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才發現有個和氏壁,謝謝卡通伶童鞋啦,么么噠。
打女人耳光這一幕,本來沒打算用的,覺得男人打女人就掉份,可是白府的人都和白瞻一樣囂張,他們也從來沒被人欺過,我以他們的性子去想,他們真的會動手,在他們心里,白瞻是不容侵犯的,而被自家公子護得跟個寶貝一樣的莊書晴當然也一樣!我真的是有認真考慮過的,所以不喜歡的人也別砸磚頭啦,鬼鬼玻璃心,易碎。
“這是……這是什么本事?”
莊書晴抬頭,看向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說了話的梁成樂,實際上,他沒暈倒沒有像逃離魔鬼一樣逃離她,她已經很吃驚了。
“救人的本事。”
是的,剛才就是用這種古里古怪的方法救了人,鋒利的刀在肚皮上劃開,手在肚子里攪動,冒著熱氣的,還在蠕動的腸子清晰可見,對,還用針像縫衣服一樣把破了的腸子縫起來,明明哪一個動作都該是要人命的,怎么反而就救人了呢?
梁成樂滿心都是不解,他想問,抓心撓肺的想問個清楚,話都到嘴邊了被最后一絲理智硬生生壓了回去,拼命用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來說服自己。
勉強自己站起來,梁成樂瞄了一眼那一截白生生的肚皮上像打了個補丁一樣丑陋的傷口,“醫館忙碌,在下先告退。”
莊書晴若無其事的扯了扯棉布遮住傷口。也不留人,回頭揚聲道:“向左,把該給的酬勞給梁大夫。”
“是。”
梁成樂彎腰行了一禮。快步離開。
南珠搬了張椅子過來,和寶珠一起扶著小姐坐上去,居高臨下的看向痛得頭發都汗濕了的女子。
“姑娘叫什么名字?”
“南枝,我叫南枝。”南枝恨不得暈過去無知無覺,可這劇痛讓她想暈都暈不了,而且,她也不能暈。臉上那一下先于肚子上的兩刀,她很清楚。她的容貌沒有了。
做她這一行的,就靠一張臉,一副好身段,她兩樣都毀了。
媽媽必定不會再留她。這是她之前盼了又盼的事,可絕不是以這般模樣,便是她之前艷名遠揚,眼下也沒有男人會再要她。
以后要怎么辦且不說,她首先要想的是怎么最大可能的保住自己擁有的東西,那是她以后活下去的指望。
而她能奢望的,就是這個雖然年幼,看起來卻絕不好哄騙的小姐。
“你需要人照料,可有信得過的人?”
南枝苦笑。越加顯得狼狽不堪,“平日里不管去哪里,我的丫鬟都會跟著。今日出來之前,她說肚子疼,走不動路,我便獨自一人出門,偏偏就這么巧,今天我就出了事。她原也不是本份人,既然攀了高枝。我自然不敢再信她,其他人……做我們這種營生的,又哪里還有人可信任。”
那怎么辦?莊書晴傻眼,要她養著?
要是放個妓女在家里,敏姐姐能念叨死她!
“南枝得小姐救命之恩,本沒臉再求小姐幫忙,可是……”眼淚從眼角滾下,完好無缺的半邊臉看起來天使一般美,“我這副樣子必定會被舍棄,可我多年攢下的全部家當都還在樓子里,若是沒人幫我,怕是會十不存一,求小姐幫我。”
莊書晴很理解她此時心里的想法,毀了容,以后就做不得這行了,嫁人也沒人要,要是再沒有點銀子傍身,死路一條。
可是,“你想讓我去幫你把家當拿出來?”
“小姐金貴,南枝萬不敢這般想,只盼著小姐能隨便派個人去一趟便好,南枝這些年也攢下不少,愿付一半給小姐做診費。”
“我不是那般趁火打劫的人。”
“南枝不是這個意思……”
莊書晴笑著搖頭,“這個忙我會幫,不然救了你你還是得死,毫無意義,還有你的傷。”
苦惱的想了想,“你現在全靠一口氣在撐著,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你這傷麻煩的在后面,要是感染了,我也就白忙活了,所以在你好之前,我只能先就近給你租一處地方,當然,租金由你來出。”
南枝已經高興得泣不成聲了,忍著暈眩連連道謝。
讓青陽子給她處理臉上的傷,莊書晴出門去了外面。
“剛才怎么回事?”
向左據實以答,“秦少夫人來過。”
“你們家公子懼不懼秦家?”
