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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付云峰,此刻他都快嘔死了,他聽了傅遙的話,做一個引誘人的誘餌,在這兒等著張子墨。
這小屋距離獵場不近,是蓋來存放一些雜物的,平時狩獵場不開的時候,有人在此看守,所以搭建了幾間小屋。恰巧這一間沒人用,傅遙找了半天才尋到了這么個地方,隱蔽異常,甚少有人會來。
等付云峰進到這里的時候,才忽然發覺自己做的這件事很蠢,她想對付張子墨,自己下手就是,干什么非要把他搭進去?
想到自己輕易答應他,心里后悔的要死,若是此事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存?以后還有何威嚴在朝堂上立足?到時候人們提起他,只會說他付云峰是被人猥褻了的。
越待越覺心不安,知道自己是被傅遙利用了。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事自己做好了,干嘛落到他身上?
轉身走出小屋,回去睡覺去了,這事他不做了,愛咋咋地,誰管誰是孫子。
傅遙和赟啟約定的是戌時,這個時間不早不晚,有早睡的睡下,但也有會做夜貓子的,傅遙覺得這個這個時間甚好,萬一等會兒叫起來,也能有一兩個觀眾不是嘛?
她拎著食盒往小屋走,快走到時,忽然遠遠看見幾人挑著燈籠向這邊而來,燈火昏暗,也瞧不清人臉,等離得近了才看見那是赟啟。
他今晚穿了一件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琉璃般烏黑晶瑩的瞳眸仿佛耀眼的寶石,瞬間照亮漆黑夜幕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襯著這身清雅的衣服,讓他看起來一點不像儒雅之人,倒像個深夜會美人的風/流公子。
傅遙摸摸鼻子,他要見的那個美人,不會是她吧?
“皇上來得倒早。”她迎上去,剛要下拜,被赟啟止住,“不用多禮。”
示意幾個太監退下,他親手舉著只燈籠與她照路,傅遙摸摸鼻子,“你說咱們這模樣在狩獵軍行走,若被有心人看見,會傳出什么閑話?”
赟啟笑笑,“朕可不在乎什么閑話。”
他不在乎,可她在乎啊。兩人快步離開獵場,他是君,傅遙是臣,自不能并肩,但讓他在前,就好像特意給她打著燈籠似地。看他打燈的姿勢與太監一般,讓她心里甚覺痛快,能使喚皇上,這些年受他的氣也算沒白受了。
她故意不提醒,赟啟也沒覺出有何不妥,見她手中拎著食盒,笑問:“今晚月色不錯,你要在哪里與朕對酌?”
“臣借了個地方,今晚定然要與皇上共歡。”
赟啟笑著,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讓人很覺他是在想什么歪事。
傅遙心中一顫,究竟是她話說得太**了,還是他看出什么了?
兩人走著,他們難得像這樣在寂靜的夜里走著,今晚月色尚佳,柔弱的月光與燈籠的微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一條并不長的路描繪出來。月光透過夜間的縫隙,在地上投下許多“星星”,夜間漫步,如同漫游于銀河之間,實在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愜意。
晚風吹動著樹葉,月光拉長著一對戀人的身影。羅浮的夜色,自然也少不了他們精心的點綴,這該是個靜寂而又熱鬧,冷清而又浪漫的夜吧!
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那間小屋,傅遙接過他手中燈籠,低聲道:“臣來為您照路。”
她拿過燈籠,卻突然吹熄了,赟啟微微一怔,見她手指輕輕擱在唇邊,低“噓”了一聲。
他甚覺詫異,不過還是任她牽著他的手走上前去,小屋里黑漆漆的,門是虛掩著的,傅遙也不急著進去,湊在門縫里聽著,發現里面并沒有人聲。
是人沒來嗎?
時辰快到了,就算付云峰不來,那個急性子的張子墨也該來了。
主角都沒登場,他們兩個看戲的在這兒還有什么趣味兒?
她也不知道今天這出戲能不能成,反正也沒人來,便拉著赟啟找地方坐坐,有戲也罷,沒戲也罷,酒總是要喝的。
在屋旁靠墻的地方擺著一個木頭長凳,凳子有點破,四條腿還不老大穩當,墊了一塊磚才勉強撐住了,兩人坐上去還顫顫巍巍的。赟啟坐著試了試,“你確定這上面能坐人,不會大摔一跤嗎?”
