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夢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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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書晴沒有瞞著莊書寒董家尋上門來的事。
“董家?”對這外祖家,莊書寒還是存了期待的,他也盼著有人能替他們姐弟撐起一片天,他心心念念的,還是不將姐姐的婚事耽誤了,不過他現在想得也不如以前簡單了,這時機挑得,太巧了些。
先生之前便有和他講過,他越有出息來攀親的便會越多,便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都能找著理由攀上來,只是董家……
“姐姐怎么想?”
莊書晴看他沒有迫切想認親的樣子,心也放下些了,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莊書寒聽了好久都沒有說話,如果真像姐姐說的董家早就知道娘親在哪里,知道他們姐弟吃的苦,為何當時不念血脈親情將他們拉出泥潭?
什么狗屁親戚!莊書寒只覺得背脊發涼。
“沒事,不要怕。”莊書晴走過來,將眼眶紅了的孩子擁入懷里,“董家本來就和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在我們最難的時候沒有依靠過任何人都走過來了,現在更用不上他們,只要我們對人無所求,他們就休想拿捏住我們。”
后面這句有點耳熟,莊書晴沒有多想繼續道:“你現在每天早出晚歸,沒多少碰上他的機會,但是他都已經來了,肯定會要見你一見,不要怕,平平淡淡的當個沒有多少來往的親戚就是,不用撕破臉,也不用去質問他什么。就是冷著他,知道了嗎?”
被姐姐抱不是第一次了,莊書寒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卻也沒有推開,他貪戀這種溫暖,他一直都知道,誰也不會像姐姐這樣真心為他,其他人,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姐,董家,也不過如此。我以后一定會比董家的任何人都有出息。”
“那是當然。他們都在蜜罐子里長大,沒有經歷過風雨,怎能和你比。”莊書晴拍拍弟弟瘦削的背,這孩子個頭抽得太快。身上就剩一把骨頭。好在骨架子勻稱。撐起衣裳來也不難看。
從姐姐懷里掙脫,莊書晴有些赫然,“姐姐。我會爭氣的。”
“你已經夠爭氣了,莊澤良現在后悔了,董家,以后也會后悔的。”書寒會越來越耀眼,而她,即便不能和弟弟比,也定會走出自己的路,他們姐弟,不用仰人鼻息也能過得很好。
“對了姐姐,你說白大哥是皇子?那你和他的事……”
“這些你別問,擔這些心做甚。”
“當然要問,這是大事。”莊書寒嚴肅了一張小臉,起身就要往隔壁去,“我去問清楚,他是皇子就能欺負人了?”
“他能,如果他想的話。”將人按回原處坐下,“這事最是不能強求,你又能問出什么來?書寒,我不在乎這個……”
頓了頓,莊書晴灑脫的笑容里帶上了些微苦意,“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這種事情在乎也沒用,還不如放開了去,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一天他看上了別人離開我,我也不會活不下去,可是說不定我們就一直走下去了呢?這種事啊,只能隨心,我還能勉強一個人只愛我不成,就算有一天你位極人臣,這件事也是你做不到的,心最是不受控制。”
莊書寒抿唇,他知道姐姐說的有道理,可就是不甘心。
“這事有什么好犟的,真是。”好笑的拍了下他的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以前怎樣以后就還怎樣,沒必要改變,你白大哥根本就沒把那個身份放在眼里,你還當他是刻意瞞著這個身份呢?回屋去歇著吧,明天還得早起。”
將人哄走,莊書晴試探著喊了句,“白瞻?”
剛關上的門又打開,白瞻從外走了進來,“知道我在外面?”
“猜的。”抱起念念,莊書晴看向坐到她身邊的男人,“你說董明德會在這里呆多久?”
“你要是不高興看到他明天他就會離開。”
莊書晴想了想,“再忍兩天,若是他一直糾纏就不用客氣。”
“書晴,你不需要忍耐。”
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董家的,莊書晴放松的往后靠,兩人離得極近,這會幾乎是肩靠著肩了,很逾越,兩人卻只覺得心安。
“董家的情況你知道嗎?”
