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小說旗
夜深人靜,數道黑影閃過月色正濃的庭院。
領頭的人無聲地指了指西跨院,黑影無聲地朝著四方散開。
突然一道火光閃過,偌大的漁網鋪天蓋地地罩了下來。
“豐收咯”糖藕手做喇叭狀大聲地喊道。頓時院內被火把照的通明。
夏無邪插著胳膊,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廊下。
“先給老娘抽他們20鞭子再問話,尼瑪都特么幾批人了。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腦子靈光點別讓老娘抓到主謀,不然看我不抽筋剝皮給他掛墻上的。”
人嘛,對于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這事完全沒有問題。可你就不能好好地遞帖子來拜訪么?大半夜的飛檐走壁的鬧哪樣啊?
這個年代也沒有解剖學,就算是真的將人綁過去了,除了問話,還能干嗎?
慕水寒臉色冷冷地靠在藤花架子下面看著漁網中攢動的人頭。這些人恐怕不是好奇才來的,而是因為害怕才來滅口的吧。
季貴人靠在窗邊,支著臉頰看著院子里燈火通明。幸虧夏無邪早就將兒子挪到他們房間里來,否則小家伙一定會被折騰醒。哄小孩子睡覺神馬的最麻煩了。
蓮生等人都是老手了,抓人講究技巧。在漁網扣下的同時,也點了穴道。這些人只能干瞪眼,卻沒辦法咬舌自盡。
夏無邪打了個哈欠,將人扔給了葉生。反正最近白虎營沒什么任務,扔給她們培養新人也是極好的。
季貴人看著夏無邪陰沉的不像話的臉,低頭笑了笑:“好奇的人有,自然就有害怕的人。”
人對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就剩下害怕。害怕去承認有陰世的存在。害怕自己做過的事會遭報應。一葉障目,以為消除了那個可以證明的人。那么他們害怕的事也就不復存在了。
“人總是用自己淺薄的知識來判斷事物。”夏無邪冷笑一聲。
多大個事啊,不就是知道有天堂地獄么。人家島國人民還專門那這個做了動漫題材呢。大家看沒看過《鬼燈的冷徹》啊?詳細地分出八大地獄十六小地獄272個部門呢。再說了,知道有另一個世界不是很好么,就算有失去的人……也可以再見面。
夏無邪緊緊地捏了捏茶杯:“你去跟傾城說,我不打算徹查。但是這些死士我不打算放過。三日后菜市場門口見吧。”
季貴人眉心一跳,這丫頭打算重出江湖么?她那毒辣的手段可是他唯一覺得跟她人設不符的。倒不是夏無邪有多狠毒,可但凡需要下手的時候這丫頭是絕對不手軟。
若是不給個交代。恐怕這些死士妥妥就要抽筋剝皮晾在菜市場門口了。
“這事仍是有緩和的出路的。倒是你那老師。你打算如何?”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任何辦法都治標不治本。
夏無邪一個眼刀甩了過來:“我打算給我老師養老送終。你有意見?”
季貴人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滑下來。媳婦你沒吃錯藥吧?你老師現在絕對是乳臭未干,你給他養老送終,你是打算活多少年?
窗外傳來蓮生的聲音:“主子,都收拾干凈了。”
夏無邪將茶杯放在桌上。聲音冰冷冰冷的:“掏干凈點。”
蓮生周身一緊,許久沒有聽見這樣殺氣外漏的聲音了。猛地來一下真心不習慣。
第二天的朝堂上。季貴人就當個樂子將這件事公布于眾。還笑著說讓大家三天后去菜市場門口捧個場。頓時朝堂上便有人變了臉色。
就連夜傾城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這件事嚴格點說應該算得上是段亦航的失誤。若不是她將這件事講給皇后聽,也不會出現玉清宮的眼線將這件事傳遞出去。雖然他已經叫季貴人清理了玉清宮的眼線,可到底是亡羊補牢。
眉心皺都緊緊的。這事牽扯到夏無邪,否則絕對好處理的多。
那個護短的丫頭根本沒辦法跟她講什么國家為重大局為重。更何況人家也確實沒犯什么事。也沒有通敵叛國也沒有結黨營私的。長島真人也不是煉了丹藥長生不老。確實是轉世投胎來的。父母也是考證的到的。怎么就沒得消停了呢。
“無邪說若是好奇遞了帖子她也未必就不見。只是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罷了。”季貴人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眼神有些陰沉。
這些人做什么跟他無關,可擾到他妻兒安寧這事就絕對說不過去。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一樣。
“不過就是害怕罷了。”夜傾城把玩著手中的扳指,聲音沉沉的。
季貴人瞟了他一眼。傾身靠了過來:“說實話,你好奇么?”
