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辭官第十九章 皇上的心酸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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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皇上的心酸


更新時間:2015年04月15日  作者:風之靈韻  分類: 架空歷史 | 權謀朝爭 | 風之靈韻 | 痞女辭官 
正文

赟啟看著那幾只狼,突然嘆口氣,“若是杜平月在這兒,想必你也不會如此憂心了,說到底是朕無能啊。”

以杜平月的功夫對付幾只狼確實沒問題,可他為什么突然提起他?

她莫名的看著他,讓赟啟很覺自己沒意思,這時候自己的命都顧不過來,卻還在這兒吃這莫名的干醋。不過他就是看不慣杜平月,一天到晚老黏在她身邊,一副準備把她霸占到手的模樣,真是討厭。

下面有狼守著,他們也下不去,傅遙嘗試著向他這邊爬,看他一邊咬牙,一邊疼得冒冷汗的樣子,她的心也莫名疼起來。他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苦?也難為他了,腳骨斷了也能忍到現在。

低頭看他的腳,那里已經腫得老高了,腳底隱隱滲出血來,很可能是剛才爬樹的時候被劃傷的。

“你還能忍嗎?”

“還行吧。”赟啟苦苦一笑,不能忍又怎么樣,在這樣的荒野之地,有刺客,有野獸,他們能保住命已經算不易了。

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著,雙腿翹在樹杈上,低低地略帶點幽怨地聲音道:“你知道嗎?其實我的腳骨曾斷過一次的。”

沒等她問,他已經絮絮地說起來,反正今夜是無法睡覺了,傅遙也找了個不會掉下去的地方,一邊抱著樹顫抖著,一邊聽他講那悠遠的故事。

赟啟很少和別人講心事的,即便是對自己也很少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不出來,對于他的經歷,別人只知道他不是先皇最寵愛的兒子,也不是皇后嫡出,卻最終登上了皇位。而其間發生過什么,別人卻無從而知。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朕從出生到八歲之前,見過父皇的次數不過兩三次。父皇國事繁忙,平日里又不常入后宮,八歲之前我幾乎不記得他長什么樣。可就在我八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那是我八歲的生日,那一天,嬤嬤說要帶我去見母妃,我很高興。一早就換上件新衣服,想著她會喜歡我,憐愛我。她是陳妃,是皇上得寵的妃子之一,因為無嗣,父皇把我交托給她撫養。她真的很美,就像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他的眼神悠遠,透過夜空似乎回到了那個艷陽高照的上午,春日溫暖的天氣里,一個男孩興奮的跑向自己喜歡的人。他是真的想把她當成親人的,沒有母親的日子很痛苦,很寂寞。他渴望被人憐愛,渴望得到母愛。可是就在沖到她身邊一霎那,她突然揮起那云一般雪白的長袖,把他推到一邊。

那是在高臺之上,幾十階臺階,他是一口氣沖上去,同時也在一瞬間滾了下來。他該是很幸運的,沒有撞壞頭,只是撞斷了腳骨。

那件事不知怎么傳到了皇上耳中。他再不受寵,也是皇子。先皇很是震怒,廢了陳妃的廢位。把他交給齊妃,也就是現在的太后。不過也因為此,他成功的引起了先皇的注意,自此之后走入了父皇的眼中,成了他眼中穩重、深沉,可托付天下的可造之才。

傅遙這才知道,原來他的腳骨是這么傷的,怪不得他滾下山的時候那么容易就斷了,原來是舊傷復發啊。

他的痛,痛在身上,也痛在心里。她也是無父無母之人,一個人掙扎著活到現在的,自然能了解他的痛苦,而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的人,心里陰暗是必然的。

他受了那么多苦,身邊有那么多人算計著,能好好的活到現在真的怪不容易的。就像她,從小為一口吃得爭來搶去,大了又陷在官場里,被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貪官酷吏們圍著,身心俱疲。或者他也和自己一樣的感覺吧,她還可以逃走,某一天撂挑子不管了,可是他呢?他這輩子都脫不了是非的窩子了。

心里微微覺得發苦,發澀,空出手來去摸他的肩,安慰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就算再不好過,也過去了,現在你是至高無上的王者,可以主宰別人的一切。”

“我連自己都主宰不了,談何主宰一切?什么皇帝無所不能,是一切主宰,那都是騙小孩子的。”赟啟微微嘆著,低聲道:“說了這么多,這會兒還覺得害怕嗎?”

