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辭官不如愿
第五章辭官不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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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峰在旁伺候著，見此，忙替他把散落的折規整好，“皇上何必生氣，這不是也正想不用他了，遞了辭官折豈不更好？”
“好個什么，他這是提了褲就想不認賬了……”
付云峰聽得好險沒笑出來，這比喻也奇怪了。
赟啟也覺失言，但氣惱未消，在原地來回轉圈圈，“說要辭官，他這是想把前賬舊賬起抹和凈了，以為離了這紫禁城，朕就拿他沒辦法了嗎？這是朕的國家，躲到天涯海角也離不開朕的版圖。”
付云峰伸鼻聞了聞，怎么覺得空氣中多了股酸味兒。他也不敢吭聲，只聽著皇上在那兒發脾氣。
“這個傅，大字不識還說什么不有術，朕從見他的第眼起，就看不慣他那身的混混氣……。”
付云峰心道，你看不慣的恐怕不是那身混混氣，而是先帝對他的器重和關愛有時勝過你這親生兒吧。
他從小便是皇上的伴讀，皇上喜歡誰，不喜歡誰都看在眼里。從第次傅進宮陛見的時候，這位主其實就和人家對上了。
那會兒皇上還不是皇上，只是先皇的皇，他下之時看見傅穿著七官服從眼前走過，還大大贊嘆了句，“小小年紀就入朝為官，此人甚不簡單。”
但好印象也只維持了那么會兒，后來發生了件事讓這個十歲的少年對傅大大改了觀，至于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曾經有段時間皇不停地在紙上寫傅的名字，然后用匕狠狠戳，使勁戳，戳爛了再換張。
這種情狀連持續了數月，對于他這樣小心眼又十分記仇的人來說，那時候的仇，他想必還記得很清楚吧……
赟啟的怒氣半天消不下去，腳下不停，嘴里直反復念著：“傅，傅……”
在念到第五聲的時候，好像心靈感應般，便聽到外面監稟奏，“平府總督傅奉旨覲見——。”
真難為這位新皇帝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陰雨變天，這轉眼就和風細雨了。那平和的面容，讓人很以為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付云峰是熟知他的，這位主的脾氣從不在外人面前發，也從不大臣面前展露心思，只有他這個與他自小起長大的玩伴，才能偶爾窺到他的真性情。
他知道每當赟啟笑得越燦爛的時候，背地里的報復也會越狠。看到他那淡淡的笑，他不由抖了抖手，暗道，這回傅八成是要倒霉了。
赟啟轉身坐在龍書案后，高聲道：“傳吧。”
“遵旨。”
隨著傳旨監的呼聲，傅提著官袍顫顫巍巍地跑進來。
既然她都是老臣了，自然要有點老態龍鐘的感覺，走的利了怎么行？
付云峰瞧見她裝模作樣的樣很覺可笑，要不是在養心殿，多半已經噴笑出聲了。這個傅大人還真會胡搞。
傅小心翼翼地躬身下拜，好像腿腳不怎么靈活似地，聲音也顫顫地，有氣無力道：“臣……咳咳……傅恭請圣安。”
赟啟卻好像對她作怪視而不見，抬了抬手，“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恩典。”
她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偷偷向上瞟，見皇上面se如常，時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先帝共有五個兒，獨這位老最讓人不可捉摸，他也確實有點聰明勁，能屈能伸，能忍，也很會裝。本來他排行第，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輪不上他繼位的。可是卻偏偏最后登上寶座的是他，這樣的人若說沒點本事，那也是不可能的。
辭官的折已經遞上去，是死是活，是有錢還是窮光蛋，全看這回了。
等了半天，上面的主句話都不說，傅等的心焦，忍不住磨磨牙，這丫丫呸的小皇帝，到底準不準呢？
就在她滿腹疑問的時候，赟啟忽然對她和顏悅se笑，“啊，傅大人啊，有些年沒見你了。”
傅心里“咚”的下敲了下鼓，這沒來由的說這句要干什么？
她干笑道：“皇上當年常住毓樞宮，倒是不長碰面。”
“你不記得朕，朕可記得你呢。”赟啟吟吟笑著，那笑容頗含意味兒。
傅頓時打了個寒顫，難道小皇帝還在記仇嗎？說實話，當年的事真不是她的錯，誰讓他臉上沒寫著“我是皇”呢，得罪了他也是莫可奈何的事。難道他會因為當年那件事對她實施報復嗎？
抬頭仔細瞧這位皇帝，幾年沒見，那個曾經假裝老成的小屁孩，已經變成威嚴的國之君了。長成人的他掃幼年的稚氣，面部五官都顯得棱角分明，他的額頭寬闊，猶如雕刻，那飛揚的劍眉，高聳的鼻梁，還有因緊抿而顯得過分銳利的唇形，面上每寸陰冷的線條無不在說明著，這是個嚴肅冷漠的人。可偏偏他的下巴線條優美，結合著那雙過分好看的桃花眼又輕易地抵消了五官上的凜冽感，讓人第二眼望之，又覺得這是個溫和明朗的人。
但當你再對上那雙靜淡的眸，對著那澄明的如玉似水的目光時，方才那冷峻和溫和的感覺便都又消失了，你只會覺得這人仿若能洞察人心般高深莫測，讓人心生不安。
而現在這雙莫測高深的眸就在睨著她，唇角微微翹著，以種暖如驕陽地聲音道：“朕聽說……你這些年官聲不錯啊，甚是清廉。”
傅開始覺得牙疼了，隨后腮幫都疼起來，越是摸不清他的意圖越覺得不知所措，她慌忙收起身上裝模作樣的姿態，身也直了幾分，笑道：“臣也是瞎驢拉磨，多盡些心力。”
她謙虛應對，可很明顯人家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只自顧道：“朕是顧念舊臣的，尤其是你這種伺候過代主的，朕也想多顧念些，只不過有些事也由不得朕，你這平府總督怕是要動動了。”
她開始抹汗，“這……臣已經遞了辭官折……。”
“辭官就不必了，大行皇帝說在他身后對你降級留用，現在看來這也是遺詔了。”
他說著問付云峰，“你看什么地方有合適的位置的？”
付云峰奏道：“吏部昨天送了單，應天府出了缺，正要向皇上請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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