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風之靈韻)
杜懷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懂老爺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再問,邁步正要往外走,傅遙又叫住他,“還有一件事,杜師爺回來之后叫他趕緊來見我。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是。”
看著杜懷小步顛著跑出去,傅遙忍不住嘆息一聲,這小子跟著她也有幾年了,怎么還是榆木腦袋,一點不開竅呢。
要是高寶在,不用她點,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魯侍郎的公子叫人給殺了,這在京里也不是小事了,能脫開身,誰會往里面攪,更何況這事本身透著邪性,那個殺人的兇手手腳利落,明顯是個慣犯,可能就是吃這行飯的。他這樣的亡命之徒哪兒來這么一塊寶貝玉佩,而且這玉佩早不丟,晚不丟,又偏趕上那時候丟在殺人現場了?
她的鼻子一向很靈的,隱隱約約嗅出一股陰謀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把自己陷進去?
既然有人先攬了這事,她就先裝幾天縮頭的玩意,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中摩挲著那塊玉佩,真是溫和潤滑,好東西啊!
杜平月回來已是次日中午了,傅遙一見他就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你來瞧瞧這件東西。”
她把玉佩遞給他,杜平月接過去看了好一會兒,“這東西看著眼熟啊。”
“眼熟吧,我也覺得眼熟呢。”傅遙笑著又遞了一塊過去,“你瞧瞧這個,是不是覺得更眼熟?”
“這不是先皇賜給你的那塊玉佩嗎?”
杜平月把兩塊玉往一塊一放,玉質一模一樣,除了花紋不同外,所用玉石和雕工出奇的相似,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道:“這個玉佩的是誰的?”
“我也正想問女人。當年和田采下了一大塊玉,先皇命人切割成七小塊,雕成七塊玉佩,其中五塊送給了五位皇子,一塊給紅玉公主,還有一塊最小的雕成也最差的,皇上一時想起不出給誰了。剛巧那天我在旁邊伺候,便笑道:‘皇上若實在想不出就給了微臣了吧。’當時先皇哈哈大笑,順手就遞給了我,還說這樣不成器的東西配我倒真合適。”
傅遙說著微微一嘆,她是想念先皇了,那老頭雖然嘴上說她不成器,但心里卻很器重她,還說若有女兒一定嫁給她。可惜那會兒紅玉公主才七歲,否則她還真有可能做駙馬呢。
深想了一會兒,問杜平月,“你可猜到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
杜平月笑道:“你這是要考我嗎?”
他又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這上面刻的是囚牛,是龍生九子之一,肯定不是紅玉公主的,那么就是五個皇子的了。當今皇上那塊你見過,不是這個圖案,那就是剩下的四位。傳說囚牛龍頭蛇身,耳音奇好,能辨萬物聲音,平生愛好音樂,是眾多龍子中性情最溫順的,不嗜殺不逞狠。二皇子性格剛烈,好勇擅斗,嗜殺好斗,肯定不是他,而剩下的三位皇子中最喜好音樂的就是大皇子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大皇子的?”
“僅憑推測而已。”
不管推測準不準,總是有點苗頭的。當年的五位皇子,一個做了皇帝,另外的四個都封了王,這位大皇子封的是惠親王。只是這位王爺一向是不招事惹事的,他歲數最大,今年已經四十上下了,雖然獲了罪被關了幾年,但也因為最安穩才放在了京城,其余的三位王爺都被分封到各地去了。
沒想到這么一位老實的老好人,也會出事,這天底下還真沒什么人是能信任的。
傅遙揣好玉佩,“這事就先這樣吧,只要火燒不到咱們頭上先不要管。”
杜平月嗤笑,“我才懶得管呢。”
都這個時辰了,也該吃午飯了。她站起來,突然想起兒子,“傅小玉呢?接回來了嗎?”
杜平月往外一指,“在外頭廊下跪著呢。”
傅遙挽起袖子,咬緊牙,“這臭小子,真是不打不成材,我在二十歲的時候可不像他這樣。”
杜平月撇嘴,“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樣嗎?要真是多一個傅遙,恐怕要天下大亂了。”
傅遙嗤一聲,“我是治世之臣,是肱骨之臣,天下大亂?多一個我這樣的大臣,天下才更清朗了才是。”
這倒是實話,至少她不貪腐倒是真的。
杜平月吟吟笑著,看她挽胳膊捋袖子的出門,適時的大叫一聲,“傅小玉,你爹要打你去了。”
外面傅小玉嚇得魂兒都飛了,傅遙一般不打人,但打起人來真的要命。
眼見著她拎著一條棍子跑出來,他嚇得拔腿就跑,跑了十幾步聽到傅遙在后面喊:“你個臭小子,敢跑就再也別回來。”
他頓時來了個急剎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來,跪到傅遙面前,“爹,你打,打多少下我都能忍。”
看他腆著臉的樣子,好像某種小動物,傅遙的氣就先消了一半。當初會留下他,就是因為這種表情,或者潛意識中覺得他像弟弟吧,那個五歲時就和她走散的弟弟,在她面前笑得也是這個樣子。
真的很奇怪,當年她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卻偏偏記得還有個弟弟,還記得弟弟的笑。或者也因為這個她才會愿意收留這個窮的吃不起飯的小子吧。
狠狠在他頭頂拍了一下,“你這臭小子,花錢供你讀書,你不好好學習,還敢拿老子的錢去逛窯子。”
“爹,我錯了,下回不敢去了。”他抱著他腿哭求,眼淚鼻涕抹了她一褲子。
杜平月從屋里走出來,抱著肩看著這一幕,冷笑道:“你這樣教孩子,難怪不成器,瞧你把孩子嚇的,都成這熊樣了。”
傅遙瞪他一眼,“你要會教你來教?”
杜平月頓時一臉屎樣,“我又沒生過孩子。”
“難道我生過嗎?”
傅遙氣得直磨牙,憑什么她才二十五歲,卻要教一個二十歲的兒子,這小子還什么都學不會。又狠狠打了他一下,這回是用手不是棍子,傅小玉疼得抱住腦袋大叫,但那叫聲大半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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