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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書晴即將收徒的消息沒人刻意去宣傳,可經由徐柳兩家人之口依舊很快傳開了。
自是說什么的都有,但兩家的人都表示了贊成,不管心里怎么想這時候也沒人去觸他們霉頭。
畢竟不管柳家還是徐家都是會元府的大家,沒人愿意就為了表達一下心里的看法去上趕著得罪人。
這日,柳家不但二老爺和二夫人來了,柳老爺子也親自過來了,徐家則是來了徐將軍及夫人。
人不多,但份量十足。
今日,沒有尊老,也沒有其他,就莊書晴一人坐在主位,因為大孝還未過,穿的依舊素淡,便是首飾都沒有多用,落在兩位夫人眼里都覺得太過素了些,可想及她是為了為過世的娘守孝,又覺得這姑娘實屬難得。
柳知瓊和徐佳瑩大概是之前有商量過,穿著一樣的淺藍‘色’襦裙,外著一件米‘色’褙子,同樣沒有多用首飾,清清爽爽的不逾越到師傅前頭去,很是用了些心思。
兩人齊齊在莊書晴面前跪下,雙手捧茶高舉過頭頂,“師傅,請喝茶!”
莊書晴先接了徐佳瑩的,淺淺抿了一口后遞給身邊的寶珠,再接了柳知瓊的喝了一口方才說話,“佳瑩年長,為師姐,知瓊為師妹。”
“是,師傅。”
將茶杯遞給身邊的人,莊書晴繼續道:“學醫無捷徑可走,三百六十行里,這一行最是不可能一蹴而就,也許你們需要學上十年八年才能學到皮‘毛’,也許更久,在這些年里,你們要面對的是人身上的各種器官。更可能要在尸身上動刀子,只有經過實踐,你才知道五臟六俯所在的具體位置。當這些器官生病,你才能找對地方。而不至于將完好的割了,生病的留下,更不會割破了血管,讓人失血而亡,害怕嗎?”
兩人都在心里做過許多心理準備,什么都想到了,可唯獨沒想過會要在尸身上動刀,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的害怕,以及堅定,只是這樣,還打消不了她們的決心。
“有一點害怕,可是我能克服,師妹也一定能。”
“我能,師傅,我能。”
莊書晴微微點頭,并不動容,反倒是在一邊坐著的兩位母親幾度想張口卻最終也未能說出什么話來。
“你們只需記著。你們在這個學習的過程中吃過的苦頭都是我曾經吃過的,可我熬過來了,學得艱難。很辛苦,邊哭邊學,才學解剖的時候餓極了都吃不下東西,一吃就吐,苦水都吐出來了,可還是要吃,到最后我能端著飯碗在尸體旁邊面不改‘色’的吃飯,面對一堆身體器官也不變‘色’,行醫不像其他。只要稍有出錯,可能就會有人要因你的過錯而失去‘性’命。當年我的老師給我們上第一課,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對生命失去畏懼之心。一旦失去這個底線,就沒有資格再當大夫,所以我經歷的這些都是以后你們會要面對的,如果做不到,哪怕十年二十年后我也不會允許你們行醫,你們如果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以后半途再想退出,我會通告所有人將你們逐出師‘門’,絕不留情。”
兩人已經面無血‘色’,眼神卻無絲毫退卻。
是的,她們害怕,可是她們更害怕活成以前那樣,一日日熬著,看不到希望,難受的時候疼痛的時候想殺光所有人,想讓所有人都和自己一起痛苦,那樣的自己,連她們都覺得面目可憎。
現在她們從那一段長長的黑暗歲月里走出來了,可那些曾經,她們從沒有一刻淡忘,要是她們能學到師傅那身本事,有朝一日能幫助曾經如她們那樣活在痛苦中的人……想想就充滿斗志。
只要想著堅持下來的未來會那么美好,過程辛苦一些又如何!
兩人梗著脖子‘挺’起‘胸’膛,“是,師傅,徒兒謹記。”
莊書晴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起來吧。”
“是。”
心中盼了許久的事成了,兩人都有些小‘激’動,站起來后緊緊抓著對方的手,要不是有長輩在,還有師傅看著,都恨不得跳幾下腳來讓自己冷靜。
莊書晴本也不是多嚴肅的人,看她們師姐妹感情好臉上便也有了笑意。
從主位上走下來坐到白瞻身邊,雖然身份上有了改變,但年紀擺在那,在年長者面前她依舊將自己放在小輩的位置上。
“以后是肯定要吃苦頭的,這還沒開始呢,你們就先心疼上了。”
“心疼歸心疼,你該怎么教還怎么教,反正我們也看不見。”柳老爺子倒是豁達得很,“真學到你幾分本事以后也有個安身立命之處。”
二夫人頓時眼圈泛紅,她再心疼‘女’兒也護不得她一輩子,現在還好,老太爺明明白白的偏袒,誰也不能多說她什么,可等到有一日老太爺沒了,他們做爹娘的也不能活到她前面去,到時要如何?
