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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開始西落,墨硯卻還沒有回來,按理說這個時辰宮宴應該已經結束了。
阿依將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數了數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飯,解了圍裙遞給碧洗,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對她說:
“你打發人去雅風館問問二少爺回來了沒有。”
墨研下午時突然出了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今天是除夕,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墨家難道都不過年的嗎,就算不過年,子時至少也要祭祖吧。
碧洗應了一聲,去了。
秦宣探進一顆小腦袋,皺著小眉毛問:
“解頤姐姐,還不吃飯嗎?”
“要等墨大人回來。”阿依回答,頓了頓,說,“你若是餓了你先吃?”
秦宣搖了搖腦袋,繼續去門廊下和小八公子玩耍。
不久碧洗回來說二少爺并沒有回來,阿依坐在窗下望著外面西沉的落日,心里沉甸甸的。
一直等到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夜幕降臨,秦宣餓得受不了,阿依撥了菜讓他先吃了,一直等到秦宣都睡下了,墨硯仍舊沒有回來,她皺了皺眉,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在這時,綠芽急匆匆地進來道:
“奶奶,阿勛說有要事需要面見奶奶。”
阿依呆了一呆,若不是特別大的事情阿勛是不可能會這樣說的,心跳微頓,連忙道:
“去叫他進來。”
綠芽點頭去了,不久便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阿勛從外面進來。阿勛面色凝肅,仿佛發生了什么大事一般,阿依不由得心頭一凜,繃直了脊背先開口問:
“出什么事了?”
阿勛看了看左右沒人,這才對阿依低聲說:
“姑娘,宮里頭傳來消息,說除夕宴的時候也不知怎么的,寧王殿下與太子殿下發生了口角,差一點扭打起來,被皇上及時趕到喝止,狠狠地嗔戒一番,勒令兩人宮宴結束后回府禁足一個月反省,且各自罰俸半年,然而過后不到半個時辰就傳出太子殿下突然中毒,太子殿下身邊的祁心說太子殿下是喝了宮女送進來的醒酒湯才中毒的,而那個宮女一口咬定那碗湯在路上只被寧王殿下碰過。
皇上龍顏大怒,立刻派人前往寧王府捉拿寧王,哪知寧王竟然才回了府便離開帝都,皇上抄了寧王府,在寧王府內發現毒害太子殿下的藥物,并且還發現了龍袍和國璽。寧王殿下篡位意圖明顯,皇上龍顏大怒,現在已經派出皇營護軍大范圍搜捕,要將寧王殿下捉拿歸案。”
阿依微怔,沉思了良久,蹙眉問:
“太子殿下死了嗎?”
“沒有,好在御醫院蘭副院長親自急救,太子殿下撿回一條命,卻也去了大半條命,并且……”阿勛的面色有些尷尬,頓了頓才繼續說,“據蘭副院長說,太子殿下已經失去了綿延子嗣的能力。”
“咦?阿依蹙眉想了半天,問,”那里不能用了?”
阿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點點頭道:“是。”
“唔。”阿依摩挲著嘴唇,停了停說,“也罷了,反正他喜歡的是男人,又不喜歡女人,男人和男人又不能生娃娃,有沒有那能力無所謂,他應該也不會太在乎,他不行還有祁心呢,祁心雖然心臟有問題,但對那個并不礙的。”
阿勛的面色越發尷尬。
“墨大人在追捕寧王殿下嗎?”阿依繼續問。
“是,皇上命墨大人領著皇營護軍城里城外搜捕寧王殿下。”
阿依便沉默下來,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仿佛很蹊蹺,但卻又說不出來究竟哪里蹊蹺,細細想了想,只感覺這件事像一場陰謀似的,寧王殿下那個人雖然沒有什么存在感,但卻并不像是會做出那么拙劣的謀殺計劃的人,并且還落荒而逃明擺著讓人以為他做賊心虛,這樣粗糙的謀殺手法簡直不像是一個久居深宮的皇子做出來的。然而證據確鑿,又確實百口莫辯,再加上寧王府被搜出了國璽和龍袍,這對哪一個帝王來說都是大忌諱,更何況那個帝王還是多疑的景凜,景凜本就是在父親年老時謀朝篡位的,所以心里對這種事必然會更加忌諱。
無論寧王殿下是不是被誣陷,這一回他都死定了。
用一招便輕易地除去了寧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寧王殿下搖身一變成了意圖篡位逼宮的逆子,太子殿下又失去了生育能力,喜歡男人的事情可以遮掩可以改變,但作為一個太子卻喪失了生育能力,景灝只怕馬上就會被廢掉。
