裝作毫無知覺。朝中近來有人拿著個說事的,不妨先看一看。老夫是個武人,不管你們這些文臣怎么搞,老夫的建議是,哪些人頌歌唱得好,不妨先記下來,其中未必就沒有貓膩,等到奚王徹底反叛,這些人一并收了。這件事大司農在行。”

百里兌點頭,隨后張說說道:“張少府那邊,可能要麻煩些,不過依照如今的戰況,奚王取勝,遙遙無期,朝廷或可從中漁利,少不得張少府多跑兩趟。”

張說一臉“早知如此”的反應,伸出手指點了點兩人,說道:“真就不怕某家一去不復返了”

百里兌喝光了一壺酒臉色微紅,大笑道:“如今去了那兒,你想死都難”

白顏笑而不語,頗為認同。張說臉色更苦,直呼遇人不淑,好心調解卻被下了套子。

太陽漸漸西斜,山中溫度下降,說了一下午的三人打道回府,回城的時候并沒有結伴而行。

就此山間涼亭半日,定下了秦國未來幾年的大計。

落日微紅,奔跑了一天的戰馬在喘息,士兵躺在地上疲憊不堪,想要艱難坐起來,到一半又跌了下去。這支斥候一隊二十人,如今只剩下六七人,每匹馬上都掛著三四個人頭,滴著血,明顯是那活下來的斥候奮戰的戰果。

與戰果相襯的是,幾乎每匹戰馬的身上也都有傷,甚至某一匹哀鳴著倒地不起的戰馬身上還插著數支羽箭。斥候們身上的皮甲都已經殘破不堪,里面滲出血水。汗水血水還有碎肉將頭發與皮膚緊緊黏在一起,乍一看像是野人。雖然握不牢手中的彎刀,卻也沒有丟掉。

隆隆的馬蹄聲在耳邊響起,因為是躺在地上的緣故,格外的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

斥候們再累,這時候也拼盡了力氣攙扶著起身,扶著戰馬才沒有倒下去。

一名青年騎在高大的站馬上,不動如山,身后是數十名騎兵。

“參見大王”

七名斥候單膝跪下,以手撫胸為禮。那青年,正是盡起族中大軍的占達山。

“起來我奚人的戰士,必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戰士聽聞你們遭遇百騎,不退反進,斬首頗豐,雖大半戰死,但人人帶傷,都能摘下三個以上的頭顱,很好”

“拿酒來,本王要為勇士祝酒”

有騎兵拿過酒壇酒碗,分發過后,一一倒滿。

“本王的兒郎,都是草原上的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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