兄妹感情再好,以后有嫂子進了‘門’也就隔了一層,要是有本事靠自己安身立命也就不用看人臉‘色’了,這么想著,二夫人將心底所有的心疼壓了下去。
現在辛苦一些,總好過老來無依。
抬頭看向徐夫人,對上她同樣紅紅的眼眶心下了然,和離的‘女’子地位比起老姑娘還要不如,現在再疼著寵著,以后兩腳一伸也管不到了,哪怕她們學不到莊大夫那樣的程度,能跟著她也是個好去處。
徐功茂眼神有些復雜,“莊大夫能收下她就是她的福氣,以后如何,還得看她自己造化。”
“在我這里不興造化,她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莊書晴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她們既然拜了我這個師傅,以后行醫就肯定是要帶著她們的,拋頭‘露’面的機會多了,難免會有些難聽話,她們想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沒多少機會去接觸外面那些人,倒是諸位,有些時候怕是逃不開。”
“隨她們說,我忍得,只要瓊兒好比什么都強,莊大夫你放心,我識好歹。”
“我可沒柳二夫人那么客氣,誰敢在我面前說那些閑話,我肯定不會忍氣吞聲的。”徐夫人出身名‘門’,可嫁進徐家幾十年,‘性’子變得潑辣不少,護起犢來更是柳眉倒豎,臉面煞氣。
莊書晴看著,就有些明白徐佳瑩那個潑辣勁是學了誰的了。
收了學生,本就因為醫館即將開館而忙碌的莊書晴就更忙了,編教材就占據了她不少時間。
還因為這里沒有西‘藥’,將中醫也概括進去就完全是必要的,這并不是她的長項,于是自己也得邊教邊學,好在兩個學生對她有種盲目的信任,并沒覺得這有何不對。
柳知瓊當了多年病秧子,好歹有了點底子,徐佳瑩則完全是外行,學得有些吃力,莊書晴不得不將速度放慢些,好讓她跟上。
一天天這樣連軸轉,過得飛快。
醫館開館這日,莊書晴只是揭了牌匾放了一掛鞭炮就算完事。
醫館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用來那么多虛的。
程柯一早就來了,抬頭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同濟醫館’四個字好一會才踏過‘門’檻,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與其他醫館不同的是,此時在忙碌的全是‘女’子。
“程大夫來了。”莊書晴一早就讓人在‘門’口等著了,聽到喊聲忙從里走出來。
醫館不能沒有大夫壓陣,其他大夫要么就是在別家當著坐館大夫,要么就是在自家的醫館坐館,只有程柯不一樣,他不愛受拘束,要么就是在他師傅的醫館看上幾天診,要么就是師叔師伯那里,也沒個定數。
她只是讓人去和他提了提,他就立刻應允了,這也‘挺’出乎莊書晴預料的。
“程大夫來得好早。”
“好奇,早點來瞧瞧。”不過他有點小小的失望,這一眼看著,和其他醫館也沒有區別,他其實是想見識見識莊大夫那手開膛剖肚給人治病的本事的。
他這點小心思莊書晴自然看得出來,笑了笑將他往里面引。
手術室可不在外邊。
這本就是治病救人的一種手段,沒有不可對人言的,若是能讓人對她這一‘門’醫術感興趣從而去用心研究,她求之不得。
“程大夫感興趣的在這里,進去瞧瞧。”
很干凈的地方,飄著熟悉的酒味。
正中間擺著一張窄小的‘床’,可能還不夠人翻個身的,靠邊的地方擺著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東西,唯一認識的就是曾見過的莊大夫的器具箱。
“這是呼吸機,動手術的時候幫助病人呼吸的,這是離心機……”
莊書晴一樣樣給他介紹,要說這段時間最讓她高興的事,就是終于將離心機做出來了,比她預料的要做得‘精’細,不愧是工造局的人,有了這個,她已經開始收集血液。
青陽子最近天天抱著這機子不放,恨不得給所有人都放放血,白府的人除了白瞻外一個也沒跑得了,現在是看到他就躲。
莊書晴很放心的將這事‘交’給了他,這事,她相信沒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我能碰這些東西嗎?”
“當然可以,就是以后我手術時,你也可以旁觀。”
程柯大喜,“當真?”
“當真。”
“好,我就留這不走了!”q
ps:現在是凌晨1:34分,明天七點要起來碼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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