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他,是真的被打了毒品嗎?”譚金鑫臉色難看了一會,重新又找了一個話題,李騰躍并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回應也是波瀾不驚:“我走的時候并不知道這個消息,一直到剛才看了新聞,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譚金鑫有些咬牙切齒,身為特種兵,他們不乏有去其他帝國承擔間諜任務的時候,一旦被對手抓到,送到審訊室里,會面臨的嚴刑拷打他們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最讓人心頭發軟的卻是那些藥品。
如果只是針對身體的,譚金鑫自認自己和他下面的兵都是能夠承受的,可是一旦碰到了刺激精神的藥品,譚金鑫只能說他會盡力,盡力去抵抗那種讓他失去一切信仰的感覺。
“他們到底想要從柏樹身上得到什么?”譚金鑫想當然的認為那個毒販綁匪向李柏樹注射毒品是為了擊潰他的神經,從他的口中得到點什么,不過李騰躍不這樣認為,不論是綁架還是販毒,在帝國都是重刑,而李柏樹只是一名法官,就算所有的信息都吐露出去,對那些毒販的生意還是沒有絲毫的影響。
“也許他們什么都不想得到,不過是想要讓堂哥多吃點苦頭而已。”李騰躍看著冥思苦想的譚金鑫,擔心他再這樣操心下去身體吃不消,當然,譚金鑫身體吃不消李騰躍不是很放在心上,只是譚金鑫一旦覺得自己體力不夠,就會把本該是他做的事情一氣丟給自己做,李騰躍還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沒有空閑啊。
“這么無聊?!”譚金鑫有些不相信,毒品是暴利產品,在全球的哪個地方賣的都不便宜,除非是必要的,否則很少有人會浪費在一個即將要死的人身上,當時李柏樹落在那些毒販手里的時候,不就是那種狀態嗎?
“其實不無聊。”李騰躍想了想,他跟譚金鑫認識幾年了,相信譚金鑫對他還是有了解的,那么他接下來的話即便說出來不進譚金鑫的耳,至少也不會讓對方對他有什么厭惡感,“你要知道,如果一名帝國的法官被他審理的案件的犯人綁架,并且還被人注射了毒品,這是一件足以震動帝國的丑聞。”
“當然!”譚金鑫斬釘截鐵,這種丑聞是帝**人不能允許的,簡直就是**裸的打臉行為。
“而這件案件里的受害人在經歷了艱辛將毒品戒掉之后,并且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和技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你覺得這個受害人會受到帝國的什么嘉獎?”李騰躍意有所指的話譚金鑫聽出啦了,他有些傻眼,看著李騰躍的眼光有些直楞:“不會吧……”
“為什么不會?”李騰躍輕巧的反問?
“我知道你們倆兄弟關系不太好,可是你現在的意思是李柏樹從頭到尾自導自演了這次綁架案件我卻覺得不太可能,柏樹跟被捕的毒販接觸只能在拘留所的監控下進行,他根本沒有辦法聯絡上這些毒販,又怎么可能讓對方配合他的演出?”譚金鑫的反應有些大,畢竟李騰躍這樣的說法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而譚金鑫自認自己看人不錯,李柏樹不是這樣的人。
家族內部爭斗絕對不能牽扯上帝國的法律,這是帝國大多數世家都秉持的信念。
“嗯,他也許真的沒有辦法讓那些綁匪配合他,所以我說,順水推舟的人不是我。”李騰躍突然沒了跟譚金鑫聊天的興致,如果譚金鑫跑來找他的緣由是跟李柏樹有關的,李騰躍覺得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他轉身抓住自己實驗室的房門把手,就打算推門進去。
“不是你……”譚金鑫聽出了李騰躍話里話外的意思,如果順水推舟的人不是李騰躍,那么就是李柏樹?!譚金鑫只覺得后背一陣冷汗漸漸浮起。
“也許那些毒販一開始只是想折磨一下堂哥,然后給他一個痛快,可是堂哥一直不肯屈服,一直要與他們對抗,甚至說出了就算你們給我注射毒品也別想讓我向你們這些敗類低頭的話之類的,如果譚教官你是那些毒販,你會怎么做?”李騰躍原本是想結束跟譚金鑫的對話忙自己的去的,只是看到譚金鑫那張難得出現迷茫的臉孔,不由自主的又開口說了下去。
怎么辦?當然是拿過一定劑量的毒品,給他狠狠的打下去,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時候,等到他抗拒不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時候,那就是讓人最能心情暢快的時候了。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譚金鑫腦海中的時候,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有了這樣的念頭,李柏樹是什么人?那是李家堂堂正正的金貴公子哥兒,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體做出這些事情?