“公子不懼任何人。”
不管是向左還是三子,又或者是在場的任何一人看起來都是底氣十足,莊書晴也就信了他們不是逞強,頓時也跟著有了底氣。
“三子,你派個人去一趟紅香閣,將南枝的金銀細軟都給她拿出來,另外,盡快在家附近給她租個宅子,她的傷還很險,先將人挪去我家里。”
三子雖然不以為然,還是立刻吩咐下去。
莊書晴自是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不過是覺得妓女下賤,何必管她的閑事。
這樣固有的觀念她沒資格去置喙,只是說了一句,“在我這里,患者就是患者,和他們的身份,做什么的無關,再者說,我也是女人。”
雇來的馬車到了,曾燕和朱珠將南枝小心的抬上馬車,莊書晴正要帶著人回去做后續處理,就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不用問,她也知道了這人是誰。
向左和三子一人上前一步將人護在身后,其他人護在身側,寶珠和南珠想要扶人上馬車,莊書晴微微搖頭,這個一臉盛氣凌人,穿著盛裝的女人看著就不好相與,她要是避開了。人家當她怕了,只會更加不饒人。
離她只有四五步距離時秦少夫人才停下腳步,微抬下巴。一臉傲氣,“你就是暖意的老板?”
“不是。”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
莊小姐被看低了就等于公子被看低了,白府的人都是囂張慣了的,哪里能忍,三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像是有回聲,連看熱鬧的都鎮住了。再沒有半絲議論聲。
莊書晴也沒料到三子會說動手就動手,既然沒攔住也就算了。說到底,這些人都是白瞻的人,她能使喚他們幫忙做事,但是并沒有臉大的真將他們當成自己的下人。
秦少夫人被打懵了。捂著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打了,她家人都沒有動過她一個指頭,她被個下人打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秦少夫人崩潰的尖叫著下令,“都是死人嗎?打,都給我打,打死重重有賞!”
說完,她自己卻是認準了莊書晴,直往她撲來。
寶珠南珠姐妹不好動手暴露身份,曾燕和朱珠可沒這個顧忌。一推一拉就將人甩了出去。
莊書晴連腳步都沒移動一下。
其實剛才她心里也有點怵,那爪子要真撓到臉上,她也得花臉。
實力懸殊太大。對方撲上來多少人就飛出去多少人。
向左揉著手腕冷笑,“將這些人全扔到秦家門口去,告訴秦令,公子回來后定當登門拜訪。”
聽對方直呼公公的名字,秦少夫人心里猛的一激凌,被怒火蒙住的心智終于恢復了些。
人一清醒。想到的事情就多了,她記得。這個暖意,是公公曾提醒過多照顧生意的地方,之前只以為是哪個相熟家族的買賣,難不成來頭比秦家還大?
還不等她想清楚,自己帶來的人全被打暈了扔上馬車,一個堆一個,直到沒地方塞了再換一輛,眨眼間,暖意門前就空了。
倒是沒人來碰她,可她倒希望他們將自己也一起綁了,這樣怎么著也能占些理,可現在……
莊書晴只是看著,看沒什么事了就踩著長凳上了馬車。
“等等。”
莊書晴回頭。
秦少夫人只是下意識的喊住她,卻不知道能說什么,想到這事的起因,火氣又起,不甘心的問,“不過是個做皮肉生意的賤人,你竟然護著她!為什么?”
“她不過是個賣皮肉的,男人不安份,沒有她也有別人,當有下一個出現,你又要去打殺下一個嗎?為了一個腦子長在下半身的男人,值得你雙手染血?”
是啊,沒有她也會有別人,她心里何嘗不知道這點,可是她不甘心啊!明明前不久他們還那么恩愛,誰不羨慕她。
既然給了她那么甜蜜的一段,為什么就不能給她多一點時間!
只要她的心不再這么火熱,她也能像大多數女人那樣認命,賢惠大度的為他納妾,為他侍候老小。
可是,怎么能是在成親才半年,在她以為兩人濃情蜜意時。
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勾引他的女人,可她更恨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心里只有她的男人!
落在女人身上的每一刀,都是她想加諸在男人身上的,她那么恨,那么恨!
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莊書晴有些可憐她,可她也只是嘆了口氣,弓身進了馬車。
她可憐被困住的所有女人,可她能做的,是讓自己活得和她們不一樣,不讓自己成為她們中的一個。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想對所有女人說這一句,可一定沒有用,有時候人去爭不是她們想爭,而是不得不爭!
“向左,將人放了吧,做買賣,和氣生財。”
“是。”
馬車緩緩離開,莊書晴撐著頭好一會沒有說話,心沉甸甸的,亂七八糟想了一堆。
回到家門口,青陽子直接讓人抬進了他那邊,真讓一個妓女住進莊小姐家里,他們沒那膽子,怕公子回來剝了他們的皮。
南枝一直強撐著沒有昏過去,看到莊書晴眼淚流了下來,她都聽到了。
她被人唾棄,她活得不高貴,可誰又愿意如此?
要是可以,她寧可生來只是一副平凡相貌,有疼她的父母,到了成親的年紀成親,生上幾個孩子,過最平凡的一生。
她做夢都想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