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人調/戲皇上啃書閣
第二章有人調/戲皇上
第二章有人調/戲皇上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風之靈韻本章:
魏冰玉微微搖頭,“在這種地方何苦爭一時之長短,真有本事就在貢院之內見高下。”
傅遙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這人倒是好深沉的個性,人長得出色不說,瞧著文采也好,還知道隱其鋒芒。這個節骨眼上,能忍得住不出風頭的還真不多。
他們說話的功夫,臺上兩人已經重新開始。
“爽氣西來,云霧掃開天地憾。”
“大江東去,波濤洗盡古今愁。”
魏冰玉在一旁解釋,“這是名聲聯,難度頗大。”
“論功還欲請長纓。”
“這是諧趣對,瞧著有意思,對起來卻也不易。”
果然后上去之人,使勁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才道:“怕熱最宜穿短褲。”
話音一落,酒樓里一陣大笑,有人指著他的褲子,“莫不是里面穿的就是短褲?”
文人就是矯情,這么一點小事就大做文章,又不是光著屁股出來的?
傅遙看得甚覺無趣,她本就是個粗人,對這些文人的東西不感興趣,雖有魏冰玉不時講解,可沒看了多一會兒就覺淡然寡味了。
她吃了幾口糕餅,閑閑地往酒樓四周看去,忽然見坐在東邊的犄角之處的桌上的兩人甚是眼熟。
難道是花了眼了?這丫的小皇帝怎么可能在這兒?
揉揉眼再瞧去,果然不錯,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而且天下再也沒第二個人可以把淡淡的表情做的那么像模像樣,不但不讓人覺得“木呆”,反倒有種橫掃一切的俊帥。就連付云峰這個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坐在他身邊都顯得相形見絀了。
看見帥哥,傅遙一點不覺驚喜,反倒開始頭疼起來。怎么她走到哪兒都能跟這個人遇上呢?皇宮里他不待,跑到這酒樓干什么?
她虛虛地一笑,“小玉,咱們是不是得走了?”
傅小玉正看到興頭上呢,哪肯走,他擺擺手,“再等一會兒。”
傅遙氣得想踹他一腳,可一時鬧不清那邊兩人有沒有看見她,動作也不敢太大,只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傅小玉被拽疼了,他一回手,手背碰上了桌上的茶盞,那一杯熱茶整個傾在身旁的高云腿上。
高云驚叫一聲,迅速蹦起來,在原地跳來跳去,嘴里喊著:“好燙,好燙。”
茶水灑到的位置太尷尬,正在大腿根部,男人的要緊,也難怪他會反應這么大。可他像猴子一樣跳著,立時便把大廳里許多目光都吸引過來。
赟啟和付云峰也不禁向這邊看來,付云峰張著嘴,似“啊”了一聲,剛想說話,又被赟啟摁了回去。
傅遙心道,合著這是當沒看見她嗎?
人家視若無睹,她更不愿意跑過去腆著臉說句,“爺,您來了。”便也只當沒看見,背著身,給個后腦勺叫他們瞧。
傅小玉自知闖了禍,祈求的眼光看著傅遙,希望爹別太生氣,他不怕高云算賬,就怕老爹冷著一張小臉。
既然都沒人看見了,這會兒再要走就太著痕跡了,傅遙只能耐下性子看對對子,心里暗自琢磨皇上到這兒來干什么?
臺上的比賽已到了最緊要關頭,兩個南方人打成了平手,一時不分軒昂。
高云跳了半天,把褲襠抖涼了,又坐了回來。
傅遙問道:“你沒事了?”
高云擺擺手,一臉的嘆息,“幸虧水還不是太熱,否則我們家二兄弟打了蔫,這輩子都別想娶媳婦了。”
傅遙明白他什么意思,卻只能裝不懂,總不好跟一個男人討論這個吧?
高云拿著手帕在身上擦了擦,見她不說話了,便湊到她跟前,小聲問:“你猜,誰能贏?”
傅遙才不知道誰能贏呢,她統共認識的字沒幾個,他們說了半天,她連什么意思都不懂。不過在文人中間,承認自己是個大老粗就太沒品了,就算裝也得裝一裝。她搖晃著腦袋,很認真地咂了咂嘴,“我瞧著那個無錫人多半要贏的。”
要問為什么,那就是上一科的狀元是無錫人,至于別的,她就不知道了。
魏冰玉含笑道:“我看未必,這兩人雖文采比肩,但無錫人氣勢不佳,比到最后怕是要落敗的。”
高云并不茍同,道:“我與你打賭,賭無錫人贏,輸了的結酒錢如何?”