夜傾城一愣。看著季貴人深不見底的眼眸,半晌,低笑出聲:“好奇。”
季貴人點點頭:“今晚來我家吃飯吧。無邪說讓你來。”
夜傾城笑了幾聲,淡淡地應了。
家常菜最是難得,尤其是吃慣了御廚做出來標準的酒店菜肴,家常菜尤顯珍貴。
仍舊是夏無邪下廚,季一揚握著一雙筷子,一副鎮場子的架勢讓慕水寒抱著坐在僅次于皇帝位置的上位。眾丫鬟都嚴陣以待,緊緊地護在兩個娃身邊。
季貴人眉梢一挑:“這算是……看著人不準偷吃?”
慕水寒嚴肅地點點頭:“徒兒說了,人不到齊不準動筷。”
季貴人默了個,不要命了才敢偷吃吧。放眼整個屋里就這么幾個主子,夜傾城算是貴賓。皇帝不動筷子,誰特么敢吃。
低頭笑了笑,側身坐在圓桌旁。
“還早呢,還得半個時辰才能到。”皇帝出門也沒那么容易,況且夜傾城還是微服出宮,宮內的戲要做全套,皇后宮里還得打點一下。
季一揚皺著眉,一副被交付了重大任務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一只爪子一支筷子,重兵把守的架勢頗得他娘親傳。
季貴人看著兒子嘟著包子臉嚴陣以待,別過臉笑出聲。招手讓良生給他溫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慕水寒看了看季貴人。早就知道這小子與眾不同,周身的氣息就跟人不一樣。看來他這徒弟跟季貴人在皇帝跟前是絕對的紅人。常人家接駕是絕對沒有如此松懈的。
季貴人拿了個海棠石榴杯,倒一杯飲一杯。等到夏無邪菜都上桌了,幾乎喝掉大半壺凝花露。
端著最后一個人參雞湯上了桌,夏無邪就發現了自家老公還沒等吃飯就開始萌萌噠了。
“自己一個人喝?”夏無邪伸手去摸季貴人的額頭。
這個習慣是潛移默化來的。以前跟時巍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習慣地去摸他的額頭。這種摸法不同于戀人的親密,更像是媽媽對兒子的安撫。通常被摸了額頭,都會表現出溫順的樣子來。
季貴人瞇著眼睛側過臉看著夏無邪。夏無邪穿著家常舊衣,腰間系著寬大的圍裙,袖子都挽了起來露出雪白的手臂。面帶關切地看著他,溫熱的手心貼在他略微冰冷的額頭上。一股說不出的安心。
“看兒子有趣,下酒。”季貴人微微地笑著。這樣的生活,以前莫說是過了,就是想一想都沒動過念頭。曾經他是那樣的無法理解成親過日子的人。而如今,他覺得,若是這樣的日子,便是過一百年也是可以有的。
夏無邪探了探他的額頭,冰涼一片。笑了笑:“我派的差事,自然要努力完成了。”
季一揚繃著一張包子臉,咿呀叫了一聲。夏無邪笑著走過去,在兒子額頭上親了一下以示表揚。
從慕水寒手里將兒子抱了起來,夏無邪直接坐在了慕水寒的旁邊。就等著皇帝來了。以前能這樣吃一頓家常飯都要看夏無邪心情好不好。如今夜傾城身居高位,竟然變得這樣難。
等了半晌,到了時間夜傾城卻沒出現。夏無邪眼神暗了暗,側身跟良生說了一句。良生點頭出了門。
沒一刻鐘,蓮生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主子,皇后出事了。”
夏無邪豁然起身:“你說皇后?中毒還是遇刺?”
江曉羽:……你業務會不會太熟練了點?
蓮生面帶難色:“是中毒。”
季貴人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怎么會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下意識地看向夏無邪。只見夏無邪眼底一片清冷,反手將兒子塞給站在一邊的月生。
“寶貝兒,你跟師公在家好好看家。娘和爹進一趟宮看看你伯母。”夏無邪柔聲對季一揚說道。
季貴人緩緩起身,理了理袖口。跟著夏無邪就要出門。已經走到院子中間的夏無邪突然轉過身沖了回來。
“不行,老師你和一揚跟我們一起進宮。”夏無邪一把抱過兒子,轉臉對良生等人說道:“你們收拾一下,都跟著。”
院子里的蓮生立刻叫上青鶴小分隊跟著,家里留下了云生等人看守。
季貴人詫異地看著夏無邪堅定地抱著兒子朝自己走過來。
“進宮不知兇險與否,怎么能帶著兒子去。”季貴人說道。
夏無邪抬起頭來看著季貴人:“我才不要中調虎離山之計。”
季貴人一怔,漆黑的眸子頓時如暗夜的漩渦一樣翻騰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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