“在京都聽父親說過一點,傳家數代,勢力不小,但是不得圣心,也沒出過驚才絕艷之輩。”
“換句話說,也就是有點底蘊在,其他地方并不出彩。”
“差不多。”
莊書晴若有所思的點頭,不得圣心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次日一早,莊書晴去了柳家。
因著柳四對白瞻的執著,莊書晴并不想讓他跟去,不過這回她沒能將人甩開。
打著莊神醫的名號,莊書晴輕易進了柳家,白瞻沒有跟去柳三的院子,而是讓人帶路去找了柳老爺子。
老爺子已經很少見外客了,可白瞻卻是他不能拒之門外的,“白公子登門,蓬蓽生輝。”
白瞻根本不懂什么叫客套,張嘴就直奔主題,“書晴要給柳三治病,你不要攔著。”
“我那孫女的病能治?”
“年前她來看過,那時候她就知道要怎么做,只是需要的東西手里都沒有,這幾個月她一直在準備,沒有一點把握她不會登門。”
莊書晴年前來過他是知道的,柳四遭那個罪的原因他也知道個差不離,可知道也就知道了,他沒有多說半句,這個虧,只能吃。
莊神醫的名頭傳到他這里時,他正和瓊兒下棋,那是他頭一回看到瓊兒失態打翻了棋盤,然后用那種似哭似笑的語調道:“祖父,孫女說不定真有可能脫離苦海。”
當時他是不信的,那才多大的丫頭。
可眼下,他卻不那么看了,要白公子為一個人說話可不容易,他說有把握,自然就是真有把握。
那邊,莊書晴也見到了在床上躺著的柳三柳知瓊。
瘦了,臉上更沒有血色,且五官也開始有了變化。
“我一直在等你。”看到她,柳知瓊笑得清淡,手卻將手帕絞成一團,“便是身體好時,我也不敢出門見人了,每每看鏡子,我都害怕是不是又和你說的情況接近了一分,索性鏡子都讓人搬走了,免得嚇到自己。”
莊書晴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抓住她的手號脈,邊道:“我答應過你會想辦法,現在總算有點把握了才敢上門來。”
“莊神醫呢,你都不知道聽到這個稱號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好慶幸當初去了涼山縣,心軟對你們姐弟搭了把手,結下這個善緣。”
“所以說善有善報。”收回手,莊書晴笑,“情況比我預料的還要好一點,這些日子一直有按我寫的食譜來?”
“當然,知道有活的希望,誰不惜命。”柳知瓊緊張的看著她,“我的病,要怎么治?”
“現在會元府應該有很多關于我治病方法的傳言了吧,就和他們說的一樣,需得在你身上開個刀口,將你身體里的某個東西切掉,怕嗎?”
“怕,可再怕也不會比眼看著自己以最丑的模樣去死更害怕,只要切除掉身體里的某樣東西,我就能好嗎?和健康人一樣?”
“身體里比別人少了一樣東西,哪能完全不受影響,不過你是柳家小姐,本就保養得小心,問題不大,我要和你說的,是手術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手術,好陌生的詞,柳知瓊卻聽懂了,“你說。”
“手術是完全有別于你所知的醫術之外的另一種醫術,這種醫術需要很多輔助的東西,雖然我已經在努力準備了,可是依舊只能稱得上簡陋,只是你的身體已經等不起了,要是能再給我半年……不,可能三個月都夠,我把握要大很多,手術進行中會出現不可預知的意外,有可能會手術失敗,你有可能會在手術臺上再也醒不過來,可能會因為感染引發其他病癥……三小姐,我必須告訴你,我只有三成把握。”
“我病了十多年,你是唯一一個確切說出我的癥因,并且給出治療方法的人,不要說三成把握,就是一成,我都拼了。”柳知瓊眼里全是對生的渴望,“我這身體我心里有數,如果你不給治,撐不過幾個月了。”
“是,不會超過三個月,我一直估著你的情況,到今天才來已經是不得不來,再遲一些,這手術怕是做了也沒用了。”莊書晴定定的看著她,“你可以試著相信我看看,我必盡全力救你。”
“自從上回來看過我并且給我承諾后,你就一直在努力吧,不信你我又還能信誰呢?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是一線希望。”
柳知瓊握住對方并不比自己大的手,就是這雙手,能給她生的可能,“我信你,現在就動手嗎?”
“如果你同意,你的家人也不阻攔,你這邊就需布置起來,我回去也得做些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動手術。”
“我在,莊神醫,我是瓊兒的母親。”來了有一會的柳二夫人忙扶著丫鬟的手進來,話語里都帶著些顫音,“瓊兒真的……真的只有三個月性命了?”
“或許更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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