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一趙王領軍向楚地秦王洛陽理大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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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璟從宮里出來沒多久,人還在大街上,就碰到了秦王府來尋他的護衛,這樣的情況并不多見,除非是有極要緊的事發生。
趕回府中,桃夭夭首先過來,“孔循在來京的路上,遭遇截殺。”
“情況如何?”李從璟大步行向政事堂。
桃夭夭搖頭道:“孔循帶的人不多,在截殺中受了傷,現今已往汴州退回。”
李從璟未作置評。
孔循此番進京,為向朝廷表明妥協之意,聲勢很小,沒帶多少人隨行,這也就給了某些人可趁之機。孔循之所以愿意進京,是因為他有退路,可以向朝廷妥協,但曾與他有勾連的人,可不是每個都有退路,都能向朝廷妥協,對這些人而言,坦白過失,就意味著腦袋搬家。
李從璟到政事堂中坐下,莫離即道:“當時的情況離已基本了解,孔循遇刺,對方本能將其殺之,卻傷而不殺。之所以傷而不殺,對方的目的,依離推測,就是要將孔循‘逼’回汴州,‘逼’他造反。”
桑維翰道:“行刺之人,極有可能是冒充朝廷身份,說不得還可能是假借殿下之名,好給孔循制造一種朝廷不‘欲’寬以待之,而要謀其命而后謀其鎮的假象,如今孔循遇刺負傷,必然惱怒,他對朝廷本就不是忠心,這下足以摧毀他對朝廷的信任。”
李從璟問:“何人行刺?”
桃夭夭道:“暫且不知。事發之地在滎陽,河南與鄭州的‘交’界之處,孔循遇刺后往汴州而退,當地官員輕衣快馬趕上去問過情況,雖然話語不多,但言談間透‘露’的東西不少,軍情處去見過那名官員,據此我等這才得以有以上推測。”
汴州與河南府之間,就隔著一個鄭州,洛陽就在河南府。
李從璟眼神閃過一抹殺意,“天子腳下都敢動武,這些人可真是膽‘肥’。”
王樸這時道:“洛陽的吏治整頓基本已經完成,接下來就剩收官,而后整頓吏治之事就要推向諸道州縣,某些藩鎮與朝臣坐不住,也是情理之中。在殿下回來之前,我等‘交’換過一些意見,依據先前對宣武軍的了解,大體認為此次截殺行動,有宣武軍校參與。”
衛道補充道:“整治藩鎮,節使好安置,而鎮軍不好安置,宣武軍勸阻孔循不成,便與某些朝臣勾結,武力阻攔孔循進京,‘逼’他回鎮,也在情理之中。”
李從璟問:“宣武軍校與哪些朝臣有勾結?”
桃夭夭道:“懷疑是‘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康義誠,但只有蛛絲馬跡沒有十足證據方才我派人去了解過了,康義誠這兩日一直在軍營中,不曾離開過。”
李從璟眉頭一挑,“哦?”
莫離道:“若真是康義誠牽頭,恐怕他也是被洛陽吏治整頓之風驚嚇得狠了,時刻擔心自個兒會成為下一個被投入大獄的對象,這才聯絡藩鎮挑起事端,以作輸死一搏。如此觀之,康義誠大有可能不止聯絡了宣武軍,若是孔循之事處理不好,宣武軍果真據汴州而‘亂’,只怕有些藩鎮也會群起跟風,屆時的局面,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李從璟漠然一笑,“朝臣文斗不成,現在改由藩鎮武斗了?”
桑維翰道:“事到如今,明眼人也都知曉,吏治整頓推向地方,必是為新政下一階段之推行清掃障礙,如劉謀、張‘春’來這些人,對新政之事爛熟于‘胸’,自然也會將朝廷意‘欲’在新政下一階段削藩的消息,泄‘露’給諸道藩鎮。前些時日,諸道藩鎮之所以沒有大動靜,一方面固然是吏治整頓還只在洛陽,沒有推向地方,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寄希望于趙王的緣故,如今孔循進京、趙王南征,藩鎮便再無退路可言。”
李從璟點點頭,“如此說來,藩鎮對新政的抵觸、抗拒‘浪’‘潮’,要提前爆fā了?”
王樸肅然道:“怕是真會如此。”
衛道接話道:“藩鎮一旦動‘亂’地方,只怕會影響南征大局。南征若是不利,則楊吳可能盡有楚地,其勢頓時不可同日而語。”
李從璟拿定主意,“既是如此,那便各司其職,軍情處調集人手,務必在孔循回到汴州之前,將他攔住。”
桃夭夭領命而去。
李從璟站起身,“去捉拿康義誠。”
王樸訝然道:“我等并無康義誠參與截殺的證據且他身在軍營,若是聚眾抗拒,只怕會出大‘亂’子。”
李從璟擺擺手,“沒有證據,捉回來審就是了!”哂笑一聲,“他是‘侍’衛親軍馬步都指揮使不假,但‘侍’衛親軍,可不是他康義誠的‘私’軍!”
說罷,李從璟招呼孟松柏,“調集甲士!”
又對其他人道:“通知兩位宰相與三司,遣人隨孤去往軍營捉拿案犯!”
