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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飄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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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頤姐姐!”秦宣聽見腳步聲,先回過頭來,笑著喚了聲,緊接著望向阿依額頭的一小塊淤青,疑惑地歪了歪頭,“解頤姐姐你的額頭怎么了?”
話音落下,引來眾人好奇的目光,墨研撲哧一笑,曖/昧地道:
“阿硯,才新婚怎么可以玩得這么激烈,哥哥都不知道原來你竟有那種愛好!”
墨礬噗地笑了,景容和墨爾不明所以,景容放下飯勺過來拉著阿依問她抹藥了沒有,淤青是怎么弄的。
長兄為父,墨虎沒在,墨磊便代替發言,輕咳了兩聲,極為嚴肅地說:
“阿硯,太過分會把新娘子嚇跑的,就算才成親你也收斂一些……”頓了頓,小聲咕噥一句,“三弟妹長那么小,你那么大個子也真下得去手!”
墨硯黑著臉坐在飯桌前,硬邦邦地道:“你們想多了,是她睡覺不老實,自己從床上掉下去摔的。”
阿依一聽,生怕全家人會誤會她睡癖差,連忙澄清道:
“才沒有!明明是墨大人把我從床上踢下去的!”
滿室啞然了片刻,墨研無語地揉了揉額角:
“阿硯,你的睡相還那么差嗎,都長這么大怎么還沒改,我以前就說你睡覺亂踢人將來肯定討不到老婆!”
“你們別聽她的,我說了,那是她的錯覺,分明是她自己滾著滾著從床上摔下去的。”
阿依又開始覺得火大,墨磊和墨研面皮均不由自主地一抽。景容笑著拉阿依讓她坐下吃飯,阿依也不再理墨硯,說要幫景容盛粥,景容推辭說不用,讓新媳婦坐著就好,不過阿依還是幫她打了下手。
餐桌布置完了,阿依才挨著墨硯坐下來,就在這時,門外丫鬟進來通報道:
“藕湘院的三奶奶來了!”
墨府的丫鬟又不能稱呼公孫柔“公孫夫人”,可府里有兩個不分大小的三少奶奶,沒辦法只能以居住的院落作為區別來稱呼。
阿依眨巴了兩下眼睛,這么說來她就是“墨云居三奶奶”了?聽起來好別扭!
公孫柔的到來令諸人微怔,景容雖然知道公孫柔嫁進來不是墨硯情愿的,但畢竟已經是墨家的媳婦了,也不好讓對方太尷尬,起身笑臉相迎。阿依亦站起身,墨硯看了她一眼,問:
“你站起來干嗎?”
阿依歪頭想了想,回答:“她年紀比我大。”
剛和景容見完禮的公孫柔聞言臉刷地綠了,卻還是勉強笑著和阿依彼此見過禮,頓了頓,眸光落在阿依額頭的淤青上,關切地笑問:
“妹妹這額頭上怎么青了一塊?”
“昨晚從床上掉到地上去了。”阿依老實地回答。
一聽她提起昨晚的事,公孫柔美麗的臉上掠過一抹一閃即逝的妒恨與屈辱,景容邀她坐下來一同吃早飯,公孫柔溫婉一笑,看了一眼坐在墨硯右手邊的墨礬。墨礬打了個激靈,怯生生地讓位,公孫柔含笑道了句:
“多謝四弟。”
優雅地在墨硯身旁坐下來,丫鬟上前來擺了碗筷,眾人開始吃早飯,公孫柔溫婉地笑著,夾了一只豆皮小包子殷勤地放進墨硯手旁的小碟子里,輕聲道:
“三爺,這是三爺最喜歡吃的豆皮包子。”
通常情況下,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一般來說為了自己的面子也會給自己妻子一點面子。
然而也不知是公孫柔太高估了自己,還是這么多年交往下來卻仍舊不是很了解墨硯的脾性,墨硯哪里是會顧及面子的那種人,只要是他想再過分的事情他都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做,夾起碟子里的豆皮包子啪地放進正在埋頭吃飯盡量把存在感降低的阿依的碗里。
阿依呆了一呆,問:“干嗎給我?”
“我又不吃別人夾的東西。”墨硯輕描淡寫地道。
公孫柔在他話音未落時就已臉色蒼白,連頭發捎都在悲憤地顫抖著。
“我不喜歡吃豆皮包子。”阿依皺了皺眉,輕聲說。
“從現在開始你就喜歡了。”墨硯語氣輕淡語調強橫地說。
眾人的眉角狠狠一抽。
“吃。”墨硯輕描淡寫地對阿依下了一句命令。
阿依皺了皺眉,糾結了一會兒,不甘不愿地應了一聲“是”,委委屈屈地夾起豆皮小包子吃下去。
公孫柔望著她的眸光越發惱恨。
三房的事情太復雜,其他人也沒辦法插口,只能裝作看不見。
墨家素來和平自由的早餐氛圍極為罕見地變得很奇怪。
就在這時,門外的丫鬟急促地進來通報:
“大少爺,宮里的小德子公公來了,正在外堂里,說是皇上召侯爺、大少爺、三少爺入宮商議要事!”
