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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綽號——“齙牙豬”,阿珠還很不習慣,眼睛濕漉漉的望著歡兒嘴巴的一張一合,慢慢兒的,才跟記憶里讀小學時那些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形象‘吻’合起來……
就是因為被他們持之以恒的叫了幾年這綽號,阿珠的整個童年都變成了一個標準的“杯具”,又因為無人開解引導,直接導致的影響了一生。
幾乎,‘性’格里所有的負面表現,都可以從小學幾年的生活中牽扯出一根連綿不絕的線,阿珠的前世,始終沒有走出那些線的纏縛。
可是這一刻,在相隔了兩個時代之后,在經過了無數磨礪之后,原本那般恐怖傷人的稱呼,竟然,也沒那么恐怖了,甚至,阿珠伸手‘摸’一‘摸’那顆還沒完全爆長出來的“齙牙”,無聲的,扯出一個笑容。
真是的,這段時間為了這顆牙吃不香睡不好,不就是擔心這一世跟上一世一樣,被人叫做“齙牙豬”?現在有人叫了,你也聽到了,不是也沒掉一塊‘肉’蹭一塊皮兒?多大點事兒啊!
阿珠搖搖頭,再次轉身子面對那個長著一張熟悉面孔的少年,啟‘唇’展‘露’笑顏:“歡迎——回來。”
怎么是回來呢?明明大少爺就是第一次光臨你們家“寒舍”,果然是屁大的娃兒,還不懂得“回來”的意思。
不過,就這小丫頭,眼角兒的淚痕還沒干呢,就能在聽了二少爺的謾罵之后還笑得出來,也得算是一個“小人物”。
跟隨大少爺的兩個貼身軍士,不約而同的這樣分析著。
那張肖似歡子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睛落在阿珠身上只是一瞬,就收了回去,根本很難令人察覺的,微微點了一個頭而已。
藍‘色’的錦袍,很像小世界里面藍湛湛的天空。明凈,又疏遠……
李千總此刻,已經攔腰抱起了還在地上拼命踐踏“救命仙草”的歡兒,大蒲扇巴掌“啪啪——”落在了小兒子屁股上。
能不生氣嗎?這小子跟大家伙慪氣不要緊,最可惡是竟敢把給他的親大哥治病的‘藥’材給糟蹋了,這得是多狠毒的心啊?
珠光寶氣儀態萬方的兩位夫人。再也顧不得擺譜兒,著急麻慌的一左一右撲上來,按著千總的胳膊,不讓他繼續施虐。
歡兒的哭聲越發的凄厲與悲慟,誰來維護小小少年的光輝形象啊?現在不但是阿珠妹妹要跟大哥好了。親爹還守著阿珠妹妹的面打自己的屁股……
親爹教訓孩子,天經地義的,阿珠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至于兩位夫人口吐“蓮‘花’”,正在為兒子孫子辯解些什么“都是那不懂事的‘女’娃招惹的歡兒,牙尖嘴利的欺負了歡兒,才這般生氣,踩壞‘藥’材的……”。
阿珠只有撇撇嘴巴而已。
李千總很尷尬。他沒料想到那三口人非跟著前來陳家莊,還沒進院‘門’,就先鬧出這么一幕鬧劇。丟人,丟死人了!
好在,阿珠對自家的大兒子還算上心,也一點兒沒受母親跟老婆的惡言惡語影響,照常引領著大兒子往院里進。
李管家也權當啥都沒看見,跑前跑后的搬運安放大少爺的行李。兩個貼身跟班兒,鋪好了被褥。規勸大少爺先躺下歇一歇。
長期不能好好進食,苦命的娃兒現在多走幾步路都犯暈眩呢!
阿珠袖著手啥都管不了。她的身高,才僅僅達到能不被人忽視到一腳趟倒的程度,能不礙事,就算是好的。
可是她還在大少爺附近流連不去,終于等到少年郎斜靠在被褥上休息了,忽然在炕沿下發出一聲問詢:“你——叫什么名字?”
其實她想問:“你是歡子嗎?”
可是仔細觀察,這位大少爺明顯比大學期間的歡子要年幼,也就是十二三四的歲數,粉嫩的很。
而歡子大一的時候少說也有二十出頭了吧?青幽幽的胡須都占領好各個山頭了,如果不每天刮蹭,都能長成一圈兒的絡腮胡子……
剛剛微合了眼睛的大少爺,又張開了上眼皮,臉沒動,眼珠子斜了斜,輕聲回答:“李干將”。
“干將?”阿珠一瞬間覺得腦子里又‘亂’了套,這真的不是歡子,不但名字不是,看神情,也根本不認識自己……
可是她還想再試一試,于是萬分討人嫌的,在兩個軍士宛如看待一枚“臭‘雞’蛋”般的目光中,追加了一句:“我是阿珠——阿珠——長了齙牙的阿珠——你——認識我么?”
你長了齙牙,很驕傲嗎?就為了你這顆朝外撇著長的齙牙,我們大少爺就得認識你個鄉下柴禾妞兒?