眾人應諾,無敢不從。
初,高祖以義兵起于太原,既定天下,將士悉罷遣歸,其愿留宿衛者三萬人,高祖以渭北白渠旁民之所棄腴田分給之,號“元從禁軍”。后將士老不任事,以其子弟代,謂之“父子軍”。
李嗣源整頓六軍與‘侍’衛親軍,得‘精’銳甲士六萬,屯于洛水之北。
洛水雖不是渭水,其情可謂相當。
李從璟率數百甲士來到‘侍’衛親軍營地外時,正是黃昏。
尋常時候,有其他將帥領甲士至此,必要遣人先行一步,到營中通報,否則軍營重地,非營中甲士,不僅是‘亂’闖不得,便是靠近,都多有危險。
李從璟卻沒遣人事先通知。
他所領甲士,盡皆‘精’騎,到得轅‘門’外,軍營轅‘門’已閉,號角聲嗚咽響起,‘門’內甲士晃動,正在集結,那角樓上,弓箭上弦。
李從璟在營外勒馬,孟松柏朝轅‘門’一聲大喝,“都他娘瞎了狗眼,竟敢以弓箭對秦王?天下兵馬大元帥至,還不開‘門’相迎?!”
轅‘門’內的小校看清來人,神‘色’大駭,連忙下令撤去弓箭,打開轅‘門’,讓那正在集結的甲士紛紛走人,自身急忙來迎,抱拳道:“不知元帥駕臨”
“休得廢話!”李從璟高居馬背望向營中,孟松柏厲喝一聲,“馬步軍都指揮使營帳在何處?速速帶路,慢了半分,誤元帥大事,當心你的腦袋!”
那小校不敢怠慢,連忙應諾,大步向前奔跑,邊跑邊指:“康將軍營帳在前面,不知”
他話未說完,李從璟已經快馬奔出,他身后的甲士席卷如風,根本就沒人有空理會他。
營中甲士紛紛側頭,都跑過來觀看發生了何事,營中不許縱馬乃是鐵律,眼前這些‘精’騎是何來頭,怎敢這樣狂奔?
那些擋在‘精’騎路上的,急急忙忙避向兩邊,吃了一臉灰的漢子,正要大聲罵娘,待看清‘精’騎甲胄,認出這是秦王府親衛,立即閉上了嘴,眼中‘露’出敬畏之‘色’。
李從璟等人快馬而來,康義誠得了速報,還沒出帳,秦王府近衛就將營帳圍了下來,見此情景,康義誠臉‘色’數變,看清駿馬上的大元帥,連忙過來見禮,“元帥至此,末將未曾遠迎,還望元帥恕罪。”
‘精’騎將康義誠的親衛都圍在外面,圓圈里的康義誠親衛不過一二十人,李從璟策馬緩步,來到康義誠面前,“未曾遠迎就不必恕罪了,但你貪贓枉法履職有虧,卻的確要向朝廷認罪。”
說罷,手一揮,“來人,將其拿下!”
康義誠見李從璟高居馬背,連馬都不下,還策馬到自己面前,心頭大感受辱,正怒火中燒,乍然聞聽此言,又是心膽一顫。他密令心腹,喬裝出營,與宣武軍合謀做下截殺孔循的事,這幾日之所以不出營,也是以防萬一,要靜待事情發展,等確認下面的人沒有‘露’出馬腳,才會再出營。
但不曾想,孔循昨日才遇刺,今日李從璟就率領甲士而來,而且來了就直接闖營圍下他的營帳,康義誠猝不及防。
“元帥!秦王殿下,末將自問不曾收受賄絡,不知殿下此言從何而來”康義誠抱拳低頭,卻趁機以目示意親衛。
“康義誠,孤王辦案,不須向你解釋,你只需配合調查即可。現在,孤王命令你,解甲,繳械!”李從璟坐在馬背上,對遠近之事一目了然,他一揮馬鞭,“‘侍’衛親軍聽令,后退二十步,膽敢有向前者,視為與罪人同謀,孤王立斬不赦!”
“殿下”康義誠還想拖延時間,等甲士們圍上來,才好行事。
“孟松柏,愣著作甚,拿人!”李從璟冷聲下令。
孟松柏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和十來名近衛滾路馬鞍,沖上去粗暴蠻橫的將康義誠與其親衛隔開,甚至還推倒了數人,有那出言不遜亦或想反抗的,立即被拳腳相加。
近衛圍上康義誠,孟松柏過來后一言不發,直接一腳踹向對方膝蓋,將他踢倒摁在地上,奪了他的橫刀,捆上繩索。
康義誠百般反抗,卻無濟于事,他急聲大喊:“殿下不公,將士們”
話未說完,被孟松柏一拳轟在臉上,打掉數顆牙齒。
李從璟在馬背上冷冷看了左近甲士一眼,在秦王府近衛面前,這些甲士平素再如何兇悍,此時也全無用武之地。
直到綁了康義誠,營中副將才急急忙忙趕過來,李從璟對他丟下一句“你暫統營地,若生事端,拿你是問”,即帶‘精’騎與康義誠,轉身出營。
等李從璟到了營外,安重誨才帶一眾官員趕來,見李從璟已經拿下康義誠,安重誨等人無不驚愕。
“人孤帶走,爾等營中宣令。”李從璟留下一句話,就和數百甲士馳離。
安重誨等人,遂入營,向全軍將士,宣bù拿人的緣由,并處理善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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