“還有什么事?”阿依沉吟了半晌,繼續問。
“皇后娘娘因為教養出的兩個皇子全都做出謀害兄弟,覬覦皇位等大逆不道的行徑,公孫昭容記恨皇后養出來的二皇子傷了自己的兒子,將皇后這么多年來謀害宮妃謀害皇嗣甚至是當年謀害蕭皇后的事情,一大堆零零碎碎的舊賬悉數揭發出來,皇上龍顏大怒,數罪并罰,將皇后削去后位,打入冷宮。”
阿依秀眉微揚,這一下公孫家損失慘重,能夠保持公孫家世代榮耀的靠山接二連三倒塌,大皇子病死,公孫皇后收養的二皇子又毒害了公孫昭容的五皇子,造成一個外逃一個永久喪失了生育力,現在連皇后都倒了,宮里面只剩下一個公孫昭容卻只能守著一個殘疾了的五皇子。
五個皇子現在只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公孫家怕是只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公孫敏和公孫敏的肚子上,也不知道公孫敏能否頂得住那樣的壓力。
就在這時,綠芽隔著房門輕聲通報道:
“奶奶,公孫夫人回來了,已經回藕湘院了。”
“只她一個人?”阿依問。
“是。”
阿依沉默了片刻,淡聲道:“知道了。”
“另外電來信了,說姑娘想尋找的沙化縣的石頭山有些眉目了,電和麒麟山莊的人經過四處打探,翻閱當地現存的大量縣志,又走訪了民間的許多老人,在沙化縣西部的一個小村子附近找到了一座喬公山,村里的老人說那座山許多年前的確叫石頭山,但因為后來石頭山內來了一名隱士,在當地十分有名,那位喬公去世之后那座石頭山便改名叫做‘喬公山’。”
阿依的心跳混亂了幾拍,然而沉靜下來又覺得即使那座山過去真叫做石頭山,也未必是她想要找的那一座,畢竟已經過去了百年之久,地震變動,名稱更替,都是有可能的,而且石頭山這個名字又這么普遍。
沉默了良久,看來她要找個機會去一趟沙化縣才行。
帝都城外荒郊的一處農家里。
夜晚的山谷中隱隱傳來狼嚎聲。
一掌重重地拍在粗木桌子上,做鄉野村夫打扮狼狽不堪的景澈面目扭曲猙獰,他憤怒至極,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出懾人的光芒,他咬緊了牙,暴怒如雷:
“墨研那個狗咋種,虧我那樣相信他,虧我一直信任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聽信了他的話,沒想到他卻在背后狠咬了我一口!咋種!咋種!原來那兄弟倆不是想扶持任何一個人,墨研他是想要掃平所有障礙自己上位!賤種!”
“殿下,現在墨侍郎正率領大軍到處捉拿殿下,帝都是回不去了,此處同樣不宜久留,封地那邊必然也會被封城,殿下現在想要去哪里?”親隨焦頭爛額,蹙眉詢問。
“去哪兒?”景澈重重地冷笑一聲,他滿面通紅,一直紅到發根,鼻翼因為內心的憤慨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條深深的紋路從緊咬著的嘴唇氣勢洶洶地向突出的下巴伸展出去,毒蛇一般的眸子里蓄滿了嗜血的陰鷙森涼,他古怪地笑了起來,仿佛笑得很暢快似的,“父皇,墨研狗咋種,不要太低估了我,很快我就會讓你們看到,這個天下到最后究竟是歸誰的,誰才是那個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荒涼的山谷里驟然響起暢意的大笑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尤為刺耳,引來山谷內不知名處更多的狼嚎聲。
繼青蓮教在秦淮兩岸煽動百姓大規模起義之后,崇元四十四年二月初一,新年剛過去還沒多久,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因為私藏龍袍而被四處通緝的寧王殿下景澈忽然于大齊國邊陲小城歷城公然造反,并在三個月之內奪下六座城池,所到之處尸橫遍野,哀鳴漫天。
而他二十五萬大軍中竟然有五成為驍勇善戰的越夏國兵,越夏國兵在悄無聲息間公然進駐大齊國,也就是說景澈竟然勾結越夏國人,與越夏國里應外合,沒有顯赫外戚也沒有顯赫背景的景澈最終選擇的道路竟然是和越夏國聯手,與虎謀皮。
景凜知曉后龍顏大怒,立刻斬殺了上一次從越夏國進貢而來的愛雅公主西妃娘娘,因為墨虎和墨磊分別在大齊國西部和北部對抗與寧王造反一同起兵欲沖破邊關的越夏國大軍,秦逸則正在秦淮兩岸平定青蓮教的起義,導致朝中無能拿得出手的武將,景凜無奈,只得點了將門之后卻身為文官的墨硯為兵馬大元帥,三皇子景澄為監軍,領兵三十萬即可出征剿滅叛黨以及狼子野心的越夏國軍。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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