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看上去挺正常的嘛。”
張晨遠遠的看著那如意門的方向,對著身后的一群人說道。
“大俠有所不知,這如意門之中,平日里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城鎮村落沒有區別,可若是等到他們需要我們孝敬的時候,卻是沒有人能夠逃得過去的。”領頭的一個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要錢要糧,亦或者是要女人要小孩,只要有人敢說一個‘不’字,那么,到最后就必然只有一條死路!”
“既然如此,你們還呆在那里做什么?”張晨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他當然知道,如意門那群人的壓迫之下,這些人必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張晨也從不覺得,在人數占優勢的情況之下,區區武功又能夠算得了什么。
有一個革命的心,有足夠革命的勇氣,那么,還有什么不可能革命成功的?
那老者也沒有多做解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便轉頭看向前方的村落,雙眼之中,滿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走吧,到你家去看看,也好讓我知道,你們到底過的什么日子。”張晨笑道。
那老者當即在前帶路,將張晨以及他那一群天下會的弟子,帶入了村中。
弟$長$風$文$學,ww≥w.c↖fwx.ne⌒t子們前來當然不會是幫張晨忙的,就他們那點點武功,不添亂也就不錯了。
不過,張晨來之前就和他們說過,作為天下會的人,單純只會武功是不夠的,若是沒有其他方面尤其是行政的能力,那么,想要成就更高的位置。那是休想的。
所以,在張晨此次前來顛覆如意門的時刻,這群人就必須要安撫好如意門之下的百姓,并且幫助張晨將藏在百姓之中的如意門線人揪出來,若是做到了,自然是賞賜極多。可若是做不到,他們,也就只能做一輩子的門人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入村中,那老者不一會兒,便是將眾人引入了這村中最大的院子里頭。
很顯然,這位老者的家,顯然是這村子之中最富裕的一戶。
這一點張晨早已料到,越是有錢的人,必然是被剝削的愈加厲害。反抗的念頭也是愈加的強烈。畢竟,那些窮人連吃飯都是成問題,誰會想著造反?
“這就是我的家……”那老人指著那大門上的“徐府”二字,剛剛開口,便是剎那間臉色一變。
那門匾上,居然懸掛著兩條白綾!
“莫非徐老出門之時,家中有長輩病逝?”張晨問道。
卻見老者身子顫抖,“不是長輩。不是長輩,是我女兒。一定是我女兒啊!”
說著,搶先沖入府中,不一會兒,便已是傳出了一陣哭號之聲。
張晨疑惑的走入其中,頓時看到在那院子之中放著兩口棺木,左邊的那一口被掀開了一半。那老者便是伏在其上大聲的哭號。
上前一看,但見在這棺木之中躺著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此時自然是僵硬一片,身上套著壽衣,臉上看著還是正常。可只要稍稍向下看上一眼,便是能夠看到,在那小腹的位置,這女子的肚子,居然是整個凹陷下去的!
不用多看,張晨也知道,這里頭只怕是空空蕩蕩的一片。
忍不住的嘖了嘖舌頭,張晨好奇的扭過頭又是掀開身后的棺木一看,卻見一個男子躺在其中,身子倒是完整,可那張臉卻早已是看不見半點原本的面貌,居然是叫人用著錘子,生生的給砸爛了!
“這是?”張晨后退一步,看著身后那些隨著老者一起尋找自己的村民,“這是如意門造的孽么?”
“是如意老祖,一定是如意老祖!”不等村民們開口,那老者便是飛快的轉過身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必然是他調查到了我前去鳳箭莊的消息,這才對我孩兒下了這般毒手!”
說著,他這便將可能的事情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卻是那如意老祖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藥方,用尚未生產的嬰兒作為藥引入藥,熬制湯藥,可以滋補身體,提升功力。
這藥引的要求不低,至少那孕婦的容貌以及身體必須是極好,而這胎兒還必須要發育良好,甚至要經過武功高手堅定,武學資質不差,這才能夠入藥。
這老者的女兒運氣極差,恰好符合了這方面的各種要求。
她那空洞的小腹處,也便是因為這般原因了。
而在一旁的棺木之中,則是老者的女婿,大概是因為反抗如意門抓人的事情,被硬生生的折磨成了這般樣子!
聽到老者這么一說,便是張晨手底下的那些天下會弟子,都是義憤填膺了起來。
“掌門,這般惡賊,豈能饒他性命!”
不過張晨卻是淡然無比,聽到老者將事情描述而出,跪在自己面前哭的不成人形的時候,他也不過是說了一句明日再談,這便回去休息了。
弟子們頓時急了起來,不斷的在張晨面前念叨著,恨不得現在就要張晨一刀殺了那如意老祖。
張晨瞪了他們一眼,“不能饒他,那你們就去殺他呀!”
