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黃鸝的事,夏無邪不打算跟江曉羽透露太多。畢竟江曉羽將來還要過自己的生活。反正用不了多久孔雀那小子就可以回來就職了。
今天晚上還有其他的事要關注。
夏無邪朝著窗外喊了一聲:“蓮生。”
“在。”蓮生在門口待命。
“差不多了,你去準備一下。”夏無邪的笑容里透著莫名的興奮。
“回小姐,早就預備好了。”蓮生的聲音中也莫名地興奮著。
江曉羽一頭霧水地看著夏無邪。這丫頭又出了什么餿主意?前兩天讓人在外面擺賭局就已經很讓人跌破眼鏡了。難不成還有后招?
“干嘛?”見江曉羽皺著眉盯著她看,夏無邪摸了摸嘴角,臉上沒有汁水啊。
“你在計劃什么?”江曉羽走過去,逼近夏無邪。
夏無邪看著江曉羽突然靠近的大臉,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沒干嘛啊。甕中捉鱉啊。”
江曉羽一驚:“慕容誠會翻墻?”
慕容誠會翻墻這事在江曉羽看來其實就跟母豬爬上樹其實沒什么太大的差別了。慕容誠啊!那么重視形象的一個人,剛出長的時候一副仙人的造型。爬墻?求別鬧。
夏無邪笑盈盈的:“再不翻墻,就真的摸不著你了。”
江曉羽默默了。
傍晚的時候黃鸝將需要的東西都整理好。夏無邪清點了一下包袱的數量,又吩咐良生多預備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他這些天為了防著你偷跑。早早的就派了人在四個門的門口守著了。今天他來翻墻,絕對不會只身前來。畢竟前面貴人已經給他很多暗示了。趁這個機會,你趕緊溜。讓他這口氣憋在心里,一輩子都出不來。”夏無邪看著丫鬟們整理行裝。其實讓江曉羽大大方方走她也不是辦不到。但是畢竟調虎離山這種計謀用起來,江曉羽能免去不少麻煩。至少可以拖住慕容誠一陣子不是么。
著實給江曉羽好好喬裝打扮了一下,讓黃鸝和柳生護著,從夏無邪事先準備好的密道悄然撤離將軍府。
夜半時分,慕容誠果然帶著一個精英小隊偷偷從正門潛進將軍府。按照季貴人給的地圖,一路暢通無阻地殺到了薔薇閣。
“本相與夏無邪不合已久,她的敵人便是本相的朋友。”季貴人附在地圖上的這句話簡直就跟五星級保證書一樣。慕容誠猶豫再三決定相信季貴人的這個理由。
可憐見的,慕容誠同學遠在龍鱗,上哪兒去知道夏無邪追求季貴人的這檔子狗血事。只以為是季貴人看不過夏無邪如此囂張,想要給她找麻煩罷了。
一路走來確實未曾遇到守衛的人,慕容誠心里想著,這是夏無邪得罪了人,跟他無關。他只要將傾陽郡主帶回去就行了。
可前腳剛入薔薇閣,整個薔薇閣瞬間燈火通明。
只見一身火紅廣袖長裙的夏無邪好整以暇地坐在門廊前一臉看好戲地等著慕容誠。
慕容誠暗道一聲上當了。想要撤退的時候卻被大大地漁網扣住了。
似曾相識的感覺頓時浮上慕容誠的心頭。
夏無邪笑瞇瞇地看著慕容誠在漁網中掙扎著,一臉得意地說道:“這招有效,不過卻是我教給曉羽的。”
蓮生等人二話不說就講慕容誠裹了裹抬起就走。一系列動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慕容誠帶來的小隊也受到了同樣的禮遇。
夏無邪擺擺手讓眾人回去休息睡覺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白映宇都比他聰明些。
哎呀,她是不是不小心將江曉羽離開的路線透露給白映宇同學了呢?嘿嘿,不小心嘛。
“你確實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一個冷冽的聲音從暗中傳來。
夏無邪周身一緊,怎么把他給招來了?!
原本準備回屋睡覺的良生等人都以為這個時間還來家里逛的也就只有季貴人這個固定常客了。誰知道從暗中走出來的竟然是越傾城大人。
眾人:……見了個鬼的……
越傾城不過是有些不甘每次都被夏無邪當槍使,才半夜跑來看情況的。原不過是想嚇唬一下夏無邪。誰知道一出場就被眾位丫鬟們盯得渾身不自在。
一院子的人呆愣愣地看著越傾城。還好夏無邪先回過神來,趕緊讓良生等人去沏茶倒水準備茶點。然后一臉討好地笑著走了過去。
“大半夜的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讓她們預備宵夜才是。餓沒餓?”
越傾城俊臉一紅,咳了一聲:“少跟我套近乎。你不是慣會拿我當槍使么?”
