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杜平月厲喝一聲,“易老爺做事也糊涂,既然沒查明白,就這么急草草奏上去,這是要看本官的笑話嗎?”
易興天慌忙跪下,“是小人的錯,還請大人再容一日。天天中文()”
“等一日倒無妨,只是皇上旨意破不了案,便不許我出易府,那就煩勞易老爺準備房間。”
“這……”易興天有些遲疑,易家規矩嚴,一般是不許外人留宿的。但傅大人是皇上所派,與欽差無疑,若怠慢了也是不妥。
思慮再三道:“承蒙大人看得起,這就為大人準備住所,只是府里規矩,只能住進前三院,還請大人勿怪。”
“這也無妨。”杜平月笑著站起來,掃一眼跪在地上兩人,“兩位還不起來,又沒定罪呢,何必這么搶著認罪?”
易春風扶著伍四芳站起來,對杜平月躬身一禮,“多謝大人。”隨后兩人走出去。
傅遙看他們出來,不由暗暗佩服易春風的勇氣,若是她未必會為了救自己尊敬的長輩而不惜性命?
可是那個人若是杜平月呢?若是他,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或者她會比易春風更沖動,更瘋狂。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命也不顧,那一定是杜平月了。在她眼里,他比傅小玉更重要。
正為自己的善心無限感慨時,突然一道陰冷的目光射過來,她一抬頭見是杜平月不由渾身一顫,心里暗暗嘀咕,人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的,否則遇上債主總會莫名低人一頭。
杜平月冷冷看了她一樣,隨后裝成沒事人似地對易興天笑道:“易老爺請。”
“傅大人請。”
兩人客氣地著攜手前行。倒真是一派和諧。有大家長的首肯,杜平月住在易府已是順理成章的事。不過……
一想到他留下來是要找自己算賬的,頓覺頭疼起來,可憐的她如何逃過他的憤怒呢?與杜平月相熟的人都知道,他若一生起氣來絕對是地動山搖,駭人之極的。
見她站著發呆,易南風低喝一聲。“想什么呢。還不快走。”
傅遙這才醒過神來,盤算著這會兒易東風可能醒了,她慌忙回到桂香院。
進門時正見春香從屋里出來。瞧見她很不屑的撇撇嘴,那模樣倒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傅遙心中一動,走進屋里,易東風正攏被坐在床上。瞧見她微微一笑,“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傅遙感覺他應該知道什么,或者是從春香嘴里聽說了什么,也或者有別的人告訴過他什么,便干脆說實話。她笑道:“是三叔,他說前院來了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大人,叫我去看看。結果我去瞅了。果然很像呢。”
易東風含笑著對她招了招手,“有多像呢?”
“和我一模一樣呢。”她甜笑著。笑容美麗,“一樣的鼻子,一樣的眼睛,只是沒有我長得美。”
她笑著,陽光般溫潤的眸心流轉出瑩瑩光澤,仿佛皎潔的月。那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陰影,美得好像一幅畫。
易東風忽覺心弦似被撥動了,他伸手在她鬢角輕撫一下,神態溫柔之極,“真希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會離開,不會騙我。”
那溫柔的眼神就好像三月的春風,溫暖而美好,可是不知為何,傅遙卻忽然覺得身上一涼,似乎連寒毛都豎起來。她居然害怕,害怕這樣的他,尤其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更讓人覺得駭然。
“是,我會留在你身邊。”她口中說著,身上的顫栗感才陡然消失。心中暗籌,這個人怕是沒表象這么簡單,他不僅會武,身上還有一股氣,而這股氣莫名讓人覺得心寒。
就在這時,春香端了一盆水進來給他凈面,易東風把熱毛巾搭在臉上,狀似無意的問道:“你那兩個丫鬟上哪兒去了?怎么沒見著呢?”
傅遙這幾天叫石榴和杜懷沒事就出去轉轉,他們大半時候是不在院子里的,此刻見她問起,不由微笑道:“多半是去準備飯菜了,估摸著公子要起,肯定要吃的。”
易東風微微點頭,“你上次說學了做菜要做給我吃,不如今日就露一手。”
“是。”傅遙嘴上答著心里卻道,好不央的他怎么會想吃她做的飯?她長這么大從沒下過廚房,手藝自是爛的,菜刀用不好,還說什么煎炒烹炸?