魏冰玉笑笑,“那我必是要贏的,否則當了褲子都不夠結這酒賬的。”
高云哈哈笑了起來,他們倆打賭,他從來都是輸的。
他們兩人打賭結酒賬,傅遙樂得看熱鬧,總歸掏錢的不是她,管他誰輸誰贏。
一時三刻果然見了分曉,那無錫人輸了,垂頭喪氣從臺上下來。
最終得了魁首的便是那個金華舉子,這人不僅長得像火腿,那頭更長成一個豬頭樣,看著很讓人心中不爽。但不爽歸不爽,卻沒一個敢上臺挑戰的,只眼睜睜看著這豬頭如示威一般在酒樓里走上一圈。
接下來第二輪是比試作詩,以接龍的形式,一句接一句,詞窮者敗之。
有人出題以春花為題。
一個小臉白白的舉子率先跳上高臺,吟道:“柳陰花底春將半。”
立時便有人跟上來,回了句,“花下春藏五馬。”
“燈下揉花春去早。”
“二月春花厭落梅。”
“春花秋月暗消磨。”
隨著一句句的詠春的詞句吟出,周圍仿佛盛開了無數的花朵,似乎空氣都變得清香起來。人們沉浸在春天的美好中,久久不能自拔。
傅遙也有些癡,不過犯的是花癡,她滿臉癡態的盯著那個臉白的舉子,對人家標致的小模樣也久久不能自拔。她一向喜歡小白臉的,喜歡那種長得高高瘦瘦的,最好再帶點翩翩風度,要長得俊帥,但又不是太俊帥,要有點才情,但又不是太有才。所以若是像杜平月那樣美得無以倫比,太招蜂引蝶就不好了,當然更不能像赟啟,他那個身份是最不適合做人家夫婿的。上次遇上的那個高云和魏冰玉也還不錯,只是高云太啰嗦,魏冰玉性格太難琢磨,反倒都不如眼前這個書生看著順眼。
這人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夫婿模板啊!
只是這小子到底是誰?脾氣性格怎么樣?跟她到底合不合呢?
她正瞎琢磨呢,就在這時候忽然就出事了。
春天的花朵,春天的狂蜂浪蝶也多,總有那不長眼的好死不死的撞槍口上。臺上正詠著優美的詩句,臺下出亂子了。
也不知從哪來那么個二愣子,酒喝多了在那兒耍酒瘋,居然跑到赟啟那一桌,端著一杯酒晃來晃去,“小子,跟大爺喝一杯,喝的干脆,爺賞你一大錠銀子。”
赟啟不理會,他便胡亂把酒湊到他嘴邊,似乎硬要灌下去。赟啟皺皺眉,一張臉陰沉沉的,傅遙卻掩著嘴差點噴笑出來。
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不長眼的也特別的,還有敢在皇上面前耍酒瘋的?這算……調/戲嗎?
二愣子說著,當真掏出錠銀子扔在桌上,那老大的一錠,發出“咚”的一聲響,桌面都磕了個小印。
他打了個酒嗝道:“小子,爺是真喜歡你,你這小模樣長得也太俊了,不如你跟了爺,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過。”說著抬起手欲在赟啟那張小臉上摸一把,這一下要是真摸上了,估計就有好戲看了。
傅遙一臉的興奮,搓著手在心里猛叫,“摸上,摸上,快點摸上。”
那二愣子最終也沒能揩上皇上的油,因為就在這緊要關頭,付云峰突然站起來,伸手叼著他的手腕,喝道:“休得放肆,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誰?”
那二愣子惱了,一拍胸口,“你可知爺爺我是誰?我爹是吏部尚書,這一屆的主考,你們這幫舉子的前程都在他手心里握著,從不從了大爺,你可要想清楚了。”
赟啟的臉上難得變顏變色起來,也不知是因為被人調/戲給氣的,還是因為這二愣子的爹居然是吏部尚書。
傅遙暗暗嘆息,可憐的張德昌,這一科的主考算是泡湯了,這哪是兒子,簡直就是坑爹的禍害啊。
心里默默的為張德昌那個老好人鞠一把同情淚,真難為他那樣幾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悶葫蘆性子,居然生了這么個招搖過市的蠢兒子。
赟啟強忍著氣沒有發作,他眼光向四周一掃,若有似無的眼神搭在傅遙的后腦勺上(她剛才一直在偷看來著)。
雖然后邊沒長眼睛,但傅遙還是能感受到那宛如刀子似地目光,一刀刀割在肉上,是真疼啊。
皇上有難,身為臣子不去救駕,誰能擔得起這個罪名?她嘆息著慢騰騰站起來,然后慢騰騰挪到赟啟面前,忽然閃電般的抬起手,對著那二愣子臉上就一個耳光,“你爺爺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這兒耍橫?”
這一下把二愣子給打得怔住了,他一抬臉看是傅遙,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是認識傅遙的,上一回在平府因為調/戲個娘們犯了事,被傅遙打了三十大板,好險沒把他給打死了。
長這么大,唯一打過他的,就是她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