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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覺得他對環境熟悉,也就同意了。.一大早他們上了船,分四個方向出發。這里是運河的下游,河道寬,水域大,查起來甚是費勁,所以讓方轍帶一隊,陳堯帶一隊,杜懷帶一隊,剩下一隊由她親自指揮。王知府也在她這一隊中。
這位王知府名叫王明遠,是圣德元年的進士,歲數有五十上下,卻連一個妻室都沒有,也沒有孩,淮安的人都說他是怪人,可是怪雖怪,性卻很好,也很是勤政愛民,為姓做主,老姓背地里都稱他是“王青天”,可見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
上船前這位王知府就說應該在一起找,分散了不利于互相照應,還說要讓她多帶點人,若是出了事,他擔待不起。傅沒有理會他,現在時間緊急,最重要的是找到糧草,個人安危卻是其次的。
上了船,一向西而行,坐在船上,王明遠不時的點指水面,告訴她這是哪里,那是哪里,他似對這條河很多地方都熟悉,有多少分支,水流向哪里,都一清二楚。
傅仔細聽著,不時問上幾句,赫然發現他真是博多才,不僅懂河道,還懂水利、農耕,簡直讓人驚嘆。
傅小玉是第一次做這種船,他們上次到杭州走的是陸,這回終于坐上船了,顯得甚是開心,在船上一會跑到這兒,一會兒跑到那兒,片刻不肯停歇。
傅心里有事,也沒心情管他,倒是石榴不時的呼喝兩句,讓他消停點。
傅小玉哪肯聽她的,叫得愈發大聲,突然他指著一個地方道:“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個島?”
順著他所指放向過去,似乎隱隱看見一條黑線,高低起伏著,真的很像一個島。
王明遠笑道:“少公這是看錯了,那根本就是不是島,而是幾座山緊密相連,地方小的可憐,也根本沒有上去,像這樣的山附近水域還有很多,你瞧那邊不是有一個。”
傅看過去,那確實是一座山,峭壁陡峭,沒有可以停泊靠岸之處。
她道:“小玉,你別鬧,我這是辦正事呢。”
傅小玉嘟囔一句,“本來就是一座島嘛。”他還是孩心性,不一會兒看見更好玩的,就把這事放下了,轉而和海棠玩的甚是開心。
這樣的尋進行了一天,一整天下來簡直是一無所獲,不僅沒找到糧草,因為船底晃悠的厲害,把傅顛的連吐了好幾回。杜平月心疼她難受,就命船回航了,王知府對這片水域這么熟悉,定然不會找錯的。
回去之后,沒過了多久,另外只船也回航,一問之下也和他們一樣,沒找到糧草的影。能的他們都了,能查的也都查了,卻還是找不到蹤跡,難道真是見了鬼了不成?
傅不信這個邪,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和杜平月商議該怎么辦。
杜平月道:“莫不是那些糧草已經運上岸了?”
“不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還在水上。”
杜平月沒有反駁,因為她的直覺一樣很準,兩人在一起搭檔這么些年,幾回出生入死,有多次都是因為她的直覺才活下來的。
“那該怎么辦?”
“想想吧。”
心情不好,再好的飯菜也食不知味,傅扒拉著碗里米,思緒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海棠端著幾個小菜進來,看見兩人的樣,不由“噗哧”笑出來,“兩位大人,這是在數碗里有多少粒米嗎?”
傅看看自己碗邊撒了許多米,忙一粒粒撿起來,喃喃道:“罪過,罪過,真是浪費了。”邊關的將士都沒飯吃,她能吃上這白米飯,浪費一粒都是罪大惡的。
“海棠,你來做什么?”
“是王知府,他聽說大人是杭州人,特意準備了幾個杭州小菜,說要大人嘗嘗。”
菜放在桌上,果然都是杭州特產,味道也正宗,簡直和當地的口味沒什么兩樣。傅夾了一口鴨片,輕輕嚼著,突然道:“這個王知府是哪里人呢?”
“聽他說是杭州人,跟大人是老鄉呢。”
“杭州,杭州,杭州……”
她叨念幾句,突然對杜平月道:“你可看出今天這個王明遠有什么不對勁嗎?”
