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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回歸了本真的江南少‘婦’,現在越發的對村‘婦’那一套感興趣,立刻抱了秋生、扯了二憨娘坐在院子里,聽那媒婆把姑娘家說的天‘花’‘亂’墜。
說起來,原來因為家里窮,二憨娘又癱瘓在‘床’,二憨到了定親的年齡都沒人問詢,現在日子過好了,年齡卻大了幾歲,屬于“過了氣”的困難戶,挑揀的余地真心不大。
可偏偏這小子走了桃‘花’運,才在三胖兒的鋪面沒呆幾天,就被臨近的一家姑娘看上了,二憨如今日子舒坦,身板兒壯實了,模樣也俊氣,原本就聰慧機靈,又越發的愛笑,衣服穿戴又是按照挽娘的審美標準來的,那能不招喜歡嗎?
甚至,已婚人士三胖兒,最近被媳‘婦’打理的也是風度翩翩,一點兒過去當過人販子土匪的氣息都不見了,時不時的,鋪面里就能去個寡‘婦’之類的溫言細語的聊上幾句,最后抓一把昆布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呢!
二憨娘很興奮,恨不得即刻點頭應允這‘門’親事,第二天就把新媳‘婦’迎娶進家才好。
好在,挽娘作為過來人,知道其中的利害,許諾了媒人三天后給回音。
“這事兒,總得問過二憨的意思才好定奪,大嫂,那姑娘什么樣兒咱也得訪訪不是?”
一輩子的大事兒呢,三天其實都不夠查明白的時間,何況二憨表面機靈,其實根本沒留意過到底是哪個姑娘一眼瞧中了自己。
“傻小子,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么‘女’人故意在店里多呆一會兒,又沒話找話跟你搭訕的?”挽娘循循善‘誘’,全沒料到會‘誘’出個什么爆炸‘性’的結果來。
二憨撓著后腦勺思索:“好像——沒有啊——,好像——對了!真的——有一個‘女’人家,每天都去店鋪里跑一趟。可是——她也沒怎么搭理我,就只找三胖兒叔說話來著——”。
二憨娘狠狠一指頭點在兒子腦‘門’上:“沒心沒肺的,人家姑娘家肯定是不好意思跟你說話。借著跟你叔買昆布讓你相看相看呢!”
挽娘不漏齒的笑著,臉‘色’卻漸漸的凍結住了。
下一句,來了。
二憨腦袋往后仰,擺著手解釋:“不是不是,那不是姑娘家,我聽外面議論。那‘女’人叫啥‘楊寡‘婦’’……”。
挽娘臉上的笑容徹底崩潰。根本不需要思索,“霍”的起身,奔著在一邊‘挺’熱鬧的阿珠過去了。
“孩子爺爺不在家。秋生就‘交’給你了!”
再回頭,對傻呆呆的二憨一聲吼:“別裝貨了!走!把我帶到縣城去!”
“可是——三胖兒叔讓我——再送些昆布的——”。二憨訥訥的低聲哼一句,到底,不敢違拗暴怒中的挽娘的指示,乖乖的去駕馬車。
“喂——挽娘——要注意保持淑‘女’形象哦——”,阿珠追到院‘門’外,抱著肚子揚聲囑咐。嘿嘿,三胖兒啊三胖兒,你小子要倒霉了……
有倒霉的就有沾光的,二憨娘自己‘抽’了下嘴巴,滿臉抱愧的去灶房準備晚飯,阿珠去照看秋生。干脆帶進小世界。
小世界其實就是孩子的樂園。丟水里不會沉底兒,擱岸上又摔不著。間或有沒被黃金蟒果腹的野山‘雞’跑過去,也輕易不敢‘騷’擾人類。
秋生被喂養的胖胖的,身上的‘奶’香味正濃,就是進了小世界便撒了一泡‘尿’,于是被阿珠整個打包兒送進母親湖中清洗。
“咯咯——咯咯——”,小家伙歡喜無限,不斷地嘗試在水中翻身踢騰,還順手抓住了阿珠的一枚雙丫髻,再也不肯撒開了。
要不是看在你親爹正在受親娘蹂躪,肯定萬分可憐的份兒上,姐真得好好揍你的小屁股!
話說,‘性’情本真了的挽娘,到底會怎么對待惹了桃‘花’的丈夫?擰耳朵?破口大罵?讓鋪面關‘門’?還是親自出馬,找到那“楊寡‘婦’”‘門’上去決斗?
阿珠漂在水面上笑得賊溜溜兒,任憑小秋生薅著她的一綹頭發,這個世界太平淡了,需要時不時來點刺‘激’‘性’的東西調節調節……
內心羞愧不已的二憨娘,見到三胖兒爹也抬不起頭來,聽到問詢挽娘的去向,只能低低的回了一句:“跟二憨去縣城——接三胖兒回家了。”
老頭子還‘挺’樂呵:“就得這么滴,少年夫妻嘛,老是不在一起也不行,三胖兒最近經常忙活的夜里也趕不回來,不好。我下次囑咐囑咐,讓二憨娘也留在鋪面上過一宿好了,省的趕夜路。”
然后來看孫子,大嗓‘門’一提:“秋生啊,今夜里跟著爺爺睡吧?”