弟子們頓時閉上了嘴巴,面面相覷,心說我們哪有資格去殺那如意老祖?
“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自己想一想,外頭那些人有幾個急著殺如意老祖的?”張晨冷哼道,“他們可是當事人,他們不想殺,我們動手作甚?”
“可他們的確是求掌門您動手了呀?”一個弟子問道。
“求我動手,他們的確是求我動手了,可他們自己呢?”張晨繼續問道,“他們自己,可是沒有半點動手的意思!報仇不能親手去報,一天到晚只想著靠別人,這分明就是想要禍水東引!能夠想到這一點的人,怎么可能有著急切的殺人想法!”
弟子們頓時一愣。可轉念一想,還的確是這么回事。
這些村民對于這種事情怕是早就遇到了無數次了,可看他們的臉上,除了哀傷之外,居然看不到多少憤怒!
這是為何?
如此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不憤怒!
唯一的原因。可不就是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憤怒的資格,所以,他們也就沒有了憤怒的理由。
這很可笑么?
在這群弟子們的眼中,這的確是很可笑的事情,但換做是他們在這個力場上,只怕也好不了多少。
于是,他們再次開口道,“掌門。他們即便是報仇,也是沒有這般手段,若是掌門不出手,他們拿什么和那如意老祖相斗?”
“誰說我不出手?”張晨反問道,“我只需要他們報仇,而并不代表,我要他們做完這一切。”
弟子們瞬間迷糊了起來,卻在此時。張晨忽的轉頭看著外邊,大聲喊道。“進來!”
寂靜之中的忽然一聲,讓弟子們齊齊一驚,卻見這房門緩緩打開,一個不過七八歲大小的男孩,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張晨看著那男孩問道。
雖然個子很小,可這男孩卻是一臉的堅毅之色。即便是站在張晨面前,倒也是沒有任何不堪的樣子,比起張晨手下的那些弟子們,可是強了許多。
“我叫徐勇!”男孩高聲說道,“躺在棺材里頭的兩個人。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姐夫!”
“原來如此。”張晨點了點頭,“你在我門外偷聽什么?有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噗通!
徐勇跪下了身子。
“我不求大俠出手,只求大俠能夠傳授我殺死如意老祖的武功!”徐勇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請大俠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張晨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容,“你可知道,就算你現在學了武功,可那如意老祖如此高深的境界,也絕非是短短時日之內,你能夠殺死的。”
“一年做不到,我就等十年,十年殺不死,我就等一百年!日日夜夜修煉武功,總有一日我會手刃了如意老祖!”
“這志氣不錯。”張晨點了點頭,“但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就能夠讓你報仇!”
龍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的耳邊,總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在響動。
這并非是什么耳鳴的癥狀,而是武功修煉高深之后,對于外界響動的感應,清晰的反饋在他的腦中。
如意門之中已經很多年沒有宵小之輩進入其中了,所以,當他耳中第一次聽到這些異響的時候,龍袖并未在意他覺得,能夠進入這里的,或許只是一些不懂事的小野獸罷了。
但很奇怪的是,這聲音并未迅速的結束,反倒是一下子增強了好多。
這是打起來了!
龍袖頓時明白了這個事實,可心中卻又有著疑惑。
既然打起來,那么來人大概就是那叫做“雄霸”之人了,可看樣子,這出手的人,和情報所說雄霸的武功,不大相符呀?
龍袖并未遲疑多久,他很快的站起身,走出了門。
不管來人是誰,既然打了這么長的時間,總歸是要出面看看的。
推開房門,清風拂動,一股股鮮血的氣息頓時涌入鼻孔之中。
信步向前走去,一具具如意門弟子的尸體,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些人的死狀很特別,要么,就是臉頰整個下陷下去,整個腦袋都是被打扁了下去,要么,就是腹部破開了一個大洞,肚子里頭被人掏的干干凈凈!
這種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有著特別深意的殺人手段,并未讓龍袖停留太多腳步。
他直接步入了如意老祖的大殿之中。
殿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片如意門弟子的尸體,而在這其中,居然還有著那如意七子之中的四人!
呲啦!
當龍袖一直腳邁入殿中的時候,一道血肉破碎之聲,瞬間響徹于耳。
龍袖抬頭一看,但見一個小男孩整個人被撕成了兩半,而親自動手的如意老祖,那胸口居然有著一塊明顯的凹陷!
如意老祖受傷了!
龍袖眼前一亮,而如意老祖,也是注意到了自己這個得意弟子。
“給我查!”如意老祖大聲吼道,“這小子到底是誰,給我查出來!我要殺他滿門!”
憤怒的火焰幾乎湮沒了如意老祖的所有理智,自然而然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藏在龍袖瞳孔之中的那一抹不同尋常的色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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