“確實不對勁。”
今天一天都聽他在說這是哪兒,那是哪兒,說得頭頭是道,卻也給了他們一個先入而主的感覺,讓他們沒有時間去深想,也沒有機會去做進一步的調查,看似在幫他們,實則卻像在隱瞞什么。
杜平月突然站起來,“不好。”
傅也想到了,“你是說那個島嗎?”
“那八成是個島,就怕王知府一直在誤導咱們,或者真像小玉說的,那就是個島。”
傅沉思起來,看來真得再重新去查一次,不帶王知府,就他們幾個去查。這個王知府也是個不靠譜的,他表面是知府,但背地里懷的什么心思卻沒人知道。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凡事都得小心,該怎么避過他的耳目呢?他們必須再去島上,而前提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第二日傅稱病,對外說自己吹了風,染上了風寒,不見客。而就在消息傳出后,她和杜平月喬裝改扮從后門走了出去。
兩人裝成漁夫模樣,到了河邊雇了一條小船,又去了昨天那個地方。船劃到離那黑線很遠的地方,船夫說什么也不肯往前了。
傅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怎么不知道,別人或許不知,我盛五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個地方住著一群水匪,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可厲害了。”
傅心中一動,忙道:“那個地方是個島?”
“自然是個島,只是水流很急,附近有大的旋窩,經常有船只在那里翻船,咱們打漁的都稱那兒是鬼島,很少有人不要命了敢在附近出沒。不過前一陣我倒看見有一大批人進去了,但是進去之后就沒再出來過。”
“你如何知道他們殺人?”
“他們身上都帶著濃濃的血氣,被風一吹,飄過來我聞到了。”
傅大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他們找來的船夫竟然見過那些人。
漁家不肯送他們過去,兩人也沒辦法,叫小船轉回去,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花錢買了一只船,最堅固的那種,又備好足夠的干糧,兩人打算一探鬼島。
杜平月想勸她回去,就算要冒險,有他一人就好。傅搖搖頭,“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這件事我想親自確認,這些人一而再再而的找咱們麻煩,待在淮安城也未必是安全的。尤其那個王知府,是敵是友還弄不清,在哪里都有危險。”
杜平月見她堅持,無奈之下只得帶她一起了。自從上回在荷花池里差點淹死之后,傅很是勤練了一陣水性,現在雖不是什么鳧水高手,應付普通的水面是沒問題。何況她也提前做了準備,在身上綁了一只大的羊皮囊,里面充滿了氣,掉進水里也絕對能浮上來。
正要上船,突然船頭微微一沉,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人。那人雙手抱著肩斜睨著他們兩個,一雙單眼皮悠哉悠哉的眨著。
看見他,傅不由罵起來,“你個王八羔,沒聲沒息的突然出現,這是想嚇死誰啊。”
杜懷笑道:“怎么是我的錯,是你們倆個單獨行動,把我拋在一邊,還不興我自己找上來嗎?”
原來兩人走后,不一會兒杜懷就察覺到了,他怕兩人出什么事,忙追了上來,只是他趕到口岸時,傅坐的船已經走了,他不死心,等了一會兒。沒多久兩人又回來,他這才跳上船頭。以他的輕功,想要不被人察覺,也不是什么難事。
杜平月點頭道:“你的功夫倒是精進不少,連我都沒發覺。”
杜懷咧嘴笑得頗為燦爛,能得他一贊,真是大有榮焉。
既然他來了,正好也能幫把手,傅一邊解船上的繩,一邊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吧,不過先說好了,沒準備你的干糧和水。”
杜懷哈哈一笑,“我屬駱駝的,不吃不喝就是了。”
他們再次出發時已是傍晚,夜晚行船本來很不安全,可沒想到杜平月竟然是個行船高手,掌舵和速比一般的船夫都好得多。
傅忍不住贊道:“真想知道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
杜平月掃她一眼,“我最不會的事是怎么對待你。”
傅微覺尷尬,轉過頭去一言不發了。她與杜平月之間有許多事都是一言難盡的,他不知怎么對待她,她又何嘗不是。
她不說話,倒是杜懷一嘚波嘚波不停,他說不吃東西,卻把本來屬于他們的干糧和清水都吃了大半,還美其名曰說幫他們解決麻煩。
船走了一個多時辰,遠遠的看見那個很像島的地方,此時天色已黑,也瞧不大清楚,只覺得那里黑蒙蒙一片,仿佛會咬人的怪獸張著黑漆的大嘴。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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