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風之靈韻)
杜平月對她的小暴脾氣也不當回事,只對惠親王笑道:“王爺,您看見了吧,我就說她精神很好嘛。ww.w.yankuai.c.om”
“是呢。”惠親王嘴角噙著一抹笑。這個傅遙,每次見她都讓人忍俊不禁。
事已至此,傅遙也沒辦法怕床上裝死了,她掙扎著爬起來,跪地施禮,“見過王爺。”
“大人有傷在身,不必多禮。”惠親王雖這么說著,還是眼睜睜瞧著她行完全禮,敢叫他王爺自己上門的,這點懲罰還是必須的。
這才兩天功夫,傅遙的傷哪兒那么容易好,這一用力疼得她直冒冷汗,一抬頭杜平月早跑了,用的理由更是無可厚非,“兩位稍坐,我去備茶。”
傅遙對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隨后招呼惠親王坐下。
她自然是坐不下來的,跪在椅子邊,臉埋在椅墊上,半撅著屁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道:“王爺,您深夜到訪,有什么事直說吧。”
惠親王倒也痛快,“本王知道傅大人一向有急智,今日是向大人求救來了。”
傅遙自然猜得到他想說的是什么,只是沒想到他會來問她拿主意。她想假裝不知的,但問來問去總會繞到重點,也懶得再繞了,便干脆直截了當的問他,“皇上叫王爺去了,問的是什么?”
惠親王一呆,暗想,她怎么知道皇上問話了?
他道:“是付云峰奉旨來問的,問那玉佩是誰的,為什么會在春香閣?”
“那您是怎么說的?”
“本王說要查查,不過明日是最后期限。”
自己的玉佩自己不認得?看來皇家出身的,真沒一個省油的燈啊。只是皇上既已認定,根本就瞞不住。
傅遙暗嘆一聲,道:“王爺想叫我幫忙,當然要實話實說吧,那玉佩可是王爺的?”
“是。”
“現在誰手里的?”
“犬子。”
“世子?”
“本王就這么一個兒子,玉佩自然要傳到他手上,但是他不會殺人,更不會指使別人殺人。”
“哦?”傅遙挑眉,“王爺怎么這么確信?”
“因為犬子腦子有問題。”
傅遙一驚,她從未聽說過世子腦子有問題,那位世子她見過一次,脾氣秉性都是極好的,還會背詩,長得又俊帥,不知迷倒多少京中的少女。
“王爺在開玩笑嗎?”
惠親王表情嚴肅,“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一個父親若沒有必要,絕不會說自己兒子是傻子的。傅遙信了七分,剩下三分還有待于求證。
惠親王說了一個故事,一個感人肺腑,讓人聽得直掉眼淚的故事。
當年李貴妃因謀害皇子獲罪的時候,身為人子的惠親王也受到牽連,他被卷入其中,罪名是謀害皇弟,意圖篡位奪權。
那時正是皇子們爭斗最白熱化的階段,他身為大皇子首當其沖,所有的苗頭、拳頭、榔頭什么的都對準了他,平民出身沒有娘家背景的李貴妃,本來在朝中就沒什么人撐腰,到了緊要關頭連個幫著說話的都沒有。
李貴妃被打入冷宮,沒幾日就上吊自殺了。惠親王也被囚禁起來,先是在刑部關了幾月,后來被圈禁在融合胡同。
他被帶走的時候,世子還小,也就八歲,府里被抄了家,許多下人被抓,拳打腳踢的,辱罵聲一片,還有的丫鬟不堪受辱一頭撞死了。世子也因為受了驚嚇,就此一病不起,后來病雖好了,卻變得瘋瘋傻傻了。王妃受打擊過度,也病逝了,世子是在姨娘教養下長大的。
赟啟登基的同一天,大赦天下,惠親王會放出來,封了親王,返還家產,昔日的榮華也回來了。但是世子的病卻再不見好,智力宛如八歲孩童。只是這孩子一直被藏著,外界知道的不多,也不清楚世子有病。
他在人前出現的時候都是經過偽裝的,什么脾氣好,完全是因為不說話,至于背詩,也就那幾首,顛來倒去,再做個酷帥的表情,別人也看不出來。
惠親王說起自己圈禁的經歷,不禁老淚縱橫,他還不到四十歲卻早已滿頭華發,臉上皺紋累累,好似個七旬老翁。他的兒子自小與父母分離,跟著姨娘長大,其間的辛苦也可想而知。
傅遙不是心軟的人,可不知為何想到那可憐的世子,心里就覺酸澀難受。再加上惠親王聲情并茂的一番描述,真是情真意切,硬是把她的一顆心泡化了。
她忍不住道:“王爺放心,此事交給我,定還世子一個清白。”
這時候杜平月端茶進來,聽到這話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意思說,“你白癡啊,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呢,就敢答應了。”
傅遙頓時很覺后悔,可東西都吐出來了,哪有撿回去再吃的道理。
她對杜平月擠擠眼,那意思說,“你幫我推了?”
杜平月才不管她呢,她想做好人,留著他得罪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才不干呢。
他放了茶就出去了,留下傅遙在那兒兀自頭疼不已。
惠親王見目的達成,向傅大人道了謝就起身走了。
他到了外面,大管家蘇城迎過來低聲問:“王爺,都說完了嗎?”
惠親王點點頭,蘇城伺//候他上了轎,忍不住又開口問:“爺,咱們這么做靠譜嗎?”
惠親王冷笑,“靠不靠譜不是本王說的,那也是皇上的意思。你當這個門洞子本王愛來嗎?要不是付大人暗示說想摘清了不妨找傅遙,本王才不會給她這個臉。”
付云峰的意思自然是皇上的意思,這位皇帝面前的新貴親到府中代天子問話,他自然把能說的都說了。
付云峰當時道:“王爺的忠心皇上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證據在前王爺隨便一句‘不知’是推搪不過去的,此案若不告破,王爺一輩子洗清不了冤屈。”
他一聽忙拘一禮,“大人有何見教?”
付云峰輕笑,“見教是沒有,不過可以向王爺推薦一人。”
“何人?”
“傅遙。”付云峰笑得甚是燦爛,“府尹大人正是京畿該管,此事交托給他也合適。如果王爺最近沒什么要緊事,那就煩勞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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