夏無邪見他不算很生氣,連忙討好地上去抱大腿:“哪有啊,左相大人。小女怎敢勞煩左相大人呢。”
越傾城看見她這樣,默默了。
“噗……”有人笑場了。
夏無邪默默地抬頭看了看藤花架子上那一襲白衣。她就知道看熱鬧怎么可能少了季貴人。
“行了,你也來了就趕緊滾下來。”越傾城似不在意地坐在門廊下的藤椅上。
“每次看見這丫頭討好左相大人,我就忍不住想笑。”季貴人一個飛身從藤花架子上飄了下來。
全虎嘯國放眼望去,能讓夏無邪服服帖帖的除了左相大人以外再無第二個人。雖然夏無邪不遺余力地追求季貴人,可對于越傾城的敬重卻是人人皆知的。
這點讓季貴人曾經想破腦袋都沒能想明白。偶爾也表現出既然你那么喜歡左相干脆就嫁給左相算了。可是夏無邪卻很無恥地拆分出對待越傾城和對待季貴人的不同之處。
于是,越傾城雖然不想摻合這倆熊孩子的事,卻每次都被拉下水。
“傾陽郡主就這樣讓你送走了?”越傾城端起良生剛倒好的熱茶,低頭抿了一口。
夏無邪撓撓頭:“強扭的瓜不甜……”
“她尚有親哥哥在世呢!怎么能這樣助紂為虐!”越傾城冷著臉,教育夏無邪。
夏無邪呵呵一笑:“回去了少不得被關在籠子里。將來嫁誰自己也做不得主。這種生活誰都不愿意過。”
越傾城淡淡地擰著眉:“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樂意。”
夏無邪噗呲一樂:“你也不是她啊,你怎么就知道她樂意呢?”
“得了,大半夜的聊這些甚是無趣。”季貴人抬手打斷了這倆人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種老生常談的內容展開無限循環的討論:“倒是想想,明日如何交代慕容誠將軍翻墻的事吧。”
夏無邪眼珠子一轉:“說他輕薄我?”
越傾城和季貴人差點同時將茶杯扔出去。這話說出去也的有人信才行啊。
“干嘛,他就不能輕薄我?”夏無邪聳聳肩:“男人本色嘛。”
“胡扯!你這身手,有人輕薄你也得有命才行吧。”越傾城表示不贊同,這個理由簡直是太不現實了。
夏無邪想了想,也是,平日里確實過去強勢了。別說輕薄了,就是口頭占便宜的也沒有。
“那就說他夜探深閨讓我的侍衛給抓了。這個總行了吧?”這個理由雖然老套,但是在這個時代完全可以行得通。
季貴人折扇遮著臉,笑的身子一顫一顫的:“若是龍鱗皇帝讓慕容誠負責,娶你過門你怎么辦?”
聽他這樣一說,夏無邪冷冷一笑:“那我就嫁過去。多大個事啊。”
季貴人止了笑,冷冷地看著夏無邪:“此話當真?”
夏無邪看了看他:“當真,比真金還真。也沒人挽留我,我干嘛眼巴巴地推掉有膽子敢娶我的人。”
越傾城只覺得太陽穴亂跳,大半夜的他竟然不睡覺跑來看貓狗大戰,真是他吃飽了撐的。
“行了,嫁不嫁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件事就此揭過。都回去睡覺。”越傾城起身朝薔薇閣院門走去。
“哎,傾城,那邊不能走。我爹不知道你們來了。”夏無邪發現了他的意圖,趕緊一把扯住越傾城的袖子。
越傾城詫異地回過頭來:“你想讓我翻墻?”
夏無邪眼神飄遠:“那個……你不是會輕功么……”
在外國人的概念里,國人都是會飛的。這個概念就仿佛他們覺得島國人都是忍者,棒子國人都整容一樣根深蒂固。在夏無邪的概念里,古代人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別說會飛了,就是會一陽指,降龍十八掌神馬的都是理所應當的。
越傾城額頭上的筋繃得緊緊的。他是會輕功不錯,可也不是拿來翻墻用的啊!倒是季貴人格外淡定地拍了拍越傾城的肩膀。
“習慣就好了。”言罷,腳尖一點,衣角飛揚,人已經上了院墻。看著要多駕輕就熟就有多駕輕就熟。
越傾城默默地看了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的夏無邪。咬咬牙,扯回一直攥在夏無邪手中的袖子。一個飛身上了墻。
夏無邪松了口氣,這要是被親爹發現了。倒不擔心自己閨譽會有什么問題。老爹還是有腦子的。但是會不會扣著她問來龍去脈就說不定了。一定會被嘮叨死。
正要回屋睡覺,就聽見越傾城的聲音秘音入耳:“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
夏無邪默了個,這么高強的功力就為了隱瞞他翻墻,會不會太浪費了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