阿珠如今手腳可利索了,早在三胖兒爹進院子的時候,就把秋生給帶了出來,塞巴塞巴進了被子里,腦袋上還蓋了塊兒布巾子。
這是怕沒干松頭發嚇著老爺子呢!
下地開‘門’,好在人家當爺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孫子身上,根本沒看到阿珠的腦袋上也還留著水汽兒。
“我去看看挽娘回家了沒有?”阿珠丟下一句話就往外跑,生怕人家誤會自己禍害小孫子了。
最重要的是,真的很期待挽娘的戰果如何。
阿珠森森的覺得,自己也變得邪惡了。
等待總是難熬的,晚飯都吃下肚子去很久了,夜‘色’也沉得連個星光都欠奉,二憨娘坐立難安的一定要等兒子回來,其實也是深怕兒子的一句無心的話,引來的后患太過嚴重。
那什么“楊寡‘婦’”,早被二憨娘在心里罵了千百遍,不知道那‘婦’人會不會有感應一個勁兒的打噴嚏……
只有三胖兒爹最滿意,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把孫子抱進自己屋里,早早的陪著孩子睡覺兒,吹了燈,都沒舍得放開孫子的小手,抓著,心里頭都熱乎呢!
“要不——我等著他們,阿珠去睡吧?”二憨娘深怕小丫頭瞌睡狠了不舒服。
怎么會不舒服?等著看熱鬧的八卦‘女’,熬一宿都沒問題呢!
阿珠“嘿嘿”樂,還沒忘抓了兩個水果跟二憨娘分享。
這要是再來上一盤炒瓜子,翹著二郎‘腿’,看一出“審夫”的狗血劇,才真正過癮呢。
可是,難為小丫頭盼望了這么長時間,三個人倒真的是深更半夜垂頭耷拉腦的回家了,卻半點動靜都沒有,二憨帶著母親走了,挽娘淡淡的問了一聲孩子的去向,就回屋子關‘門’睡去了。
三胖兒更絕,啥都不哼哼,被媳‘婦’關在屋外,就老實巴‘交’的鉆進馬車廂去睡覺兒,那地兒他睡習慣了……
阿珠看戲的心被晾在了涼炕上,‘摸’著鼻子也回自己屋,還暗暗的為不得不再次睡車廂又不敢聲張的三胖兒長吁短嘆了一下下……
夫妻相處,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但沒有規律可循的事情。
這一夜,阿珠做夢了,夢見了前世還稍顯陌生的那個丈夫,夢見了相敬如賓的短暫的那一段夫妻生活。
似乎,記憶里沒留下多少東西,只有一個瘦瘦的背影,和婚前的一段對話。
“阿珠你的各方面條件‘挺’符合我的擇偶標準的,我父母也很滿意,房子我也‘交’了首付,隨時能入住,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們結婚好嗎?”
那個傻兮兮的齙牙‘女’回答了一句什么?阿珠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了,然后就閃電領證結婚,跟每天必吃的飯必睡的覺兒一樣,走了一道必要的程序。
然后呢,每個月領工資的日子,兩個人會各自拿出一部分用于還房貸,吃飯的‘花’費就分不清了,大部分時候各吃各的,阿珠回娘家蹭飯或者買菜做點兒,彼此的薪水不放在一起。
據說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挺’正常,經介紹的大齡青年成親后這樣相處反而安全,等時間長了,彼此熟悉了,自然感情基礎也就培養出來了。
只可惜阿珠還沒撈著培養基礎,就被丟到諸葛王朝陳老太太手底下了,以至于那段婚姻生活在記憶里顯得分外空白,連曾經的老公的長相都描摹不出來。
歡子的歌聲再次在夢中響起,歡子的五官永遠清晰的宛如昨日才見,為什么相隔了兩個世界,思念的‘潮’水卻間或泛濫的無法阻攔了呢?
現在,不需要顧忌什么倫理道德的束縛,思想是自由的,阿珠可以在夢境中任意回憶歡子的一言一行一個眼神……
有回憶,也是好的。
第二日,就連遲鈍的三胖兒爹,都發現了兒子兒媳之間的冷戰狀態,怪不得半夜里秋生大哭要吃‘奶’,竟然是兒媳‘婦’親自拍‘門’來接孩子呢,卻原來,可憐的兒子是睡在車廂里面的。
“到底是為的啥子呢?三胖兒你說,都作下啥事兒啦?欺負了挽娘,爹不能饒你!”
還好,當老公公的,知道該怎么說話,挽娘登時抱著兒子掉了眼淚,那陣式,真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三胖兒只覺得這世界充滿了森森的冷意,天知道,他比竇娥還冤呢,哪里做過對不起挽娘的事兒?
“俺真的沒作——,挽娘,你咋就不信呢?那楊寡‘婦’長得沒你水靈,身材也沒你好看,俺咋會看上她呢?”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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