傅遙一怔,這才知道他故意和她說這些,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總看著下面那幾只狼,人真的會崩潰的。

掃了樹下一眼,綠森森的狼目依舊,忙閉上眼,低嘆道:“我很小的時候家里被滅滿門,從家里逃出來后遇上了師父,做了乞丐。”

這是她第一次對人談起那段痛徹心扉的往事,杜平月也是跟她相處多年后慢慢得知的。全家人死在刀下,血流成河,到現在她還會做噩夢,夢醒之時便是一身的冷汗。

赟啟低問:“你們傅家也算是名門,為何會慘遭滅門的?”

“我查了十年都沒查出原因,那時候太小,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父母長什么樣子都沒太多印象。”

“你放心,朕會為你查出來的,不管是哪些人害了你父母,朕都會為你報仇的。”

有他出手,定然比自己在私下里去查要好得多,但過了這么多年,她想要報仇的心已經漸漸淡了。

接下來他們又說了許多,兩個從沒這么坦誠過的人,竟然一股腦的,如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心里話都倒出來。他們從小時候說到長大,從苦說到甜,從眼淚到歡笑,一步一步講著自己的成長歷史。

在這一刻,兩顆心靠得很近很近,他們談到了生,也談到了死,甚至說若是在這里被狼吃了,骨肉揉在一起,也無憾了。

多年之后,傅遙還記著這一夜,這一夜的驚嚇和恐懼,還有她的心,在這一刻是真真正正愛著他。甚至真的想這么和他一起死了,然后就沒有后來那么多的痛,那么多淚,那么多心酸,當然也沒那么多幸福和感動。

人生就是這樣,痛,并快樂著……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漸漸地天光似乎放亮了,白霧遠處,掛著一片淡淡的,桃紅色的云霞。

狼最終沒有上來樹,它們蹲守了一夜,似乎也放棄了,漸漸退了出去,也不知是因為什么。或者白天對于它們來說,這片叢林存在更大的危險吧。

但對于他們呢?

太陽升起來了,兩人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提起心來。在夜色的掩映下還容易躲藏,等天一亮了,怕是更緊密的搜索要開始了。他們從坡上滾下來肯定留有痕跡的,等他們發現,從密林穿過來,想找他們也并不是很難。

傅遙從樹上爬下來,想把他也弄下來,他看著并不胖,卻重的超出了她的承受。兩人一起摔在地上,也不知是摔習慣了還是老天太有眼,竟沒斷條肋骨什么的。

坐在地上,望著疼得抽搐的他,“還能走嗎?”

他搖搖頭,苦苦一笑,“你先走吧,你一個人該能從這走出去。”

傅遙橫了他一眼,他說得容易,她又怎能扔下他不管?

伸手去扶他,笑得比他還苦,“我倒是想走的,可心不同意。”

他幽幽一嘆,“我是為了你好,那么些人目標是我,若我不在,你或者可以活命。”

“我不會丟下你的。”她咬咬牙,不管他作為她的主子還是她喜歡的男人,她都不可能扔下他不管。

從樹林子里折了些樹枝,做成一個簡易的筏子,把衣服撕破了綁在上面,拉著他一點點走。

累了一夜,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了,再加上她也受了傷,走遠路根本不可能。好在太陽出來還能辨清方向,跟著太陽往東走,肯定能走出大山的。

又走了一個時辰,身上僅有的一點力氣都耗盡了,就在兩人倍感絕望的時候,突然前面一陣狗吠聲。

兩人都嚇一跳,還以為那些人找了狗來追他們了。

兩條獵犬奔跑過來,對著他們“汪汪”狂吠。在它們后面不遠的地方,跟著一個獵人裝扮的男子。那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長得粗眉毛大眼睛,虎背熊腰的,很有幾分精氣神。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個山中獵戶。

傅遙松了口氣,忙叫道:“這位大哥,救命啊。”

那男子吹了口哨,把兩只獵犬喚過來。問道:“你們是誰?”

傅遙道:“咱們在山中迷了路,我哥哥不小心受傷了。”

兩人滾得渾身是土,再加上衣衫被樹枝掛的破爛,瞧著倒真像落難的人。那男子貓下腰去看赟啟的腳,伸指摸了一下,“傷的挺重,用木頭固定了,養個三兩月也差不多了。”

“你們跟我走吧,我家住得不遠。”

傅遙千恩萬謝,和那男子一起扶著赟啟往前走。路上獵戶男問他們因何會在山中受傷,她胡謅了幾句,大約是他們兄弟遇上盜賊,被追殺到這里。至于那兄弟之說,讓赟啟很是抽了抽嘴角,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弟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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