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笑容滿面地迎上來領位,阿依有些狐疑地在一大幫古怪的藍衣人身上掃了一眼,跟著墨硯來到二樓一間美輪美奐,典雅安靜的包廂里。墨硯做主點了菜,阿依坐在他對面,悄聲詢問:
“墨大人,樓下那些都是什么人?”
墨硯還沒有回答,包廂門外,一個恍若泉水叮咚又似風吹銀鈴一般的嗓音含笑代為解答道:
“那些都是靜安會的成員。”
阿依嚇了一跳,驚訝地向門口望去,包廂的細長竹簾被從外面掀開,一抹天藍色的倩影從門檻外踏進來,身后跟著遍體通黑的烏鴉斗篷裝蘭陵秋。
“啊,是剛才的大肉包姑娘!”阿依瞪大眼睛,由于過度驚訝,竟然將心里想的話脫口而出。
眾人訝然,夏蓮吃驚地瞪圓了眼睛,有些呆地望著阿依,墨硯和蘭陵秋的唇角均不同程度地抽了抽。
一股小細風打著旋兒地從眾人中間刮過。
室內安靜了兩息的工夫。
夏蓮并沒有生氣,反而大笑出聲,笑得臉都漲紅起來,差一點就笑岔了氣,她似很開懷地望著阿依,仿佛在看一個十分有趣的物件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信口胡說的,姑娘你別介意,我絕對沒有惡意的!”阿依心里一陣窘迫,白皙的小臉也跟著漲紅起來,她霍地站起身,慌慌張張地道歉。
夏蓮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聞聽此言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眉眼含笑地望著她,白嫩柔軟的粉拳虛握著。食指關節輕微彎曲起來,淺淺地放在豐滿誘人的紅唇下,彎著眉眼溫和地說:
“不要緊不要緊,你只是說出了心里話,像你這種身段平平的小姑娘對于我這樣曼妙的身姿總是會羨慕得口不擇言的,”她說著,在阿依平如菜板的身材上噙著笑上下掃視了一遍。接著很大方地繼續道,“我早就習慣了。你也不用太在意。”
阿依的臉刷地綠了!
夏蓮鳳眼含媚,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裊娜地來到墨硯身前,綻開一抹艷若桃花的笑容。聲線清泠動聽:
“這位公子,我與師兄來用餐,樓下全被靜安會的人占滿了,樓上的幾個包廂也已經被人包下了,我們沒處去,我師兄與這位姑娘是舊識,想必你們同在帝都,又都是為官的,大家也算相識。不如讓我們跟著公子合并一桌,大家談談天說說話,也熱鬧一些?”
阿依一愣。詫異地看了看蘭陵秋,又去看墨硯。
墨硯面如止水,如此一個美艷的尤物裊裊婷婷地立在面前,他卻像是在看小貓小狗似的,什么反應都沒有,連淡漠的眼神也如往常一樣冷似朔風。夏蓮見狀。妖嬈的鳳眼里一抹笑意越發深厚。
“你不也是靜安會的么。”墨硯漫不經心地在夏蓮身上掃了一眼,沒有在任何一個部位重點停留。他沉聲回應道。
“雖然我也算是靜安會的成員,可是像我這樣貌美如花,容易引人犯罪的姑娘,若是坐到樓下去,一定會引得一群男人為了我打得頭破血流,那樣豈不是我的罪過!唉,不瞞公子說,我一直都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呢!”夏蓮雙手捧住桃腮,無奈又憂傷地嘆了口氣,其實那表情里分明藏著濃濃的得意。
她那一番自我迷戀的話好像在哪里聽過,好耳熟,阿依萬般無語地看了墨硯一眼,又想抽嘴角了。
“既如此,只是一頓飯而已,坐吧。”墨硯居然寬宏大度地答應了,他明明是個不大度不寬宏最討厭吃飯的時候有其他人打擾的小氣鬼,這一次為什么會這么大方?
阿依微微愕然,是因為墨大人找到了共鳴者,還是因為……其實還是因為那兩只大肉包?
她悄悄地哼了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
夏蓮歡喜地道了一聲“多謝公子”,喜滋滋眉飛色舞地坐在墨硯右手邊的位置上,又去招呼蘭陵秋。站在門口的蘭陵秋不甘不愿地走過來,無聲無息地坐在阿依身旁。于是阿依和夏蓮一邊夾著墨硯一邊夾著蘭陵秋,蘭陵秋與墨硯面對面坐著,卻無半點眼神交流。
夏蓮挨著墨硯坐下,含笑在一桌子人身上掃了一圈,用綿軟的嗓音對著墨硯說:
“我好像忘記說我的名字了,公子,我叫夏蓮,夏天的夏,蓮花的蓮,公子叫我‘蓮兒’就好了。”
阿依眼巴巴地望著夏蓮,她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如此大膽自然地主動向男子介紹自己,雖然她認得的女孩子并不多,但她一直認為女孩子都是矜持拘謹的,眼前的夏蓮徹底打破了她對女孩子的固有印象。她對夏蓮這個人說不上有沒有好感,卻像是看見了一個新奇事物一般,好奇地望著她。
她直勾勾的眼神讓夏蓮的嘴角微微一抽,這姑娘怎么傻呆呆的讓人有些無語,她嫣然一笑,熱絡地問:
“姑娘,我叫夏蓮,看樣子應該比你年長一些,你叫我‘蓮姐姐’就好了,姑娘,你的姓名呢?”這個夏蓮絕對是個自來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自來熟,這樣熱情如火的表情讓阿依不太習慣。
“……解頤,我叫解頤……”阿依一時沒想好該怎么解釋“解頤”這兩個字,便憋住了,小聲回答了句。
“解頤?是哪兩個字?”夏蓮一時沒想到,好奇地問。
“她叫‘阿依’。”墨硯冷冰冰地替阿依回答了句。
“那就是‘依妹妹’了。”夏蓮銀鈴般咯咯一笑。
依妹妹?