其中一個軍士粗噶著嗓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少爺要休息,有什么話,跟李管家說吧。”
本來忙活兒完畢,一直在待命的李管家,陪著笑來扯阿珠的袖子:“小東家,走了,看看‘棒’槌娘的晚飯準備的啥——”。
可是小丫頭眼眶里竟然全是淚水,身子隨著李管家的拉扯已經走到‘門’口,忽然又徒勞的舉起了一只左手,對著大少爺的方向喊道:“你看看——我手心里有一顆痣——”。
屋‘門’,輕輕的合攏了,屋里沒傳出任何回聲。
大家都當是這孩子在發神經,看著大少爺人才好,喜歡親近,于是把自己的特‘色’都拿出來顯擺了,肯定是希望大少爺記住她……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大少爺老少通吃,下至兩歲‘毛’丫頭,都被‘迷’得犯‘花’癡病了?
不過,李千總再次看到眼淚汪汪的小丫頭,心底里就更抱歉了,這娃兒多實誠啊,昨日里才說的請蛇大仙給采‘藥’材,今兒就得了一株,卻被小兒子給生生禍害了。
“阿珠你別生氣,我回去好好收拾那個野小子,這么晚了,就不讓他們再進來打擾了,我這就回去,干將就‘交’給你。還有——李管家說是你想蓋一所新庭院,這事兒天賜叔能幫忙,我都安排好了,讓李管事給你盯著量地建房,想蓋什么樣就蓋什么樣,叔包了!”
這是在變相的補償阿珠吧?或者是抵消施‘藥’救人的恩義,歡兒的身子骨康健,里面就有阿珠的功勞,現在又送來了大兒子干將,還不知道蛇大仙肯不肯繼續幫忙呢!
這會兒的阿珠可沒心情寒暄道謝說客氣話兒,她的神情蔫的跟被霜打了的葉子似的,木木的往后院走。
溫暖的后院,就是阿珠最喜歡最安心的地方。
她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滿腦子的前世今生懊悔糾結被泛上來,不是輕易就可以再壓回去的。
至于李千總一家子,紈绔少爺跟高貴夫人們對自己是怎么個認定法兒,誰在乎?
前院里一直有人走動,‘棒’槌娘的灶房活計被一個軍士接了過去,正好,她還有一攤子剪裁布料的活計沒忙完呢,必須今天拾掇利索,明日里就該驗貨收貨再下發新的布料和圖案了……
不過,一個兵漢子做飯,能靠譜兒嗎?‘棒’槌娘甚至懷疑,千總大人家的大少爺這般瘦弱的身子骨,指不定就是因為長期吃漢子們做的粗糙飯食的緣故,想想自家小‘棒’槌,原來不也是這般瘦,只頂著個大腦袋,可是現在吃食上改善了應時了,不也長胖了長壯了,身子也更‘抽’條兒了?
老百姓理解不了,為啥非要把個小娃子給帶到邊疆苦地方去長大,還是在軍營里,苦哈哈的吃喝不說,還得訓練,打打殺殺的,連個應時的肅靜飯都吃不上,小孩子能長得壯實嗎?
善良的‘棒’槌娘,忍不住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大少爺居住的屋子,可憐見兒的,富人家的孩子也命苦啊!
天‘色’黯淡下來,王老爺子跟小‘棒’槌帶著兩只黃狗回來吃飯,“也漏”跟“歪特”的吠叫聲響了不少時間,不為別的,咋一下子添了這么多陌生人呢?
幸虧目前睡覺用的是土炕,占據半間屋子,橫躺五六個粗豪的漢子都沒問題,要不然,可真沒閑空的屋子住得下。
李千總想的‘挺’周到的,大兒子來借住,灶上要用的‘肉’類,牛‘肉’羊‘肉’都是整只宰好了送來的,豬‘肉’跟‘雞’蛋沒送,知道這邊不缺那東西。
羊‘肉’也就罷了,這牛‘肉’可是稀罕物呢,尋常農戶,可是不允許隨隨便便殺耕牛打牙祭的,要層層上報死亡原因,批復了才敢下刀……
已經在后院收拾好心情的阿珠,終于有了些‘精’神,燉牛‘肉’的味道傳出老遠,連遠在山里潛伏的黃金蟒,都給招引了來……
自然,即便是聽說了“蛇大仙”的名頭,留守的幾個軍士還是驚慌失措了一回,貼身‘侍’候的那倆兒,甚至都想著就此把大少爺搭救出去了。
剛剛安撫下來的黃狗又湊熱鬧,繼續圍著幾個陌生人低吠了幾聲,算是代表蟒蛇師傅訓誡一番的意思。
小黃最近深居簡出的,這次跑回來,就為的嘗嘗燉牛‘肉’的滋味兒,阿珠也不含糊,指點著軍士把牛腱子‘肉’給小黃撈出來,盛到大仙專用的瓷盆中品嘗……q
ps:今天人品大爆發了,碼字碼到肩酸背疼,瀟灑一回,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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