“教官,時間還早,我先去實驗室忙了。”李騰躍一直沒有錯過譚金鑫的臉色變化,知道他想到了自己提示的東西,他再次轉身就往實驗室里走,而站在他身后的譚金鑫并沒有出聲阻止,等到李騰躍關上房門一心投入到自己的試驗里之后,譚金鑫還在他門口站了許久。
法官被毒販綁架的案件在整個z帝國引發了轟動,在案件發生之后的四個小時之后,各種各樣的相關報道鋪天蓋地出現在了全球其他的帝國新聞媒體上,李柏樹的名字再也掩蓋不住,被許多人掛在了嘴邊。
綁架案件發生了六小時之后,z帝國召開了臨時的新聞發布會,由帝國的律政系統派遣發言人,將整件事情完整的通報出來,同時通報的還有販毒集團的最新調查信息,鑒于這個販毒集團手段太過狠辣人員太過龐大,z帝國的律政系統向國際法庭提交了跨國追擊申請,也向其他帝國提出了協查的申請。
面對著被紅果果展露的該跨國販毒集團曾經的罪證和最新的重大刑事案件的證據,所有的記者們都瘋狂了,他們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讓z帝國律政系統的新聞發布會內容遍布了整個星球的各個角落,而李柏樹的情況,就越發的讓人牽掛了。
此時李騰躍已經完成了一小階段的試驗,正坐在特種學院的小餐廳里等待著他的點菜送上來,在實驗室里草草的吃過中飯的他,此時腹腔里的胃正在大肆的叫囂著,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抬頭看向了小餐廳正上方的寬屏電視。
這是一家醫院的外圍,不少攝像機都停在隔離欄外,高高舉起的話筒和打的亮亮的閃光燈都讓人覺得有些燥熱,救護車進進出出雖然沒有遭到阻攔,但是不時的有路過的醫生護士被記者用問題攔下,雖然他們只甩下了一句“無可奉告”就匆匆的擠了出去,卻依然讓不少人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這里,就是清晨在上班途中被毒販實施綁架的那名法官入駐的醫院。
李騰躍凝神盯著一直沒有太大起伏的電視屏幕,心里在想什么沒有人知道,當服務生將李騰躍點的菜送上來之后,李騰躍抽出了筷子,直接就著一大碗白飯開始吃飯,不知道是誰提高了電視的音量,很快就有現場報道的聲音和周圍人聊天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不知道會不會出任務啊。”
“什么任務?剿滅他們?”
“是啊,這些毒販竟然如此囂張,不如直接把他們老窩端掉算了。”
“……你說的倒輕松,別說我們現在有沒有人手安排的出來,就算是有人手安排出來,這也是一場惡戰,對手可不是小孩兒,哪里就這樣好對付了?”
“那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他們囂張下去,不知道那個法官會怎么樣。”
“身體上的傷痕好修復,精神上的恐怕沒有那么容易,我聽說這個法官算是年少有為的了,剛剛從我們s市被調到b市出任低級法院的法官,這一折騰,至少有一年不能呆在現在的位置上了。”
“不會吧!那還有什么說的,趕緊派人去端了那些家伙的老巢。”
“說了要安排的,你激動什么?”
李騰躍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眼前的食物,碗和盤子干凈的讓人覺得不用擦洗,擦了嘴巴的他稍稍將身體往后靠了靠,視線重新回到了電視機上。
“本臺最新消息,今晨被綁架隨后解救的年輕法官已經從觀察室被推入了普通的病房,介于他的情況特殊,醫院為他安排了一間單人間,法官目前的情況一切都很順利,而關于法官體內被注射的毒品種類,目前醫院病沒有給出消息,只是說還需要時間再化驗。”
“好的,謝謝記者的前方報道。”
電視的畫面很快就從現場切回了直播間,只是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幾位專家被邀請到了直播間里,有資歷滿滿的警官也有學識豐富的醫藥專家,很快幾個人的話題就從年輕法官不畏惡勢力轉到了如何調養這名年輕法官的身體并且幫他戒除毒癮的話題上。
幾名專家在一起的時候,就容易發生爭辯,在他們掐架掐的厲害的時候,李騰躍站起了身,從幾名聊的正起勁的特種士兵身旁走過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那幾名特種士兵剛好聊完了一個話題,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李騰躍的方向。
“啊,是那個……”
“李……騰躍長官,對吧?”
“沒有看到譚教官啊,李長官自己來吃飯啊?”
“聽說李長官一直沒有出任務,呆在實驗室里。”
“真的?那他現在出來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殺器了?”
“呵呵,f國都過了大半年了還沒緩過神,聽說上次小丁去出任務,f國的間諜看到他的第一句就是‘你們沒帶炮吧?’,小丁還沒靠上去,那間諜轉身就跑了。”
“啊?那小丁的任務還完成了嗎?”
“完成了啊,他只是順路過境f國,人都已經出境上飛機了。”
f國的軍艦被折損,元氣大傷,這大半年來都是以一種低調到極致的態度在形式,除了在國際法庭上跟在r帝國身后蹦蹦跳跳充個人頭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建樹。
大步走出了小餐廳的李騰躍,站在餐廳的門口發了一小會的呆,正準備回到實驗室里繼續的時候,耳后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有些虛弱,卻非常的堅定。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哪怕是這次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我也從來沒有后悔,毒品雖然能夠動搖我們的精神,但是我相信人的意志可以戰勝這種精神上的侵害,請大家,相信我也相信自己,面對這些白色粉末,能夠堅定的說不……很快,我就會回歸我原本的工作生活中,我只是一名法官,我會繼續履行我的職責,為了帝國所有的民眾服務!”
李騰躍緩緩的轉過身,寬大的電視屏幕上,李柏樹蒼白的臉孔是那樣的清晰,讓人一邊感嘆年輕人這次確實吃了不少的苦頭一邊卻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年輕人的臉孔很帥氣啊。
七八個話筒擠在李柏樹的嘴邊,他卻沒有一絲的介意,溫和的雙眼直視著攝像頭,整個人表現的玉樹芝蘭。
“說的好”
小餐廳里有人在喝彩,李騰躍的眼睛卻瞇成了一條線。
“這個年輕人不錯。”
小餐廳里除了特種士兵外也有資深的軍官在,他們不像士兵們聊的那么肆無忌憚,但是贊許的聲音還是飄入了李騰躍的耳中。
李騰躍盯著電視屏幕看了兩分鐘,直到李柏樹的臉從電視上消失之后,他才轉身走下了臺階,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起來:李柏樹這一次,真的是好算計,毒販的老巢有著各國義憤填膺的士兵幫他去圍剿,手邊的工作就備用的法官接任,他只需要在醫院里咬牙堅持三個月,就可以將所有的榮譽收入囊中。
“堂哥,上輩子,你可沒有這么早在全帝國露臉啊。”李騰躍喃喃自語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