阿依在她的笑聲里霎時起了一身雞皮,這個大姐不僅胸脯大,連性子也有點奇怪。
夏蓮已經將眸光再次落在墨硯身上,極為殷切地望著他,笑吟吟問:
“公子在古縣落腳,是中途路過還是來古縣辦事的?”
“路過而已,姑娘呢,打算要與靜安會的人一同去云州嗎?”
“沒錯,因為師父的命令,好討厭,蓮兒其實并不想去的,可是師父一定命蓮兒去,蓮兒只好去了。”她已經不自稱“我”,而是改為自稱“蓮兒”了,豐腴的身材有意無意地向墨硯的胳膊上觸靠,仿佛兩人很親香似的。
阿依覺得她那兩個圓滾滾的東西有些礙眼,望向一言不發的蘭陵秋,狐疑地問:
“蘭公子,夏姑娘是你的師妹嗎?”
“依妹妹,叫蓮兒‘蓮姐姐’就好,不用客套。”夏蓮抿嘴笑說,她對阿依的自稱讓阿依再次起了一層雞皮,“蓮兒是蘭師兄的師妹哦,我們是同一個師父。”
“夏、”阿依本來還想叫她夏姑娘,可是被她含笑的眼神注視著,總覺得有些嚴厲,吞了吞口水,別扭地叫了句,“蓮姐姐,這么說你也是瑞和堂的大夫了?”
“不是不是,我們的師父不是瑞和堂的,我們的師父是一個牛鼻子老道,最會煉丹,人卻啰嗦得緊。”夏蓮見她肯改口,笑得越發燦爛,揮揮手,否定道。
有人會叫自己的師父是“牛鼻子”嗎?
阿依猛然想起來蘭陵秋剛出生時因為生得怪異差一點被家人燒死,卻被一個老道士救走的事,這么說他們的師父的確應該是一個老道。
“蘭公子,你也是靜安會的人嗎,你為什么沒有穿藍衣服,你和蓮姐姐也沒有戴袖箍。”
“蘭師兄他怎么可能會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嘛,那個袖箍太難看,會有損蓮兒傾國傾城的形象……”夏蓮笑瞇瞇地說。
“夏姑娘加入靜安會多久了?”墨硯忽然插口,打斷她的自戀,淡淡地問。
“多久嘛,”夏蓮摸著下巴想了半天,笑說,“蓮兒忘記了,大概有一陣了,三年前蓮兒還去參加過救援東南省的旱災。”
“三年前時間也不短了,夏姑娘可曾聽說過或去過夏竹山莊?”墨硯用一種平和淡漠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著她,低聲問。
夏蓮半點沒有遲疑地搖了搖頭回答說:“蓮兒只是普通的成員,受師父的命令來幫忙的,夏竹山莊哪是我這樣的人能見識到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靜安會的新動向的,不可能一有大災大難就自己前往災區吧,至少也得有人通知你們才行。”
“有告示啊。”
“告示?”
“每次靜安會有任務時都會在靜安會成員比較多的地方貼告示,之后大家相互告知。”
墨硯愣了愣,他沒想到居然是用貼告示的,阿依好奇地問蘭陵秋:
“蘭公子,帝都也會貼靜安會的告示嗎,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只有東南省才有,我不是靜安會的,我只是路過。”蘭陵秋隔著面巾淡淡回答。
“蘭公子你為什么要路過?”
為什么?
蘭陵秋對于她這樣的直截了當有些無語:“皇上派我前往云州去解決那里爆發的疫病。”
“皇上為什么會派蘭公子去?”
“依妹妹不知道嗎,蘭師兄剛剛被皇上提為御醫院副院長。”
“噯?真的假的?”阿依大吃一驚,詫異地瞪圓眼睛望著蘭陵秋,“那豈不是蘭公子你和石御醫的官職一樣了么,蘭公子你究竟什么時候進御醫院的?”
“濟世伯去了前線,皇上的頭痛病突然發作,被蘭師兄治好了,皇上愛惜蘭師兄的醫術,就給了蘭師兄御醫院副院長的職位。”夏蓮笑吟吟地解釋。
阿依驚訝萬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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