滿屋子人微怔,墨磊先站起來,墨硯緊跟著站起來,墨磊吩咐墨硯一聲:
“我先去,你去請爹出來。”
墨硯點點頭,于是兄弟二人分別行動,匆匆離開飯廳里。
阿依茫然地望著墨硯頭也不回地走了,景容見狀連忙含笑輕聲安慰道:
“父皇召他們進宮議事,這是常有的事,不礙的,我們吃我們的。”
阿依點了點頭,向門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繼續安靜地吃飯。
墨硯一走,雖然中間空了一個座位,阿依和公孫柔之間卻再無隔擋,這讓阿依覺得渾身別扭,一頓飯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雖然公孫柔沒有看她,卻在不停地散發著無形的尖銳的毒刺,狠狠地刺遍她全身,讓她頭皮發麻,啞然無語。
飯后,公孫柔跟著景容去了三石齋閑談,阿依打發秦宣去了學堂就坐在屋子里發愣。
屋子里的大紅喜字還沒有摘下去,紅通通的一片煞是鮮艷,只有在望見這些大紅色的喜字和大紅色的喜床時阿依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她已經成親了。腦袋里暈陶陶的,她仰面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床頂發怔。就在這時,綠芽從外面進來,悄無聲息地遞給她一只封了紅漆的書信。
阿依坐起來接過來,因為她進入了護國侯府,這護國侯府尤其是這墨云居到處都是暗衛,風雨雷電四人藏一天兩天行,可要一直作為她的護衛在這府里身份終是有些尷尬,盡管墨硯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阿依自從進入護國侯府就盡快把四個人打發出府,安頓到雁來村的莊子上去,平時兩個人替她在帝都各處打探消息,另外兩個人則負責收集從五大莊傳來的消息,消息匯總之后全部交給阿勛,由阿勛送到綠芽手里,再由綠芽交給她。
而出行的安全則全權交給了東西南北負責。
墨硯必然已經知道了風雨雷電的離開,但他卻什么都沒問。有時候阿依會覺得墨大人是個可怕的人,明明時常在她面前跳腳逼迫她告訴他她的隱秘,然而卻又在某些關鍵的問題上出人意料地沉默內斂幽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雖然阿依明白如果墨大人能被她猜透那墨大人就不是墨大人了,盡管如此,她還是想要猜透他,因為一個深不見底的人會讓她本能地覺得危險。
墨大人對她很好,她知道墨大人是喜歡她的,可墨大人也很無情很殘忍,她沒有強大的公孫府作為娘家作為后盾,她也沒有公孫柔那樣超強的忍耐力,所以縱使墨大人對她再好,她也覺得不安全。墨大人和先生不一樣,先生至始至終都是無害的,她從一開始就打心眼里相信先生絕對不會傷害她,哪怕他做了讓她吃驚的事,她也相信他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墨大人,在她沒有完全摸透他的復雜內心之前,她只敢與他保持安全的親密距離。
當然了,因為墨大人對她很好,所以該為墨大人做的她還是會去做的,只是至少現階段,她還是要保持一下清醒的頭腦和謹慎的理智才行。
面色沉肅地去了火漆展開書信,是雷送來的,是關于邊關的事情,與越夏國接壤的北部和西部邊境城市突然都遭遇了一伙不明流寇的襲擊,雖然那些流寇做中原人的打扮,但當地有許多人在懷疑那些強盜是越夏國兵假扮的。
阿依微微一怔。
另外還有一件事,秦淮兩岸青蓮教的起義軍似乎越來越盛大,靜安會已經公然卷入其中支持青蓮教,引得更多靜安會的支持者參加起義軍的隊伍,然饒是如此,秦逸率領的國軍與龐大的起義軍仍舊呈膠著的戰勢,甚至國軍依舊在占據上風。
不得不說,從以前開始阿依就覺得,秦逸非常適合作為一名武將,雖然他最終選擇以背叛家族來換取個人前程這件事的確是齷齪的,但阿依還是覺得,真正悲哀的是他生錯了年代,如果當今皇上是一位賢能善用的君主,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將才,只可惜現在的君主已經從心底開始腐爛了。
是金子卻永遠都發不出光芒,也難怪他會不甘心吧。
阿依沉默了一會兒,剛剛皇上急召墨大人和護國侯入宮,大概是為了西北流寇的事情吧。
綠芽點了火盆來,她將書信在火盆內點燃了,看著那封書信一點一點地燃燒殆盡。
就在這時,碧洗在外面輕聲通報道:“奶奶,雅風館的蘇茉姐姐來了,說是二少爺被碎瓷片割傷了手,請奶奶過去看一看。”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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