易東風囑咐春香去給她打下手,傅遙的嘴更是咧成苦瓜,果然大話是不能說的,那日說要和杜懷學做菜,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出了房門,傅遙就找各種借口想叫春香去忙別的,可這丫頭似乎鐵了心了,任憑她說什么都不理會,只冷眼看著她,就好像看她熱鬧一樣。
一個小丫頭,還能把她治住了嗎?
她輕哼一聲,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先淘米,然后讓春香去洗菜,院子里有一口井,要想洗菜得先打水,春香拎著桶出去了,傅遙則盯著面前的一堆菜犯愁。她看杜懷做什么都很輕松的,怎么到了她這兒便不知所措起來?
正犯愁呢,窗戶外探出個頭來。看見那人傅遙頓時心中一喜,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杜懷可來得太是時候了。
“快進來,幫我做飯。”
她招招手,杜懷卻沒動,低聲道:“杜公子要見你,讓我來送給信。”
“在哪兒?”
“后園的地方,那兒有座假山,就在假山里面。”
那還算一個隱蔽的地方,易府里到處空曠,像假山什么的本就少見,那地方應該是杜懷選的。可是這會兒易東風還等著吃她做的飯,她哪兒有空去見杜平月?
她皺皺眉,“我還得做飯呢。”
“我替你做就行了。”杜懷說著已經從窗戶里跳進來。
傅遙自然巴不得他幫她,只是外面還有個春香,說話就進來了,這可怎么辦?
杜懷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對付女人,男人通常會有更好的辦法,比如他,好歹是長了一張萬人迷的臉,是女人總會喜歡。
傅遙抹了一把汗,他不會忘了他此時是個女人?
片刻之后春香拎著一桶水進來,杜懷忙迎上去,順手接過她手里的水桶,“春香妹妹,這種粗活原該是我干的,你這樣嬌貴的身子怎么行?”
春香輕哼一聲,把水桶扔給他,“爺吩咐,叫我幫忙,否則我懶得管呢。”
杜懷輕笑,“那是,您是爺面前的紅人嘛。”
他說著靠近她,伸手去攬她的肩,春香只覺整個身子都酥麻,就好像觸電一樣。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時,突然杜懷伸手在睡穴上一點,她頓覺眼皮發沉,昏昏的睡過去。
杜懷順手把她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你瞧,這不就好了。”
傅遙嘆氣,還以為他用他那張小臉迷人,卻原來還是用了蠻力。她道:“你這么把她點倒,她若醒過來告狀怎么辦?”
“你放心,她不敢的。”
杜懷陰陰一笑,隨即把春香抱起來,抱到自己房里。
傅遙一時也猜不到他想干什么,不過憑她多年干壞事的經驗,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杜平月還在等著她,去晚了這大哥肯定要發火的。
怕屋里的易東風看見,她不敢走門,從窗戶里跳出,往后園走去。她在府里有些時日了,去后園的路還算熟悉,不一會兒就找到杜懷說的那個假山。不過……里面真的有個洞嗎?
低著頭往里面找,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臂伸出來把她狠狠一拽,她只覺身子飄起來,然后撞進了一個懷抱。
那是一個男人的懷抱,一股好聞青竹味兒沖進鼻端。她不由深吸口氣,這是杜平月身上的味道,也只有他喜歡這種不知名的香料,弄得人都像了綠油油的竹子。
這里確實是假山,但絕對不是個洞,而是條裂縫,不是很寬,裝他們兩人略嫌擠些。她只能趴在他懷里,整個身子幾乎貼在他身上。
這個姿勢太過**,傅遙只覺臉上燙燙的,就好像被火燒過。她低聲道:“對不起。”
“你倒也知道你對不起啊。”清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聲音雖冷,卻讓人感到濃濃的暖意。
傅遙只覺鼻子酸酸的,差點哭了出來。身邊沒有他,她日子不僅沒過得愉快,反倒多了許多煩惱,處處不順,時時不順,都不順到奶奶家了。
她口中喃喃道:“我一直以為你討厭我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巴不得趕緊離開,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找我的,還以為會很高興的。”
“胡說道,我什么時候討厭你了。”杜平月咬著牙,他怎么就讓她覺得自己討厭她了,他明明,他明明……
心里忽覺酸酸的感覺,那剛被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他對她那么好,好的自己都覺不可置信,她居然說不知道,那他的心,他的心算什么?
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雖然很輕,卻足以叫傅遙覺得憋氣。她想叫但又不敢叫出來,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杜平月又是偷偷進來的,若被人發現可不得了。(未完待續)(更新快、無彈窗廣告閱讀就到天天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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