傅遙摸摸鼻子,這個真不能確定,但有坐總比坐地上好吧。
這里是最好的位置,能看到那邊來的人是誰,別人卻看不見他們,這里又背風,喝兩口酒吃兩口菜,就算他們不來,就當賞月吧。
打開酒瓶子遞給赟啟,兩人對著瓶口直接灌,一人一口,赟啟晚飯吃得不少并不想吃東西,他灌一口酒,抬頭看著滿天星辰,幽幽道:“你在這兒是為了等誰?”
傅遙接過酒瓶也灌了一口,“等一個該等的人。”
“你把朕叫出來不是為喝酒,而是為了給你做個見證吧。”
傅遙干笑,“皇上真是厲害。”
赟啟低哼一聲,他也是昏了頭了,她叫他,就出來嗎?跟她坐在這個不知什么時候斷裂的破凳子上,喝著并不太好的酒,賞著哪兒都看得見的月亮,把他高貴的格調都降低了。
可是偏偏他就喜歡這樣,嘴上抱怨著,但這么靜靜的享受著夜風,與她坐在一處靠得這么近,心里滿滿的竟全是幸福。
他真是活得太久,越活越還回去了。
鼻腔里連哼兩聲,“說吧,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誰?”
傅遙排這出戲就是為了抓張子墨的,張子墨與李玉華和易東風是一伙的,也是目前唯一能尋到人影的,既然這回狩獵他一頭撞過來,少不得捎帶腳的把他除了。只是他是侍郎公子,沾皇親,身份特殊,又沒有證據,想定他的罪都難。
但再難的事,有她傅遙摻合,保證越攪越亂。赟啟登基后曾定了一條規矩,朝中臣子不得沾染斷/袖習氣,一經發現嚴懲不貸。張子墨一個世家公子,居然敢對當朝二品動手動腳,猥褻,大不敬……呵呵,這事若再被赟啟撞見,他肯定是好不了的。
只是其中可憐的是付云峰,若不宣揚出去還好,一旦宣揚,他的名聲定要受損。不過為了赟啟,她也顧不得許多了,能不著聲色的拿住張子墨,是她為赟啟做的最后一件事。她早就想好,臨走之時把李玉華和易東風罪狀都寫下來留給他,人都已經走了,也便不怕他們的威脅了。
她只希望從今以后赟啟能坐穩江山,做皇帝注定不能快快樂樂,她只要他能安穩活著就好。想到扔下四面楚歌的他,自己遠遁鄉野,心里頗有些不忍,不由緊緊抓著他的手。
赟啟感覺她身子在微微顫動,很是詫異,他突然伸手把她攬緊懷里,“你冷嗎?”
這個動作他不知想過多久,只是一直沒有膽量,一直不敢面對自己的特殊癖好,但是現在在確定某件事之后,那些所謂的虛名便也無所謂了。
“很冷。”傅遙窩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那是鵝梨香,這種香味聞久了會有溫暖的感覺,以前她很怕他,無時無刻不想躲著他,總覺得他人在高位寒氣逼人,總覺得他處處針對她,卻從沒想過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和他做對的。
這份孽緣,早在十年前就結下了,她想躲也躲不了,撞來撞去,最后還是撞到他身邊,弄得她很覺不接受他,都不行了。
山里的風很涼,兩人擁在一起卻一點不覺冷,反倒有種令人心動的溫暖。
赟啟沒想到抱著她的感覺會這么美好,或者突然心有感觸,他低低地聲音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母妃去世的早,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久而久之對誰都懷有戒心,對誰都不信任了。”
傅遙點點頭,她深深知道做帝王的疑心都重,這不是他的錯,只是坐上這個位置,就得擔這份心。赟啟從小到大受過多少次暗算,她多少有些耳聞,怕是今天能造就一個這樣的他,也是別人逼出來的。
她輕聲道:“你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人是可以,但心卻不能,我不能表現出大喜、大憂,大悲,每道菜不能夾三次,我不能隨意向別人透露自己喜歡什么,你想,連自己喜歡什么都失去了自由。可這就是家法、祖制,有時候我也想過要改變,但畢竟我是個凡人,我一想到要改變什么便感到氣餒。你的性格痞氣,有時候做事太隨性,確實讓人討厭,但我卻很羨慕你,羨慕你的隨性,羨慕你雖在朝堂,卻一塵不染的個性。你雖然痞,但卻是滿朝文武中最純真的一個,你熱情、好友、重義氣、重承諾,不貪不腐,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也因為此,我寧愿相信你,寧可把保護江山社稷的重擔交在你手里。”
傅遙聽得幾乎熱淚盈眶,沒想到他竟然最懂她的一個人,把她剖析的太深刻,也太讓人感動了。(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Qidian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1152(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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